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按摩一個理由:無奈的時髦或享受身體隱秘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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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積極健康的“上醫”之道,享受身體的隱秘樂趣,或是工作壓力的被逼無奈,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摘掉有色眼鏡,給按摩一個理由。   有一次,中宗患凶疾突然失明,醫女長今給他施以針灸和按摩。整整一個晚上,長今不停地用力為中宗按摩各個穴位,尤其是背部的大穴。當黎明終於到來,皇上睜開眼睛,在一片朦朧中,長今的麵容漸漸清晰起來。這是韓國電視劇《大長今》裏所表現的按摩的奇跡。   作為早在甲骨文裏就有記載的傳統的治病強身之術,按摩的本來名聲可謂根紅苗正,甚至曾隻是皇家貴族的專屬特權。清代以後,按摩隨著中醫一起衰落了很久,直到上世紀80年代人們重新記起它來,它的麵目卻陡然變得曖昧不清。一度,醫院以外的按摩場所成了腐敗、色情的代名詞,自詡正派的人們避之惟恐不及,處級以上國家幹部去按摩場所更要被嚴加論處。但是90年代末以來,尤其在近三年的時間裏,很大的改變又在悄悄發生,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摘掉有色眼鏡,加入享用按摩的行列。   舉國按摩   據《中山日報》報道,今年國慶期間,廣州市人民醫院的日均門診人數比平時減少了2/3,而趁假日進行按摩、足浴、美容等理療的消費者卻明顯增多。   因為保健按摩尚無全國性的行業機構,所以每天中國有多少人在做按摩尚無從統計。但據重慶市保健按摩行業協會2004年底的統計,僅重慶城區保健按摩從業人口就達10萬,店麵3000餘家。而據按摩行業隱形冠軍北京台聯良子保健技術有限公司的粗略統計,在良子全國的400家分店裏,日總接待人次不低於2萬人,北京一家分店的日接待人次不低於300人。就良子的經營情況看,在全國範圍內,按摩的受歡迎程度沒有什麽地域區別。   48歲的北京竇姓機關幹部患腰肌勞損多年,從1999年開始每周在盲人診所按摩,現在他每年光花在按摩上的支出就有1萬元。重慶保健按摩協會副會長李世洪今年曾做過小範圍的調查,發現按摩類的保健已經變成很多重慶家庭的一項固定支出。   營業性的健康按摩出現後,有一個逐漸被接受的過程,來往的顧客也換了幾茬。在業內人士的普遍印象中,按摩店最初的顧客多是因商務應酬,呼朋引伴,七八個人一起來,總有人做東請客。雖然在這麽多的請客裏,很難排除腐敗的嫌疑,但確是在這些人中間,培育了按摩的第一批顧客,也在一部分注重生活品質的人中建立了按摩保健的初步意識。慢慢地,按摩的交際色彩淡化,一個人單獨去的多了,接著又有了帶著夫人、父母來的,一家一家去的。其間既有讓家人共同參與保健的目的,也有為了讓家人放心的成分。   在年齡上,原先是40歲至50歲的顧客居多,其中多數都有慢性疾病。近兩年,25歲至35歲的顧客明顯增多,其中公司白領和私營企業主占了很大部分。   在性別比例上,一開始女性客人鳳毛麟角,之後逐年增多。現在在北京等大城市,大型的足療店女客可以占到1/4到1/3,以中年女士和文化層次較高的白領占多。如果算上美容院按摩、女子SPA的分流,男女做按摩的比例基本可以持平。   上醫之道,尋常百姓的選擇   唐代孫思邈在《千金要方論診候第四》中指出:“古人善為醫者,上醫醫未病之病,中醫醫欲病之病,下醫醫已病之病。”   養“生”是中醫的根本所在,藥王孫思邈的上醫之道道出了中醫的理念和境界。如今在熱衷按摩健身的人群中,有很多不乏上醫意識的人。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中間的一些人,直接就是中醫愛好者。   “頭疼醫腳,多神奇啊!對於說不清楚的事我反倒有種信任。”35歲的出版社編輯羅屏對《中國新聞周刊》說。因為長期伏案工作,她偏頭疼多年。從去年7月起,經朋友介紹,堅持到一個中醫推拿師家裏按摩拔罐。開始時隔天去一次,症狀緩解後一周去一次,現在病氣全消,推拿師讓她兩周來一次就可以了,隻為醫未病之病。