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才子兼具頑童 另類男人蔡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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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蔡康永

  性別:男                       生日:1962年3月1日  

  星座:雙魚座                   籍貫:浙江寧波

  出生地:台北                   婚姻狀況:未婚

  學曆:在興中學、東海大學外文係就讀,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電影電視製作碩士。

  經曆:曾任世新大學講師、電影編劇、台北之音電台創意顧問、《GQ》雜誌總編輯、網可可流通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主持電視節目《翻書觸電王》、《觀點360》;主持廣播節目《台北黑眼圈》、《蔡康永台北秀》。

  現任:作家、電視主持人。

  主持節目:《真情指數》、《兩代電力公司》、《今夜不讀書》、《康熙來了》、《愛的故事》、《誌永智勇電力學校》。

  著作年表:

  1995年《你睡不著,我受不了》    1996年《不乖蔡康永:同情我可以親我》

  1996年《再錯也要談戀愛》        1998年《痛快日記》

  1999年《重新戀愛的節日》        2000年《歡樂三國誌》

  2003年《L.A.流浪記》            2004年《那些男孩教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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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康永似乎是一個“身份複雜”的人。他是作家、主持人,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同誌”、不屑成人世界的“少年沙文主義者”……沒有人可以像他一樣,悠遊於各種極端不同的定位。才子兼頑童的形象、不按牌理出牌、嬉笑怒罵中夾帶批判的風格,讓蔡康永三個字成了“另類”、“顛覆”的代名詞。

    而我們對他的好奇心,也正是從這個看似複雜的身份生起。

    當交流真的開始,我們卻發現蔡康永是一個披著“複雜”狼皮的“簡單”的羊。或許不用“簡單”這個詞,用“真實”吧。他“不跟三四十歲的人混在一起”、不認同主流價值觀、帶著“輕微的厭倦和虛無”觀察生活,觀察人、在訪談節目中將明星還原———那些平時看來金光四射不可親近的“類神”生物,到了他的節目裏,都做回了活生生的“人”。

  因為真實,才更接近誠懇,也因此有了一種赤子般的“簡單”。我們見多了那些人前光環罩身,人後私心重重的名人、成人們,忽然看到這樣一個銳利、聰明、叛逆、清醒的人,怎能不喜歡他、看他的節目,甚而接受他的影響?

  蔡康永對做電視的態度和原因很坦率:第一、它有影響力。第二、有錢,然後,有成就感。

  蔡康永對記者說,自己隻和小S是比較好的朋友,和她的姐妹淘在一起玩得比較少。

    “第一種身份”觀察家

  我本性是喜歡人的,喜歡研究人。我常常會給很多陌生人編故事玩。我不怕上台,但我完全不會演戲。

  記者:昨天看到你在《康熙來了》裏麵和徐克大俠接吻,和大導演“親密接觸”的感覺怎麽樣?

  蔡康永:還好,那是他們要我扮演副導演,和徐克演出一個場景,而且我和徐克導演以前都認識的。你知道嗎,他的太太施南生,是第一個把我帶到電視界來做主持的,因此我和徐克還是蠻有緣分的。

  記者:你以前是學電影的,也做過電影製片人和編劇,為什麽後來慢慢地遠電影而去,轉到了電視界?

  蔡康永:你知道現在台灣的電影環境不好,更可怕的是它的惡化剛好是從我回台灣開始的。台灣有個大導演侯孝賢說過,講故事是非常快樂的,但要把故事變成電影,最終放到大銀幕,這是非常難的,中間會打很多折扣,有時候一個東西談了兩三年都談不妥。而我自從進入電視界以來,好像慢慢習慣了這裏的節奏,電視是很快的,影響力方麵比電影要快,白天我們錄製的節目,晚上基本就可以看到效果。

  記者:按照你的經曆,各方麵知識積累的“厚度”,做綜藝主持對你來說可謂小菜一碟。而你的成功似乎又說明,做娛樂節目很適合你。這是一種矛盾嗎?或是因為你喜歡在台上“秀”的感覺?

