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進了他精心編製的籠子 成了他床上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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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頭一天在電話裏約好的,她從M城趕到鄭州。見到我,她的第一句話是:“你看我是不是很老?”我定睛去看她:黑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這壓抑的顏色讓原本就瘦弱的她看上去更單薄;五官是精致的,可眉眼間那揮不去的幽怨讓她整個人都缺乏生機,像一朵被抽離花瓶的鮮花;不是老,隻是缺少了這個年齡應有的自信、從容與淡定。 在我還不知道回答她時,她自語道:“我的心理年齡已經38歲了,我也忘了自己美麗時的樣子了。”   我是寂寞裏開出的叛逆之花   6年前,在認識文之前,我是什麽樣子,我好像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我想我肯定曾經美麗過,雖然是一種寂寞的美麗。高中畢業後,我被父母送到河南上班。我的家境比較好,姐妹3人,我是老二,隻是我從小就被送給姨媽了。雖然,親人都寵愛我,滿足我所有的物質要求,可我始終想不通父母為什麽要把我送給姨媽,姨媽兒女全雙,並不缺我這個女兒。這個我至今也沒有找到答案的問題讓我從小都有一種寂寞感,一種內心的空虛與無助。離開河北,來到河南,我更有一種被放逐的失落感。我並不喜歡那個工作,一直想自己做生意,就可以完全脫離我的家庭了。   因寂寞而叛逆,因叛逆而絕對。我辭職來到了人地兩生的J城,開始學習美容。那裏卻成了我最傷心的地方,因為我認識了文。   迷失在那一路美麗的煙花   很奇怪,對過去幾乎失憶的我,卻能清楚地記得我和他相識的點滴,就像刻在心上一樣,所有的細節和時間,可精確到幾時幾分。   那是1999年的農曆十月初八,那天是我的生日。一直悶在家裏看書、畫漫畫的我被女伴拉著去玩,在一個朋友的美容店裏,雖然寫著男子止步,裏麵卻有兩個男士。一個是美容店老板的男友,一個就是文。我對文的印象非常差,盡管他長得不錯,32歲了看上去卻很年輕,而他一直喋喋不休,我覺得他很輕浮。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唱歌,他留了電話號碼給我,說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我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依然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天上課、回到租住的房子裏,不和外界接觸。   正月初七,原來一起租房的女伴來找我,說文一直在找我,並留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我當時已經忘了他是誰,長得什麽樣,當然也不會給他打什麽電話。後來,她又來了,帶了一個新的電話號碼說:“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文,他找你都找瘋了。”我覺得很好笑,隨手把那張字條扔在抽屜裏。正月十五,街上非常熱鬧,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整理東西時,翻出了那個字條。鬼使神差,我撥了那個電話號碼,接電話的並不是文,而是他的一個朋友,他也告訴我:“文找你找得要上吊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一個男人在找一個叫寒冰的女孩。我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鼓動著,又撥打了那個人告訴我的手機號,電話接通的時候是下午整5點,一分都不差,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還有他得知是我時的狂喜:“你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你。”我說:“我去找你吧。”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我穿著亞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齊膝短裙、黑色的長靴,那時我的頭發非常長。當我來到他所說的保齡球館時,他正在打球,一回頭看到我,就愣了。他跑過來,一直定定地看著我,過好幾分鍾,他才問:“你冷嗎?”我坐在旁邊看他打完一局,然後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去吃飯。晚上7點,從飯店出來,他買了很多很多的煙花,一路走一路放,一直到我租住的小屋,那美麗的煙花像是盛開在童話世界裏,我開心得像個孩子,幸福得忘乎所以。那晚,當所有的朋友都走後,他就留在我的小屋裏,我和衣躺在床上,他就坐在床邊,仍定定地看著我,卻一夜相安無事,他連我的手都沒碰。   描述起那一路浪漫的煙花時,寒冰原本散漫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些神采,那些瞬間大概是她最美麗的回憶了,但很快,她的眼神又暗淡下來。   原來,我進入了他編製的籠子裏   一直喜歡看瓊瑤愛情小說的我從此沉溺於他一手導演的浪漫愛情中。他真的是個高明的導演,能發動那麽多人來騙我,說他離婚了,帶著上小學的女兒生活。這是事實,但他們隱瞞了另一個事實,他的身邊除了他的女兒,還有一個女人,一個以他的老婆而自居的女人,雖然那時他們並沒有結婚。   