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多倫多

我的信仰是我皮肉上熬出來的,比哲學家強。
正文

深秋隨想

(2015-11-15 20:20:02) 下一個

今天是星期天,天氣預報是晴,最高氣溫12度,實際氣溫是15度。這晴朗及和暖與前幾天的陰雲籠罩,不是下雨就是刮大風行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抓緊這難得的機會,手裏端上一杯甘草熱飲,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後院的靠椅上,一頂帽子拉得低低的,遮住了刺目的陽光,半閉著眼睛享受著深秋的陽光。

藍藍的天空中飄動著幾抹薄得都透明的白雲,輕輕地微風吹過,拂動了落在身邊水泥板上的已經幹枯了的樹葉,發出窸娑的聲響。木柵欄邊草叢濃密的地方斷續地傳出秋蟲最後的鳴叫,象是蟋蟀的叫聲,卻又不似少年時代捉蛐蛐時聽到的那麽清脆悅耳。幾隻土灰色的草蜢蚱也連跳帶飛地時隱時現著。

思緒漸漸地離開了此時此地,漫無目的地飛散開了。

在灑滿陽光的寫字台上的小隔斷中,隨手翻到了我初夏時節在愛德華王子島買的那本英文小說《Anna of Green Gables》。從那裏回來後就再也沒有摸過這本書了。我在心中發了個願,認真地讀讀吧。

那第一頁,第一段的文字就把我震住了。整個段落就一句話,分成了長長的幾個並列句,還句子裏套句子,充斥著許多頗有文學味道的生詞。我用手機逐個查了生詞,才勉強地理順了那曲折而又生動的描述。

Mrs Rachel Lynde lived just where the Avonlea main road dipped down into a little hollow, fringed with alders and ladies' eardrops, and traversed by a brook that had its source away back in the woods of the old Cuthbert place; it was reputed to be an intricate, headlong brook in its earlier course through those woods, with dark secrets of pool and cascade; but by the time it reached Lynde's Hollow it was a quiet, well-conducted little stream, for not even a brook could run past Mrs Rachel Lynde's door without due regard for decency and decorum; it probably was conscious that Mrs Rachel was sitting at her window, keeping a sharp eye on everything that passed, from brooks and children up, and that if she noticed anything odd or out of place she would never rest until she had ferreted out the whys and wherefores thereof.

小說的開頭的形式和文字通常是作者凡複推敲,字斟句酌的精華。我好歹也寫過點兒東西,多少知道點這中間的道理。接下去的內容就不會那麽難懂了。

昨晚上在youtube看的長影80年代出品的《神秘的女人》中的女主角任夢,她最有名的角色是電視劇《今夜有暴風雪》裏麵的裵曉雲。

這些都是我坐在靠椅上曬太陽時所感所想,因為我的文字而保留了下來。我的文字當然不足以留傳後人,但我此時此刻的感受和聯想都切實地證明了我的存在。我思故我在。

沒有思就沒有在。這秋葉,秋蟲本來就存在,但隻有當我看到了,聽到了,還心有所動的時候,它們才被我賦予了意義:美好,靜謐和祥和。

Lucy Maud Montgomery 的小說1908年就第一次出版了,她的童年生活,那起伏的紅色農田,那在崖壁上飛濺起來的浪花就是通過她的文字而留了下來。在一百年後的某一天在安大略省多倫多的一個民居的後院裏,在一個中國人的腦海中複活了。任夢,把自己美麗的青春瞬間永遠地留在了銀幕上,後來她就人間蒸發了。在離開那個故事的發生地有萬裏之遙的加拿大安大略省多倫多的一個民居的後院裏,有一個人忽然想到了她,並打算安排時間重溫她的作品《今夜有暴風雪》。

花開無語,人去無聲,隻有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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