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是《雞零鴨碎之一三一：無人自語》

晨裏外出，開的是兒子的電動車，車內喇叭是卡門卡頓的，放起大樂隊伴奏的演唱來，自是不同：響亮、清脆不含糊，細節也給你抖落得清清楚楚。《Besame Mucho》我經常聽，Thalia和Andrea在我這就是不變的經典，分為不同的二式，用同樣柔緩優美的情深演繹愛的純粹和美麗。

 

將此二人的演唱發給一位歌曲愛好者了。原因是想讓他從另外的角度來聽聽殿堂級的歌曲和詮釋。權杖勸我不用說了，道理我懂；還是偶爾為之地發出了，我覺得那人或許值得我如此一為。其實我倒不是想用我的所知去調正或糾正別人對於一件事的看法，我想說的是，在看待諸如刀郎歌曲、創作和奉獻上，沒有必要“誇大其詞”。再說了，誇大也行，知道劉熾不？可千萬別和我用那毫不值錢的流量來說事，至少在我這，那沒用。其次，你一個人對於流行歌曲了解到一定程度，我也就可以不妨一說自己的看法，既然都把刀郎捧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般高的地位上，那麽我們就不妨去到那個高度上，在橫向的展開裏對比世界上頂級的歌曲、歌者和作者。這一比你還不就會嚇一跳？所以，還是平心靜氣地好。文化人哎，就算是吧，那就不該丟了腦袋似地瞎摻和，亂起哄。

 

也說到中國文化了，談不下去。因為談文化是需要有世界視野的。缺了對整體的起碼了解，說了也是白說，不說也罷。

 

也談起瓊瑤的。怎麽說好呢。我們那時那個圈子裏，都是些半生的“文藝青年”。且不說半生，二十三十年後人跟我說起文藝青年四個字，我也還是一頭霧水，我不知道指的是啥，因為我出國前在國內好似沒聽說過這麽的一說。定不了義。但是，就是這批半生的瓜娃子從來不讀流行言情小說和武俠小說的。每周的讀書聚會裏，談起讀的書，如果含了那二類書籍，就會被公認為浪費時間，不務正經。我們那時讀書的內在思慮是：缺得厲害，時間有限，一定要先讀對於自身知識補全、覺悟提升、精神優化有用的大書。報刊雜誌可以讀：上廁所時讀，公交車上讀，火車飛機上讀。但不可能在書桌前端正坐下，聚精會神地用最佳的閱讀時間和精力去讀流行與瑣碎。有點離譜的執拗啊，可是，多年以後發現，那依舊還是正確的讀書途徑。

 

中方大書進入我們的閱讀範圍時，我們還處在該被啟蒙、該被引導、該被培育的時段。可惜，那時這些都沒有。我所有的是祖、父輩對我的關照，要去讀四大經典的。十四五歲的人讀那些玩意兒，一個字：難！二十歲出頭，有了自己的好友圈，開始在西風漸入的情狀中，依著進入的順序，開始接觸到費爾巴哈、黑格爾等與馬恩有關的哲學書。之後會接觸到人類自然科學方麵的一些書籍和人物。八十年代末，薩特、卡夫卡、馬爾克斯、羅曼羅蘭和米蘭昆德拉對於我們來說已不陌生，討論的焦點依然還落在視角、思辨和矛盾與發展關係的計較上。這為提升大家各自彼此見識、認識和知識的增長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由此，我說不出老頑童的頑皮，我說不出洪七公的能耐，我說不出馬景濤演過的角色的人名，我也說不出瓊瑤的相關或說是小燕子橫七豎八；我約約地會認為我很欣賞張愛玲，但不會在被間接或有的引領下去讀三毛和她的故事。這幾天也躲不過去了，看見了瓊瑤的尊容，有點可惜，她的麵相不太好，不是我中意的那類。至於她的才氣和名聲想來不假，能用來作證的是她攪動天下的作品和電視劇，我被權杖拖著好像看過《梅花三弄》什麽的其中片段，完整的瓊瑤劇可說是一部沒看過。不過，我特別喜歡一首歌《一簾幽夢》，知道出自瓊瑤之手後，對她的才氣非常佩服和敬重。之外其它，說不出啥來了。因為缺乏更多的了解。

 

昨日間接碰見兩位通讀瓊瑤，基本看過所有瓊瑤書和瓊瑤劇的主，女的那位說，看不下去，因為瓊瑤的東西不耐看，發心（我很喜歡這個用詞）不正，太多流水線般的排比操作，沒見更多的養份；另一位是讓我驚訝地了解到，一個喜歡文學文藝的男人，居然也通讀過瓊瑤的所有，還包括所有的武俠書籍；更讓我唏噓的是他跟我說的心裏話：就因為讀那些書，耽誤了複習迎考，沒去成大學，留下了終身唯一的遺憾。間接裏倒也輔證了一個說法：我們當初的見地，沒有錯。

 

男士本來要和我進一步談論相關的，我悄悄地關起了門窗。不是我小氣，而是我知道說不下去了。有點不好意思，人家要和你談興許有看得起你的意思在其中，這樣撩人家，不好。可是我聊不下去啊，錯不在他。作為補償，我就建議他去看看王朔同誌早在二十多年前對此類“文化現象”的看法。不一定都對，但絕對能代表當年當時一大批卷在文化進步大潮裏許多人的共識。我就別再氣喘籲籲地有聊沒聊地瞎嗶嗶了。

 

記得我還跟那位男士說，你知道八十年代裏有許多的所謂知名詩人、作家，包括許多劇作家很多次地搬抄了西人的版本踏上成功之路的嗎？什麽黑眼睛、馬背砍柴和老女人幹癟奶子什麽的，我都不好意思一一“刻薄”地點出。實在了說，在當時，那也是難免。就在更早的時候，什麽徐誌摩、劉海粟、潘玉良、朱光潛等等等等，說不上抄，但是作品底部受西方文化經典和精髓影響的很多，太多了。借用手法是慣例？我想是的。我寫東西基本出於自我，那也是要在閱讀體會了許多前人的基礎上逐步豐富自己後慢慢在清醒裏走向自我的。問題是，就像王朔說的那樣，你得承認，你得謙卑，別瞎嗶嗶了裝樣。這人可以幹很多事，但就是不能違了誠實二字。發心不對了，東西就全垮了，那會是修也修不了，補也補不齊的了。粉臉上眉毛多畫幾筆，臉腮上多塗幾層也是沒用的了。至於流量，那是個虛頭八腦的時髦玩意兒，雨點大些也就稀了，風一吹也就沒了，拿來說事，小樣的才會。千萬別拿老柴或肖氏來橫比，他們沒有流量的，他們有的是，百年的不衰，千年的不倒，萬古的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