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K披露40年前的秘密:日本都援助中國了什麽

◆日本援助中國，幾乎伴隨了中國整個改革開放曆程，也見證了中日關係的風風雨雨。

正解局出品

最近，一部名為《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日本人》的紀錄片火了。

這部紀錄片主要講述了日本援助中國的曆史。節目一經播出，在日本引起強烈反響。視頻傳到中國，也引發一片熱議。

這部紀錄片，透露了日本援助中國的哪些細節？給今天的中日關係，帶來什麽啟示？

1. 出處：NHK再現日本援助中國曆史

這部紀錄片，由日本放送協會（NHK）製作。

NHK是日本最大的廣播電視機構，也是日本唯一的公共廣播電視台。

NHK在國際上知名度很高，在中國也有很大的影響力。除了對中國比較友好外，還因為NHK拍攝了大量質量上乘的中國紀錄片，如《故宮》、《中華文明5000年》、《海上絲路》、《絲綢之路》等。

前段時間，在日本引發爭議的《731部隊的真相：精英醫學研究者和人體實驗》，就是NHK的作品，NHK一度被部分日本網民罵為「日奸」。

《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日本人》保持了NHK紀錄片一貫的高水準。製作團隊採訪了當年親曆改革開放的中日兩國多位見證者，第一次把這些參與並支持中國「偉大實踐」的日本人放到了聚光燈下。

更為難得的是，紀錄片找到了很多珍貴曆史影像，展現了日本從政財界高官到建築工人，參與並支持了中國改革開放的曆史。

日本援助中國的曆史，很多人都了解或聽說。但像《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日本人》這樣全景式的展現，還是第一次。

所以才在中日兩國都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2. 緣起：小平訪日

回顧日本援助中國，還要從小平訪日說起。

1972年9月，時任日本首相田中角榮訪華。幾天後，中日正式建交，自此開始「蜜月期」。1978年10月22日至29日，小平赴日參加《中日和平友好條約》締約儀式。

其時，風起於青萍之末，改革開放的思潮已在萌芽。小平訪日，既是拉近中日關係，更是想看看已經「改革開放」的日本的發展情況。

據時任中國駐日大使館商務書記官馬成三回憶，「介紹的工廠，全都去了。」小平了解日本的迫切心情，可見一斑。

小平訪日，紀錄片亦有展現。如果跟隨著小平走訪日本的腳步，我們能發現大量讓人感慨的細節。

在新日鐵工廠裏，小平發現工廠沒有幾個工人在幹活，詢問是不是停工了。日本工作人員介紹道，工廠已經實現了自動化生產，所有生產線上不需要太多的工人。

在新幹線上，日本記者問小平乘坐的感受。小平的回答是「就感覺到快，有催人跑的意思」。這個細節，在《中國高鐵「日本師傅」敗落，帶來一個重大啟示》一文中，我也提過。但今天第一次看到視頻，心中莫名生出酸楚。

在新聞發布會上，小平坦言，中國落後，要向日本學習。

在外國召開的發布會上，當場承認自己的國家落後，這需要極大的勇氣。

小平的坦誠、謙遜中，透露著堅定。訪日之行，小平初識現代化的樣子，也堅定了改革開放的決心。回國後不到兩個月，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由此開啟了改革開放的新征程。

日本之行被輿論視作中國改革開放的關鍵之旅，日本援助中國，亦由此拉開帷幕。

3. 真相：日本如何支持中國

紀錄片中，時任新日鐵副社長關澤秀哲回憶起這樣一個細節。小平考察新日鐵，看到先進的技術，請求新日鐵幫中國建一座同樣的工廠。

之後，新日鐵援建鋼鐵廠項目全麵啟動。新日鐵輸出了大批技術專家、成套的裝備、技術和管理製度，並培訓了千餘名中國技術人員。前後曆經七年，攻堅克難，終於大功告成。

此鋼鐵廠即為寶鋼，中國最具競爭力的鋼鐵企業。

寶鋼隻是日本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一個縮影。近40年來，日本為中國提供了日元貸款、無償援助、技術合作等幫助。

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是對華ODA援助。

據統計，日本對華援助總額為3.65萬億日元（摺合約2551億人民幣），援建項目均為規模大、周期長、技術要求高和施工難度大的基礎項目，幾乎遍布中國所有省份。

1996年-2008年日本對華援助形式及數目。

資料來源：日本外務省編:『政府開発援助 (ODA) 白書』

這些援助中，雖然隻有少部分是無償的，但仍然遠高於其他已開發國家的對華無償援助規模。據經合組織統計，截至2005年底，日本的對華無償援助額相當於1993年至2005年期間歐盟國家對華無償援助承諾額的兩倍多。

2000億元在今天看起來不多，但對當時外匯不足的中國來說，卻是彌足珍貴。

如果說，ODA資金援助有價的話，那麽，日本向中國提供技術支援、人才培訓是無價的。

截止2003年，日本國際協力機構就曾為中方培訓了15000名以上的管理人員，日本海外技術者研修協會則培訓了超過22000名的中國人。

4. 啟示：互利合作符合雙方根本利益

日本援助的作用有多大？

利用日本的援助，中國——

完成了3842公裏的鐵路電氣化，占總長的25.8%（2000年）

建設了359個萬噸級以上大型船舶停靠碼頭，占總數的13%（1995年）

將城市汙水處理率從1991年的14.9%大幅提升至2008年的63%

增加森林麵積164萬公頃，占總麵積的10%（1999-2003年）

完善了200所高校設施，占總數的18.5%（2008年）

日本輸出的技術和培訓帶來的隱形價值，更是難以估量。

日本援助中國，我們應該說一聲謝謝。

但是，還應看到，日本是中國改革開放的援助者，亦是受益者。

這一點，NHK紀錄片也沒有諱言。主張援助中國的日本商界領袖土光敏夫就認為，日中經濟合作，能夠幫助振興石油危機後的日本經濟。

通過幫助中國，日本成為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參與者，日企和日本產品也得以進入中國。

上世紀80年代，《望鄉》、《聰明的一休》、《七龍珠》等大量日本影視劇和動漫風靡中國，東芝、日立、索尼等日本品牌更是讓人耳熟能詳。

1979年，中日貿易額不過66.54萬美元，2007年已經增長至2367.04億美元。日本對華直接投資也從起步時的僅0.73億美元增長到2007年的62.18億美元。

日本企業自然賺的盆滿缽滿。

《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日本人》以中國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為開頭，似乎是NHK「有感而作」，但聯繫到日本政要最近的一些言論，就頗值得玩味。

2018年12月3日，日本外相河野太郎表示，日本對中國改革開放做出了重要貢獻，同時也從中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利益。

2019年1月23日，日本前首相鳩山由紀夫也表示，日本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受益者。

無論是紀錄片，還是日本政要，與其說是在回憶援助，不如說是在強調合作。

日本援助了中國，也為獲得了巨大的收益。日本援助中國，幾乎伴隨了中國整個改革開放曆程，也見證著中日關係的風風雨雨。

走出曆史，走向未來。

日本援助中國的曆史早已證明，互利合作符合雙方根本利益，長期友好是唯一正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