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之嚎

野狼乃勇猛之獸,喜群居,尚團結。攻則群嚎而起,退則齊喑而下。不求單兵格鬥之高下,不究一時得失之勝負。乃智勇雙全之靈物也!
個人資料
正文

太平洋曆險記(7)

(2009-05-20 14:27:45) 下一個

(上接 6 )

史迷道:“既如此,還需約定比試規則。‘書’之比試,含著書,讀書,評書,藏書等支項,先生可選其一與不才一比。”

老閻道:“著書讀書,個人喜好各異,不可比也。藏書者,興趣使然,與學識無關也,亦不可比。吾素知史迷善評紅樓,熟侃三國,評書方麵定有過人之處。閻某既然僥幸贏過一陣,禮當推讓。此輪比較就以史迷兄之強項‘評書’為題,如何?”

“閻先生不愧大俠。即如此,先生可定書名。”

老閻道:“閻某讀書繁雜,然自幼有誌,願讀天下奇書。夫其者,蓋正史官書所不容也,亦稱禁書也。聞先生考《紅樓》也以奇論立說,號稱‘車軲轆’,作者生平,批者身世,傳者年表,無所不及。今何不就取中國禁書《金瓶梅》展而論之,如何?”

史迷默然,喃喃曰:“此書吾雖偷看一二,然被夫人管束,未敢細讀。不過,先生既選之,不才就胡亂陪先生一評。比‘舞’之時, A2 為先,此次,該先生占先,如何?”

“史迷何必謙虛,夫中華男兒,何人不讀《金瓶梅》。以夫人管束為借口,可是為膽怯尋借口乎?‘書比’不比‘舞比’。舞蹈者,二人不可同演,故須有先後。評書者,你我可同時出論,寫於紙上,然後同時示人。若一人為先,後者恐有借鑒抄襲之嫌。先生意下如何?”

史迷無奈,隻好應之。二人鋪下宣紙,各研墨備筆,約好以一小時為限。

潤濤閻坦然微笑,啟追魂神筆,並不思索,龍飛鳳舞順紙而下。

史迷暗自叫苦。暗暗自語:“老閻詭詐,彼平日定常讀此書,胸中早有確論。吾現在臨陣磨槍,何有必勝之算?”思索一番,忽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亦提筆揮毫,寫將起來。

眾人旁立默待。不到半小時,老閻將追魂神筆收起,曰:“評論已成。”

史迷不緊不慢,徐徐而下。將近時限,史迷方才擱筆。二人各將文章示於眾人。

為人父等人圍而觀之,均呼:“妙論,強頂!”

史迷之文曰:

題:宣淫還是戒淫

《金瓶梅》書首有詩曰: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

史某認為,此詩為該書之精髓也。自古以來,有關男女之事,皆曰主男客女。凡男女相合,男得之而女失之也。

然此論乃繆也。縱觀西門慶之一生,所馭之女可謂多矣。然就得失而言,實無別於性奴也。

西門慶為潘金蓮美貌所迷,為求一見。屈身認王婆為幹娘,低三下四,哀求偷情良策。

王婆道出偷情男子之“ 潘驢鄧小閑 ”必要條件。不提其它幾項,但就“ 驢” 之標準,就讓西門慶痛苦若幹年。

書中記,西門慶為保雄勢之強偉,自幼腰下就配有“銀托子”與“熏香囊”。“銀托子”者,金屬夾子也,熏香囊者,性藥之熏包也。不說由此造成之身心苦痛,但就行動不便而言,其與枷鎖何異也?

西門慶不畏艱難,幾十年如一日用此枷鎖方練就‘ 驢 ’之標準。然後,仍需天生的長相,揮霍不盡之錢財,隨叫隨到的時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之態度,另需冒著被武鬆追殺之危險,方將潘金蓮得到。其苦可知也。

但觀潘金蓮,過程之中猶如坡下賞景,掌上觀文。僅需對西門大官人臉紅幾次,偷描幾眼,一切即可定也。如此比較,男之比女,其卑何甚也。

西門慶不知此理, 以為馭女越多,利己越甚。過度縱欲,終致腰力不足,後竟然以藥物佐之。一日,潘金蓮下藥過多,導致西門慶斃命。

讀書至此,讀者安有淫心乎?

回觀今日‘偉哥’之盛,實西門慶淫魂不散也!

天下男兒,實該讀《金瓶梅》也!




