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位想偶爾欣賞一下月光的邋遢大叔

漂泊半生都在撿地上的便士,猛然抬頭卻看到了夜空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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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奇怪的夢啊,把它描述下來了

(2024-08-28 23:34:37) 下一個

我想去什麽地方?我不知道!

在黑夜中,我借著慘淡的星光疲憊前行,眼前的路並不平坦,它坑坑窪窪,彎彎曲曲,還很泥濘。這是下過一場雨後的樣子,它讓我滑了無數個跟頭,渾身沾滿了泥巴和雨水,鞋子也丟了一隻。那隻鞋陷在了泥潭裏,怎麽也拔不出來,我隻好放棄了那隻鞋,並在心裏做了沉痛的哀悼!默念了悼詞!現在,我仍在這條路上艱難地走著,拖著沉重的步子邊走邊在心裏咒罵那該死的雨!

“真他媽的見鬼!”

我的牢騷沒人聽得見,周圍隻有我一個人。我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我走了太久的路,久到一個月、一年、十年、甚至更久!實在太累了!我的腳底磨出了水泡,已經破潰流血,小腿腫脹難受,嘴巴饑渴難受,我需要絕對的休息,可我不能躺在泥濘的路上休息。這裏沒有床、沒有被子、沒有枕頭、也沒有讓我去除疲憊的熱咖啡,所以我隻能去咒罵那該死的雨!將我的怨氣和怒氣發泄出來,這樣的咒罵讓我累極的身心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路的兩邊是常見的柳樹,上麵爬滿了蟲子,這些蟲子把樹當家,舒服地躺在那裏悠閑地吃著樹葉,喝著雨水。黑暗中,我看不清路,卻能清晰地看到黑壓壓的蟲子,這真奇怪!我怕蟲子,所以我盡量走在路的中間,離那些該死的蟲子遠點!

路的盡頭是一架吊橋,它搖搖晃晃地吊在地勢險峻的山與山之間,橋下是湍湍洪流,水聲在空曠的山穀中回響著,好似女人的呻吟。去年五一時,我曾跟隨領導去加拿大旅遊,在那個叫作溫哥華的地方,有架卡皮蘭諾吊橋。樹屋、圖騰柱、還有克裏夫蘭水壩此時竟奇跡般地出現在了這裏,我再一次被迷失了。隻不過,這次不是迷失在溫哥華的森林,而是迷失在現如今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我沒心情有去研究吊橋的曆史,更沒心思去研究為什麽卡皮蘭諾吊橋會出現在這裏,我目前要做的事是盡快地通過這架吊橋,然後走向另一個未知的地方。這裏的卡皮蘭諾吊橋變得陳舊、簡陋、破敗不堪、兩邊的鐵絲網像風化的塑料繩,手指一戳就破,這讓我感到害怕!腳才踏上吊橋,腳下的香板木便開始在我眼前一點點消失,換成了鬆軟易腐爛的鬆木,且迅速地被腐蝕。然後,我聽到了“咯吱”一聲響,那是鬆木板斷裂的聲音,它掉進了下麵的急流中,那恐怖的水聲淹沒了木板掉落的聲音。盡管我很清楚這吊橋的危險,也意識到我走到中途就很可能像剛剛那塊木板一樣掉下去,我也得必須通過它,因為我隻能前行,不能後退。

我恐高,帶著兒子去公園坐摩天輪都要閉著眼睛,反而天真無畏的兒子睜大眼睛稀奇地鳥瞰城市的一切,小家夥興奮朝我大叫的話仿佛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爸爸,我們比鳥兒飛得還高呢!”

而此時,我卻不得不睜著眼睛麵對這一切。過度的緊張和不安讓我的身體在瑟瑟發抖,還有我的兩隻手,它們變得欲發潮濕和僵硬。我像貓、狗或豬那樣趴在橋麵上,緩慢而小心翼翼地匍匐前進。橋麵上的木板腐蝕嚴重,易裂易斷,我邊向前爬行後麵邊有木板往下掉,這讓我變得更加膽顫心驚!也許有膽大的人,他們不怕過這樣的橋,覺得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也許還會對我這種膽小如鼠的人嗤之以鼻,加以藐視!

記憶裏,我無數次在夢中通過這架吊橋,都在中途掉了下去。我驚恐萬分地呼救,竭盡能力地掙紮,甚至夾雜著無望消極地哭泣,然後不得不放棄求生的本能,認命地被下麵的水流衝向那個未知的地方。直到水流厭倦了我,徹底將我拋棄,我才能得救!重獲新生!那樣的經曆我不想再去嚐試!踏空式墜落、冰冷的水流、嗆進口鼻的泥沙、還有被迫跟隨水流漂向未知的地點,這一切都讓我感到恐懼!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次必須要學著乖一點,隻有這樣我才不至於重蹈覆轍!風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在我耳邊叫著,叫得我心煩意亂,除了風聲,我還聽到了橋下的流水聲,那水聲像地獄的使者一遍遍在橋下向我呼喊:

“等你很久了!來吧!快跳下來吧!”

