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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聊 28

(2020-06-19 16:10:45) 下一個

二十八

一大早,女人就唱上了:

 花籃的花兒香,

 聽我來唱一唱,

 唱一呀唱

 ……

 讓狗算命後代是兒子還是孫子者:“喲,看把你興奮的,在地下,還這麽樂嗬。”

   女人:“昨晚,兒子給我托了個夢,說是進了他老爹的公司,當了總經理。哎,你說這人的命,幹得好,不如嫖得好哇。”

     私企老板:“做你媽的狗屁夢。誰信。我還有兒子呢,死了不成?能輪到你兒子?”

     女人:“你愛信不信。我昨晚做的夢真真切切,我兒子前來給我報信來著,說是下半輩子,真是吃不愁,穿不愁。”

      私企老板:“真他娘的異想天開,又一個神經病。”

      女人:“你愛信不信。還有呢,你媳婦,竟然也跟我兒子有了一腿,不然,為啥我兒子能進你公司。”

私企老板:“扯你娘的蛋,他爺父倆是什麽金鋼鑽,把我老婆吸引得不成?”   

女人:“唉,王八找綠豆,它就對上眼了,你有啥辦法?我兒子悄悄給我說了,也就跟你媳婦耍耍,等坐穩了,就一腳蹬了她,還給他老爹。”

私企老板:“瘋子!又一個瘋子!”

狗爺:“她說的是實話。我仨這兩天,天天出去打打野食,在那個跳了樓的沙鍋店主的店裏,老見著一對男女去吃沙鍋。兩人嘟嘟囔囔地說些話,我全聽下了,跟剛才她說得內容一模一樣。”

私企老板大愕:“真有這回事?”

狗:“真的,一點都不假。”

人類學家:“現在量子科學研究有了新突破。人的意識,可以超越現實,與遠處的親密對像產生互動。所以,托夢,是可信的……”

私企老板罵:“這個婊子中的婊子,以前我怎麽沒看透她。看在我的葬禮上,她哭得昏天黑地的樣子,當時,還讓我挺感動。沒想到,我屍骨未寒,她就騷成這樣!一人伺爺父倆!”

炒股虧本跳樓者問狗:“沙鍋店還是我老婆在開嗎?”

狗:“我本來就想告訴你,你先問上了。你那弟又回來了,跟你媳婦,也就是他原來的媳婦重又過上了。”

炒股虧本跳樓者:“咋回事?不是她去找我弟,我弟有了證券公司的年輕女人,不要她嗎?”

 狗:“現在又要了。我聽,好像是你弟把那股票上掙的錢,在那女的身上花了不少,可是,那女的看不上你弟,嫌他檔次太低,重又跟了個小白臉,將你弟撇了。你弟弄了個人財兩空。所以,重又回來找你媳婦——不對,找他原媳婦回來過日子。兩人重打理起沙鍋店的生意了。”

跳樓者:“這個婊子!這一對畜牲!生意咋樣?”

狗:“呃,好得不得了,每天都人滿滿的。不然,那一對,怎麽天天去吃?麵且,我發現,她是一三五跟這女人的兒子去吃,二四六,跟女人的老公去吃。”

私企老板:“婊子,婊子!”

瘋子:“昨日黃土隴頭埋白骨    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   展眼乞丐人皆謗   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  到頭來  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蹭雞兒媳者:“瘋子,你能不能閑了你那臭嘴。我們正聽熱鬧著。”

狗:“我還正要跟你說呢, 我仨前幾日又去了趟公園,你的那些個殘疾朋友們還在說你呢。”

蹭雞兒媳者緊張:“說我啥?”

狗:“說你當雞的兒媳實在是嫌你兒子窩囊,最近,撇下你兒子,帶著你孫子——說不定,也是你兒子,跑回老家做去了。你孫子那性病,聽說一直就沒治好。”

  蹭雞兒媳者默。

私企老板:“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子與兒子,一同搞一個婊子,還整出個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孫子的性病秧子!”

蹭雞兒媳者:“你日能,老婆咋讓人家爺父兩人睡?有本事,你從這爬出去,收拾你老婆去?你媽格逼的,你以為你還是個什麽滿牆掛著宣傳的大老板?”

私企老板:“我惡心你,一個蹭雞兒媳的下三檻。”

讓狗算命後代是兒子還是孫子者:“煩不煩,兩人是一說話就針尖麥芒,刀刀見血。”

狗:“我也要對你匯報。”

讓狗算命者緊張:“匯報什麽?”

狗:“我仨路過那馬路牙子,看見你兒子又在找那算命先生算,問,究竟他兒子是你的種還是他的種。”

讓狗算命者認真:“算命先生是咋說的?”

狗:“算命先生掐著指頭算了半天,又追問了你兒媳婦最後一次跟你兒子的同房時間,堅定地告訴你兒子,說,他就是你兒子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

讓狗算命者:“這就好,這就好,不然,他們咋相處!不過,我仍是心裏不踏實,按時間算,那小家夥,應該是我的種。你再給我算算。人的話,摻雜了私心,不可信。那算命者,也就是想掙錢,肯定是哄得我兒子高興,順著他的心思說。我倒是更相信你的話,我和你沒有利害關係。你們狗不是嗅覺什麽的,特別的靈嘛,托你哪天他帶我孫子出來時,你上前去聞聞,究竟身上是我兒子的體味,還是我的體味。”

人類學家嗤:“愚昧。”

社會學家:“人把控不住自個命運的時候,就會傾向於迷信與偽科學。”

炒股虧了跳樓者:“你們一個個別打岔嗓!我問狗正經話呢。狗,我弟他們生意為啥那麽好?你看出啥門道沒有?”

狗:“當然看出了。我發現,他用的,又是你們剛開店時用的地溝油。”

跳樓者:“還有呢?”

狗:“好像你兄弟和你媳婦——噢,她媳婦——不對,是你兩人共同的媳婦,私底下悄悄說,還往裏放了罌粟殼。”

跳樓者:“難怪。這狗損,就不怕城管來抓。”

貪官:“我就是管城管大隊的。那幫子全讓你們這樣的喂成狗了,還查?你裝什麽蒜?”

跳樓者:“你看看,這地方小了,拐兩彎,就到了一起。看來,你確實是貪了不少,不然,為啥要上吊?”

貪官:“你懂個屁,是有人逼著我,不死也得死。知道嗎?”

中學老師:“以前,我在學校,耳根還算清靜,怎麽到這裏來,全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真夠惡心的。”

貪官:“老師,你別清高。也許,是你傻。你以為你學校就清靜幹淨?你們校長,我要不死,他可能就得死,知道嗎?細節我就懶得給你講了。你吃過燕窩嗎?沒吃過罷?有句順口溜:第八類人,是教師,不識燕竄啥東西。”

瘋子:

今晨,

星光璀璨

當你飛翔的翅膀

穿破了黑暗

我知道

你已經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心光燦爛

光明的夢想

點燃了內心深處的希望

……

社會學家慨:“真是個好地方,我要抓緊了,寫本社會學新書,下次讓兒子帶出去,找國外的同學發表了,準能獲世界大獎。”

人類學家:“死了都還想著功名,你出得去嘛?扯蛋。”

文化幹部:“在這樣的環境,再好的人,都得變壞。”

被地上瘋子老砸碑者:“變傻!比地上那個老砸我碑者還傻!”

原市長:“以前,我覺得,世界是那樣的,到地下來後,才發現,世界原來是這樣的。卑賤者最‘聰明’,高貴者也愚蠢,”  

    廠長:“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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