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歲這個明星居然還在脫衣賣肉?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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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歲的言承旭翻紅了,憑一部搭檔 95" 糊花 " 的偶像劇。

速度之快,幾乎不可思議。

中年男星喜迎第二春,不外乎兩個原因。要麽靠轉型,重新帶來新鮮感。要麽是實力一直在,有一定受眾,但差一部爆劇,一陣東風助他徹底紅透。

但要說這把年紀重操舊業,和小自己 21 歲的少女談甜甜的戀愛,秀肌肉,灑狗血,光聽聽都想直接送去 " 東八區 " 去了。

▲ 圖源 l 夏花 下同

"46 歲了還在賣肉?救命!" 也是這部《夏花》開播時最響的聲音。可播著播著,觀眾的口風就變了,到前幾天結局時,已經成了:請多拍點!愛看!

是劇好?談不上。

《夏花》本身的確自帶話題度,但怎麽看都像反麵典型。在偶像劇市場題材越來越卷、也越來越怪的當下,它稀爛的劇情,倒是有種久違的工整。

狗血的要素實在太齊全了:女主白血病,男主老憂鬱,女主逛了一趟原木風理發店,對 33 號托尼大叔一見鍾情,開始了熱烈的追求。

這撲麵而來的古早土味,實在讓人驚訝 2023 年了還有人敢這麽拍劇。

▲ 韓劇 " 生死戀 " 必備構圖

畫麵好?見仁見智。

擔任過《影》、《李米的猜想》等多部大片攝影的導演陳宙飛確實用濃墨重彩的畫麵,給了這部低成本網劇別樣的感覺。

但覺得好的,讚一句色彩絢爛如劇名;get 不到的人直接——我在看 MV 合集?

要說它小火出圈、血洗 b 站的根本原因,還得細說下言承旭這個爭議最大的男主。可以說他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夏花》。

言承旭做對了什麽?

首先是一身比 22 年前道明寺時期,看上去更健美的肌肉。

不信你瞧!這是 2001 的《流星花園》。

這是 2023 年的《夏花》。

手腕、上臂、胸肌、腹肌,鏡頭一處不落地細帶出來,晃人眼睛。

時時刻刻在提醒觀眾,就算被嘲 " 賣肌肉 ",也得有真料拿得出手才行。

何況這波肌肉秀得並不低級。

一來劇情確實需要。能一句 " 水溫夠嗎 " 就讓女主回味無窮,回家還做了一場綺夢的大叔,男色確實是必須具備的,否則邏輯不成立。

設想一下,男女主玩人體彩繪,不是言承旭這副身板穿這種老頭衫,可有多寒磣。

這波肌肉秀下來,不僅讓很少見到如此虎狼鏡頭的少女們春心蕩漾——這真的是隻充個會員就能看的嗎?

就連見證過 F4 當打之年,看《流星花園》成長過來的那批曾經的少女,都直呼臉紅心跳,"20 年前他影響我學習成績,20 年後,他影響我家庭穩定 "。

▲ 圖源 @博主 萵苣

劇方號稱 " 我們不是甜寵劇,是讓人看了想還俗的文藝先鋒片 ",先不先鋒很難說,但起碼還是做到了 " 讓人想還俗 "。

除了言承旭與同齡人拉開次元的色相狀態,導演還十分注重男女主角之間的張力拉扯,這無疑也削減了觀眾對於男女主演年齡差距過大的惡感——

正視女性的欲望,並無處不在地強調女主的主觀能動性,故事雖是講 " 少女戀大叔 ",卻沒有將女性作為客體意淫。

反過來撩,立刻帶感很多。而言承旭,不正是那個基因裏寫著 " 易推倒 " 的最佳大叔!

