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聊俱樂部”專招大學生 記者暗訪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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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聊俱樂部”專招大學生 記者暗訪一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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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喬裝女大學生暗訪“俱樂部”

  近日,陸續有廣西大學等高校的學生向本報反映,在他們學校的女生宿舍旁和一些主要通道的電線杆上,貼有一些招大學生做“陪聊”的宣傳單。

  “喜訊”聲稱要幫大學生

  11月17日,記者看到了這份名為“喜訊”的宣傳單,宣傳單用具有誘惑力的語言,表示能幫大學生實現“願望”(如圖)。

  宣傳單稱,這是一家新成立的“陪聊中心俱樂部”,有著龐大的人際關係網絡,並且與諸多社會名流、商界頂尖人物十分熟識,該俱樂部憑借這些基礎,可以很好地為許多愛好廣泛、多才多藝的學生提供平台,讓學生學到很多校園學不到的東西,並且還能為部分外地想留在南寧的同學打下堅實的基礎。

  廣告單上還清楚表明,該中心開設有陪聊、陪逛街、陪購物、假日陪遊南寧周邊一些風景名勝等三大業務。

  電話初探“陪聊俱樂部”

  11月17日晚20時,記者按照宣傳單上所留的固定電話號碼和手機號碼撥打電話,但是未能撥通。

  次日中午,記者撥通了該手機,接聽手機的一位男子簡單聽取了記者的意圖後,表示要做“陪聊”的話,請打宣傳單上的固定電話找鄧先生。

  隨後,記者又撥通了固定電話,一自稱姓鄧的男子聽了記者簡單的介紹後,表示非常歡迎記者加入他們的俱樂部,並要求記者於當天14時30分與他麵談。這位鄧先生在電話裏還簡單介紹了俱樂部的一些情況,據他介紹,該俱樂部的總部設在南寧市的土良東,另外,在秀靈路等處還設有幾個辦事處。

  電話裏,這位鄧先生非常警惕,在簡單介紹完俱樂部的一些情況後,他問了這麽一句:“你們是不是記者?”並一再表示,他最討厭記者來對他的俱樂部進行暗訪。在記者一再表示自己是某高校中文專業的學生後,他才同意與記者麵談,但是,電話裏他隻簡單地告訴記者到建政路附近時給他打電話,到時他才具體告之見麵的詳細地址。

  記者來到“陪聊俱樂部”

  11月18日16時左右,記者用IC公用電話再次與鄧先生取得了聯係,鄧先生這才把最後的見麵地點告之記者:思賢路4×號5樓。十分鍾後,記者騎自行車到思賢路4×號附近,正當記者在打量著眼前的4×號是否就是所要抵達的地點時,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早已經站在門口等候記者了。

  記者隨同這位男子上樓時,該男子不住地打量記者,非常警惕的樣子。他一邊表示很討厭記者暗訪,一邊再三表示他們俱樂部絕對是陽光產業,不像許多人所想象得那麽“齷齪”。

  走到五樓後,鄧先生把記者請進樓梯右手邊的一間房內,正對著門坐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房內還有四五張空著沒人坐的辦公桌。

  走進這間辦公室後,鄧先生徑直走進設在裏頭的另一間小辦公室,記者隨後跟鄧先生走進這裏頭的辦公室。鄧先生在辦公桌旁的椅子坐下後,示意記者把這間辦公室的門關上。

  主要是陪名流和成功人士

  關上門後,記者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辦公室的布局,這間辦公室大約有8-10平方米,靠門的右手邊放有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有一台半舊的電腦,另外,辦公桌上還有幾本“中國×通”的入網協議書以及一本厚厚的名片冊。

  趁著鄧先生走出這間辦公室接電話的瞬間,記者迅速翻看了一下這本名片冊,隻見這本名片冊的第一頁上夾有幾個製藥廠老板的電話,名片冊共有幾十頁。由於擔心鄧先生發覺,記者看完第一頁後沒有多看。

  記者在該辦公室期間,鄧先生的小靈通和固定電話不時響起,記者在一旁聽到,鄧先生不時說出“安排到秀靈路見麵”之類的話語。鄧先生陸續接了幾個電話後,這才回到辦公桌旁重新“審視”記者,要求記者作一番自我介紹。

  記者表示,自己平常很喜歡旅遊,並且喜好唱歌,另外還特別喜歡跟一些成功商業人士聊天,因為記者覺得跟成功人士聊天可以增長自己的見識,但是苦於平常大都在學校內,沒有多少機會認識外麵的這些成功人士,這回看到該俱樂部的廣告後,真是欣喜萬分,沒做多少考慮就來了。聽完記者一番自我介紹後,鄧先生表示俱樂部很歡迎記者這樣的“人才”,並就該俱樂部做了一番詳細介紹。

  據鄧先生介紹,這家俱樂部的老板是他的一個“友仔”,他隻是幫這位友仔牽牽線。他同時表示,他的這位友仔以前曾經在南寧市開了一家健身健美俱樂部,並結識了很多社會名流和各界成功人士。在講到這些名流和社會人士時,鄧先生一再表示,這些名流和各界成功人士絕對是“高素質、十分信得過”的。

