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Cannot Run a Country This
Way
2025年3月11日,東部時間晚上7:00
作者:托馬斯·L·弗裏德曼
如果您對特朗普總統在烏克蘭、關稅、微芯片或其他一係列問題上的反複無常策略感到困惑,那不是您的錯,而是他的錯。您所看到的是一個為了避免刑事起訴而競選連任,並為了報複那些他錯誤指控偷竊2020年選舉的人的總統。他從未對當今世界最大的趨勢以及如何最好地使美國與之保持一致以在21世紀蓬勃發展有過連貫的理論。這不是他參選的原因。
而一旦他獲勝,特朗普又帶回了他的老執念和怨恨——對關稅、弗拉基米爾·普京、澤連斯基和加拿大的執念——並在他的政府中任命了數量驚人的邊緣意識形態者,這些人符合一個壓倒一切的標準:對特朗普及其反複無常的意願的忠誠永遠高於憲法、美國外交政策的傳統價值觀或基本的經濟規律。
結果就是您今天所看到的:一個瘋狂的混合體,時而開時而關的關稅,時而開時而關的對烏克蘭援助,時而開時而關的對政府部門和國內外項目的削減——所有這些相互矛盾的命令都由內閣部長和工作人員執行,他們團結一致的原因是害怕被埃隆·馬斯克或特朗普在社交媒體上發帖批評,因為他們可能偏離了我們親愛的領袖在過去五分鍾內未經濾鏡發布的任何政策路線。
四年這樣下去是行不通的,朋友們。
我們的市場將因不確定性而崩潰,我們的企業家將崩潰,我們的製造商將崩潰,我們的投資者——國內外的——將崩潰,我們的盟友將崩潰,我們將讓世界其他地方也崩潰。
你不能這樣管理一個國家,你不能成為美國的盟友,你不能經營一家企業,你也不能成為美國長期的貿易夥伴,當在短時間內,美國總統威脅烏克蘭,威脅俄羅斯,撤回對俄羅斯的威脅,對墨西哥和加拿大威脅征收巨額關稅又再次推遲,對中國加倍征收關稅並威脅對歐洲和加拿大征收更多關稅。
我們最老的盟友的高級官員私下表示,他們擔心我們不僅變得不穩定,甚至可能成為他們的敵人。唯一受到優待的人是普京,而美國的傳統朋友們則震驚不已。
但這是特朗普所有大謊言中最大的一個:他聲稱自己繼承了一個破敗的經濟,因此必須做所有這些事情。胡說八道。喬·拜登確實做錯了很多事,但到他任期結束時,在明智的美聯儲幫助下,拜登經濟實際上相當不錯,並且趨勢向好。美國顯然不需要全球關稅衝擊療法。
企業和家庭的資產負債表相對健康,油價偏低,失業率僅約為4%,消費者支出在上升,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約為2%。我們確實需要解決與東方大國的貿易失衡——特朗普在這點上一直是對的——但這真的是唯一迫切的議程項目,我們本可以通過針對北京的定向關稅增加來做到這一點,與我們的盟友協調一致,這才是讓北京采取行動的方式。
現在,經濟學家們擔心特朗普給經濟注入的深刻不確定性可能會因為所有錯誤的原因壓低利率——因為太多的投資者不確定性壓低了國內外增長。或者我們可能會麵臨更糟的組合:停滯增長和通貨膨脹(來自如此多的關稅)的結合,即所謂的滯脹。
但這不僅僅是您祖父那一代的周期性經濟不確定性,是特朗普引發的。這是不確定性深入骨髓,是看到您所知道的80年的世界被最強大的玩家解構的不確定性——而這個玩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周圍盡是點頭哈腰的人。
自1945年以來,世界經曆了一個經濟增長和大國戰爭缺席的非凡時期。當然,它並不完美,有過許多困難的年份和落後的國家。但從世界曆史的宏觀角度來看,這80年對許多地方的許多人來說是異常和平與繁榮的。
而世界之所以如此,首要原因是美國之所以如此。
那個美國被約翰·F·肯尼迪1961年1月20日就職演說中的兩句話所概括:“讓每個國家知道,無論它對我們懷有善意還是惡意,我們將付出任何代價,承受任何負擔,迎接任何艱難,支持任何朋友,反對任何敵人,以確保自由的生存和成功。”