言承旭這一波翻紅,其實也契合了人性對於 " 不變 " 的渴求。

首先不變的是偶像明星的心理安慰作用。

他依舊耀眼的外在資本,滿足了人們渴望青春、恐懼衰老的本能需求。我們盡管自我安慰要 " 自然地老去 ",同時又始終難改對 " 不老男 / 女神 " 的狂熱追逐。他們是我們平淡生命中的藥,稍許服用,多少能夠對抗幾分生老病死的焦慮。

另一種不變,是他與色氣肉身截然相反的純稚氣質,人到中年,毫無油膩。笑起來,仿佛還是記憶中的少年,尤其眼神清亮是騙不了人的。

這又打中很多 " 老少女 " 的心——

在告別青春、負重走了一長段路後,再次重逢,人們驚喜地發現,那個少女夢竟然又回到自己手裏。

不算高級,但還是那樣的輕盈,鮮亮;沒有深重的意義,同時也意味著沒有包袱,欣賞起來很輕鬆。

他似乎是被偶像劇之神眷顧的男人,任何年紀、與誰搭檔都有偶像劇粉色泡泡。

▲ 圖源 l《王牌對王牌》

回溯言承旭的人生經曆,會發現,他能夠擁有並保持這種純稚,是十分難得的;他並不是泡在蜜水裏、沒有任何經曆、" 未啟封 " 的偶像。

出生於台灣桃園貧困的小家庭裏,父親早逝,母親替人縫衣服賺錢。

童年對父親最深的印象是——因為家裏窮,生病了都不會去醫院,而是靠父親自學的一點打針技巧治病。

更是從小學五年級起,就開始打各種零工,補貼家用。

▲ 《封麵人物》

撐起家庭,保護姐姐,甚至說過 " 其實一直都將媽媽當做妹妹看 "。

環境的窘迫,使他從未接觸過任何方麵的藝術熏陶。

爆紅之後,也長期處於一種自卑心態裏,急於利用能夠掌握的資源,去學習一些音樂、唱歌相關的技巧來武裝自己。但他隻有一腔 " 莽 ",欲速則不達,這種狀況使他常常陷入 " 太笨 " 的自我懷疑中。

他不是沒走過轉型的路子。

2007 年,言承旭主演電視劇《白色巨塔》,該劇成為台灣劇史上第一部被日本 NHK 引進的作品,但言承旭個人的表現,卻引發了巨大爭議。

雖然他夠努力,不僅請教前輩吳孟達,還跑去醫院實習;然而最終呈現的結果卻沒有驚喜,甚至被爆一個鏡頭 NG20 多次,被導演臭罵 " 豬頭 "。

客觀說,他的角色本身——代表著理想、莽撞、純粹的蘇怡華是適合言承旭的。因此在自身特質與人物共通性高的劇情裏,他也還算勉強勝任。

但這樣一個因為一腔赤誠而一度被體製邊緣化的人物,實際上反而會比許多代表 " 現實 " 的人物更具有單一的欲望感。

這種人眼裏應該是閃爍著偏執的精光——維持純粹,並不代表孱弱,常常比屈從現實的人,更具備強大的力量。

▲ 《白色巨塔》

而在言承旭的眼神中,我們看不到這些,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因為這已超出他避世的性格本色。

雖然早年有坎坷的經曆,卻隻為言承旭鋪墊了自卑的底色,吹鴨式的不得不長大,使得他過早挑起生活擔子的同時,心裏有個小孩一直沒成長開,經曆還沒來得及轉化為自身養分,就早早爆紅,陷入更大的不安與自我審視中。

過度的敏感,也讓他在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比較的圈子裏,自己邊緣化自己。雖然努力體察角色,卻沒有深厚的底蘊去消化,顯得照本宣科、目的單一。

兜兜轉轉、轉型失敗,一把年紀打回偶像劇市場。言承旭選擇《夏花》大約是不得已而為之,他自己可能也做好了接受嘲諷的準備。好在市場對於回憶殺有足夠的寬容度,他也用顏值的實力撐住了。

在萬變的時代裏保持一成不變,這真值得嘲諷嗎?

