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經常看到網上有男孩向女孩表白的照片視頻,或者點很多蠟燭,或者送999玫瑰什麽的。不知現在有什麽新的花樣。我和小華遠沒有這麽多的儀式感,就是彼此見麵越來越多,每周都見幾次,雙方家庭都接受了自己家裏多了一個人,就是了。
花我也送過,兩次。但不是買的。不是我不舍得錢,是沒有花店可買。絕大部分人也沒這個概念要送女孩子花。
那時我已經上班了,也和小華好上了。一個周末我回學校給一個學弟送些以前的參考書,忽然發現學校北牆內的苗圃裏種著很多月季,開得正好。因為我住的宿舍樓不在北牆邊,以前不知道。我突發奇想,找學弟借了把剪子,天黑以後翻牆進了苗圃剪了一大捧月季花,手上紮了很多血點。然後連夜騎車去了小華家獻寶。
小華驚喜交加,高興地說隻在電影裏見過玫瑰花! 趕忙找了個高一些的容器把花泡進去,說明天要買個花瓶。我很實誠地說這應該是月季,我也不知道和玫瑰啥區別。
因為家長在家,小華放好花我就告辭了。小華送我出院子,到了一個沒人的拐角把我拉到陰影裏親了好久。我就樂滋滋地騎車回家了。
在小華之前我有過其他的女孩子。但是小華給我的感受讓以前的經曆變得象小孩子遊戲一樣。從小華開始,我了解到女人和女人的差別,可以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嚐到了甜頭,下一個周末我自己帶著剪子又到學校取花。可能上次我剪得太多了,學校居然派了人守夜。我剛挑了幾隻剪下來,兩支雪亮的手電就找了過來,至少有兩個人大喊著衝了過來。我嚇得不輕,仗著身手靈活,幾步助跑就從牆頭翻了出來。落地時左腳踩在一塊磚頭上疼了兩個多星期,剪子和大部分花都掉在了牆內,手上隻剩了一隻。
一瘸一拐地把可憐的一枝花送到小華家,把她心疼壞了。趕緊把跳舞受傷時用的跌打藥膏拿出來幫我揉擦,也不敢告訴爸媽是怎麽回事。趁父母回房間的時候小華輕聲說:以後千萬別再去了。你畢業了屬於社會青年,被抓到要送派出所的。然後附在我耳邊輕輕地呢喃:沒有花我也會親你的,聽話!
小華和我的差別並不在年齡本身,生理上我們沒有任何不匹配的。差別在於3年的資曆。我是剛出校門的學生,暫時一切順利,滿腦子還是基於對社會不了解而腦補出來的雄心壯誌。小華已經在一個貿易公司工作了三年,作為會計,看到的是公司光鮮外表下資金的來源,利潤的走向。和很多貿易公司一樣,她所在的公司業務主要靠出身神秘的老板搞來各種批文,指標, 轉手賣出收錢。公司前台的業務基本就是裝裝樣子,虧得一她糊塗。這個社會在她眼裏,是和我眼裏完全不同的形象。
小華抱怨過很多次她的工作,她覺得自己對數字不敏感,不喜歡做會計。幼稚的我覺得她應該加強訓練爭取回去做舞蹈演員。尤其是我們有了一個被我們稱作“水房”的小屋子做息身之所以後,我看到她在舞蹈方麵的天賦,更覺得應該放棄會計的工作。小華一開始不置可否,後來我反複提起她才苦笑一下說,
我已經26歲了,很多年了隻是維持性地練功,上台根本不夠。而且我個子高,很難做伴舞。專業跳舞的事不可能了。
那個後來成為我們安樂窩的小房間是堂嫂一個好友的單身宿舍。她在一個央企做基建項目,經常出差到各地幫助建設新的化工廠,每年有8,9個月都在外麵。回北京的時候也主要住到男朋友家。但她在單位排隊等分房,不能退掉這個宿舍。於是她求堂嫂每周來看看,以防失竊,也讓單位覺得這個宿舍不是空著的。堂嫂新婚,又已經懷了孕,哪有功夫來給她看房子。正好小華上班的昆侖飯店離這裏不遠,就把鑰匙丟給了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