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歲女童被生父和其情婦虐打致死,生前遭持續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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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婷上一次見到女兒,是2023年12月。

滿洲裏一家殯儀館裏,女兒小小的身體上裹著白布,放在一張單人床上。擔心家屬受刺激,法醫打開白布讓李婷婷看了下孩子的背麵,前後不足一分鍾。李婷婷隻看了一眼,腿就開始發軟——女兒田田後背烏青,似是還有些傷痕,後腦位置有幾個紫紅色手印。

彼時是田田離開的第7天。

“她當時還不滿3歲啊,怎麽下得去手。”大半年過後,李婷婷還是無法接受,一提起孩子,她雙肩顫抖,眼神也變得渙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到內蒙古之前還好好的啊。”

孩子是被丈夫田剛“搶”到內蒙古的。結婚五年,兩人長期分居,田剛跟著父親在內蒙古做生意,李婷婷則待在河北省邢台市平鄉縣的家裏照顧孩子。2023年1月底的一次爭吵後,田剛一把搶過女兒帶到內蒙古,12月下旬,孩子死在了滿洲裏。

剛出事那段時間,從警方口中,李婷婷得知女兒遭到虐待,但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一無所知。直到今年7月15日,她收到內蒙古檢方寄來的起訴書才了解到,女兒在滿洲裏的10個月裏,持續被丈夫和文麗麗虐打,直至2023年12月21日去世。

起訴書中提到的文麗麗,是一個“00”後甘肅女孩,在滿洲裏和田剛同居,並以“老公”“老婆”相稱,鄰居以為他們是夫妻關係。實際上,李婷婷和田剛至今沒有解除夫妻關係。

檢方在起訴書中稱,“應當以虐待罪和故意傷害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這段時間,李婷婷總會夢到女兒。田田在夢裏不說話,有時對著她笑,有時哭著喊媽媽。李婷婷拚盡全力地想要追到她、抱到她。可怎麽喊都不應,怎麽追也追不上。一著急就醒了,再一直哭到天亮。她把田田的衣服整整齊齊打了包,每天就挨著那些衣服睡覺。失去女兒的痛苦,讓生不如死這個詞變得具象,可轉念一想,她又總覺得需要為女兒討個說法。

死訊

起訴書還原了田田生命中的最後三個多小時。

2023年12月21日早上6點,田剛早早去上班,女兒和文麗麗在家裏休息。他離開沒多久,文麗麗發現田田尿了床,便找來一根數據線,對其進行抽打。打了一會兒後,她要求田田去廁所小便。年幼的田田全身抽搐,倒在了衛生間。

文麗麗緊張起來,她一邊簡單施救,一邊喊田剛回家。兩人將孩子送到滿洲裏市人民醫院時,田田已經沒有任何意識,停止了呼吸和脈搏。病曆顯示,“頭部及軀幹、臀部、雙上肢及雙下肢多處淤青,腹部膨隆”。

田剛和文麗麗對醫生的解釋是,孩子從“坐便摔落致頭部受傷”。

但醫院還是試圖救回孩子。8:42,對她進行了心肺複蘇術、麵罩吸氧、球囊輔助呼吸,氣管插管,又打了0.9%氯化鈉,500ml開通靜脈通路,無濟於事;8:44,田田的心電圖顯示直線,醫生馬上注射了0.2mg腎上腺素,還是沒有生命跡象;9:05,心電圖直線,醫生持續心肺複蘇;9:25,心電圖直線,醫生認為沒有再搶救的意義了,宣布死亡。整場搶救,持續了43分鍾。

搶救的同時,醫生將該情況上報給院領導、院保衛科、110指揮中心,以及衛健委,並與田剛簽訂屍檢同意書,建議明確具體死因。當天,文麗麗因涉嫌虐待罪、故意傷害罪被滿洲裏市公安局刑事拘留,田剛因涉嫌虐待罪被刑事拘留。