  蔡康永:其實我一直不太怕上台的事情。在學校的時候我就是班長、學生會主席,經常會被派去參加演講、演出等等比賽,而且小時候還唱過京劇,對舞台的感覺很熟悉。在《康熙來了》裏麵,我很容易就駕輕就熟了。而且我本性是喜歡人的,喜歡研究人。

  人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常常會給很多陌生人編故事玩。比如在坐公交車的時候,我看到車窗外第10根電線杆下站著一位穿紅衣服的老頭,那說不定5分鍾後我就能以他為主角編出一段傳奇。當然,也不是什麽舞台都適合我,比如讓我做一些智力競猜和尋寶的節目,我就肯定做不好。記得我曾被吳宗憲強烈要求參加他的《天才GoGoGo》,那次雖然表現不錯,但私下我感覺很不舒服。

  記者:假如讓你做演員會怎麽樣?

  蔡康永:我覺得我完全不會演戲,每次在《康熙來了》配合小S臨時演些場景我都要尷尬死了。我可能比較適應一些規格化、程序化的表演,比如京劇什麽的,那都是規定要的段子。如果真要我去演電影,表演真實的東西,那我起碼要進正規學校,學習3個月。我發現其實很多節目中,不少主持人是用表演的,比如《全民亂講》,每個主持人都在演,比如扮演不同的台灣地區領導人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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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種身份:“少年沙文主義者”

  雖然我也是大人,但我對抗大人。大人的世界給年輕人帶來了很多不好的東西。觀眾很容易就被催眠。

  記者:台上台下的你,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蔡康永:我和小S都是比較真實的人,節目中的我和平時生活中的差不多。我平時就喜歡給朋友們講些笑話;而小S可能在《康熙來了》裏麵用了50%的自己吧,其實她在私底下是比較安靜的。

  記者:但可能很多時候現實條件並不能讓你那麽真實。

  蔡康永:我是個比較真實的人,我的內心一直對“大人”的世界存有叛逆的因子。雖然我也是大人,但我對抗大人,抵抗他們的世界。(為什麽?)我覺得大人的世界給年輕人帶來了很多不好的東西,比如逼人成功。世界上多數主流媒體都在給有錢人做著種類繁多的排行榜,比如100大企業家、500大富人等等,其實這種做法是很可笑的。我知道其實很多“100大企業家”是很不快樂的,我們為什麽不能用快樂和幸福作為指標做排行榜呢?好像隻有這些人是值得活的,其他人都是垃圾。電視很容易就傳遞了過於主流的事情,讓觀眾很容易就被催眠。

  記者:你在很多訪談中都說過自己是個懶散的人,做電視的人,真的能“懶散”得起來嗎?

  蔡康永:我所說的懶散是針對《康熙來了》這個節目來說的,是一個比喻。其實在《康熙來了》播出之後,很多類似節目都打出口號說要讓收視率超過我們,打敗我們什麽的,我和小S從來就沒有要求應戰過。我們不是神仙,是能接受失敗的事情,如果真的要作戰,也是且戰且走。錄節目的時候我們從來沒有要打敗誰,也不覺得《康熙來了》是惟一的成功節目。不是說電視節目成功了,我們就憑著這種名氣出書、做廣告、出唱片什麽的,更不會因為《康熙來了》成功了,就讓我和小S去開很多電視節目,我和小S都懶得去理會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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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種身份:文化人

  在電視上做讀書節目是個無奈的選擇。雖然做著緣木求魚的工作,但做一分算一分吧。

  記者:你現在工作量大嗎?

