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可欣《情海星空:我與劉德華》(五)媒體盯上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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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盯上了我們=-



  劉德華在熱戀中,正在拍攝《鹿鼎記》,每天熬到戲收工時,天已微微亮了。盡管隻有兩個小時的休息空當,他也會到我家樓下望著屋內的燈火,會禮貌性地打電話來問我媽媽:“我上樓來看看冬冬好不好?”即使整晚拍戲沒有合眼睡覺,他看到媽媽,依然會很熱誠地說:“AUNT,我帶你到山頂俯瞰香港。”媽媽聽了依然感到很窩心,隻是沒人真的忍心要他帶我們去玩。


  他隻能休息兩個小時,和我說話時,連眼皮也睜不開來,我叫他靠在沙發上休息,他馬上就打起盹來,令我感覺很心疼,我媽在一旁看了也非常地感動。

  我們的戀情本來平靜無波,直到有一天我倆邊走邊吃,談笑風生,興高采烈地走在街上準備要去看電影時,不巧遇到姊妹雜誌的記者。她很敏感,立刻問劉德華:“她是誰?”劉德華勉強笑著回應說:“是個大學生。不要寫啦!”

  那位女記者真的沒寫那則新聞,但是她並沒有忘記這件事。我到香港半年多,兩部電影同時拍完,都是擔任女主角。我拍了《清秀雜誌》封麵,為電影《黑馬王子》作宣傳,那位女記者看到了那本雜誌封麵,記起了我的樣子,沒多久我就上了姊妹雜誌,報導電影新人喻可欣是劉德華口中“女大學生”女友,這則新聞報導使我平靜的生活起了變化。從此,我在香港就沒有好日子了,平靜的生活開始起了波瀾。

  第二天,香港各大報紙都在忙著追這條新聞,我一向話不多,個性也不主動,並沒有向香港記者訴說我和劉德華交情的深淺度。我隻是簡單含混地說:“認識啊!隻是朋友。”

  記者問:有沒有見過雙方父母?

  我說:有啊!(我老實回答,沒想到卻被媒體穿鑿附會。)

  記者又追問,覺得他怎麽樣?“純樸、上進。”

  我當時沒有想到記者會去問他。也沒有在意。他向記者說得比較詳細,提到是他去台灣拍張撤導演電影,在一個吃飯的場合認識了我,一見我就有觸電感覺,他認識我十三天,對我的印象是純純的、斯文又大方。

  由於劉德華說了很多,第二天各大報紙以頭條沸沸揚揚地報導了我們戀愛的新聞。

  一波未平,一波接一波。

  不久,我和湯鎮業在《穿梭陰陽界》有一場沙灘上激情熱吻戲,有記者問起湯鎮業,兩人是否會因拍戲產生愛戀。

  湯鎮業順口說:“人家早就有劉德華了,我們在拍戲時,華仔都有來探班。”

  新聞登出來變成:“華仔早就打過招呼,湯鎮業不敢造次。”我和劉德華的新聞就又成了頭條新聞,我們也沒有多作回應。剛開始,在記者麵前,劉德華很大方地談論我,我則是一向習慣沉默麵對。

  後來劉德華發現影迷吃味,不想公開戀情時,我還是沉寂麵對。因為我沒有說話,和記者的應對又無經驗,那時候影劇圈也沒有所謂的經理人來保護;而且香港記者又很排外,有些瞧不起台灣來的女星,我和劉德華的戀情引起香港所有媒體批判性的猜測。媒體誤導是我勾引劉德華,覺得是我高攀劉德華來打知名度;殊不知我們交往早就有一段時間了,媒體對我們的感情沒有太多的祝福,到後來甚至連我的外貌也開始批評;我一頭烏亮的長發被批評為土氣,臉蛋則被譏笑為泡過水的麵包。還有媒體故意猜測我已經二十八歲,我那時氣不過,當場拿出身份證告訴大家我實際的年齡隻有二十一歲。

  從此有關我和劉德華的新聞都是一麵倒,對我很不公平,他也未作解釋,我心裏開始有了不舒服的感覺。

  台灣去的丁善璽導演平日很愛護我,有一天他也受不了,在片場把一本雜誌丟在我麵前給我看,他說:“新人最好別搞緋聞呀!”

