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中醫是偽科學嗎”？

   畢業於中國科技大學的趙霖教授有很多頭銜。他是營養學博士生導師、國家衛生部特聘 健康教育首席專家、 中央保健委員會預防保健會診專家、現任中華中醫藥學會微量元素分會副理事長······。

   常常仗義執言的他在一次演講中曾說過一句振聾發聵的話：“能治病的醫學就是科學的！”。 按照這個標準，能治病的中醫也就是科學的了。這句話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但是，有一些人就不同意這個結論。比如方舟之、何祚庥之流都認為中醫是偽科學。但他們的邏輯推理卻不太一樣。

   身為中國科學院數理學部院士的何祚庥自稱不懂醫學。在他的眼中，中醫的陰陽五行都是些不知所雲的玄學。因此，他認定中醫就是偽科學。

   而身為生物化學博士的方舟之的邏輯與何院士不同。他認為中醫完全沒有生理解剖基礎，毫無科學依據。另外，美國國家衛生院和美國醫學會也都不認為中醫是科學的。因此，有著美國國籍的方舟之自然而然地站在美國機構一邊，也隨之得出了“中醫是偽科學”的結論。

   要搞明白這兩派人馬誰說的在理，我們就必須先弄清楚什麽是科學？什麽是偽科學？

   自從“科學”這個詞匯出現後，科學就一直在不停地在發展。尤其是在牛頓發表了《自然哲學中的數學原理》之後。

   隨著科學的飛速進步，對科學的定義也在不斷演化。現在各國的百科全書或詞海對科學的定義都不太相同。有學者為了說清楚這一詞匯，竟出版了幾百頁的專著。

   在看了許多關於科學定義的文章和書籍後，個人認為《現代科學技術概論》對科學一詞的定義最明了易懂：“科學是如實反映客觀事物固有規律的係統知識”。

   這麽多年來，隨著科學的定義的不斷發展，科學的種類也在擴大。一開始，嚴格意義上的科學隻有數學和物理，後來加進去了化學、生物學等基礎自然學科。再後來，在這些基礎學科上又發展出了許多應用科學，比如工程學、醫學、藥學等等。

   現在，象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曆史學，甚至是會計學、金融學、管理學等社會科學也正在擠進科學的大家庭。畢竟大家都希望自己從事職業是正確的、有用的、科學的。

   所以當討論什麽是科學時，就要看看我們在和誰討論。不然，論戰就會隨時爆發，因為大家對科學的標準都不太一樣。

   雖然對科學這一詞匯沒有統一的定義，但科學有兩個重要特點卻是大家一致公認的。一是自洽性，二是證偽性。

   自洽性說的是某一理論必須是合理的，不自相矛盾，能自園其說。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也就不要硬往科學上靠了。

   經過幾千年的發展，中醫的理論積累了很多。這其中，陰陽五行理論可能是很多人聽說過的。沒有聽說過的還有經絡理論，氣血精津液理論，髒象理論等。另外還有中草藥的四氣五味理論，方劑的君臣佐使理論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理論中並沒什麽自相矛盾之處，因此中醫理論基本上具備自洽性的特點。

   證偽性是指基於該理論而提出的觀點可以被檢驗是對，還是不對。

   如果一個理論沒有證偽性，那會是個什麽情況呢？給大家舉個例子。

    六道輪回理論認為，人世間的所有人都在六道中輪回。好事做得多的人會在三個善道中輪回，分別為天神道、修羅道和人間道。而壞事做得多的人則會墮入三個惡道，也就是畜牲道、惡鬼道和地獄道。這是大家都不想去的地方。

   我們隻是從《聊齋誌異》或《拍案驚奇》等古書中看到過六道輪回的故事。但誰也沒能用科學手段或親身的實證來證明六道輪回的理論，更別說是多次認證了。

   所以說六道輪回不是人世間的科學，因為我們沒有辦法來檢驗它的正確性。但是，它卻很可能是佛界或仙界的科學理論。

   如果我們具備有效的科學檢驗手段來考察某一個理論是否正確，那就會有兩種結果。

   當我們能用科學技術實驗來證明一個理論為錯誤時，大家就稱這個理論為偽科學。這是第一種情況。

   偽科學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經常出現，比如說永動機理論。它是基於能量永不消失且守恒的原理提出的。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人能造出來。但凡造出來的都被證明為騙局。因為能量在轉換形是的過程中做不到100%的效率。總有一小部分能量變成熱能消散在四周的環境中了。

   第二種結果就是該理論被科學實驗證實為正確。那我們就相信這理論是科學的。

   證偽性也可以被稱為預測未來性，就是說這個理論能夠解釋過去的事情，也能夠預測未來的。這樣它就擁有了有用性。被認為是科學的物理學、數學、化學、生物學、地質學等學科的知識無一不都是有用的。

   對於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醫學來說，考察它的證偽性就特別簡單了。我們隻要看這個醫學能否治好病，是否有用就行了。而不用去關注它的醫理是否易懂，它的治病手段或所用的藥物是否現代化了。

   某種醫學能夠治病，並不是指它某次碰巧治好了某種病，而是經常大概率地能治好這種病。這不僅證明了它的證偽性，而且還證明了它的自洽性。因為隻有正確且自洽的理論才能有效地預測未來。

    所以，趙霖教授說的“能治病的醫學就是科學的” 這句話非常具有科學性。

   幾千年來，中醫淵源流長，生生不息。它的生命力不是來自於簡單易懂的醫理，而是它能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能力。但是由於中醫的博大精深，一個高水平的中醫大夫的培養也不是太容易。

   救人的仁心、聰明的頭腦、持續學習的毅力和豐富的臨床是名醫養成的必要條件，缺一不可。因此大小中醫大夫的水平，並不象機器一樣同在一個水平上。

   因此，一些人對中醫可能有一種時靈時不靈的感覺。其實，西醫大夫之間也有水平差異的問題。但好像大家對他們的容忍度就比較大。

   另外，由於中醫治病時常常治病求本，因此醫療過程有時比較長，尤其是那些慢性病。對於篤信中醫的人來說，能把整個療程堅持下來見到療效。

   但是，對於一些對中醫不甚信任的人，常常因不能很快見到療效而是失去耐心，而轉投了西醫。同時還很可能認為中醫沒什麽用。所以，社會上有些反中醫的人常說中醫治病是碰運氣，是瞎貓碰死耗子。

   2019年底的新冠疫情來勢凶猛，好在我們的中醫力量在一開始就全麵介入。絕大多數的方艙醫院都采用中西醫合治的方法，其輕症轉重症的比例為3%到5%。而作為對比的純西醫方艙醫院的輕症轉重症的比例為10%。與此同時，純中醫治療的方艙醫院輕症轉重症比率為零。

    這些數據不是來自於一兩個中醫的幾個病例，而是成百上千個大夫和數量龐大的病患。並且這次抗疫行動是國家的統一行為，還有眾多西醫大夫在一旁的並肩作戰，數據是不可能作假的。

    這說明廣大中醫大夫在中醫理論的指導下，用中藥抗擊新冠疫情取得了有目共睹的療效。所以中醫能治病是不容質疑的。

   中醫的能治病不僅證明了中醫理論的證偽性，還證明了中醫理論的自恰性。

    因此，中醫不是偽科學，而是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