涉事男女的監控畫麵圖

女兒的死訊來得猝不及防。當天晚上八點多,2300多公裏外的李婷婷接到滿洲裏警方的電話。對方在核實過她的身份和基本情況後告訴她,田田死了。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死了?”李婷婷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她歇斯底裏起來。

警察說,田剛已經承認“經常毆打孩子”。

“他為什麽要打我孩子?”憤怒無處宣泄,李婷婷渾身抽搐著追問。警察向她轉述田剛的說法是,孩子有自閉症,且經常傷害自己。李婷婷馬上予以否認,“沒有,她一直很好。”

掛掉電話,她先是把孩子的死訊告訴了自己的父母,第二天衝到婆婆家,想要問個究竟——田剛和父親在內蒙古經商,母親則常年在邢台。婆家大門緊閉,電話不接,於是李婷婷買了兩個花圈,連同孩子遺照放在對方家門口,並把整個過程拍下來,發到了短視頻平台上。

痛苦無以複加,哪怕是在事情過去大半年後。“沒什麽好隱瞞的,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這件事。”接受采訪時,李婷婷要求要用實名出現。她說自己一度想要自殺,“大不了就和她一起去了”,但在殯儀館看到那個小小的、烏青的身體後,又總覺得必須得做些什麽。

從滿洲裏回來後,她把對案件的各種懷疑、公婆家的態度,連同司法鑒定一起做成短視頻,發到平台上。這份由中國醫科大學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鑒定顯示,田田死因“係在全身多發性軟組織挫傷基礎上,因胸部受到鈍性外力作用造成右心房破裂,導致心包積血,急性心髒壓塞而死亡”。

視頻換來了婆家的反饋。對方開始聯係她,讓她刪掉視頻,他們不想因此影響家裏的聲譽和生意。公公在短信中的語氣斬釘截鐵,“李婷婷我跟你說,田剛有沒有過錯我相信法律會給公正的評價。”

這次采訪中,記者嚐試聯係田剛的父親,但對方拒絕采訪。

幼女死因的鑒定結果

等待案件進展的過程中,李婷婷聽到消息說,文麗麗被抓後自稱有精神病。她擔心起來,怕對方因此免於刑事責任。不久消息又傳來,說是警方聘請有關人員對文麗麗做了精神疾病鑒定、刑事責任能力評定。鑒定意見是,案發時文麗麗“無精神病狀態,案發時評定完全刑事責任能力”。

今年7月15日,李婷婷終於收到了來自呼倫貝爾市人民檢察院的起訴書。

除了還原案發前的幾個小時外,這份起訴書還透露,自2023年2月,田剛將孩子帶走後,就聯合文麗麗虐打孩子了,“共同生活期間,二被告人多次以打罵、凍餓、不讓睡覺、捆綁等方式虐待被害人田田,並在明知被害人已出現身體不適,抽搐閉氣的情況下仍使用拳腳、拖鞋、皮腰帶、飯鏟、木條、數據線等工具毆打被害人田田”。

與此同時,李婷婷還從起訴書中得知,田剛有過兩次案底。

第一次是2021年1月20日,原因是酒駕,地點在邢台平鄉縣。那時,距女兒出生還有三個來月。事後,田剛被行政拘留了7天。李婷婷說,這之前,她對此一無所知。

第二次案底發生在2023年2月22日,原因是盜竊,地點在滿洲裏。彼時,田剛把女兒帶到滿洲裏還不到1個月。事後,他再次被行政拘留7天。

“我好像根本不了解他。”起訴書中的文字讓田剛的形象變得陌生,甚至可怖。

婚變

那是一個曾經在李婷婷眼中體貼、在她父母看來“懂事”的男人。

她和田剛是河北邢台平鄉縣的同鄉,都是“95後”,又都隻讀完了中學就開始工作。平鄉縣是“中國童車之都”,李婷婷此前開網店賣童車,每天收入幾百元。母親開了一家中老年女裝店後,她時常去店裏幫忙。

