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我緊張慌亂 被老公一木棍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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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的花崗岩一樣堅硬的生活中,出現了柔軟的愛,讓灰色的生活有了顏色。和金錢、權力比起來,愛情是唯一不那麽勢利的東西……   我的人生從父親去世那天開始改變。那年,我16歲,父親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倒下了,我的人生也一起坍塌。在父親的靈棚裏,母親跪在了我麵前,她要求我退學,然後嫁人。   作為家裏的老大,我必須和她一起分擔家裏的重擔,我聽從了她的安排,四個弟妹都還小,必須有一個男人分擔一下繁重的農活。母親從她娘家的村裏為我選了老公,一個大我8歲的建築工人(我叫他木頭,這是兒子給自己的父親起的名字)。木頭家甚至比我家還要窮,他母親就是忍受不住這種窮苦離家出走了。一大家子九口人一直擠在兩間破房裏,為了娶我到家,他借錢建了新房。    這些都是嫁給他後才知道的。但我沒有抱怨,也不能抱怨,他對我家是有恩的,我媽一直這樣教導我。可她又怎麽會知道,新婚之夜,對於我的緊張與慌亂,他用一根木棍將我打暈在地。   抱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我隻能把對他的反感壓抑在心裏,把他幻化成唯一的依靠,寄希望於讓時間培養出一些對他的愛。可時間過得真慢啊,每天都那麽沉重、辛苦。   在我生下兒子後,我的母親終於承受不了生活的重擔,選擇了改嫁。我不恨她,因為我也做了母親,知道了母親的不易。可我必須挑起兩個家庭的重擔。盡管我帶著相差僅一歲的兩個兒子,盡管我養牛養豬,但我要保證他每天都能及時吃上飯。早上,我做好早餐才叫醒木頭,因為心疼他幹活累。晚上他回來,桌子上一定放著盛好的飯。我要報恩啊,為了兩個兒子,為了回報他的恩情,我一直透支著我的精力和健康。不堪重負的軀體終於在兒子三歲時病倒了,胃出血。住院住不起,就在家治療,醫生吩咐回家後一定要堅持吃一種特效藥。木頭在一旁嘟囔:“沒錢還得吃特效藥。”聽著醫生責問他:“人重要還是錢重要?”我流淚了,心裏像被人生生塞進去了一塊寒冰。   我和木頭徹底分居了。木頭貪玩,從未想過一個家庭的負擔有多重。經常,明明看著他吃完飯去工地幹活了,可中午時,工地又派人來找他了。我帶著孩子操持著十畝田地,還要操心他幹活與否的事。而他從不承認曠工,哪怕來找他的人當麵問他,他也不承認。那時又沒有電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曠工令建築隊大為光火,最終把他開除了。沒有單位的管理,他更像脫了韁的馬。他不和我吵架,不高興就黑著臉,半年不和我說一句話。偏偏我是個極愛麵子的人,慪氣時,我總用被子蒙著頭哭,傷心極了,我就跑到爸爸的墳頭大哭一場,有一次,我從墓地回到家已是半夜,木頭呼呼大睡,大兒子抱著小兒子也睡著了,腮幫上還掛著淚。那一會兒,我想馬上離開這個家。我經濟上很不寬裕,可我一直訂兩份報紙,《大河報》和電視報。我很想從無言的文字中找到挽救婚姻的妙藥,更想知道外麵的世界,提高自己的修養。   最讓我說不出口也最不能容忍但又不得不忍的是夫妻生活。每天,我幹完農活累得精疲力竭,回到家再忙完該做的一切家務後,最想躺到床上休息一下,可我又最怕躺在床上。我曾放下自尊,無數次地勸他夫妻之事拉一下手,有一點暗示,或者輕柔一點。可他根本不理會。我的幹淨整潔成了他發泄的障礙。他的腳可以一星期都不洗,哪怕我打好洗腳水,他也不洗。為了躲開他,我就拉著兩個兒子睡一張床,他不得不睡另一張。這樣將就了幾年。其實,我是一個生理正常的女人,真的很希望丈夫能好好愛撫我,哪怕十年有一次也行。   我耐著性子十年如一日地包容、寬厚地伺候他,卻換不回他一句關切的話。我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更不怕吃苦受累,我很想與他做夫唱婦隨、同甘共苦的米麵夫妻。可他唱什麽?他是個連握手都不會、毫無情趣的木頭男人,就這樣,我一如既往地“供奉”著他,好吃好穿的都是他,他想做什麽,我都滿足他。為的是不讓他說我娘家忘恩負義。   大兒子7歲那一年,我試圖自殺。兩個兒子哭著奪我手裏的農藥瓶,我想讓他們和我一起離開這艱辛的人世間,大兒子哭著說:“媽媽,我不想死啊。”小兒子隻知道哭。而他們的父親坐在房頂上,冷冷地看著我們哭作一團的母子三人。濃重的農藥味驚醒了我,可抱著孩子,我不知道前麵的路怎麽走。生活隻能是這樣的嗎?   這一次,我和木頭徹底分居了。我說離婚,他用無邊的沉默來應對我,我母親的回答是:“你想離婚,除非我死了。”不能離婚,我就和他做名義上的夫妻吧。他從來也沒管過我們母子三人,孩子對父親也毫無感情。至今,我們已經分居11年。母親說,唯有她死,我才可以離婚。   在新千年的秋天,我和木頭一起在工地幹活,被幾年沒有聯係的親戚看到了。看到我一個女人家卻像男人一樣在工地和水泥、擔篩子,他感歎說,真是苦了我一個人了,為了娘家和夫家累成這個樣子,然後,他告訴我,有一個不太有錢的老板從《大河報》上看到一個可憐的女孩失去父母,就想收養,隻可惜是個女孩。親戚說不如給我的倆兒子認個幹爹。當時,我以為開玩笑,隨口就答應了。   