老閻之文曰:

題:潘金蓮之墮落考

潘金蓮者,窮人之女也。童年父亡,被賣張大戶為婢。張大戶愛其美貌,讓其習學彈唱,亦教讀書寫字。及金蓮十八歲,張大戶始占其身。

後,因妻妒,張大戶嫁潘金蓮與武大郎。武大郎者,麵陋矮小之漢子也。潘金蓮雖如鮮花落入牛糞,但除與張大戶偶有來往外,基本維持婦道。

張大戶病故,潘金蓮變賣飾物,促武大郎變換住處,意於躲避浮浪子弟糾纏。之後,相夫教女,頗為賢惠。

樹欲靜而風不止,潘金蓮清淨之心隨猛男武鬆之到來而土崩瓦解。武鬆者,武大郎之弟也。身材凜凜,相貌堂堂。手有打虎之勁,腿有踢牛之力。此人來後,即與潘金蓮有過一段苟且之事。

對於此案,《金瓶梅》為武鬆文過飾非,將責任全盤推之於潘金蓮。經閻某研究,中間可疑之處甚多。如細加推理,潘金蓮實乃受害者也。

且說一日,武大郎出外賣燒餅,半下午(申時)時分回家。見潘金蓮滿麵是淚,問:“ 你和誰鬧來? ”
 
潘金蓮答:“ 都是你這不不爭氣的,交外人來欺負我。 ”

武大郎道: “ 誰敢來欺負你? ”

潘金蓮道: “ 情知是誰?爭奈武二那廝。我見他大雪裏歸來,好意安排些酒飯與他吃,他見前後沒人,便把言語來調戲我。便是迎兒眼見,我不賴他。 ”

聽罷此言,武大郎不信。

後武大郎見武鬆搬家,問 :“ 二哥,做甚麽便搬了去?”

武鬆道: “ 哥哥不要問,說起來裝你的幌子,隻由我自去便了。 ”

《 金瓶梅 》書中以以上描述扣罪於金蓮之首,說潘金蓮單相思勾引武鬆。看似合情合理,稍加思索,既有以下疑點:

1. 武鬆搬入武大家後,幾乎天天中午回家與潘金蓮對飲。書中雲:其中多次潘金蓮拋媚眼給武鬆,武鬆深感性騷擾之苦;

2. 武鬆深知武大郎下班時間。既有性騷擾之苦,何又早回家與潘金蓮共處一室?其動機頗為複雜。

3. 酒為色中膽。武鬆應知“酒後亂性”之理。既如此,中午吃飯何與潘金蓮共飲?

4. 迎兒乃武大郎親生之女(前妻所生),潘金蓮說她為武鬆調戲潘金蓮之眼見證人。 武大郎不去問迎兒,這是為何?

經閻某研究推測,實際真相乃如下也:

猛男武鬆與玉女潘金蓮一見鍾情,日久成奸。

武大郎雖有察覺,但愛弟之心遠高於護妻之心。加之自己年歲已高,苦無子嗣。常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潘金蓮受武鬆之精,為武家生一健壯男童,確為一樁美事。鑒於此念,武大郎睜隻眼閉隻眼,對此事並不在意。

武鬆者,英雄也。雖然沒過得去潘金蓮這美人關,但事後心中常常自責。也曾試圖了斷此情,但一見潘金蓮之美貌,立刻身不由己。隻能徘徊於痛苦與幸福之中。

潘金蓮初與武鬆相染時,隻想按一夜情方式運作之。但天長日久,女人之天性又讓她產生雙棲雙飛之夢。如此,武大郎成障礙也。

某日,與武鬆交歡之後,潘金蓮即提出棄武大郎私奔他鄉之念,武鬆斷然拒絕。於是二人爭執起來。
 
潘金蓮:“你不愛我也?嗯。。。”

武鬆:“愛你,但不能拋棄吾兄!”

潘金蓮:“愛有排他性,應該不擇手段也,嗯。。。”

武鬆:“如此,你我該分手也。”

潘金蓮立感失戀之挫,旋而大哭。

為挽回武鬆之愛,潘金蓮不惜將此事告知武大郎。指望武大郎暴跳如雷,將自己休之。並望此事公眾曝光後,武鬆被迫收留自己。

出乎潘金蓮之所料,武大郎采取息事寧人之做法,從而讓她希望落空。潘金蓮後悔之極,痛苦地掙紮於失戀之中。

此種失望之情緒讓潘金蓮頓失自我。始於此,潘金蓮即以蕩婦之態示人,以此報複武鬆之始亂終棄。 不久,潘金蓮落入西門慶之手,由此陷入淫亂之漩渦中不能自拔,後被武鬆所殺,終成悲劇。

讀畢,江上一郎曰:“二位之論俱奇也。單就水平而言,因側重點不一,很難比較。”

揮一揮手點頭:“吾意亦然也,難分伯仲。”

史迷笑:“既然如此,吾高姿態,認輸。”

潤濤閻道:“哈哈,看在各位客觀而評之分上,吾以為此次不分勝敗。”

史迷道:“如此,吾無異議。且由後麵之比試來定輸贏。”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