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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鐵血襄陽》連載(174)

(2025-11-03 17:37:34) 下一個
第174章:水寨驚變,火光劫難

冬日的襄陽萬山營壘,冰雪皚皚,荒寂而凜冽。蒙古軍水寨的閘口,禿魯渾勒身穿皮袍,一身冰淩覆蓋,卻依然威風凜凜。他揮鞭一聲令下,十名蒙軍銳卒劃著小舟,逼近滿載糧草的船隻。那牛皮靴踩在木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火灼的火繩在船底燃燒得越發急促。

忽而,一位義民首領——王山虎,臉色蒼白卻恭敬地捧出酒壇:“軍爺辛苦,嚐口襄陽本地的好酒燒刀子……”話未講完,“噗嗤”一把鋒利的短刀已如閃電般刺入蒙古軍十夫長的咽喉。血霧噴濺,蒙十夫長應聲倒在船上,屍體壓翻了堆積在糧堆上的麻袋,露出那些捆綁著火雷的繩索。

“轟隆隆”爆炸如同天崩地裂,火蛇吞噬了整艘船隻,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緊隨其後,是蒙將兀良合台察覺硫磺的危險,驚叫著“硫磺險物!快棄船——”已然晚了。那一瞬,火浪席卷而來,將他掀飛,殘軀掛在燃燒的寨旗鐵矛上,成為火海中的一部分。

火光中,算盤“啪嗒”墜落,焦黑的算珠崩散如淚。三日前,這算盤還在核算著用宋民的頭顱換取賞銀,但現今,伴隨著火焰,他也一同進入了死神的懷抱。
寨牆轟然倒塌,禿魯渾勒那鑲金的頭盔滾入江泥,驚起冰中的烏鴉啄食殘屍。天與地,被火海和硝煙染得血腥而慘烈。

與此同時,在襄陽城郊外的密林中,晨光剛剛醒來,滿目荒涼。二十餘名蒙軍匠戶被長繩綁在腕間,緩步前行。護衛們揮舞著刀子,抽打著落後者:“磨蹭個卵!南人要你們的手藝,剁掉!”地上,斷指和血肉交織,泥地中露出三日前被襲匠隊慘死的遺骸。

突然,宋軍鎮守樊城的統製蔡路鈐的怒吼穿破晨霧:“放箭!”頓時,百張硬弓齊發,箭如潮水般撕裂空氣。但見蒙古軍工匠手有人驚叫著倒下,斷臂、流血的圖紙散落泥沼中。原來宋軍的伏兵早有準備,專砍那些僅剩右手的匠人,血水夾雜著鋸末噴湧而出。

一個青年匠人跪在泥地上,捧著斷臂,哀嚎:“我的手!造炮車的手啊——”血滴滴在陶罐裏,發出嗤嗤的聲響,毒霧彌漫。
劉整怒不可遏,捏碎酒盞,瓷片紮入親兵麵頰:“傳令!俘獲南人匠戶,活剝皮繃作戰鼓!”殘忍的命令鏗鏘有力,血腥的場麵令人發指。
頓時,在這片土地上,黑暗與血腥交織,戰火不斷醞釀著毀滅的陰影。

夜色籠罩江麵,冰封的江水泛著寒光。北風如刀割般刺骨。兩岸韃子兵密布,漫山遍野像螞蟻般繁忙。遠處,鐵錘沉入冰層,巨大的聲響伴隨著鬆木樁子穿江而下,江麵瞬間翻起血沫。
蒙古軍士齊聲高喊:“咚!咚!”氣勢震天,鐵索橫跨,似要把漢水借以封鎖。白紙燈籠點綴在桅杆頂,映出江中漂浮的屍體,那臉色青紫,死意濃重。
就在此時,蘆葦蕩中傳來一聲蛙鳴,胡人騎兵拉弓射箭。箭簇“嗖嗖”破空,紮入暗影中,卻見一隻癩蛤蟆肚皮破裂,黑血四濺。戰場上的陰謀與陷阱交織,令人心驚。

阿術站在箭垛後,腰掛人耳串,獰笑著望著江中漂浮的焦木船,嘴角扯出一抹陰狠:“俺倒要看看,還有幾個南人敢來送死!”話音未落,一麵破舊的宋旗被火焰吞沒,沉入江水,火光逐漸滅去。
天空微亮,殘破的船隻漂浮在江麵上,宋軍的殘兵哀傷而無助,斷槍的手指輕敲著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忽然,遠處傳來沉悶的鼓聲——那是大軍逼近的號角。

黑壓壓的雲頭壓下來,伯顏的艦隊如黑雲般壓向江心,百餘艘樓船遮天蔽日,鐵角猶如死神的爪子。胡人號角聲響起,扭曲了天地的寧靜。岸邊的鳥群驚飛,死屍與血腥彌漫在空氣中如同末日降臨。
年輕氣盛的蒙古軍最高統帥伯顏的破鑼般吼叫穿透晨霧:“傳令!掐斷襄樊的水運!讓他們吃樹皮、喝血水,等到天亮,隻剩一地亡魂!”隨著他的命令,鐵靴踏碎了希望的壁壘,血鴉哀嚎著劃過天際。

這是一段南宋末年,民族危難、國家動蕩的血色歲月。蒙古鐵騎如洪水猛獸般襲來,宋軍將士用血肉之軀麵對滾滾洪流,用智慧與勇氣追求短暫的勝利與希望。
在烽火紛飛的江山大地上,無數忠魂在血與火中沉浮。忠誠的義民、堅韌的將士、無畏的匠人,所有人都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演繹著生死抉擇的悲壯與輝煌。
他們深知:隻有不屈的信念,才能在鐵騎的肆虐中留下一點點希望的火光;隻有堅韌的意誌,才能在火海中迎來曙光。

盡管火光吞噬了無數希望,江南的水鄉仍有堅韌的生命在暗中萌芽。北地的寒風尚未散去,但南宋的子民,從未放棄那一絲希望——哪怕是在火焰中,也要堅持那一抹生的光明。
這是一個關於信仰與背叛,勇氣與絕望的故事。
——烽火難平,南宋血脈永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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