田剛家的經濟條件也不錯——父親在滿洲裏開了個木製品加工廠,母親則在邢台老家負責另一家木製品加工廠。大多數時候,田剛跟著父親在內蒙古。

2019年兩人相親認識後,田剛總去服裝店去找李婷婷。那時候的李婷婷120斤,圓臉,大眼睛。“他早上七點就過來,晚上還來幫忙。”李婷婷覺得,這麽勤快的年輕人不多見了,母親和鄰居對田剛印象也很好。

兩人認識一周多,田剛家裏就催著結婚,李婷婷也沒拒絕。於是在認識的第12天,他們訂了婚。“他(田剛)嘴比較會說,看著也不小氣,帶婷婷吃飯,每次都花一兩百塊。”在李婷婷的母親看來,至少在當時,這個男人是可靠的。

按照當地風俗,田剛家拿了16萬元彩禮。2019年12月28日,兩人領了結婚證,住進了田剛婚前買的一套房子。

田剛

婚後,田剛河北、內蒙古兩地跑。李婷婷理解丈夫,覺得他這麽辛苦都是“為了這個家”。不久,李婷婷懷孕了,體重從120斤直線上漲到190斤,身體變得笨重起來,臉盤也不似從前秀氣。那段時間,田剛一直待在邢台,盡管他時常外出喝酒,但在李婷婷看來,丈夫做得已經很不錯了。2021年4月27日,她生下女兒。

對於新生命的到來,李婷婷很歡喜。她先後找了三個風水先生給孩子起名字,最終定下來的名字中,有兩個三點水旁。李婷婷相信,名字帶水,孩子以後也會順風順水。但她很快發現夫家似乎並不歡迎這個孩子——生產的第二天,田剛母親在產房裏叮囑她,“養好身體,過兩年生個男孩”;孩子尚未滿月時,有一次,田剛父親抱怨,“第一胎應該是個男孩”。

曾經“體貼”的丈夫也像是變了個人。坐月子期間,他白天在家打遊戲,晚上出去喝酒。李婷婷肚子餓了,他隻給叫些外賣。田剛母親偶爾過來,也隻是給做些麵條之類的餐食。營養跟不上,李婷婷的母乳也跟不上,她隻好給孩子買280元一罐的奶粉。

孩子一滿月,田剛馬上回了滿洲裏。自此,李婷婷再難知道丈夫的行蹤。他偶爾回平鄉,也隻是抱著手機打遊戲,女兒的世界裏似乎沒有這個爸爸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次當爸爸,會慢慢變好的。”李婷婷寬慰自己,她總覺得日子還能過得下去。結婚後,田剛不讓她再開網店,平時也很少貼補家用,甚至以做木材生意之名,陸續讓李婷婷從多家網貸平台借款,僅本金部分加起來就有15萬。

從李婷婷提供的轉賬憑證看,這些貸款她幾乎全部轉給了田剛。田剛的說法是,會給她轉賬還錢,但自始至終,隻給過兩三千元。李婷婷還不上網貸,到了後期,頻頻接到催收電話。“我肯定還。田剛坑你們,我不會,欠債本來就得還。”她隻得不停地解釋、保證。

李婷婷提供的轉賬憑證

婚變是從2022年底開始的。

一次從內蒙古回到家,田剛突然提出離婚,原因是給不了李婷婷幸福。後者再追問,田剛說自己遇到了事情,可能會被警察抓走。遇到了什麽事情,李婷婷再問下去,田剛就不解釋了,隻是堅持要離婚。

李婷婷拒絕了,她不想讓孩子活在單親家庭。

2023年1月26日,正月初五那天,兩人因為離婚吵了起來。那之前,田剛會避免當著孩子的麵拌嘴,這一次,他一改往常。田田被嚇壞了,她一會兒躲在李婷婷身後,一會兒撲進她懷裏。最終,田剛一把推倒妻子,抱著孩子衝出家門,說一兩天就送回來。