  我有了壓力,咬著牙含淚看著那篇猜測性的報導,沒有說什麽。

  當雜誌形容的越加慘烈時,我那在香港任職報社副社長兼總編輯的爸爸,也開始受不了了,他也把雜誌往我眼前丟,讓我難堪極了。

  剛開始,劉德華輕輕地描述說:TVB有壓力。

  “我也有壓力呀!”我在心中呐喊著,隻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有一天,我們談到一部好片,兩人約好一起去看。我等到很晚,劉德華還沒有回來,他回來後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卻忘情地談起他看過的一部電影,剛好就是我們本來約好要去
看的那一部。談到那部電影的精彩內容,他滿臉興高采烈,他沒有發現我的臉色不對勁。

  接下來是兩天的靜默,我看見他就像沒有看見人一樣,即使他從我麵前走過,我還是把他當成透明人一樣。平日都是他不停地說,我安靜地傾聽,而這一次他很害怕我不和他說話,數度要求我和他說話,我還是不說,他憤怒極了,卻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誰叫他叫我空等,自己卻跑去看了這部電影!

  媒體捕風捉影了一陣子,久了也沒有新話題可以炒作,矛頭一轉,說他有了第三者。無獨有偶,我也被傳與戲組合作的湯鎮業等傳緋聞。接下來幾乎每天報上都有我們的新聞。

  為了躲開風風雨雨,我們協議後決定以後的一切行動,均需避人耳目,我們說好公開場合不要走在一起。劉德華和他的好友,甚至女性朋友一起打保齡球,打撞球;而他的好友羅拔則陪我跳舞,喜歡跳舞的梅豔芳和我有共同愛好,這時也和我結伴,一起跳舞逛街或看電影。

  雖然有了這樣的安排,我的內心已經很受傷。我那時覺得自己已經被香港媒體醜化,所以很害怕走在香港街頭,怕看見我又上了香港雜誌的封麵,更害怕讀到一些不實的報導。有時看到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描述,恨不得馬上跑遍全香港的書報攤買下那些報紙雜誌。當時剛好接連發生台灣女星戴良純和香港皇帝小生劉永的情變事件,新聞吵得沸沸揚揚,台灣女孩在香港被形容成狐狸精,我也被波及,被稱為土味十足的“台灣狐狸精”。

  偏巧同一時期又發生平寒貴公子梁朝偉和富家千金曾華倩分分合合的事件,我和清寒出身的劉德華戀情也被流彈波及,香港雜誌以超大字體唱衰我們的戀情,覺得我們兩人個性都倔強,我們的戀情一定會像梁、曾一樣,不得善終。對這些報導,我們表麵上不在乎,事實上平靜的生活已經開始有了波瀾。我在這一段日子,從一個原本信心滿滿的女孩,變成一個自慚形穢,毫無自信的小女生。

  走紅成名讓劉德華對愛情的處理態度有了改變,我卻沒有察覺。

  一九八四年七月,我和劉德華的愛情,受到香港媒體過分的關注後,我成了家喻戶曉的人。一場原本純純的戀愛,現在卻讓我連呼吸的空間也沒有了。我人在香港,如坐針氈,我的焦慮寫在臉上,“歸心似箭”正是我那個時候的心情寫照。

  我決定回台灣,找回我自己。

  當時曾反對我談戀愛的丁善璽導演和知名製片吳思遠先生,都一再關注地指責和提醒我,暗示我要忍耐:“你不應該放棄正往上衝,日漸看好的電影事業。這會讓你日漸看好電影事業,形成斷層影響不好。”

  的確,那時候電影《黑馬王子》上映的時候,媒體對我的表現多有稱讚,主演的兩部電影賣座也不錯,隻是我那時候滿腦子想的,隻是要讓我自己不再受傷的同時,能繼續保有我和劉德華的愛情。我為了擁有愛情,一意孤行堅定地以為:隻有我離開香港,我們兩人的感情才有喘息的空間,不再受到外界那麽多的幹擾。

  其實,我那時還不知道回台灣要做什麽,剛好台灣的電視劇《倚天屠龍記》就找上了我,要我擔任其中一位女主角——峨嵋派掌門周芷若,劉德飾演張無忌,此劇讓我在台灣一炮而紅。

