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援助交際弄髒了我的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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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 我穿著牛仔褲和 恤衫 行走在陽光燦爛的大街上 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快樂 原來,隻要活得平安踏實 沒有白裙子的青春也是美麗的   1.那一刻,我決定要自己買一條這樣的白裙子   如果不是因為那條白裙子,一切也許都不會發生。但是那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死黨們的電話,除了提醒一貫大大咧咧的我這天是我的生日外,她們還囑咐:“晚上要給你開個PARTY,記得穿漂亮點哦。”   放下電話,我心花怒放。翻箱倒櫃地折騰了半天後,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套能穿得出場的衣服。怎麽辦?我沮喪地坐在床沿,這時候門開了,進來的是和我合租的小文,她身上的白色真絲長裙令我眼前一亮。   聽了我結結巴巴的表白後,小文爽快地答應了。   那天的我成了聚會上真正的公主。男孩子們都爭先恐後地請我跳舞,女孩子們都用羨慕的目光追隨著我,閃爍的燈光和悠揚的音樂聲裏,我心裏充滿了22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滿足和得意。   就在那一刻,我決定自己也要買一條這樣的白裙子,一條可以把自己變成公主的白裙子。然而在問了它的價格後,我卻嚇了一跳。那是一個我整整半年的工資也無法付清的數字。   我陷入了失落和焦慮中,像丟了水晶鞋的灰姑娘,琢磨著重回王宮的方法。   “不如,你去做援助交際吧。”有一天,看出我心思的小文突然對我說。網絡上有一個名叫“援助交際區”的聊天區域。小文曾經隨意瀏覽過。而且援助交際區的簡介上寫著:我們都有一種需要,大家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在這裏我們可以找到快樂、金錢。我想這是不是服務呢?但是,當天晚上,我還是和小文去了網吧。找到了那個交際區。經過很嚴格的審批程序之後,我加入援助交際區的申請才被“管理員”批準。管理員叫許輝,視頻中我發現他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在和他的交談之中,我一直懷疑這是從事服務的,但許輝笑著說:“你放心好了,援助交際絕不是,這是在日本、台灣都非常流行的社交活動,很多娛樂界明星在成名之前都從事過這個行業。再說,我也知道,像你這樣清純的女孩子,做這個也不主要是為了錢,還可以通過工作為自己建立社交圈,豐富自己的人際關係網絡……隻是有些人在和別人的交往中,因為錢什麽的喪失了自己為人的原則。”後來,他笑著說:我覺得你不會和她們一樣的。是的,我當時想,任何事情,還在於自己怎麽去處理。這天,我和這個叫許輝的管理員談得很投機。   半個月以後,許輝在網上給我留言,說他們公司經過嚴格的考察同意我加入援助交際中心,並約好麵試的事情。那個晚上,我夢見了我真的擁有了一件可以把自己變成公主的白裙子。   那是一家不大的公司,但業務好像非常繁忙,我坐在裏麵和許輝談話的半個小時裏,他桌上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許輝和我談話的主要內容是交代一些工作中的注意事項。比如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客人問起,就說自己20歲,沒談過戀愛,正在讀大一;比如不要主動詢問客人的姓名和聯係方式等等。   我隱約地感到不大對勁,許輝似乎知道我的擔心,他還是笑著說:“客戶一般不會有什麽要求,隻是說說話、聊聊天什麽的。而且你的月薪也會很高的,7000元應該沒有問題,隻要你肯做。”許輝像在說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   啊?!我驚訝得忍不住出了聲,7000,對於我這樣的小文員來說,就是辛苦半年的工資總和啊。“怎麽樣?”許輝把目光抬起來盯住我。我隻覺得自己像被放在高溫爐裏,渾身都火燒火燎。 2.這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可怕的圈套   2004年9月的一天,在下班回家的公車上,我接到了許輝的電話,說有個客戶要“接待”。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照許輝的指令來到約定的咖啡館。剛一進門,一個看起來很慈祥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你就是那個女大學生孟真真吧?”我硬著頭皮點點頭。“我是老孟,做鋼材生意的,也是你們許老板的熟客了。”男人熱情地自我介紹。   他接著告訴我,因為長期在商場上打轉,成天勾心鬥角的,人很容易疲憊,所以隔段時間就會找幾個大學生來聊聊,放鬆放鬆。   “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女孩子,比較單純,又有文化味,和你們談話,對我這樣隻讀了個小學畢業的人來說,就是給心靈充氧啊。”   聽了他誠摯的表白,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這個晚上,在氳氤的咖啡香裏,我們談得非常愉快,末了,老孟還用自己的奧迪A6將我送回了出租屋。   原來援助交際真的不錯啊,我高興地想。更讓我高興的是幾天後,許輝將一個厚厚的工資袋交到了我手裏,我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有整整3000元。   “考慮成熟了嗎?”許輝微笑著說。