如果耳朵可以像眼睛一樣能夠自由閉合該多好,因為我此時不想聽見地獄使者向我假裝友好地鬼叫。當我的腦袋被怎樣才能讓耳朵有眼睛的功能占據時,我奇跡般地順利通過了那架吊橋。

呼了一口氣,我終於可以不用再像貓、狗或豬那樣,而是像人一樣站了起來,可同時又傻眼了。我沒有路了,因為吊橋的這邊被一麵又寬又高的牆堵住。乍看過去,牆似乎高得離譜,當我仰起頭看到天上那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時,我在月亮的下麵看到了牆的高度。雖然我看到了牆的高度,可是我仍無法準確地估計出那牆到底有多高。但是,顯而易見的問題是,我要不要越過這道牆與它的高低程度無關!

在我決定要翻過這麵牆時,我的手和腳立馬長出了吸盤,像隻壁虎一樣在牆上自由爬行,卻沒有從光禿禿的牆麵上掉下來。對於這前一秒鍾還沒有的特異功能,我沒有絲毫吃驚和懷疑,好像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我堅信在牆的那一端一定能看到光明,而不再是令人討厭漆黑的夜。

爬到中途時,我就預感到自己是個爬牆高手,正在洋洋得意時,一座漂亮的城市忽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牆變成了這座城市的地標,它成了這座城市的最高點。我坐在牆的最高處,腿自然地垂著,因為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我,於是我暫時忘記了自己有恐高,甚至不記得自己的疲憊。

那座城市好像也在我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它被包圍在藍天白雲下,城市四周又有紅色的霞雲圍繞。生活在那裏的人們幸福無比,他們不用為子女的教育發愁,也不用為自己有無工作煩惱,更不用為親人的生病而恐慌,完美的社會福利讓他們需要煩惱的僅僅是下一餐該吃什麽好,周末的時光要如何打發會更加愉快,要運用什麽手段才可以迅速地讓心儀的異性和自己上床等等。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目前該解決自己的窘況,那就是我要怎樣才能跳下這麵高高的牆,因為我手腳上的吸盤消失了,我不再是壁虎,我又失去了那個特異功能。換言之,我稍動一下,就有可能會從這高高的牆上掉下去,然後摔得粉身碎骨,死相十分難看。

正在我煩惱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階梯。那階梯像彈簧一樣無限伸展,直伸向天的盡頭。我毫無猶豫地跳了上去,可當我跳上去之後,那階梯卻開始迅速地向下沉去!快到一眨眼的工夫,那座城市就已經在我的頭頂上了。我每上一個台階,階梯就延伸出一個新的台階。台階變成了一台跑步機,無論我怎麽努力地跑,隻是在原地踏步罷了。倉促中,我向階梯盡頭望去,隱隱約約地,我還能看到那座城市的顏色。

很快,我便累氣喘籲籲了,汗水濕透了我的衣衫和頭發,我免費蒸了一次桑拿。那階梯好像是一個生命體,它雖然沒有眼睛,卻在藐視我,它雖然沒有嘴巴,卻在嘲笑我。被汗水糊掉的眼睛,我模糊地看到它正在哈哈大笑,還指著鼻子罵我:

“你真是一個大笨蛋!”

這讓我火大,憤怒地回擊道:

“我才不是大笨蛋!”

喊叫的瞬間,階梯突然不見了。我失去重心,腳一個踏空,身體一歪,再次向下墜去,而下麵迎接我的又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我知道自己就要被摔死了,嚇得隻剩下了徒勞的嚎叫!墜落的途中,我的心髒從我的身體裏飛了出去,那顆心髒和我一起繼續向下墜落,但它仍在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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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5)
評論
澳洲紫薇 回複 悄悄話 精彩的夢境描述,像是經曆千辛萬苦看到了天堂美景,提醒你將來要努力進天堂。
吉明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dhyang_wxc' 的評論 : 謝謝你,這是以前的夢,不是現在的。
吉明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zhige' 的評論 :這是以前做的夢,覺得很神奇,就寫下來了,其實患抑鬱症的那些年我做好多恐怖的夢,掉進水裏被水淹啊,走裏樓房裏發現沒有地麵啊,最多的就是從高處往下掉的夢了,我現在已經很少會做這樣的夢了
dhyang_wxc 回複 悄悄話 嗬嗬,我給你解夢:目前的目標還得堅持,拿得下來。
zhige 回複 悄悄話 我睡眠不好夢多,但沒有這麽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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