  蔡康永:我現在每周有一天的時間錄《康熙來了》,一天的時間錄《兩代電力公司》,其他的都是周播節目,因此一個禮拜工作3天,還算輕鬆,不敢有什麽抱怨。我一直告訴自己做電視要清醒一點,現在很多明星包括主持人,一旦成名後就喜歡對很多東西發表意見,我覺得沒必要這樣。電視是很容易讓人得到名利的地方,越是這麽容易得到就越要讓人們清醒地對待它。

  記者:你主持的《康熙來了》和《兩代電力公司》是內地觀眾最熟悉的,你比較喜歡哪個?

  蔡康永:應該是《兩代電力公司》,我覺得這個節目比較真實。《康熙來了》裏的人多是明星,明星有光環,他們都是生活在雲端的人,很多的東西都被放大了。比如一個普通人失戀五六次沒什麽大不了,但明星失戀一次就可以大書特書一把。

  記者:《今夜不讀書》又讓你回歸“文化人”的身份,你怎麽看待這個節目?

  蔡康永:坦白地講,有點做無用功的感覺。在電視上做讀書節目其實是個無奈的選擇,如果真有心讀書的人是不會有時間看電視的。為什麽節目叫做《今夜不讀書》?正是想告訴大家,真正的好書不能在電視這個膚淺的媒介裏麵找。雖然我做著緣木求魚的工作,但盡量做一分算一分吧。現在不是有很多人寫介紹書的書嗎?他們把《戰爭與和平》、《紅樓夢》等一些經典的詞句摘抄出來,放在書裏麵,看過那種書的人,不一定能對名著的全貌有了解,但起碼會知道曹雪芹、托爾斯泰是什麽樣的人。我的《今夜不讀書》功能也在這裏吧。

  記者:你訪問了這麽多的明星,你個人比較喜歡什麽樣的明星?

  蔡康永:當然是比較有個性的,比方說在“四大天王”裏(除了我沒見過的郭富城以外),我比較喜歡張學友,他的個性明確一點,具體地講他是比較接近生活的人。而黎明、劉德華就太像明星了。當然對那些純粹的明星,我也會有著和常人一樣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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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種身份:名人

  讓自己的男友曝光,絕對不是一種勇氣,而是一種運氣。相信這個社會能容納我。

  記者:現在台灣的媒體競爭激烈,八卦新聞似乎有些泛濫,你怎麽看待這種現象?

  蔡康永:我不能把八卦說得那麽不好。我覺得現在的傳媒裏,如果能做到講3個八卦,再講1個正常的,就很好了。八卦本來就是人生的一部分。打個比方說,一個女明星的母親離婚了,如果她不願意講而媒體逼著她講,這就是八卦;而她主動講母親離婚的事,並且說母親的離婚對其人生有什麽影響,這就是個很好的訪談。現在台灣的八卦問題不在於多與少,而在於太膚淺。比如林誌玲這次墜馬受傷,媒體一直在追問她有沒有整形的問題,這真是太無聊。所謂八卦不八卦重要的在於水準問題,而不是有和無的問題。

  記者:所以你不會像一般名人那樣,對自己的私生活諱莫如深?比如你對媒體曝光你的男友一事就反應淡定。

  蔡康永:你知道,那次是個意外。別人問我的時候,我肯定要講,我隻是不希望撒謊罷了。當然我也因為有空間不撒謊———如果是一個上班族承認了這樣的事,或許會危及他的工作。雖然老板表麵上不會說什麽,但他很有可能會失業。所以很多人是負擔不起說實話的,我隻能說我的處境好一些。當時我在電視上說出這個事情的時候,也基於我對台灣的認識:我相信這個社會能容納我。

  況且我不是偶像劇的男主角,不需要處處維護自己的感情形象,隻要你好好主持,讓節目收視率高,觀眾一樣會買你的賬。你看吳宗憲這麽多的緋聞,但他的節目收視率同樣居高不下。我隻能說,我讓自己的男友曝光,絕對不是一種勇氣,而是一種運氣。


  第五種身份:沒有身份

  比起別的作家我可能更會做電視。我還會忍受電視三五年吧。會回到寫作和電影創作上去。

  記者:在很多介紹你的文章中都提到了,你的家庭一直維持著上海的生活方式和來往朋友,能簡單介紹下這種傳統嗎?