2000年3月8日,沉浸在幸福中的我開了一間“溫馨”理發店,他經常會到店裏來幫我,我很努力地打理這個小店,憧憬著我們美好的明天。那天,他的手機響了,剛接通就沒電了,他忙著做飯,我用自己的手機打過去,電話那頭是個女人,她說:“我是他老婆。”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傻掉了,他是怎麽離開的,已經忘了。隻是後來,他的朋友告訴我,他把“他老婆”痛打了一頓,再後來,是他打電話告訴我:“我老婆吃安眠藥了,在醫院。”我拿了錢直奔醫院。見到她時,她正在和醫生、護士爭吵,拒絕治療,看到我,她開始不停地罵我。他打她,當著我的麵,下手很重,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怕,我哭著求她接受治療。然後逃離了醫院。他們都在醫院,我把他的女兒接到店裏,直到他來把女兒接走。   後來,他的朋友告訴我,文當初追求我,完全是因為他們打了一個賭,他們不相信他可以“把這個清高的女孩搞定”,而他一定要做到。他做到了,我愛上了他,愛得體無完膚,甚至沒有了起碼的尊嚴。   他在我和她之間來回穿梭,給我快樂更給我痛苦。2003年,我意外得知他們領了結婚證,他的解釋是,他誰都不想傷害,而她總是以死相逼,他隻能和她結婚。是的,我從未要求過他和我結婚,一直順從著他,把所有屈辱埋在心裏。他是我有生以來唯一愛過的男人,他曾說:“你像生活在籠子裏的小鳥,我要帶你出來,讓你看到外麵的世界多麽精彩。”而在我心裏,這個外麵的世界就是他,他是我的全部,他不允許我和其他男人交往,我便隻交女性朋友,我像一隻愛情的囚鳥,在他編製的籠子裏為他而活,又被他所傷。   這幾年,我們的狀態是這樣的:他的老婆每年總有一段時間就會外出,有時長達半年,她不在的日子,他就會把我接到身邊,像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我關掉自己的小店,和他吃住在他的店裏。我好像有天生的生意頭腦,在我為他打理店麵的時候,經營狀況就會非常好。當她回來後或者回來的前夕,他會正式開始找茬生氣,我一怒之下離開,他和她“牛郎織女再相會”。   他似乎非常滿意這種生活,因為他的精神狀態和我當初認識他時沒有任何的變化,永遠是一副瀟灑隨意、人生多美好的樣子。而我卻在一天天枯萎。   2004年年關,陪了他整個冬天的我請求他:不管以後會怎樣,無論如何要陪我一起過大年三十。和他相戀後,我一直是一個人過年。三十那天,我專門買了紅酒,快樂地包著餃子,這時,她回來了。他無比疼惜地問她冷不冷,就像6年前他問我那樣,忙著去為她租她想看的碟子。我冷冷地坐在床沿,看著他為她興奮地忙碌。突然他說:“你坐到床那一頭,我們好挨著看電視。”你能想像那種二女一夫的恥辱嗎?我第一次那麽厲害地發作,把棉被扔在地上,他打了我,像4年前他當著我的麵打她一樣,而她在一旁笑。   那一夜,我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他們吃了我準備的餃子,喝著我買的紅酒,酒足飯飽後,呼呼大睡。那一夜,我居然沒有掉一滴淚,看著窗外飛揚的雪花漸漸把一切美醜都掩蓋。第二天,我在蒙蒙天光的掩蓋下一個人離開,打著車在城裏轉了一遍又一遍。   淚水無聲地在寒冰的臉上流淌,她一直沒有擦,好像隻有這淚水可以洗去她所受到的侮辱。突然,她問我:“我是不是很醜?”女人在被男人傷害的時候,總會首先想到是不是自己老了、醜了,不值得愛了,從此墜入自卑的深淵中。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平靜地反問了她一句:“這很重要嗎?”   我要飛出去,不再做玩偶   正月十八,我發現我懷孕了。我給他打電話,他的口氣像與己無關一樣輕鬆:“那不挺好嗎?你不想要嗎?”幾天後,他來找我,說:“我給你3000元錢,你去打掉吧。”這是6年來,他第一次說給我錢,我沒有用過他一分錢。但說過這話以後,他再也沒有來,那筆錢也隻是個空頭支票。3月,我離開J城,和女友合夥在M城開了一家美容院。4月,我忍不住又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在等我。我像中了他的毒一樣立刻向J城趕,趕到時,他不在,手機也關機。在我打車準備離開時,卻意外地發現他和她,還有很多人在一個地方喝酒。我們再次發生衝突,第一次,我開口罵了她,他用力拉我,我暈倒在地。第二天,我發現我的胳膊完全失去了知覺。回到M城,我的朋友為我穿衣喂飯,帶我去紮針,整整一個月才好轉,但至今右手食指仍是木的。6月,他跑來找我,說“我一輩子也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再次跟他回了J城,這一次是更大的傷害,我已經不想再細述。   那一幕幕不堪忍受的回憶對我來說都是恥辱,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為什麽不離開他,他那麽不負責任,又一窮二白,負債累累。我自己也不明白。現在,我想,他就像一個無恥的巫師,看透了我心裏最薄弱的地方,用他的咒語控製我,讓我像中毒一樣不能自拔。這麽多年,我是他的免費長工、提款機、應召女人,我終於看到,6年前那一路美麗的煙花早已湮滅,我該清醒了。   在她的敘述中,她的手機會響起,應該是一些和業務有關的電話,她接聽時,聲音是明朗的,表情也會變得自信。我說:“你知道嗎?你其實很美麗,也很能幹,隻是你一直生活在陰暗的感情世界裏。那麽,從現在開始,走出來,你會看到,外麵有燦爛而溫暖的陽光,有真誠友好的笑容,有清新的空氣、自由的風。舒展你自信的笑容,穿上最靚麗的衣服,做一個全新的自己吧。”她笑了,雖然是淡淡的:“我會的,有時我也覺得我像野草一樣,越踐踏生命力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