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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牛二
國際先驅導報文章 “牛奶胡子”廣告是衡量影視明星在美國是否竄紅的商業標誌。現在那撇白色的小胡子又出現在日本演員岡正順——美國電視劇《英雄》裏的中村廣的嘴唇上。
美劇裏的日本味
獲得艾美獎提名，又抹上“牛奶胡子”，岡正順絕對應該聲明：“感謝導演、感謝編劇、感謝……”
中村廣這個角色實在很討人喜歡，其在劇中絕對男二號和被暗示為“英雄之源”的重要地位，以及近乎無敵的超能力都且不說，單純靠這個角色真誠可愛等種種特質，即便身為配角也必能打動觀眾。在熟悉日劇的觀眾看來，中村廣還有另外一重好處——現實感。就算被放在《庶務二科》這樣的經典日劇中，中村廣的小職員角色也不會顯得做作。
這是最讓人嫉妒的地方。在《英雄》裏，你可以不嫉妒一個日本人得到了最強的超能力，但不能不嫉妒該劇對日本人形象定位的精確度。美劇裏的中國人形象總因外形和角色不靠譜而備受詬病，可《英雄》對日本元素的準確把握，讓日本文化的“東風西漸”邁上了新台階。美國人可以不再懷念翻拍日本恐怖片的時代，因為現在的美劇直接就把日本味拍出來了。
日式漫畫的影子
中村廣的形象定位，隻是《英雄》的日本味之一。這套劇集的另一種日本味是它的日式漫畫風格。《英雄》脫不開兩套日漫的影子：一是《神鬼帝國》，二是《JOJO奇妙冒險》。《神鬼帝國》是講人類進化的。它提出一個問題：當有少數人進化到一個更高的階段，從而以“超人”視角俯視“舊人類”，未來會變得怎樣？按照達爾文的說法，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作為進化的正確方向，超級英雄是否將“舊人類”視為必遭淘汰的草芥？在《英雄》裏，這正是某些主要角色的看法。但反言之，最適應環境的物種未必是高級物種，《英雄》第一季的開頭和結尾，朝生存了上億年的蟑螂致敬。
《英雄》和《JOJO奇妙冒險》之間的相似則更為具體。JOJO裏的“替身”本來就是特異功能，而《英雄》反麵角色塞勒身上有JOJO裏兩代反派的特質 ——吉良吉野和“神父”。塞勒是連環殺手不假，但跟《十二宮》裏的殺手不同，而是像吉良吉影一樣低調，他還想過上正常生活。這使劇中的聯邦調查局也隻能把他當成一個傳說。而他奪取超能力的方式則是“神父”式的。日漫裏的“神父”把替身能力化為一張儲存在腦部的磁盤，隻要放入腦中就擁有對方的能力。
故事思路日本化
《英雄》最日本化的地方，還是講故事的思維方式。除了進化之外，《英雄》還有一個關於命運的主題。東方人、西方人都喜歡講命運，然而好萊塢在說到命運的時候，一般是像《十二猴子》或者《停留》等影片那樣，講一個亦真亦幻的故事，結尾則在最後一刻再令你恍然大悟。注重宿命的結果，是西方影視作品的套路。
而按照東方人的思維，命運之所以重要，在於其實現的過程。比如一位英雄如何找到他的朋友，又如何與終生對手相遇。在這個過程中，英雄和他的朋友以及敵人彼此糾纏，形成了一個“閑人免進”的戲劇漩渦。而作為旁觀者，縱然被這個漩渦牽引，但無論撫掌讚歎還是扼腕歎息，都隻是有心無力的作壁上觀。《英雄》的故事脈絡無疑是在向東方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