  蔡康永:應該說我們家是某個階層的上海人,繼承了一些中產階級上海人的特點。比較多體現在應酬方麵。比如台灣一個明星大餅問我“為什麽不願意對觀眾講,來讓我們看一段VCR”?我就覺得奇怪,觀眾為什麽要學VCR這個單詞?這本來就是製作單位內部的一個工作程序,為什麽不能說“我們來看一段錄像”?太多的人喜歡把廚房裏的東西拿到桌麵上來,比如現在很多台灣主持人喜歡對著鏡頭外麵的人說些什麽,比如對攝影使個眼神什麽的。在我的家教裏,這好比就是“端菜的時候把炒菜的鍋一起拿到飯桌上”。這種風氣如果是個人癖好倒無所謂,如果形成一種電視主持風格,那應該是很可怕的。

  還有,很多台灣家庭用的是日式榻榻米,他們會要求客人換鞋,我們家就很討厭讓客人換鞋。不能讓客人配合把你家保持清潔,清潔應該是主人事後要做的事情,客人來了就應該讓他感到舒適。我們家經常會來些女士,她好不容易打扮漂亮,穿著高跟鞋,你非要她脫下來,這就有損客人的光彩了。

  記者:你出身很好,又在國外留過學。回過頭來台灣做娛樂節目,會不會有心理落差?

  蔡康永:那要看你怎麽定位自己的人生了。比起別的作家我可能更會做電視。比起你們內地很多大作家,其實我出的書並不算多,觀眾硬要把我當成一個文化人,可能是因為很少在電視裏看到我這樣的主持人,才有這樣的說法。至於會不會“屈尊”之類,肯定沒有,要有的話我早就滾蛋了。我從入行開始就沒有人“欺負”過我,一般在電視界新人都是要遭受擠壓的,如果我有讀書人的心高氣傲被打壓的話,可能我很早就泄氣了,也不會有今天。

  我做電視的第一檔節目就是訪談,就很適合我的個性。還是那句話,我很享受電視所帶來的那種快速的影響力,早上做的節目晚上就能有效果。比如我會在《真情指數》中介紹書和介紹電影,但這種介紹肯定趕不上在《康熙來了》中的介紹;當然在《康熙來了》中我也隻是一個月左右才來一次這樣的介紹。

  其實我有很多文化圈的朋友,他們都在感歎,靠傳統方式傳播文化太難了,費了很大的力氣都上不了報紙,而我隻需要在《康熙來了》輕輕一說,效果就很不錯。其實文化圈的朋友都在監督我的言行,我希望這種傳播是一點點的。

  記者:還會再次靠近電影嗎?

  蔡康永:現在的我可能覺得電影沒那麽難弄了,畢竟你有了名氣很多人就會相信你,你現在給人講故事很多人願意聽。我當然會有可能回到這條路上來,不會浪費現在的運氣。我想我還會忍受電視三五年吧,到時候我就會回到寫作和電影創作上去。

  采訪後記

  都說蔡康永很樂於和內地媒體打交道,但在和他約好電話采訪後,我仍然是緊張的,我怕自己的知識儲備不夠用。蔡康永很準時地打來了電話,和在電視節目中一樣,輕柔而又流暢的表達。蔡康永是聰明的,他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觀點,然後又能舉出一個非常貼切的例子。

  本來他的助手給我限定的時間是25分鍾,但蔡康永極富耐心的解答讓我們忘記了時間的限製。蔡康永在整個采訪中沒有笑出過聲,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每一句話都包含著淺淺的微笑。

  蔡康永沒有以工作身份來過內地,但在北京798的某個藝術工廠,在上海雙年展的某個展廳你或許看到過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