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d Hog (59)

(五十九)

大約五分鍾以後，露西婭和馬蒂歐來到了山坡下，一起來的還有皮普的大隊人馬。我已經回到了屋外的躺椅上，看著皮普讓他的人都停在山坡下，隻有他自己帶著一個高個子的漢子—這個人叫斯坦，是皮普的助手—和露西婭她倆一起來到坡上。

 

四個人一起先來到我的身邊。我心情已經平靜下來，表情平靜地對皮普和露西婭說：“蘇迪大約是10點多一點下山來的。她先去洗了澡，然後和我一起在這裏聊了一會兒，然後她說要進去去穿衣服，我坐在這裏等。然後爆炸就發生了。人在主臥室，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氣兒了。我沒有動現場，看起來像是在床上的行李箱裏裝了高爆手榴彈。”

皮普在我肩上輕輕拍了拍：“你在這裏等著，我們進去看看。”

5分鍾以後，4個人一起出來，又回到我的躺椅旁邊站成一圈，臉上都頗有些不平靜。

皮普對高個子漢子說：“斯坦，昨晚是你負責現場警戒，先給大家說一下吧。”

斯坦神情緊張地說：“我們到達現場之後，特工1號，”說到這裏他指了指我：“正在坡下樹林裏，我們就直接來到坡上。後來這兩位排除了正門內的手榴彈，然後從屋裏抬出這個躺椅，還有枕頭什麽的。我奉命安排人排除另外兩個門內的手榴彈。因為我們自己的排彈組沒有來，隻能請當地警方的拆彈組幫忙。這時有人報告在樹林邊緣發現槍支，彈藥和爆炸物，我擔心還有刺客埋伏在樹林裏，就叫上三組和我一起進樹林搜查。房子這裏的警戒就交給了二組。結果二組的人讓當地警方的排彈組，特警，甚至還有消防隊員都進過這個房子。這個可以問這三位，他們都在場。”

皮普揮了揮手，讓斯坦退到坡下去，坡上就剩下我們4個。

皮普說：“今天這件事鬧大了，我必須走程序。我的報告大致會這麽寫：據情報，境外的某組織計劃請雇傭兵刺殺能源部一名間諜嫌疑人，這名間諜嫌疑人被CIA的特工1號保護著隱藏到了平爐街的一處安全屋，。我趕忙組織隊伍前來抓捕並保護嫌疑對象，獲取證據。當我們趕到現場，特工一號已經和雇傭兵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嫌疑人被殺死，特工1號身受重傷。我們將雇傭兵刺客擊潰驅走，沒有能抓獲任何可疑人員。這樣說你們能接受嗎？”

他問的是“你們”， 但眼睛看的是露西婭。露西婭點點頭說：“我可以接受。”

皮普點點頭：“那咱們就說說不在報告上麵的事情。蘿卜，出事之前，蘇迪從山上下來之後，你們在一起都做什麽了？“

聽到這裏，我覺得再象這樣半躺著很不合適，就對露西婭說：“露西婭，幫我站起來！“

馬蒂歐和皮普馬上過來要幫我，我搖搖頭說：“下麵要講的事情，我最好和我妻子站在一起。“ 然後對露西婭說：”我太重，你不要俯身拉我，容易受傷。你就這樣站在椅子旁邊，一隻手撐在椅子靠背上，我拉著你的身體站起來，不用腰力就不會疼了。“

露西婭聽我的話，穩穩地站到躺椅旁邊。我伸出兩臂，抱住她的腰，緩緩地把自己拉了起來。

天亮了再過來，露西婭和馬蒂歐已經換上了平時的衣服。露西婭穿了一件短身的淡綠色t恤，一截兒細細的腰時隱時現。下麵是一條深綠色工裝短褲，短短的包著臀部。我穿的也是一條深綠色工裝短褲，和她一起買的有很多褲兜，隻是要肥大不少。此時我的短褲被泥土和血汙弄得已經看不清本色了。

站起來以後我就和露西婭站在一起，準備回答皮普的問題。

皮普問道：“蘇迪下山以後，你們有沒有一起進過房子？“

我搖搖頭：“她下山的時候摔了個跟頭，身上和衣服都弄髒了。我們講了一會兒話，她就進去洗澡。洗完澡又出來和我講了一會兒話，就回房子去穿衣服。然後就爆炸了。我聽到爆炸聲以後衝進房子去找她，但是她已經死了。“

皮普點點頭：‘蘿卜，蘇迪肯定要解剖驗屍。如果驗屍的時候找到你的生物遺跡，你馬上就是第一嫌疑人了。“

我搖搖頭：“我們隻是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她先進去洗澡，洗完才發現沒有幹毛巾了，有人把最後一條幹淨毛巾弄髒了了扔到澡盆裏了。於是蘇迪就光著身子出來了，靠太陽把身上曬幹，然後才進去穿衣服。所以死亡時她是裸體。”