以及:“所以,我的美國同胞們,不要問你們的國家能為你們做些什麽,問你們能為你們的國家做些什麽。我的世界同胞們,不要問美國將為你們做些什麽,而是一起我們能為人類的自由做些什麽。”
特朗普和他的空洞副總統JD·萬斯完全顛覆了肯尼迪的號召。特朗普-萬斯的版本是:
讓每個國家知道,無論它對我們懷有善意還是惡意,今天的美國將不付出任何代價,不承受任何負擔,不招致任何艱難,它將拋棄任何朋友,依附任何敵人,以確保特朗普政府的政治生存——即使這意味著在對我們有利或方便的地方放棄自由。
所以,我的美國同胞們,不要問你們的國家能為你們做些什麽,問你們能為特朗普總統做些什麽。我的世界同胞們,不要問美國將為你們做些什麽,問你們準備為美國捍衛你們免受俄羅斯或東方大國威脅的自由付出多少。
當一個像美國這樣核心的國家——自1945年以來通過北約、世界衛生組織、世界銀行和世界貿易組織等機構發揮關鍵穩定作用,並且是的,比其他國家支付更多份額以使蛋糕更大,這對我們最有利,因為我們分到了最大一塊——當像我們這樣的國家突然偏離這個角色並成為這個體係的掠奪者時,要小心。
就特朗普展現出的任何可辨識、一貫的外交政策哲學而言,那是他從未在競選中宣傳過的,也在曆史上沒有先例。
“特朗普是一個孤立主義-帝國主義者,”以色列報紙《Yedioth
Ahronoth》的專欄作家納胡姆·巴爾內亞前幾天對我說道。他想要帝國主義的所有好處,包括你的領土和你的礦產,卻不派遣任何美國軍隊或支付任何補償。
我會稱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哲學不是“遏製”或“接觸”,而是“砸搶”。特朗普渴望成為地緣政治的小偷。他想把格陵蘭、巴拿馬、加拿大和加沙塞進自己的口袋——直接從架子上搶走,不付錢——然後跑回他的美國安全屋。我們戰後的盟友從未見過這樣的美國。
如果特朗普想讓美國來個180度大轉彎,他欠這個國家一個連貫的計劃,基於健全的經濟原則和一支代表最優秀、最聰明的人的團隊,而不是最諂媚和右翼覺醒的人。他還欠我們一個解釋,究竟如何通過清洗在行政部門之間保持國家運轉的關鍵官僚機構的專業人員,無論是在司法部還是國稅局,並任命邊緣意識形態者到關鍵崗位上,對國家有利而不僅僅是對他有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他欠每個美國人,不分黨派,一些基本的人性體麵。任何總統要想在如此激進的轉變中,或即使是較小的轉變中,取得哪怕一丁點成功,唯一的方法是他向他的對手伸出手,至少盡可能地試圖帶上他們。我明白,他們很生氣。但特朗普是總統。他應該比他們更大度。
然而,唉,這不是特朗普。利昂·維塞爾蒂爾曾經對本雅明·內塔尼亞胡說的話對特朗普來說加倍適用:他是如此渺小的人,卻處於如此重大的時代。
如果說今天最讓我沮喪的是與肯尼迪就職演說的對比,那麽最讓我縈繞於心的是林肯1838年1月對伊利諾伊州斯普林菲爾德青年學會的演講——特別是他警告說,唯一能摧毀我們的力量是我們自己,通過我們對自己最珍視的機構的濫用,以及對他人的濫用。
“那麽,危險逼近的時刻何時可期?”林肯問道。“我回答,如果它真的降臨到我們頭上,它必定從我們中間萌發。它不可能從國外而來。如果毀滅是我們的命運,我們必須自己成為它的作者和終結者。作為自由人的國家,我們要麽永恒生存,要麽自殺而亡。”
如果這些話沒有同樣縈繞在你心頭,那說明你沒有在關注。
作者簡介:托馬斯·L·弗裏德曼是外交事務觀點專欄作家。他於1981年加入《紐約時報》,曾三次獲得普利策獎。他著有七本書,包括榮獲國家圖書獎的《從貝魯特到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