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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4:省親知家族舊事,派出所偶遇珈珈。

(2024-01-20 09:00:42) 下一個

東南北走出雪城火車站乘出租車直接到達了老山東餃子館,前廳裏空無一人,他放下行李往後廚走,迎麵撞上東南山叫了一聲“哥”。東南山非常驚訝,緊接著哈哈大笑,邊朝後麵喊:“大輝!你看誰來了?”魏成輝甩著手走出來,看到東南北驚叫了一聲說:“熊貓!你這是從深山老林裏出來的嗎?”

 

東南北從浴室出來後走到了媽媽單位,剛一露頭,媽媽愣了一下驚喜地叫了聲“老兒子”,緊走幾步拉著他的手,不住地摸著他的臉說:“瘦了,怎麽頭發留這麽長?胡子也不刮?”

媽媽反複捏了幾下東南北的手臂緊張地說:“這是怎麽了?包的什麽?受傷了?快讓媽看看。”媽媽邊說邊扯東南北衣袖。

“沒事兒,媽。”東南北說,“替單位打籃球撞骨折了,單位放了我一個月的假。”

“你小心著點兒啊,在家待著別出去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媽媽說,“看你瘦的,小老頭似的。快三年沒回家了吧,出門在外不容易啊。”媽媽邊說邊抹眼淚,東南北笑著安慰媽媽。

東南北陪著媽媽坐了一個多小時,詳細回答了媽媽的各種問題,然後起身說:“媽,我先回哥哥飯店,等下就到飯點了,我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一會兒姐來接你。”

“好,你去吧。你哥那個飯店啊,操死心了,三天兩頭打架。”媽媽說,“也別找什麽同學了,好好在家呆幾天。”

“媽,我誰也不找。”東南北說,“就去辦個邊境證,其他時間陪你上班。”

 

吃完飯之後,東南山讓魏成輝叫部出租車在門口等著,結果媽媽出門後堅決不坐,他隻好給了出租車司機五元錢把車開走。東南北挽著媽媽手臂沿著江邊慢慢往家走,聽媽媽講老家和鄰居們的事情。

“媽,哥結婚後怎麽沒要孩子?”東南北突然問。

媽媽歎了口氣說:“你哥哥他不能生。在裏麵不服管,被警察踢傷了那裏,沒給治,衛生條件也不行,又感染、又發炎的。”

“啊?傷那麽重?”東南北驚詫地說,“嫂子是因為這個原因跟哥離婚的嗎?”

“有一半吧。”媽媽說,“不過她自己也不守譜,老是嫌開飯店辛苦、賺錢慢,後來她偷偷摸摸取了存款跑了,那是他倆的全部積蓄。”

“跑哪去了?再也沒見人?”東南北說。

“你哥說有人見到她在黑河那邊,好像在倒騰東西呢。”媽媽說。

 

回到家裏,東南北坐在床邊和媽媽聊天,忽然發現床頭櫃上一個鏡框裏有張彩色合影相片,他拿起來仔細端詳。媽媽說:“那是你堂哥這次回來大家一起照的,你二嬸去世了,癌症,還不到六十。”

“二嬸命挺苦的。”東南北說,“媽,我怎麽覺得堂哥長得越來越像你?”

媽媽拿過鏡框,摸著相片歎了口氣說:“他就是你親哥啊!”

 

東南北的二叔早年在山東老家的生產隊裏“掙工分”,一次培育地瓜種的時候沒看住爐子裏的火,把炕上蓋在棉被下的地瓜種差不多都捂熟了。東南北的爺爺擔心二叔被打成“反革命”槍斃,立即給東南北的爸爸發電報,爸爸通過部隊的關係開了介紹信,把二叔從老家接了出來。

東南北的爸爸怕老家那邊繼續追查,托關係把二叔改隨奶奶的姓氏落了戶,並安排到雪城一個兵工廠當工人。二叔長得一表人才,也很活絡,後來娶了廠保衛處幹部的女兒。他們的第一個兒子患有先天性“唐氏綜合症”,家庭生活一直不大幸福。