  記者問鄧先生自己出來做“陪聊”的話,是不是主要陪這些人聊?鄧先生一口應諾說是,並且稱這些人士都是他友仔的熟客和好朋友。

  俱樂部隻招在校大學生

  談到俱樂部如何保障陪聊者的人身安全時,鄧先生表示,俱樂部配有每一位成員的詳細資料,這些資料不僅詳細到這些成員的出生年月和具體的手機號,而且還配有這些成員的身份證複印件和家庭、辦公室的座機電話。除此之外,俱樂部還將對招進來的大學生進行業務培訓,明確告訴她們“陪聊”時應該選擇哪些地方,哪些地方不能去,“陪聊”、“陪遊”時要注意哪些事項等。另外,俱樂部對於“陪遊”的地點還有明確規定,這些地點主要以南寧市內市郊的景點為主,並且要求當天去當天回,不能在外住宿。

  至於待遇,鄧先生表示俱樂部“陪聊”的收費標準是30元/小時,俱樂部拿一半,“陪聊”者拿一半,顧客另外付給的錢全部由“陪聊”者自行擁有。

  除此之外,鄧先生還一再強調,該俱樂部招收的對象隻是在校的大學生,拒絕社會外界的人士參與。記者問為何隻找在校大學生,鄧先生表示,在校大學生的素質比較高,這與他們俱樂部的宗旨比較接近,相反的,如果他們招收外麵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士到俱樂部來,那麽,該俱樂部可能就會變質了。

  “陪聊”可不對客戶說真名

  介紹完俱樂部的這些基本情況後,鄧先生要求記者出示學生證、身份證等證件,並遞過紙和筆,要求記者留下電話和郵箱。當記者表示出示這些證件可能會導致學校老師知道自己當“陪聊”的事時,鄧先生表示,俱樂部絕對不會將記者相關的資料對外麵任何一個人公開,甚至記者在日後的“陪聊”、“陪遊”當中,也可以不對客戶說真名。

  記者表示自己沒帶這些證件時,鄧先生的疑心又起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紙筆,要求記者馬上寫下相關資料,並且瞪大眼睛看記者寫,記者隻好快速而胡亂地留下了班級地址和一位朋友的固定電話。看到記者寫完這些後,鄧先生表示,稍後他會及時跟記者聯係,但是記者在第二次見麵時務必把證件帶齊。

  11月19日中午,鄧先生兩次給記者的朋友打來電話,要求記者盡快與他聯係。記者考慮到沒有相關的證件無法再“博取”鄧先生的信任,況且本次暗訪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便沒有再與鄧先生聯係。

  各界人士談“陪聊”

  學生說法:千萬別涉及色情

  11月19日,記者就此趕到貼有宣傳單的廣西大學進行采訪。

  該校文傳學院新聞專業大二(3)班的女生左同學表示她見過宣傳單,但對此很反感,她表示,在她看來,“陪聊”本身就是一件有損大學生形象的事情,靠此賺錢很不光彩。

  與左同學同班的女生莫同學則表示支持,她認為,若學生將此作為“第三產業”以完成學業可以接受。她說,主要問題是,學生要自己把握好度,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該校土木工程學院路橋專業大四的男生黃同學對此現象表示接受,他認為人各有誌,社會開放了,什麽事情都會有,“陪聊”本身不是壞事,但是,如果涉及到色情那就太可怕了。

  老師說法: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西大心理谘詢室的楊老師分析了這個問題,他認為,該俱樂部大張旗鼓找高校學生做“陪聊”,是否真的衝著大學生文化素質高、有修養這一點還不能確定。

  楊老師表示,學生有很多種賺錢的途徑,最好不要參加這種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工作。

  西大文化與傳播學院的易老師則表示,大學生保護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強,外麵的社會比較複雜,任何人都不能保證另外一個人的道德品質如何,所以學生最好還是別做這方麵的嚐試。

  專家說法:不讚成大學生做“陪聊”

  自治區人民醫院心理康複中心的趙主任認為,現代的社會,人們的工作學習壓力極大,很多需要宣泄的感情不知向誰傾訴。因此,“陪聊”這一行當也就形成了,可以說有人願意找人說說話、解解悶,證明現代人更注重精神方麵的需求。但“陪聊”者如果沒有經過一定的訓練,就做起了開導人的工作,那麽無形中可能會誤導本來有前期心理疾病症狀的人。“陪聊”如果界定在谘詢的範疇,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與不嚴肅的事情。

  趙主任還說,“陪聊”的出現,也證明了現今心理谘詢員的缺乏。今年廣西首開心理谘詢員的認證考試,已有人拿到資格認證書。明年也將有心理谘詢師的考試。當社會上將看心理醫院作為一種平常的事情時,那麽“陪聊”會逐步消失。

  對於招大學生為社會名流、商界頂尖人士做“陪聊”,趙主任覺得不足取。因為,大學生的閱曆淺、心理還未成熟,貿然的去做“陪聊”,隻能是與別人解解悶,大家一起尋開心而已。所以,趙主任並不讚成大學生做“陪聊”。

  律師說法:這樣的“陪聊”不規範

  明宇大廈一律師事務所的李律師說:“法律並沒有明令禁止‘陪聊’這一行為,隻要是對社會沒有危害的,都可在一定範圍內進行這樣的服務。在國外心理醫生普遍存在,人們心裏有什麽解不開的結,都可找專業的醫生進行引導。

  就現在中國人生活習慣與處事態度來看,中國人還不太喜歡看心理醫生,因此‘陪聊’的出現也正好適應了現在的形勢。”但他說,就這張宣傳單上所說的“本俱樂部的締造者與許多社會名流、商界頂尖人物交往頗深”等的宣傳語是否真實不得而知,也沒有哪個機構來約束這樣的俱樂部,所以這樣的“陪聊”還不規範。如果有監督監管機構對其進行管理,並做出好的引導,那麽這樣的“陪聊”行為才具備安全性與可操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