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一股火躥上來,孫鳳氣得把手裏的一個衣掛扔在床上,看一眼齊嘯,冷著臉說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摻和到我的圈子裏來?”
我就剩了這麽點兒自己的東西,也要給你嗎?這句她忍住沒說出來。
怎麽突然就翻臉了?齊嘯愣住了。
挨了一悶棍,一顆頭便越來越低地垂下去,仿佛要從脖子上掉下來。他臉色漸漸灰白,胸口仿佛堵著一團什麽東西,憋得喉嚨又澀又幹。
一顆心空落落的,無力感彌漫全身。他走到孫鳳身邊,抱住她,想從她身上汲取力量,想從她身上證明什麽。孫鳳真想推開他,但也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齊嘯才弱弱地說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鳳,抱抱我。”
孫鳳心軟了,氣也消了不少,便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腰。
孫鳳不能理解齊嘯的固執,齊嘯也無法理解孫鳳的堅持。
星期天吃早飯的時候,孫鳳就開始眉頭緊鎖,發起了愁,“齊嘯,溫鍋一般要做些什麽菜?我一樣都不會啊,要不咱們吃火鍋怎麽樣?”
齊嘯笑著捏捏她的臉,“你現在才想起來發愁?放心吧,所有的菜都由我來做,你給我打下手就行。餐廳裏的菜式我不會,但家常菜還行。你看,我不是一直把你喂得飽飽的?”
孫鳳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嗯,對啊,你會做菜。”
下午六點左右,李琛、羅淼還有林芙,三人一起來溫鍋。
孫鳳正布置桌子,擺碗筷,聽見門鈴響,忙開門讓三人進來,並熱情招呼,殷勤地給他們掛大衣拿拖鞋。
齊嘯已經做完菜,見三人來了,便係著圍裙端著最後一盤菜從廚房出來,招呼大家先去洗手,然後坐下吃飯。
林芙掃視一圈客廳和飯廳,又看了大家一眼,然後就麵無表情地進了廚房。眾人見了,都莫名其妙。齊嘯孫鳳對視一眼,隻得無奈地跟了過去,卻見林芙正手腳利索地收拾廚房,又刷鍋又擦灶台地忙活。
齊嘯壓住火氣,說:“林芙,趁熱先吃飯吧,大家都在桌上等著呢。”
林芙挖了齊嘯一眼,把刷好的鍋咣的一聲,重重地放回灶台,“我可受不了做完飯後,廚房這麽又髒又亂的放著,我還是收拾了吧,要不吃完飯後,不還得是你的活兒?”
孫鳳被她說的一臉愧色,忙上前,“我來吧,你進屋去坐著。”
林芙見孫鳳伸手,便把抹布扔進水槽裏,擦擦手出去了。
齊嘯臉上有些不好看,過去攔著孫鳳,輕聲說道:“不要理她,不知道又在抽哪門子的風?好像她是我媽似的。走,咱們出去吃飯。”
孫鳳說:“算了,也快收拾完了。她說的對,一會兒吃完飯就沒精神收拾了,還是現在做完好些。”
席間,大家都誇齊嘯手藝見長,菜做的好吃。
林芙就說:“誰天天做飯手藝能不提高?孫鳳,哪個菜是你做的?”
孫鳳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齊嘯做的,我隻會打下手。”
林芙冷笑一聲,“齊嘯,咱離嶺鎮給老婆做飯的男人你是第一個吧?我真佩服你。”
齊嘯笑著回嗆她,“咱離嶺鎮第一個考上大學的是我媳婦兒,為了配得上我媳婦兒,我也得弄個第一當當。”說完看看孫鳳,“是不是媳婦兒?就這樣我還覺得配不上我們家鳳兒呢。”
林芙的臉又白又圓,眉頭皺著,仿如發麵包子上的一個褶。她鼻子一聳,哼了一聲,“女人得先把自己男人伺候好了,才是正經。其他都是麵子事兒,中看不中用。”
齊嘯慢悠悠地說道:“先不說我媳婦長得花容月貌,單說她的聰明基因,就能造福我們齊家世世代代,怎麽就不中用?不懂就別胡說,眼光也太淺了吧。”
林芙又哼了一聲,歪著嘴說道:“齊嘯,想當年我也是離嶺鎮高中的校花,咋就那麽不開眼,看上了你這顆歪脖樹?瞧你現在天天圍著鍋台轉,可真有出息!”
齊嘯吃了一大口菜,順手夾一塊子放孫鳳碗裏,笑嘻嘻地拉長音調回嗆道:“我樂意!”
孫鳳仿佛一個局外人,誰發言就看向誰,見兩個人夾槍帶棒地一來一往,演電視劇一般,竟然覺得挺有意思。
李琛心裏有氣,卻又不敢得罪林芙,就在桌子底下踢了羅淼一腳。羅淼於是清清嗓子解圍,“吃飯吃飯,吃個飯還烏煙瘴氣的,你們兩個從一認識就不對付,哪天不吵嘴哪天就白過了是不是?你們是前世有仇咋的?”