羅屏認為,人體是一個微妙的世界,中醫的保健作用,其實中國人從來沒有懷疑過。   天津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骨傷推拿科副主任醫師、天津中醫學院針灸係副教授譚濤介紹:早在《黃帝歧伯按摩十卷》中就有關於按摩的記載。中醫推拿與針灸用的是同一個原理,即中醫的經絡理論。按照中醫傳統理論,針灸之前之後都應該進行按摩。   作為一種由哲學裏分出的玄學,中醫近代以來一直有眾多的擁護者與反對者。如今,中醫的存廢已經不是問題,但如何保存發展仍有不同爭議。一種主流的觀點認為,中醫的發展方向是廢醫存藥,而近年來以傳統中醫推拿為主的按摩的興盛,又似乎在為廢醫提供著反證。   過去中國人老覺得外國人愛自己的方式是鍛煉身體,而中國人愛自己的方式就是吃點好的,按摩的人有了被動鍛煉,似乎就可以省了主動運動。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除去對中醫的信任以外,在有“上醫”意識的按摩人群中,大多數人首先都是主動鍛煉者。4年來,羅屏堅持每周爬一次山。而因為主動鍛煉多,也增加了運動創傷的機會,所以有時運動創傷也會成為一些主動鍛煉者最初尋求按摩的原因。   譚濤認為,主動鍛煉的習慣,是社會、文化、經濟背景決定的。在西方,也是在“二戰”以後,主動鍛煉才逐漸成為一種普遍的習慣。雖然,中國人現在從職業初期至60歲退休的人群中主動鍛煉的仍然很少,但相信隨著經濟、文化的發展,中國人的主動鍛煉也會像西方一樣逐漸發展起來的。   畢竟,在大多數時候,純從保健的角度講,運動比按摩更有意義。   在開放的語境下享受身體的歡樂   按摩之曖昧就在於,除了保健,還有別的。   足療店的拍背是免費的,每次按完了腳,周惠北都會叫那個精瘦小男人來給自己拍背。他瘦小卻有力,隔著衣服一掌下去,胸罩都震開了,自己的身體則變成了一架歡快奏響的打擊樂器。   在英國留學的周惠北談了一個兩地戀。忘了從什麽時候起,雙雙浴足成了她與男朋友在珍貴的相聚時間裏的一個保留節目。周把這說成是她男友的“紅燈”情結,這個說法緣於張藝謀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電影裏鞏俐剛過門的時候,每到點燈,都要先享受丫鬟捶腳。而周的男友則把按腳、吃飯、開房的三部曲叫做最好的套餐。   接受愛撫是人類的天然需要。譚濤介紹說,每個人的皮膚都有饑餓感。嬰兒哭鬧時,母親拍背、拍臀可以有效撫慰嬰兒的情緒,“我們對按摩的需要,從嬰兒時候就開始了。愛人之間、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擁抱、撫摩,對於心靈和情緒是很大的安慰。”   “按摩是美妙的東西。”周惠北相信,對自己的身體做點什麽,人就會快樂起來。比如洗澡、比如運動、比如性愛、比如按摩。   隨著整個社會開放程度的增強,人們對按摩帶來的肢體接觸,包括健康的異性按摩,容忍度也越來越高了。單是保健按摩也可以帶來一定程度的身體享受,一些人開始大膽地體驗按摩,就隻是為了行使身體享受的權利。   周惠北對《中國新聞周刊》表示,如果將來有機會,她還想去巴厘島體驗當地的特色SPA,聽說那是美妙的身體享受的極致。   無奈的時髦   “如果說年輕人去做按摩聽起來會有一點點時尚感覺,那也是無奈的時尚。”29歲,在國際谘詢公司任谘詢師的李劍威認為,在差不多相同的起點上,現在職場高級人才之間拚的就是身體,說白了是看誰能撐。李在外資企業工作時,每當開會到了晚上7點之後,隻有香港人和外國人還挺著,中國內地的員工基本就都趴下了,除了他。靠著運動和按摩,29歲的李劍威每每在高強度的連續加班中顯示出過人的耐力。   李的女朋友就不同了。因為整天坐在電腦前麵,不愛運動,20多歲的頸椎被醫生判斷為呈現三四十歲的年齡特征。女友的頸椎問題嚴重到李的推拿師朋友已經不敢碰了,隻建議她到醫院去拍片子,接受綜合治療。   一方麵,中國正在進入老齡化社會,慢性病人增多,另一方麵,巨大的職業壓力把青壯年人群壓向了慢性疲勞綜合症的邊緣。因為疲乏,所以需要以按摩來解乏。   譚濤指出,從他接觸的臨床病例來看,這些年脊柱病明顯增多。一是長期坐著工作的人多了,包括使用電腦、開車等,更重要的是有許多人是因為室外活動太少,又不愛開窗,長期不接觸陽光導致缺鈣,然後骨質退變加速。對於缺鈣導致的骨質疏鬆,按摩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