皮普點點頭：“明白了。下一個問題，蘇迪隨身帶了哪些東西？我在臥室裏看到一個箱子的殘骸，還有牆角的一個黑色雙肩背的布包，他們都是蘇迪帶來的嗎？”

我回答道：“那個黑是包我的，裏麵是幾件換洗衣服，出門前蘇迪替我裝的。蘇迪除了衣箱以外還帶了一個粉色的雙肩背的背包，現在應該就在這個椅子的下麵。我沒法彎腰，你們看一下還在不在。”

皮普蹲下身往椅子下麵看，果然有一個粉色的背包。他從兜裏掏出一雙手套戴好，把背包拉出來，打開檢查。一邊翻看包裏的東西們一邊問道：“這些東西上會有你的指紋嗎？“

我邊想便回答：“我拿過那個包。裏麵的水瓶，防蚊蟲噴劑，防熊噴劑，手電是我幫她裝的，應該有我的指紋。那邊扔著的登山杖我也碰過。我還給她拿了一個頭戴的LED燈，不知道去了哪裏。“

皮普繼續翻包：“這些現金你碰過嗎？還有這個錢包？“

“沒有。“

“這雙高跟鞋呢？“

“鞋我碰過，剛才忘了。“聽到這裏露西婭忍不住把頭轉向了一邊，我趕緊加了一句：“我隻是幫她把鞋裝進包裏，沒有別的事。包裏麵那些化妝品我也沒動過。“

皮普把包關上，對露西婭說：“你們那邊如果需要我提供什麽情況的話你事先告訴我，咱們商量好了我再回複。我這邊我盡量不讓他們去找你們。“

露西婭點點頭說道：“好的。我有件事想請你關照一下。特工1號為了保護這個嫌疑人花費了很多心血，還身受重傷。從現場來看，刺客有機會用毛巾把現場清理幹淨，我猜想有人幫他望風，擋人。如果是你們FBI的人，而且是你認識的，我請你至少知會我們一下。”

皮普看了看露西婭，轉過頭來對我說：“你先回去好好養傷，我來調查。我不能保證讓你報仇，有些人我沒法交給你。但我保證給你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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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婭扶著我慢慢走下了山坡。馬蒂歐開車，我半躺在後座上，露西婭也到後座來陪我。

車子開動，馬蒂歐輕聲問露西婭：“咱們不能回蘿卜的家，你的公寓在他的對麵，蘿卜在哪裏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不如先到我那裏去，我馬上找辦公室再租一個單元你們1倆住？”

露西婭說：“好的，先去你那裏。”

我接過話頭說：“我還需要再這裏住上一到兩個月，一是養傷，二是預備皮普有什麽事要問我。馬蒂歐，要不你先帶著克裏斯汀和孩子回瑞馳蒙吧。“

說著說著，車出了平鍋街拐上了李高速路，向DC方向駛去。

露西婭看看前後沒有別的車，轉過身從後麵的貨倉區的一個箱子裏拿出了兩隻HK416自動步槍和幾個彈匣，把一隻和兩個彈匣放到前排乘客座上，自己留了一隻放在後排地板上，又順手把我的PPK遞給了我。

馬蒂歐有點驚訝，露西婭說：“現在他們知道蘿卜沒有死，肯定會猜測蘇迪死前可能告訴蘿卜一些秘密，說不定還會來襲擊我們。”

我接過去說：“所以我建議馬蒂歐帶著克裏斯汀和孩子先回去，家裏那邊有你的幾個夥計可以幫忙，我和露西婭再這邊目標小，問題不大。”

馬蒂歐斷然拒絕：“我不能回去，現在這裏正式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明天把克裏斯汀和孩子送回去，她們在那邊不用我照顧。”

我看著露西婭，希望她說句話。露西婭緩了口氣說：“咱們回家再商量吧。兩種辦法都可以。”說完，她把左臂搭在前座的靠背上支撐著身體，上半身向我湊過來，輕聲說：“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

露西婭靠近我的臉，用右手輕輕解開我臉上的紗布，湊近了仔細端詳，嘴裏說道：“這個傷口號深啊，將來肯定要留一個大疤痕。”

說著，她的右手悄悄地伸到身下，拉著我的左手慢慢地從她的後腰襯衣下麵塞進她的短褲裏。

我明白她的意思，用手指把一個小小的塑料物件從她的內褲裏取了出來。這是我在山坡上借著摟著她的腰起身的時候放進她的褲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