這次,我沒有任何猶豫,就在合同和工資表上分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天,我就去商場買下了那條仰慕已久的白裙子。風裏揚起的飄逸裙擺,讓我覺得自己是那麽幸福。   幾天後的周末,許輝再次安排了任務。這次的客戶是個叫其哥的中年男人,他色迷迷的小眼睛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想到這是“工作”,我強忍住不快,問他今天準備去哪兒玩。哪知其哥很奇怪地瞪著我問:“你說什麽呢?”說著,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起來。我一邊奮力掙紮,一邊憤怒地問:“你這是幹什麽,我是來做援助交際的,不是三陪女。”見我慌亂的樣子,其哥反而興奮起來:“沒想到許輝這次真的給我送了個鮮貨。”邊說邊開始老練地撕扯我的衣服。也許是急中生智,我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說:“許輝騙了你,我不是處女,你放過我吧。”   “什麽?”其哥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快地問。   “我早就有男朋友了,我也不是大學生,我參加工作兩年了,今年都22了。”趁著機會,我趕緊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媽的,居然騙我,這個死許輝。”男人看清楚後,悻悻地住了手,然後用厭惡的眼光看著我說:“走吧走吧,我可從來不接二手貨。”   我連衣服都顧不上整理,就倉皇地跑出了房間。出了酒店,我越想越窩囊,於是打車來到了許輝的公司,就在我準備開口質問他時,他卻一反往日的溫和,氣勢洶洶地開口了:“你怎麽搞的,公司的名聲都被你敗壞完了,這樣下去你還叫我怎麽做生意。”聽到我提出辭職,他更來火了:“辭職可以,你交五萬塊違約金吧。不然……”他陰險地翻了翻辦公桌上的那疊表格,“我就把你兼職做援助交際的事告訴你單位。”   聽了他的話,我隻覺得天塌地陷,這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可怕的圈套。 3.原來,沒有白裙子的青春也是美麗的   在許輝的威逼下,我又斷斷續續地出去了幾次。這時候的我已經有了一些經驗,我摸準了許輝給我介紹的交際對象都比較鍾意清純女生的特點,每次赴約時,都故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俗不可耐,實在不行時我就告訴對方我的身體最近不舒服,醫院檢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雲雲,弄得那些男人一個個敗興而去。   我的表現令許輝很是惱火。2005年2月,他將我叫到辦公室,說:“我做這個公司也有一年多了,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的,你走吧,算我倒黴。”說完他就將一個工資袋遞給我。   就在我籲了一口氣準備離去時,許輝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後,他有點為難地對我說:“你還記得那個叫老孟的客戶嗎?剛剛他又點了你。願意的話你就幫這次忙,不願意就算了。”   也許是因為多少有些“歉疚”,也許是因為對老孟的好感,我鬼使神差地同意再做最後一次。隻是我做夢也沒想到,這是又一個精心策劃的騙局:當許輝發現無法留住我之後,他決定找個相信我是處子之身的人來收回“投資成本”,而老孟恰好對我的清純念念不忘,於是兩個人一拍即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老孟房間的,劇烈的疼痛讓我覺得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有好幾天,我吃不下也喝不下,我蜷縮在自己小小的床上,用厚厚的窗簾遮擋住外麵的陽光,任何一點新鮮的空氣和輕微的響動,都讓我驚悸和害怕。   小文整天陪著我,流著淚請求我的原諒。她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從網站上看到許輝的招聘啟事和聯係方式的,那時候她就像我一樣,天真地以為援助交際是多麽單純輕鬆的事。   我知道其實不能怨她,是我自己心存僥幸,被欲望蒙蔽了眼睛。我想過報案,但每次都是抓起話筒又放下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我該怎麽麵對親人、同事、朋友……   3月初,我辭去工作,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在新的城市,我重新找了一份玩具廠檢驗員的工作,然而噩運並沒有就此放過我。2005年6月15日,當我像往常一樣走進廠裏的時候,看到大夥兒都圍成一團熱火朝天地議論什麽,見我進來,他們不約而同地噤了聲,用異樣的眼光盯著我。一個和我平素要好的姐妹拉著我走到牆角邊:“你給我說實話,你以前是不是做過那個……”   我感到所有的血液都朝臉上洶湧過來。幾分鍾後,我發瘋般衝進網吧,顫抖著點開了那個姐妹所說的網址,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畫麵噩夢般出現在眼前,而那個赤裸的女孩子,正是我……   我再也無法沉默了。6月18日,我回到了家鄉,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許輝和老孟被抓的第五天就是我的生日,這一天,我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行走在陽光燦爛的大街上,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快樂。原來,隻要活得平安踏實,沒有白裙子的青春也是美麗的。   我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我22歲的青春也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