未必。

首先,看夠了 " 內向有罪論 ",人們願意寬容一個人的內向。聽多了 " 走出舒適圈 ",人們最終往往會發現一個人還是在他舒適圈裏,最有力量。

而這次翻紅後,還有一個被高頻用來描述言承旭的詞——脆弱感。

很多人認為,他依然保有著一種脆弱感,像易碎品,讓人想捧著,又想摔碎。我倒覺得,與其說他這種味道是如今已被飯圈濫用的、模板化的 " 脆弱感 ",不如說它是更切實一點的 " 虛弱 "。

這種虛弱甚至是 F4 集體共有的。是他們在當打之年就有、且長久有著的同一種表情。

這虛弱的構成,是珍惜,彷徨,恐懼和危機感,是對自身內核不夠強大的焦急。

要更好地解釋它,或許就是前隊友周渝民那段話——

" 我是演員嗎?是歌手嗎?這些當然我都做過,但我可以說,我就是嗎?我們什麽也不是,我們就是一個很紅的東西。"

▲ 《康熙來了》

它源於一種羞恥心,是少年們對於突然降臨的爆紅的感激、驚懼,急於尋求定義卻始終無法自我定義,在漫長人生中長久懷抱著的一種沒著沒落。

既怕人看出,卻又明白地寫在臉上。

" 因為跟人家比,你真的少太多了,這是真的,我不是謙虛。"

保持一定的 " 虛弱感 ",遠比 " 脆弱感 " 更切實。因為它並不隻是審美層麵的感受,更多是精神上的可貴。

它表現在臉上時,是真誠的、謙卑的,並且是有敬畏的。

他們無法心安理得,他們需要價值肯定。

即使在爆紅時,言承旭和主持人一起吃飯都會突然感歎——應該有很多人等著看我們 F4 怎麽下去。

他們爆紅的那個時代的路口," 偶像 " 的概念並不那麽細分、那麽具體,也不夠普及。

甚至連他們自己都還沒了解什麽是偶像,怎麽去做偶像,偶像的價值是什麽,我的價值又是什麽——

接著,幾乎每個人都走上了害怕被質疑、要證明自己的道路。

他們中了一種 " 偶像 " 的魔咒。而能夠破除偶像魔咒的唯一出路,竟然是自己重新喝下這樽魔法藥水。

回歸參加男團節目,在裏麵慢慢學著打開自己,再次擁抱劃時代偶像團體的稱號,唱起曾經一度很抗拒再唱的《流星雨》。

▲ 圖源 l《披荊斬棘的哥哥》

又以一部濃豔的、意義不大卻足夠人精神小憩的偶像劇再次爆紅,沒有複雜的道理教給聽了太多道理的成年人;沒有一臉 " 贏很大 " 的來自成功人士的冒犯;沒有油膩多餘的施魅,來膈應女性。

現在的言承旭無疑比以前更懂得做偶像,也更坦然去做偶像。

▲ 圖源 l 見采訪水印

如果說當年闖入大眾眼簾的少年,自身就是一場少女夢,卻未必懂得是為什麽;那經曆了半場人生,還能編織、托載一場少女夢,確實是一種玄妙能力。

二十年前,摸索中做偶像,稀裏糊塗。

二十年裏,想擺脫偶像,想砸碎偶像。

二十年後,漸漸明白了什麽是偶像,發現了屬於這一定位的光,對這一定位有從未有過的安心,坦然去展現魅力。

曾經定義了 " 偶像 " 一詞的人,終於能夠與 " 偶像 " 一詞和解;而曾經同樣一臉迷茫的少女們,也多少找到了一些自己人生的答案。

不再會仰頭期待著偶像:除了這些,你還能帶來什麽新鮮的內容嗎。

而是突然回頭發現,原來你當初的樣子,就很可愛,後來再沒看到過你這樣的呢。

▲ 圖源 l《流星雨》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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