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2000年9月1日的中午,當被親戚稱為老板的男人掀開竹簾進屋的那一刻,我的心動了一下。他穿著樸素、幹淨,腳穿拖鞋,說話直爽得就像個親人,問完家庭問孩子的學業。十天後,在我們家,按照農村的風俗上香、兒子跪拜。我祈禱菩薩保佑好人會有好報,四個月後,當我們第三次見麵時,我們交談得比較多,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的木頭的冷漠、木頭的動不動就板起黑臉孔,卻一股腦地對他說了。本以為他會開導我幾句,可他自始至終都很沉穩,聽我說完後,冷靜地說了聲:“兒子大了就好了。”   2001年的秋天,我胃病發作,幾天下不了床,兒子們都在學校,木頭晚上回來看到飯做好了就吃。這時,孩子的幹爹打來了電話,問孩子們的學習,當得知我胃病又犯了,就讓我支撐著到南陽衛校醫院等他,要我做個徹底的檢查,他會在醫院門口等我。他是專門從鄭州趕回南陽的,看著風塵仆仆的他,我知道自己完了,掙紮不出這感情的漩渦了。我愛這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可我不能啊,早已過了愛的季節了,我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能這樣想,堅決不能,可饑渴的感情逼迫我不顧一切地想他。終於,在胃病痊愈後,我再次選擇了自殺,這次,又是他的電話救了我。這次後,他沒有再拒絕我。   他一直在以父親的愛關心著兒子的成長、學業,為了兒子,他甚至降低了香煙的檔次。兩個兒子開始承認這個知冷知熱的“父親”,兒子甚至說:“媽,你和我爸離婚吧,我們就當他不存在。”可我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後,和我的弟弟、妹妹一起對我輪番責罵,說我忘恩負義,丟娘家的人。我知道,沒有離婚和他人生活在一起是個錯誤,可是,母親不給我離婚的權利啊。已經長大的兒子開始和外婆據理力爭,幾年的相處,他對幹爹的感情比生身父親更親。我知道兒子是心疼我,他說外婆簡直就是慈禧太後,他偷看了我的日記後說:媽媽你不是壞女人。   可娘家的責罵讓我心涼齒寒,20年前,我為弟弟、妹妹活著,20年後,我為兒子、為娘家的麵子活,難道我不能為我自己活一回?他並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我也不是為了他的錢,更不是要追求什麽風花雪月,隻是他那一份默默的關愛讓我今生刻骨銘心。他從不說木頭的不好,這些年來,確切地說是5年又11個月,他一直默默地支撐著我家的一切開支,所有的辛苦他從不對我說,隻是苦口婆心地開導兒子好好做人,爭取考上好一些的大學。除了那次陪我看病,我們在醫院門口的小飯店吃了十元錢的飯菜,這些年,我們從未單獨去過飯店,也不曾花一分錢,一切都為了兩個家庭著想,包括木頭的父親。我已經在忍受別離的苦痛了,他在南陽的廠破產了,不得不到外地發展。盡管他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但我知道,人一走,茶就會慢慢涼了。可是,我不甘的仍是我為什麽不能選擇我自己的生活。母親一再責罵之下,我再一次選擇自殺。可白河水沒有接納我的生命,我仍然要回到這糾纏不休的塵世裏,和命運掙紮、被感情煎熬。 母親說,唯有她死,我才可以離婚。可自然的生死輪回隻有天注定,我們良心也隻能讓我們聽天由命,所以,注定我和他之間的承諾是無望的渺茫。在恩情與愛情麵前,我永遠是個負罪的人,沒有恨的權利,更沒有愛的資格。如果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我能否痛痛快快地活一把,為自己。   記者手記   第一次,她打進電話時說:“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我不後悔。”後來,她又寫來了厚厚的信,還說她準備來鄭州找我。不久,她發來了短信,說她不來了,盡管她非常想當麵訴說。因為她打聽了往返的費用,那抵得上她半個月的工資。她每天發來短信,一條接一條,訴說她的掙紮與無奈。每次我給她打電話時,她的語氣裏都充滿了欣慰,她把我的傾聽當成最大的解脫與釋放。   很多時候,我們能做的也隻有傾聽,所有現實的問題還需傾訴者自己麵對。尤其在一些無法用“對”或“錯”簡單判定的事情麵前,傾聽與記錄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生活對永殤來說猶如一個可怕的獨裁者--必須:必須退學,必須嫁人,必須報所謂的“恩”;必須結婚,必須不離婚,必須痛苦地活著……永殤喪失了人的基本權利,對她來說,精神上的壓迫恰恰來自最親近的人:母親和丈夫。在這種情形下,精神上的苦難尤其難以擺脫。永殤三次自殺,並不是對貧苦的物質生活絕望,而是失去了希望,是精神上的幻滅。   但是在漫長的花崗岩一樣堅硬的生活中,卻出現了柔軟的愛,讓灰色的生活有了顏色。和金錢和權力比起來,愛情是唯一不那麽勢利的東西——因而有了久違的溫暖和慰藉,永殤像一個黑暗中的舞者,借著微弱的希望之光,在苦難中翩翩起舞。   愛情不久就會熄滅,等待永殤的依然是貧窮和孤獨。我們讚美強者,他們有足夠的力量扼住命運的喉嚨,但也有許多和少年永殤一樣不幸的人,無法自我拯救,需要精神和物質上的援助,這種援助不僅僅來自某一個好心的人,更應該來自社會保障機製的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