  我們兩人都忙著工作,所以隻好靠書信往來。我們除了情書,還靠錄音傳情意,雖然相隔兩地,兩人還是很快樂。

  有一次,湯鎮業剛好來台灣工作,我做他的導遊地陪,和他逛街,我看到一套紅、黃色的情人裝夾克,樣子很好看,便叫湯鎮業試穿。

  我頻頻說很好看,湯鎮業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不知道怎麽回事時,我便露出狐狸尾巴,告訴他我另有意圖。於是,他做了我的信差,替我帶夾克給劉德華。劉德華收到時,便穿了我送他的紅色夾克,拍了一張照片給我。

  後來,他來台灣玩時,我們便經常穿這套情侶裝出遊。


  我在一張他穿紅夾克,我穿黃夾克的情侶裝的照片後,對我倆的愛情下了如此的注解。

  “我從來不知道為什麽愛你,

  那是我生命裏最好的決定。

  你慢慢的走過我的生命棲息!

  那是我多年來最美的夢境。

  冬冬一九八五·二·十一”不久,他二十三歲生日,我也在香港,因為他喜歡吃草莓,我特別托人送了環狀雞心形的草莓蛋糕到《鹿鼎記》的現場,讓他請工作人員吃,也讓現場所有的人一起慶祝他的生日。可是他很珍惜我特別為他挑選的蛋糕,居然原封不動把蛋糕帶回家,並且很細心地拍了一張照片留念。並且承諾我,我生日時,他要親自來台灣看我,陪我一起過生日。

  我拍完陳明華導演的《倚天屠龍記》,人在台灣,按捺不住想念他的心,趁陳明華為我安排的另一部新戲《孤劍恩仇記》開拍前的空當。我告訴劇組:“我一定要先去一趟香港。”太久沒見麵了,熬不住濃濃的思念,我飛奔到香港,以解彼此思念的苦。

  我去香港住了幾天,落腳在新世界酒店。有時則會到廣播道他剛買的新家。

  那是個一大房、一小睡房坪數不多的新家,有個開放式廚房,屋內地毯是他喜愛的藍色,這是他買的第一個窩。我離開香港時,新家才要裝潢,當時是克難式地號召好友餘佬、安仔抽空來幫忙。由於是自助式裝潢,進度很慢,當時隻有廚房是好的,廁所還沒有弄好,臥室也是簡陋地鋪一張床墊而已。他的新家仍未裝潢完全,但我們大部分的時間仍相處在一起,偶爾他會放著我在家,去跑個二三個小時的錄影通告。

  劉德華的父親和母親,人都很好,他的父親話不多,很有個性,感覺上他的母親比較喜歡聊天。我留在他家陪他母親,我的廣東話麻麻地(馬馬虎虎),努力試著和她溝通,我們聊著、聊著,他的母親拿出影迷寫給他的信給我看,並告訴我她不識字,可是很想知道影迷寫信的內容。於是我將影迷的信,一封封念給他母親聽,看到她老人家開懷的笑容伴隨著開心的笑聲,我也覺得很有成就感,連續讀了兩三個小時的信也不覺得累。

  劉德華在父母麵前也毫不隱藏地表現對我的嗬護,記得有一次,在他家用餐時,桌上有一道菜是燒魚,因為我不吃魚皮,劉德華竟直接就用筷子一掀,把魚皮整塊移開,好方便我夾魚肉。

  同時他看到煲湯上的一層浮油,不由分說地拿出一張衛生紙,很技巧地把湯上的浮油移去,好讓我喝到清爽不膩的湯。這樣的舉動,令我尷尬又感動。

  他媽媽一開心,也教我她的護嗓妙方。她教我如何選用金桔,用多少比例泡製金桔茶以及如何泡膨大海,她告訴我她都是用這些偏方給他兒子護嗓的。我很用心地聽,把她傳授的私家秘方偷偷學了起來,心想劉德華到台灣時,我也可以泡給他喝。

  我人在台灣拍戲,往來香港、台灣像是家常便飯,一切都是為了他。

  拍完《倚天屠龍記》,同時有《楚留香傳奇》和《孤劍恩仇記》兩部戲約在等我。為了想去看他,隻接了《孤》片,《孤劍恩仇記》定妝前,我偷空去了香港幾天,趕回來定妝時,他也剛好要來台灣拍TVB的戲,為了多一點共處的時間,他特別提早一周和我同機回台灣。不料我們手牽著手正要上飛機時,卻被香港的記者發現了,他看見記者,毫無預警地突然把我的手用力甩掉,我沒有心理準備,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感覺不是很舒服。結果我們一前一後出境,還是被緊追不舍的記者拍了照片。

