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中國采集藥事件:槍斃一個鄭筱萸並不夠
文章來源: 知灼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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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采藥品的問題已經持續很久了,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三分錢一片的阿司匹林,你敢吃嗎?為什麽要排斥進口藥,一味給病人投喂廉價國產仿製藥?
這不,又有倆醫生開始炮轟集采藥品。上海瑞金醫院普外科主任鄭民華是這樣說的:
“在這麽價格低的情況下,藥物質量可能不穩定,老百姓或者我們醫院醫生的感受,比如抗生素過敏、血壓不降、麻醉藥病人不睡、腸道準備的瀉藥不瀉或者量不夠”
北京朝陽醫院心內科主任醫師盧長林也表達了類似觀點:有的集采降壓藥療效欠佳,使用相同劑量的降壓藥,進口藥可將血壓控製穩定;而使用集采藥,患者血壓難以控製至正常水平或波動較大。
盧長林
一個月前,北大人民醫院心血管病內科主任醫師孫寧玲就在社交媒體公開表達自己的困惑:
剛剛公布的第10批醫保目錄中,原每天僅1元/天的腸溶阿斯匹林降低95%,國產腸溶阿斯匹林每天僅3分錢被招標錄用,這樣價格的藥我該不該給患者用?
高質量的腸溶阿斯匹林具有抗血栓效果明確、不良反應低的特點,雖然一片小小的阿斯匹林但在製作工藝上非常複雜……我不能用患者的生命做代價,去選擇這種超低價格、沒有臨床試驗驗證的阿斯匹林,因為對有心腦血管疾病的患者來說選用抗栓好的的腸溶阿斯匹林才能保全他們的性命。
這是涉及人命的大事。不能以民粹主義的方式提供解決方案。
一般讀者不太能理解,何以國產藥藥效與進口藥會有這麽大的差別?簡單說,就是國產的仿製藥,比原研藥在工藝上落後,又缺乏有效的監管,遂導致生產的藥物多不合格。
不合格的仿製藥,不僅無益,還可能有害。美國資深調查記者凱瑟琳•埃班在《仿製藥的真相》一書中,揭發了印度仿製藥駭人聽聞的謀財害命。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買來看看。
在這本書裏,埃班提到一種抗抑鬱藥物的緩釋仿製藥,患者抱怨服藥後頭痛、惡心、暈眩、易怒,並出現睡眠和焦慮問題。有人說他們的仿製藥片散發臭味。許多人服藥後動輒哭泣。有人產生了自殺傾向。還有人有顫抖甚至癲癇症狀。一名患者寫道:“有時我抖得厲害,沒法喝杯子裏的水,或者吃飯時嘴對不準餐叉上的食物!”幾乎所有患者都說,他們的抑鬱症又回來了。
一名患者說:
我以前從來沒有過自殺傾向,但改用仿製藥一天後,我就開始恐慌,症狀持續了一周,強度逐步上升……我出現了精神病的症狀,自我厭惡,程度遠遠超過從前。我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打了一個自殺幹預熱線,吃了兩粒安定文錠(Ativan,抗焦慮藥),並且再也沒吃安非他酮了。又過了一天,我感覺好多了。今天我終於恢複正常了。
另一名患者:
我變得極其好鬥,把支票賬戶裏的錢用了個幹淨,在公路上別了幾輛車子,還闖了一次紅燈。我差點被撞死,或者撞死別人
還有一個:
“驚恐全麵發作,當時我正以每小時65英裏的速度駕駛車子,感到頭暈目眩……接著哭了出來……我心想,我到底怎麽了?是瘋了嗎?哭泣並沒有使我好受,我下車在收費公路旁坐下,大卡車和汽車在麵前飛速駛過。我強迫自己在路邊的一條排水溝裏躺下,捂住耳朵讓自己鎮定下來,因為我有一種難以抵製的衝動,想跑到車流裏去”。
可不可怕?
我們知道,印度是仿製藥大國。中國的仿製藥,更多是在原研藥專利保護期過後,才開始依樣畫葫蘆進行生產。這中間,藥效是否達標,不能隻靠藥廠的良心。印度的良心靠不住,中國的就可以?
中國2007年曾槍斃過一個國家食藥監局局長,他叫鄭筱萸,在其任職期間,中國藥廠大躍進,法院指控其在審批八家藥廠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過程中,直接或者透過妻子和兒子,受賄649萬多元人民幣。2001年到2003年,擅自降低審批藥品標準,其後被揭發部分藥廠虛報藥品資料,其中六種是假藥。2006年齊齊哈爾第二製藥有限公司(齊二藥)亮菌甲素注射液事件(詳見“二甘醇”條目),以及安徽華源生物藥業有限公司“欣弗”注射液事件,導致十人死亡,多名病人出現腎功能衰竭。
現在,這麽多醫生勇敢站出來,告訴大家很多國產藥仍然無效的事實。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國產藥不達標仍是一個普遍的現象。這個症結要從監管部門的玩忽職守上去尋找。
說直接點,僅槍斃一個鄭筱萸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