孫鳳聽齊嘯林芙唇槍舌劍時內心幾乎沒有波瀾,卻在聽到羅淼講的話後心中緊繃了一下,突然亂糟糟得不舒服起來。
齊嘯暫時偃旗息鼓,舉著酒杯朝李琛羅淼示意,“來,兄弟,感謝你們來給我們溫鍋,也祝你們早日在肥城落戶生根,開枝散葉。羅淼,咱店裏有幾個小姑娘好像對你有意思,你可要把握好啊。”
羅淼喝了一大口酒,一臉的笑意,眼神飄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美妙的事。
晚上臨睡前,兩夫妻關了燈聊天。
“齊嘯,你和李琛他們三個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和李琛羅淼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學。林芙家是後來才搬到鎮上,所以我跟她高一才認識。”
“你知道林芙喜歡你嗎?她跟你表白過嗎?”
齊嘯歪過頭,斜壓在孫鳳身上,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微弱的光線下仔細打量著她,柔聲問道:“鳳不開心了?你開始在乎我了?”
孫鳳一愣,忙扭開臉,把齊嘯的臉往一邊扒拉,“說什麽呢?誰不開心?這不就聊天聊到了這裏。你不說拉倒,睡覺吧,我困了。”
齊嘯親了孫鳳一下,“林芙這個人很矛盾,你說她喜歡我吧,卻對我一天到晚說話夾槍帶棒的沒個好氣。你說她不喜歡我吧,你聽她那些話,好像我倆一直怎麽著似的,就是讓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反正就是個別扭。不過有一點,媳婦兒,我可得跟你說清楚,我跟她從來沒有任何過往,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對她更沒有任何感覺,放心了吧?小鳳凰這是吃醋了?”齊嘯說完,不給孫鳳辯白的機會,堵住她的嘴就親了起來。
孫鳳氣得夠嗆,但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來,就扭來扭去,試圖擺脫齊嘯的控製,非要給自己辯白清楚。齊嘯怎麽會讓她得逞?就一直堵住她的嘴。
孫鳳氣喘籲籲,沒一會兒眼神就開始迷離起來。見狀,齊嘯便又引誘她,輕輕在她耳邊問道:“鳳兒,我愛你,你也愛我,是不是?”
誰知孫鳳突然瞪著一雙大眼睛亮閃閃地看著齊嘯,大聲說道:“我一點兒也沒吃醋,你盡胡說。”
齊嘯一愣,旋即渾身發軟,笑倒在床上,“你個小壞蛋,竟然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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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錢聚又跟一幫朋友在活動中心二零五室玩撲克打麻將。
刁柏跟錢聚說:“這個地兒真挺好,你交了三個月房租是吧?這馬上到期了,等到期了我就去續租,給咱一幫哥們姐們有個玩的地方,要不然還得大老遠跑校外去。夏天還好說,冬天是真不願意出校門。”
姚磊說:“行,你租完我再去續租,咱輪班來。在大學裏有這麽個地方真是不錯,期末的時候還可以在這裏看書複習。哎,錢聚,當時你為了那妞搞書畫俱樂部,你跟她現在怎麽樣了?有進展嗎?還沒戲吧?”
錢聚臉色不大好看,哼唧半天才說道:“算了,人家畢竟有了男朋友,撬人的事怎麽說也不太地道,我就良心發現一回,放棄了。”
刁柏扔出去一張二餅,“這就對了,搭眼一看那就是個純良的女孩兒,你說你怎麽忍心去禍禍人家?”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大力推開,眾人齊刷刷向門口看去,就見門口站著一個器宇軒昂的美男子,一頭飄逸長發,卻壓不住滿身的威風凜凜,五官又無一處不長到極致,仿佛是從天庭裏走出來的人物。
滿屋子的人吃了一驚,都愣著不說話,一時鴉雀無聲。
錢聚見了,立刻心肝亂顫。
齊嘯掃了一遍眾人,目光停在錢聚身上,然後麵無表情朝他勾了勾手指,便一聲不響地轉身走了出去。
錢聚如提線木偶一樣站起身來,跟在齊嘯身後。
姚磊與刁柏一見,覺得不妙,兩人對了個眼神,也悄悄跟了出去。
齊嘯停在樓外的布告欄前,看著站在麵前的錢聚,從口袋裏掏出煙,點上一支,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
這夜恰巧沒風。燈光下,那煙圈施施然變大,剛好把錢聚的臉錨住,做了個定格。
齊嘯盯著煙圈裏的錢聚,一言不發。
錢聚被弄得心裏發毛,囁喏著開口說道:“大哥,我可是再也沒去招惹孫鳳。真的沒有,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齊嘯看著他,又吐出一個煙圈,依舊一言不發。
未完待續
南瓜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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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m, 最後的外貌描寫還真的很像很久前那張劇照呢。
捉個小蟲:看上了你這顆歪脖樹----棵========非常感謝,底稿已經改了。
齊嘯這是要幹啥?還沒完嗎?沒必要了啊。還是專心自己的正業比較好。=======越沒有安全感,越攥地緊,惡性循環。感謝可可臨帖支持,祝好。
捉個小蟲:看上了你這顆歪脖樹----棵
齊嘯這是要幹啥?還沒完嗎?沒必要了啊。還是專心自己的正業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