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是南海之濱的一個度假城市,風景如畫,冬日裏也如夏天般暖和,算得是三界人間都愛光顧的風水寶地。
今年的徐城,格外特別:三界裏皆聞天帝將在此舉辦尾牙會,要同眾仙慶賀三天三夜。於是當地小妖小鬼們早早撤了出去,能在徐城找到的,除了結界外的凡人,便是結界內的神仙。
天庭作為三界之首,本來是個規規矩矩的地方,可是——有仙的地方就有八卦,有神的地方就有江湖——乃天地間皆知的秘密。
“昨日裏,聽說廣寒宮天籟館那個點燈的小廝,在瑤池膽大包天得調戲了你宮裏的五公主,此事當真?”一個粉衣的仙婢瞅瞅四周無人對一個黃衣仙婢小聲說。
“你從哪裏聽來?這乘盛天君日日閉館不出,韜光養晦,卻還是不小心捅了簍子。天帝這次恐不會善罷甘休啊。”黃衣仙婢滿臉惋惜。
“呦,你難不成也對乘盛天君芳心暗許?聽說你家五公主也是對天君情有獨鍾,可是天君不領情。也不知道他那麽個冷清清的性子,怎麽會有這麽個不要臉的下人。”
黃衣婢女作勢要去撕另一個的嘴:“我哪裏敢有那個癡心妄想?!你莫要笑我家公主。你伺候的淺荷仙子,不也老是往天籟館裏跑?”
兩個仙婢追逐著遠去;都沒有注意到後麵飄來的一白一紫兩個身影。穿白袍的懷抱一個三歲小童,身長玉立,眉目中風流倜儻,正是天界出名的美男子白澤上神。另一個紫袍男子絲毫不遜色,劍眉星目,麵如冠玉。隻是目光頗為清冷蕭索,配上那緊閉的薄唇和蹙起得眉頭,讓人有不敢親近的威嚴。
白澤笑道:“恭喜恭喜!乘盛兄的這個小廝算是出了名了,也給這幾日天界裏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天帝這一招棋,果真是走的妙極。”三歲小童緊摟著白澤的脖子,一雙圓圓的眼睛卻滿是崇拜的盯著乘盛。
乘盛還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樣子:“所以需要白兄相助,耽誤之急是趕緊把這淫猴找到。就怕他動了凡間的女子,這個爛攤子就更加難得收拾了。”
白澤吃了一驚:“你是說——他下一步就要——”
乘盛點點頭:“這就是我趕來徐城的原因。天帝苦苦相逼,我也隻能找到它後再以靜製動。”
白澤連忙收了笑容,放出神識天上地下的搜尋一隻跛腿的神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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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城的市中心高樓林立,樓房邊緣都鑲嵌著各色霓虹,樓房下麵是大的探照彩燈,將夜晚的城市照得流光溢彩,歌舞升平。
一隻似猴似人的動物坐在某高樓一腳,看到街上女子薄紗裙下的妙曼身材,抓耳撓腮,心裏好不著急。天帝傳話說讓輕薄一個凡間女子,可一連兩日,都空手而歸,還被砸瘸了腿,好損自己淫猴的威名。
凡間仿佛有歌為證: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想當年,神仙想誘個凡間女子。無非就是化身隻可愛的動物,從女子麵前蹦跳而過,要麽進樹林,要麽入山穀,凡是尋個隱蔽的地方就能成了好事。
前日,自己便化身白兔,還沒近那女子身,就被一隻高跟鞋砸得差點暈過去,逃跑之時還聽到後麵喚:“快快,抓了這隻兔子烤了吃。”晚些時候,又擇了個人少的地方,變成梅花鹿,還沒蹦跳起來,就被另一個女子駕著車給撞瘸了。淫猴逃跑間思量,這一兩百年間,凡間的女子,已然變得如此潑辣?!
第二日,這淫猴吸取了教訓,先在樓上觀察。發現酒吧裏出來的盡是些醉醺醺的男女,摟抱親吻好不快活。於是他化了個英俊的男形,進了酒吧。果真是另外一片天地,這凡間女子們都坦胸露背,大膽豪放。他興衝衝領了個身材樣貌都是一流的女子去了酒店。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候發現——自己有的東西,那“女子”也都有,心下大駭,趕緊收拾了衣褲逃將出來。
這轉眼到了第三日,淫猴坐在樓房苦思冥想怎麽才能達成任務。苦惱間,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樓下,一個長相乖巧的女孩子正從車上卸行李。他心裏大喜,看來這姑娘是要入住酒店,何不直接跟她進了客房,到時候小施點迷幻之術,便能輕而易舉成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