生完孩子後,李婷婷的體重一直沒能恢複。她拖著180多斤的身體慢騰騰地追出門去時,田剛和孩子早已沒了蹤影。她趕緊發微信、打電話,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公婆那邊,也說不知道兒子去了哪裏。

彼時,李婷婷唯一的指望就是,田剛能帶好孩子,畢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被搶走那天,田田紮著朝天辮兒,米色毛衣,粉色羽絨服外套,黑色褲子,聲嘶力竭地喊著“媽媽”——那是李婷婷見到女兒活著時的最後一麵。

離不掉的婚

田田長得像李婷婷,尤其是眼睛,又黑又亮。她喜歡看《萌雞小隊》的動畫片。女兒離開後,李婷婷沒事就在手機上不停播放這部動畫片。更多時候,她活在女兒活著的幻想裏。在那裏,那個愛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正坐在床上對她笑,“媽媽媽媽”喊個不停。

李婷婷經常翻看女兒的照片

田田被田剛帶到了滿洲裏。

“你讓我看一眼孩子”“我就想看孩子一眼,為什麽不讓我看呢”“我現在每天睡不著吃不下的,唉,你讓我看看孩子好嗎”,她一次次以添加好友的方式哀求田剛,對方不為所動。

李婷婷試圖通過田剛的朋友找到丈夫。這個辦法倒有點兒效果,對方在微信添加申請中回複妻子,“忙完就送回去了, 滿世界打電話 ,別沒完沒了”“再吵我就手機扔了,誰也不聯係”。

她又找到公婆,公婆偶爾理會,隻說聯係不上田剛。李婷婷報警,警察說,你們沒離婚,這是家務事,可以找法院。李婷婷隻好在網上發視頻,說女兒失蹤了,希望有人提供線索。私信裏,大多數人支持她,也有人說她是在炒作。

田田離開後,家裏一下子空了,死氣沉沉起來。

李婷婷一遍遍翻看手機裏存下的近千張照片和視頻——視頻裏的田田戴著粉色發帶,對著她拍手,飛吻;紮著朝天辮兒,穿著淡藍色的裙子,伴著音樂節奏顫顫巍巍地扭動著小小的身體。李婷婷對著這些視頻又哭又笑,日複一日地等待。但她最終等來了丈夫的起訴離婚。

2023年5月29日,田剛向平鄉縣人民法院遞交起訴狀要求離婚,7月18日,法院立案。起訴狀中,田剛稱,自己是在父母催促下與李婷婷結的婚,相互了解不深,感情基礎薄弱,婚後經常因為瑣事吵架。他還說李婷婷對女兒照顧不周,多次將女兒送至男方老家,“當時女兒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刺鼻的異味兒,汗味兒,臭味兒;幼兒不會說話,多次哭鬧發燒致驚厥四肢抽搐”。

他稱李婷婷“有遺棄女兒行為,女兒至今存在心理問題,怕人,自閉等”,而自己“正為女兒進行心理治療”,要求法院將孩子判給自己,讓李婷婷每年支付6000元撫養費。此外,田剛還表示,兩人結婚後,自己向父母借了8萬元,用於償還婚前買房款,因此要求法院判李婷婷承擔4萬元。田剛甚至稱,曾經和李婷婷協商過離婚,李婷婷那邊開出的條件是,要麽讓丈夫拿50萬,要麽把田剛婚前那套房子給自己。

被丈夫刪除後,李婷婷試圖添加對方

對於這些說法,李婷婷難以接受,“天冷的時候,我兩三天給孩子洗一次澡;熱的時候,每天洗一次,還專門買了洗衣機給孩子洗衣服,怎麽可能有異味呢?”她印象中,隻有考駕照那幾天,把孩子送到了婆婆家。擔心婆婆照顧不好,再考試時,還是放到了自己娘家。

李婷婷說,倒是田剛拿孩子要挾自己,說隻要從家裏搬出去,就把孩子給她。李婷婷搬走了,丈夫卻沒將孩子還給她。她過了一段時間再回到那套房子時,發現家裏所有東西都被搬空了,她甚至不知道什麽時間、誰去搬的。