東南北的爺爺脾氣不好,還抽大煙,經常虐待奶奶。爺爺經常給爸爸寫信要錢,爸爸盡可能寄很多東西和少量的錢,後來聽說爺爺還是把東西都賣了換錢買煙土,爺爺出海遇難後爸爸就把奶奶接到雪城住。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東南北的二叔迅速當上了“造反派”頭頭,一次因為和東南北的爸爸政見不同爆發激烈爭吵,從此不再來往。但是每逢年節,二叔都會過來看奶奶,留些錢,帶些緊俏物資,白酒、豬肉、白麵、煙葉、煤塊,包括點火用的油紙。每次二叔來,爸爸都避而不見。

鄰居老劉家的三兒子“武鬥”中被打死對東南北的爸爸震動很大,後來他決定主動下鄉,思考了很久找二叔過來,兄弟二人第一次坐下長談。那晚喝得很醉,兄弟倆說一會兒話就抱頭痛哭,媽媽陪著奶奶坐在炕上抹眼淚。

爸爸和二叔商量的事情第一件是奶奶不能回山東,老家條件太差,能不能放到二叔那養,二叔一口答應。第二件事是能不能把長子東南江過繼給二叔,因為怕全家回不來,而且其他孩子太小。二叔遲疑了,爸爸以為是經濟問題,主動提出每月給哥哥生活費,二叔差點被激怒,才說出了實情。因為二嬸本來嬌生慣養,大小姐脾氣,又因為孩子有缺陷,情緒很不穩定,總是挑二叔毛病,二叔是怕東南江受二嬸的氣。

這件事爸爸是做了很久思想工作媽媽才勉強同意的,在決定到底過繼哪一個孩子的時候,爸爸媽媽也是傷透了腦筋,那時東南北還沒出生,東南映紅是唯一的女孩子,東南山體質弱,東南江又容易惹事。後來是奶奶一句話幫爸爸媽媽下了決心,奶奶說他看著大孫子,最後就暫定東南江留下。

二叔意外身故時,二叔的嶽父已經轉業到地方升任了公安局副局長,他非常親東南江,加上二叔自己的孩子走失,二嬸決定回到爸爸媽媽家一起生活,二叔的嶽父就堅持帶著東南江一起。

 

    東南北第二天醒來拉開窗簾一看,窗外正下著大雪,指頭大的雪片無聲飄落著,天空一片蒼茫。他喝了一碗媽媽打的玉米糊,吃掉兩個煮雞蛋,從衣櫃裏翻出一件舊大衣套上,又拿出一條銀灰色摻著白色毛線手織的長圍巾看了一會兒卷在脖子上出了門。

 

東南北到達派出所時,辦理邊境證的人員正在開會,他想了一下朝江邊走去。江麵依然封凍著,漫天的飛雪遮住了江心島的輪廓,他小心地走過冰麵踏上了江心島,站在積雪裏凝望著對麵的城市,直到雙腳凍得麻木才回到派出所。

東南北站在派出所門廳內用力地跺著雙腳,撲落頭上和肩上的雪,這時從派出所門裏麵走出一個穿著羽絨大衣的女人,低著頭,邊走邊裹圍巾。東南北側身讓了一下,女人從麵前經過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珈珈?”

女人停住了腳步,驚訝地看著東南北。兩個人對望了幾秒,齊珈珞遲疑著說:“你……回來了?”

東南北點點頭說:“我來辦邊境證。”

“還要走嗎?”齊珈珞問。

東南北點點頭說:“你來辦什麽?”

“我來上戶口。”齊珈珞說,“孩子的,四個月了。”

“哦,挺好的,男孩?女孩?”東南北拍了下圍巾上的雪說。

“男孩。”齊珈珞盯著東南北的圍巾說。

“是……那條,你織的,我沒有冬天的衣服。”東南北說,“你住在這附近?”

