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邊回憶邊寫,肯定會有疏漏發生錯誤,比如具體年代時長等等,發現了,或者想起來了,我會把它改過來;沒發現的,暫且如此好了。
敏出頭建了北美發小群,不過五人,敏,奚、燕、建平、和我。奚在初一時,就隨父親工作上調軍委而全家搬走了。奚的外祖父是民國時一位著名大畫家。據說奚在高中時就移民來了美國,她有無數的親戚都在此地,她現在在灣區某個會計事務所做高級會計師。奚很單純,我對她印象較深的一件事是,小學時一次全班公選三好學生,奚舉手發言選我,理由是糊塗勇敢,放學路上那麽多高年級同學打他欺負他,他都不哭也不告老師。讓人哭笑不得。
燕個兒不高,但心胸寬廣,有男人氣質。原本在班裏一直默默無聞,也是和圓圓一樣,到班級排練《長征組歌》時,忽然冒出頭來:原來歌喉不錯,對音樂很有鑽研,除了音樂老師一周一次的幫忙外,主要就是圓圓、燕和薇在分組教唱。燕現在在加拿大自營一家頗具規模的中醫診所。
遺憾的是,我對奚和燕的父母幾乎沒有印象,就如班級同學聯絡委員會主任誠所說,糊塗這家夥,但凡同學父母不是做醫生的,他都不記得。不好意思,一來在家還算孩子時,病了找的自然是醫生;當兵走了,做的工作還是帶人回來找醫生看病。所以我隻對醫生印象深,對於政工、後勤等等,一概忘得幹幹淨淨。
建平的父母都是內科主任,我少年時有次感冒發燒轉為肺炎,在家裏昏了過去都沒人知道(父母都被批鬥了,弟弟在幼兒園,三弟還沒出生),還是第二天同學找我一起上學才發現,那次是被建平媽媽救回來的;建平父親是個老好人,我在部隊得了十二指腸潰瘍,胃鏡檢查結果必須住院治療。從此一住三個多月,自覺好了都不放人,讓我在醫院專心複習,隨時可以回家,準備將來複員考大學。軍部衛生所所長不過是個營級幹部,在建平爸麵前隻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再懷疑也不敢咋地。建平畢業於南京工學院計算機係,現在在一家公司做IT高管。
同學大聚會後,敏在微信群裏消沉了一段時間。剛建群時,我發現奚很紅,熱愛祖國,大閱兵啊什麽的,轉得很興奮,難得她來了美國這麽多年,還是那麽幼稚;敏也如此,頗有革命後代使命感的意思。燕、建平、和我,算是觀念較為一致,最起碼對共產黨的認識很清醒。好在大家和和氣氣,沒有發生正麵衝突。畢竟建群不久,就發生了敏的悲劇,大家也就很少再去談論政治。而且在班級大群裏,我因為不讓他們談政治還鬧了一場,所以這邊小群就安靜了許多。
敏在半年後漸漸複蘇,主要是參加大合唱,她那兒有個挺有名的華人合唱團,她報名參加了,很快成了主要活躍人物。我記得我們班的《長征組歌》,她是女高音領唱,同學說敏爸還專門找關係從省歌舞團請了女高音演員,給敏開了幾個月的課。至於其他才藝,記得在小學畢業晚會上,敏、倩、薇,三人登台表演過小提琴合奏。要說舞蹈,我從來沒見過敏跳,但可能蒙古族的基因有著天然的舞蹈因素吧。敏很癡迷,隨著合唱團行走全美各地,還去了中國表演,不時發些她們合唱團的演出信息、照片、當地評論等等。
我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連人家走出低穀開心快樂都看不慣,剛開始還響應,為她喝彩祝福。後來漸漸地就有了冷言冷語,啥《歌唱祖國》啊,啥《紅旗飄飄》啊,總之,我看見人家唱歌就反胃(嗬嗬,這句是開玩笑)。然後呢,敏就忽然沒了這方麵的消息。再出來,謔,為川普拉票!不僅如此,奚也一起為川普加油。我們那個小群裏,除了燕置身事外,建平不說話(實際是藍票,奚知道,因為他倆家離得很近),要說投票的話,肯定是3:1,一票棄權,川普贏,自然川普2016年就贏了。題外話是,2020年變成了4:0,一票棄權,輸贏未知。
敏在一個主要的搖擺州,當然大家都知道那次幾乎搖擺州都轉紅了。敏是怎麽發生這個轉變的?我不知道。現在我們群裏,反共已經成了共識,這是一;有些肥胖的建平,終於開始健身,幾年過去,身材漸漸恢複,這是二;敏和燕,跟著奚開始了瑜伽課,討論起來沒個完,這是三;燕開始學程派青衣,專門找了她的病人,一位某省國家一級演員當師傅,扮起來既嫵媚又大氣,唱腔柔軟綿延,這是四。
拉拉雜雜寫了一堆,主要是介紹我們這個小群,順帶說了幾句敏。到了2017年,回家探親,又和敏見了一麵:同學聚會,很熱鬧,但誰也沒和誰好好說成了話。
回來後不久,有天敏私信我,說,找個時間,我要和你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