在李婷婷的一再哀求下,田剛給李婷婷的弟弟發了一段孩子視頻。從這段兩秒鍾的視頻裏,李婷婷看著孩子嘴唇發白、起幹皮,就通過弟弟給田剛帶話,讓他多給孩子喝水。

同時,她做好了離婚官司的應訴準備,想著在法庭駁斥田剛。“開庭了,但他沒到庭審現場,隻讓律師去了。”李婷婷後來了解到,雖說離婚訴訟可以委托他人代理起訴,但開庭時當事人一定要親自到場。2023年8月8日,法院因為當事人未出庭一事聯係田剛時,後者申請了撤訴。

根據我國法律規定,離婚案件中,原告撤訴後,一般要6個月後才能向法院再次提起訴訟。李婷婷等待再次離婚訴訟時,女兒死了。

失獨之後

直到田田離開,李婷婷才意識到,女兒遭虐待的事其實早有跡可循,隻是自己沒注意。

朋友曾經轉給她一段視頻,視頻是田剛父親2023年9月9日發在短視頻平台的聚餐場景,裏麵出現了田田的身影。李婷婷注意到孩子額頭上有個大包,當時她沒太多想,以為隻是磕碰到了。

很長一段時間裏,李婷婷天真地以為,丈夫提出離婚,隻是因為長期分居,感情不和。直到事發後她才知道了文麗麗的存在。

“我確實懷疑過他出軌,但沒有實證。”李婷婷說,在滿洲裏那幾天,他們打聽到了田剛住的小區。鄰居看到她,有些錯愕,“原來你才是他老婆,(我們)都以為那個人是呢。”

在幫女兒討說法,將這些情況發至短視頻平台後,有人私信李婷婷,說田剛出軌很久了。接著,對方給李婷婷發來一整套聊天記錄。大致內容是,田剛和文麗麗收養了別人家一隻貓,隻養了一天,倆人把貓送回去了。貓主人發現,這隻貓的腿骨折了,醫生說是新傷,貓主人懷疑是被田剛打傷。這位網友提供的聊天記錄還顯示,自己和田剛、文麗麗交涉時,兩人互相以“老公”“老婆”相稱。

失去女兒的李婷婷

李婷婷早就不在意田剛出軌了,她不能忍的是兩人持續虐待孩子,她不敢想象那段日子裏女兒有多絕望。回邢台後,李婷婷住回了自己父母家,把孩子的東西也一並帶了過去。女兒喜歡粉色,她就給她買了很多粉色衣服;孩子喜歡積木,家裏總是散落著許多積木塊。

今年清明節時,她又買了很多積木,找風水先生替她燒了——她擔心自己燒得不專業,孩子收不到。由於沒有結案,田田的遺體一直存放在滿洲裏的殯儀館裏。去年年底,殯儀館打來電話,讓她交兩萬多元的遺體存放費,李婷婷沒錢,說有錢了一定給。

她想著等田剛和文麗麗被判刑後,得趕緊把孩子接回來,找個安靜的地方安葬。

總有人跟她提到發生在重慶的姐弟墜亡案。這起案子中,孩子的生父張波及其女友葉誠塵以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田剛和文麗麗跟那倆人一樣,該死。”李婷婷說,隻有初中文化的她不懂法,隻能用最樸素的邏輯提出自己的質疑,“我不理解,為什麽給他們定的隻有虐待罪和故意傷害罪,不應該是故意殺人嗎?”

李婷婷不再是一個母親了,或者以後也不會再是了。父母家的一扇木門上,至今貼著她2019年結婚時的大紅喜字。之所以沒摘下來,是希望自己時刻記得,這段婚姻奪走了她唯一的女兒。

月亮啊你可知道 發表評論於
這個媽媽為什麽不離婚,如果離婚,自己帶著女兒,也許孩子就會有不一樣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