“嗯。結婚後搬過來的。”齊珈珞說,“你住在媽媽家?”東南北點點頭。

 

“你辦完了嗎?”東南北問。

“嗯。你呢?”齊珈珞問。

“我忽然想起沒帶身份證過來。”東南北說著跺了跺腳。

齊珈珞低頭看了一眼說:“你的鞋子太薄了,趕緊回家吧。”

 

東南北走下台階和齊珈珞一起並排向媽媽家走去,到了樓下後東南北停住腳步看著齊珈珞,她抬頭看了下樓上說:“媽媽一個人住在這兒?”

東南北點點頭說:“上去坐一會兒?”齊珈珞沒說話,東南北轉身走進了樓道。

 

進門後,齊珈珞脫下靴子,摘下圍巾,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打量著房間。

“什麽都沒變。”東南北說。

“媽媽呢?”齊珈珞望著左邊房間說。

“上班了,閑不住。”東南北說著向右邊房間走去。

 

齊珈珞坐在床邊,東南北把椅子上的旅行袋放在地上後坐了下來,打量著她的臉說:“你一點沒變樣。”

齊珈珞笑了一下,挪開目光掃視著房間。門邊是個衣架,衣架旁是沒上漆的原木書架,放滿了《十月》、《芒種》、《譯林》等雜誌和幾本現代詩集,書架旁是一張原木色寫字桌靠著窗台,台麵上蓋著玻璃。齊珈珞的目光停在寫字桌側麵,對著枕頭的位置貼著一張她的二寸黑白照片。

 

齊珈珞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得走了。”

東南北跟著站了起來,和齊珈珞麵對麵差點撞到一起,東南北伸出左臂把她攬在懷裏,她輕輕叫了一聲掙紮著說“別”。

東南北鬆了下手臂抱著齊珈珞的肩膀,齊珈珞雙手輕輕推著他說:“為什麽還回來?”

東南北又抱緊了齊珈珞,齊珈珞用力推著他說:“不能壓,奶水。”

東南北把手伸進齊珈珞毛衣裏麵放在了她的腰上。

“涼。”齊珈珞摸著東南北右手臂的夾板說:“怎麽了?”東南北搖搖頭。

 

東南北的手掌在齊珈珞的腰上輕輕摩挲著,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側著臉靠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說:“不要這樣……”

東南北慢慢向上摸去,蓋在了齊珈珞胸罩上麵,薄薄的胸罩已經被乳汁打濕了一片。

“啊~出來了。”齊珈珞抖了一下輕輕地說,“別碰。”

東南北猛地掀起齊珈珞的毛衣,一隻手把胸罩拉在乳房下麵,低下頭、嘴唇壓在乳頭上用力吮吸起來。齊珈珞無力地推著東南北的肩膀說:“別這樣……”東南北吸著她的乳汁抽泣起來。

 

“為什麽還回來?”齊珈珞哽咽著說,東南北吸住了另一隻乳頭、手掌輕輕揉著乳房,乳汁順著他的手背滴落下來。

“為什麽還回來?”齊珈珞哭著用力拽著東南北的頭發說。

東南北含著乳頭把臉整個壓在了齊珈珞的乳房上,另一隻乳房的乳汁噴濺在東南北臉側和肩上,混合著淚水滴落下去。

“啊!”齊珈珞高聲叫了起來,“不要這樣。”

東南北邊吸著乳汁邊褪下了齊珈珞全部內外褲,然後褪下自己的褲子坐在椅子上,分開齊珈珞的腿騎坐在自己胯間,滑進了她的身體,抱著她的臀部推拉起來,依次含著兩隻乳房不停地吸著。齊珈珞一隻手握著東南北的手臂,一隻手抱著東南北的頭“嗚嗚”哭出來,淚水順著東南北的頭發滴到臉上,和他的淚水混在一起。

 

“糟了!”齊珈珞突然說了一句,同時按著東南北的肩膀抬起身,迅速套上褲子,一隻手拎起包和圍巾,邊往外走邊拉下胸罩和毛衣,套上靴子拉開門衝了出去。

等東南北套上鞋子趕到樓下時,早已不見齊珈珞的蹤跡,隻有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著。東南北摸了一下僵硬的臉,觸到一層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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