  劉德華已經開始轉變了,我不能說是毫無感覺。隻是當時被愛情衝昏的頭,正完完全全沉浸在甜蜜的氛圍裏,不願麵對已經改變的現實。


  我們還是過著浪漫的日子。

  他做事很講效率,人一到台北,就叫我帶他去萬華買健身的啞鈴來鍛煉身體,持續減肥。另外買了十雙用了隨時可丟棄的糖果襪,因為這一回他在台灣所拍的是古裝戲,糖果襪隨穿隨丟,方便又節省時間。


  我到台灣電視公司定妝,劉德華也陪著我去。進大門時,遇到台視的行政人員,他們還很驚訝地盯著劉德華,害得我們以為又有“事”要發生了,沒想到對方隻說了一句:“喻可欣,怎麽從來不知道你有一個跟你這麽像的哥哥?”(那時台灣還沒有太多人認識他。)

  我們對望一眼,心裏暗自竊笑。

  我定妝時,調皮的劉德華看著導演拍一些武打的零碎鏡頭,好動的他,自告奮勇地跟導演說,他想幫忙拍一些武打替身的鏡頭,隻要不拍到臉就行了,導演也為他的調皮、天真莞爾不已,而且真的讓他下場一展身手,拍的一些鏡頭,成為當天最特別的替身。

  這次為了迎接他,我在台北家中玄關旁的一麵牆,布置了一麵貼著他放大照片的專用牆,顯示他是家中的男主人;我也特別為他準備了兩套睡衣、鞋子,讓他有回家的感覺。

  為了讓他感覺像是步入了花的宮殿,我在客廳進門的櫥櫃上,擺滿紅色的太陽花,看起來像一片紅色的花牆。我向他解釋,紅色的太陽花就是愛情花的代表;另外在床頭,我放了一隻水晶碗,裏麵盛滿了水,水麵上飄著一片片浪漫的紅色玫瑰花瓣,他一進門我就用花了心思訂做的一對刻著“惜緣”的陶磁杯子,為他泡玫瑰花茶,滿室洋溢著花香,讓他從頭到尾沉浸在愛情的喜悅裏。

  就這樣,兩人甜蜜地置身在你儂我儂的世界裏。

  他洗澡時我幫他輕輕地塗抹肥皂,溫柔地擦著背,他對這樣的悉心溫暖的對待,感動莫名,吸著鼻子,幾乎要哭了,令得我有點不知所措。他幽幽地說:“從來沒有人這樣子對待過我。”

  我充滿疑問:“難道小時候你媽媽沒有幫你洗過澡嗎?”

  後來我才知道,貧窮家庭長大的他,一直到上小學時,媽媽幫他洗澡,都隻是在街上的消防栓前抹抹肥皂,再用水衝一下而已。對於這樣的答案,我多少還是感到驚訝。

  他到花蓮拍戲前,都住在我家,他每天洗兩次澡,至少洗三四次頭,自己吹發型。我那時候多少覺得他太注重外形,幾乎到了苛求的地步。不過其他的時光幾乎都是很快樂的。後來他去花蓮拍戲,遇到空當,還是往我家跑。最後這部戲的外景轉到台北來拍攝,他更順理成章地在我家陪著我。

  他拍戲我從來都不探班的,也不會和他工作上的同事多作接觸,這部戲在台北殺青時,我破例陪他和工作人員一起去聚餐,但那一次卻讓他酒醉到天明。席間,工作人員激他:“冬冬,他平時不是這樣子的。有女朋友在就扮斯文!有女友就不要兄弟了,酒也不喝一口,不夠意思!”

  工作人員一激再激,他拿起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起來,看著工作人員不停地起哄,我以為喝一點啤酒,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哪知道他酒量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醉了。回到家後我才發現他是醉得一塌糊塗,忙著扶著馬桶猛吐,吐到連用餐時所吃的香蕉都吐出來了。我在旁邊照顧了大半夜,扶上扶下,又拍背,又遞水,心疼得恨不得馬上能為他分擔一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