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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是《雪與歌》

(2025-01-22 08:06:04) 下一個

家住偏南,今年年頭佛羅裏達那搭也下了雪,我們這裏也就躲不過去了。南方的人好像挺喜歡下雪的,因為隱藏在記憶深處的歡愉?我不喜歡冬天,天生就怕冷,但不惱雪。雪靜而淨,所以即便冷些,也不嫌棄。

小時候冬季寒假,見著下雪天,就是高興的。如今這裏幾年一次零星地落一點,從來沒把這事當回事。昨天這裏氣溫極低,到了零下攝氏十來度。從工作地到家平時也隻需要三十分鍾左右,昨天開了兩小時。路麵薄薄的積雪降慢了所有人的行車速度。到處是車禍,到處是警笛呼嘯,救護車穿行。我這還算好的,幾個朋友同樣路程花了五個半小時才到家。行駛間大家還都通了話,一麵相互囑咐要小心,一麵笑說前後左右裏慌張而又失措的種種現象。我不著急的,誰跟老天爺急啊?暖氣打開,卡門卡頓的音響打開,一路聽著黑鴨子演唱組的歌聲,叼著冒煙的雪茄,我自悠然。

一直以來就非常喜歡黑鴨子演唱組,也喜歡《流淌的歌聲》。過去我是收齊了他們的唱碟,雖然如今聽他們的時間不如以前多,偶爾相逢還是會給我的大腦和心髒帶來不一樣的歡愉。當然我也喜歡鍾秋明和王菲的歌唱。這些個歌唱歸總在一起,有個我非常看重的共同點:優美且純正。

幾個朋友紮堆時,朋友甲愛放刀神歌曲的,當刻就有朋友乙嚷著叫他關了那個唱,還大著喉嚨強調道:別聽那個逼玩意兒。搞得兩人經常時四目相峙。通常我不啃聲的,我不喜歡拒絕別人的喜歡,這不需要道理的,哪怕有些我不太喜歡的東東拚足氣力要我動心我卻不能的,我也不生氣。我不喜愛的東西就很難和我有關係,既然沒啥關係,何苦去煞費苦心或斤斤計較呢?我要他們隨我去聽我喜愛的東西恐怕也是牽強和扭擰,涅瓦河的呼號和黃泥地無法連接;Sleep Song裏的兩兄弟無法和馬戶或又雞互通;女兒的腰間黃更無法與1812年大炮轟鳴裏的教堂鍾聲相提並論。他們,根本,就是,不是一回事。

我聽很多古典嗎?可以這麽說;我聽很多現代和超現代的樂曲嗎?也許是;我也愛聽中外更多時髦的流行嗎?可以這麽說。我更不會也無法拒絕好的中文歌的,即使我這大半輩子活在了國外。身在國外,取得音樂資源的可能及渠道也就落在國外了。過去啊,每次回國會買大量的音碟。如今音碟不再流行了,我手中近千盒的光碟卻一盒也不舍得丟掉,有空就會陸續地拷貝出來,錄到我專製的集合裏。

我寫過的關於音樂及歌曲的文字不下兩百篇,也就是我的喜愛,我的感受,我的心得,我的獲知,我的“自與己同“;我的生活和我的生命裏必須兼有內持的。

我發現,我幾乎從來不和他人直接交談音樂相關的,源於我對音樂認識的粗淺,也基於音樂龐大深厚的抽象。有時我想,即便是音樂素養極高的維根特斯坦,兼有了對語言之於哲學頗具深度的探知和理解,也不能既精準又全麵地概述音樂所有的奧妙。偉大的音樂詩人茅瑞康(Morricone)和偉大的交響樂指揮家伯恩斯坦就能完全地詮釋一切嗎?我以為,也不能。音樂就是如此地龐大和深奧。我此刻的感受。

昨天下著雪,我一路聽著黑鴨子的《好人好夢》,寫得真好:“就算人間有風情萬種,我依然情有獨鍾”。演唱夠純正,夠青春,盡管時年飛奔,我已不再年輕,在那樣如此優美輸奉的送遞裏,還是能找見不死的樂意,不死的情感,不死的信條。

音樂裏,人會有很多純正的感受,不受幹擾和侵蝕的真實感受。人有時會問我何為幸福,落在人生裏,家庭上,其實很簡單,沒有花裏胡哨的立言,也沒有稀奇古怪的承諾,更沒有光怪陸離的期盼,隻為了互相能有的共同,願意付出所有。我不至一次說過,沒有一個人的人生是可能如想象般完美的,也如《好人好夢》歌裏唱的那樣,能夠攜手共同麵對一切,走過雨也走過風的人,才有資格獲得相對幸福的人生和人生不悔的幸福。

聽歌,聽好的歌的意義之一也許就在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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