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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夫婦共同投資嚴肅主題,一改人對這對封麵郎生的膚淺印象
看過A Mighty Heart以後,我意識到這個印象對她不夠公平。茱麗在電影中出演瑪麗安·珀爾,華爾街日報駐巴基斯坦記者丹尼爾·珀爾的妻子。2002年1月23日,丹尼爾在卡拉奇被伊斯蘭極端分子綁架。每一個有興趣看這個電影的人都知道,大約一個月以後,恐怖分子以砍頭的方式處死了丹尼爾。
電影的焦點不在綁架和迫害,核心故事是瑪麗安和同事、朋友、美國外交官以及巴基斯坦警方一起搜尋營救丹尼爾。跟其他基於真實事件拍攝的電影一樣,A Mighty Heart也麵臨著一個巨大挑戰:在結局沒有懸念的情況下,如何吸引觀眾?如何虛構真實,從而讓作品與紀錄片區別開來?
創作者要設法讓真實事件具備戲劇張力,斯泰尼康成為經常用到的手段。他們使用這種便攜式的移動拍攝裝置來增加鏡頭的動感,幾乎每一個鏡頭都出自斯泰尼康。茱麗應該是增加電影吸引力的另一個因素,她的表現相當出色,沒有一點八卦新聞主角的痕跡。
瑪麗安長著一頭異型卷發,法國父親和古巴母親混血以後,給了她深色皮膚。瑪麗安說英語帶著明顯口音,但很動聽。她為法國一家電台工作,綁架發生的時候,已經有6個月身孕。在一個多月高度緊張的營救過程中,瑪麗安的表現一直都很沉穩,隻有兩次例外。一次因為眾人無法從錯綜複雜的人際網絡中理出頭緒,她失去耐心,問大家,“what the fuck is everyone doing?”很快她就恢複到常態。另外一次是在丹尼爾的噩耗得到證實以後,她衝進房間,啜泣中發出一連串的“no,no,no”。過份的傷感隻能持續一時,我相信,像瑪麗安這樣內斂的情感才具有長久的力度。
電影在主線以外,穿插著丹尼爾和瑪麗安短暫的幸福生活。兩人相識於巴基斯坦,這個穆斯林國家差不多已經是反恐戰爭的前沿陣地。卡拉奇看上去就是一個第三世界的國際大都市,馬路上跑著的汽車都是豐田、本田、尼桑,還有中國製造的客貨兩用---長安牌。
華爾街日報屬於美國的三家頂級報紙之一。觀眾如果對著名媒體駐外記者的生活有這樣那樣的想象,那麽丹尼爾和瑪麗安可以幫助他們回到現實。他們做著記者的本職工作,尋找采訪線索,去不同地方見不同的采訪對象,然後在電腦前寫出新聞故事。不管是在巴基斯坦或者巴勒斯坦,他們都會這樣工作。
電影中有一段餐桌邊的討論。幾個當地人開玩笑說,你們美國人到底對巴基斯坦了解多少?一個印度女記者說,那不正是新聞記者的作用嗎?我們要幫助人們了解。當地人說,你這是浪漫化的想法。人們讀過報紙以後,隻會更加玩世不恭。
也許有人會得出結論說,丹尼爾的悲劇正說明了記者作用的局限。在複雜條件下,即使理念正確,實際運行中卻不能避免脫軌的悲劇。理論上說,他肩負著使命,用自己的報道幫助讀者了解恐怖活動的實質。恐怖分子殺害他的時候,卻給他加上了中央情報局間諜的罪名,其實他隻是一個美國記者,剛好是個猶太人。
跟斯大林的共產黨員不一樣,沒有人認為記者由特殊材料構成,隻不過好記者必須要具備某些不同尋常的氣質。麵對巨大的個人悲劇,瑪麗安表現得超級堅強,她沒有喪失對新聞這個職業的信念。惟有通過交流和溝通,人們才有可能創造一個美好世界。
悲劇也沒有在瑪麗安心裏種下仇恨的種子。接受電視采訪的時候,瑪麗安說在丹尼爾遇害的這一個月,還有其他巴基斯坦人死於極端分子之手,大家都會一樣痛苦。極端分子希望借此恐嚇世界,但我沒有被嚇倒,你們也不應該被嚇倒。
電影結束的時候,鏡頭中瑪麗安帶著已經能走路的孩子在巴黎街頭步行,她仍然做記者。音軌上是一首完整的歌,In A Manner Of Spea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