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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亞瑟王之死(Le Morte d’Arthur, the Battle of Camlann)

(2021-06-15 08:44:31) 下一個

亞瑟的成長中我們提到過,亞瑟王(King Arthur)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叫摩根勒菲(Morgana le Fay)。她一直嫉恨亞瑟的父親尤瑟·潘德拉剛(Uther Pendragon)殺了她的爸爸,所以發誓與亞瑟不共戴天。

摩根勒菲的名字裏,菲(Fay)是精靈或仙子的意思,連起來念就是仙女摩根。她從小就開始學習魔法,法力很強大,在亞瑟王世界裏可能僅次於梅林(Merlin)和湖中女(Lady of the Lake)。


Queen Morgan le Fay, by Dora Curtis, 1905

有一天摩根勒菲派一個女傭給亞瑟王送來一件披肩,上麵鑲滿了鑽石翡翠,是亞瑟這一生中見過最漂亮的風衣。亞瑟剛要套上,一旁的湖中女警告他說,“你應該先讓這個送風衣來的女傭試穿一下。”

亞瑟聽從了她的勸告,結果那女傭才把風衣披上肩頭,就臉色紫黑,渾身著火燒成了一團灰燼。

另外有一次,摩根勒菲知道皇後桂妮薇兒(Guinevere)和騎士蘭斯洛特(Sir Lancelot)有私情,想在眾騎士麵前羞辱皇後和亞瑟,就派手下送去一個魔法酒杯:任何對丈夫不忠誠的女士端起這個酒杯裏麵的酒都會灑出來。

可是她的仆人走錯了路,把這個酒杯送到康沃爾國王馬克(King Mark)宮中。

特裏斯坦與伊索爾德裏我們講過,馬克的王後伊索爾德和騎士特裏斯坦(Sir Tristan)有染,結果杯子裏酒撒了一地。不僅如此,宮中其他大臣幾十位女眷,除了四個純潔一點的之外,都紛紛灑酒!

馬克和眾臣一致同意這個酒杯不管用,就把杯子給毀了,伊索爾德和桂妮薇兒僥幸逃過一劫。


Dora Curtis, Morgan le Fay with Excalibur (1905)

當然摩根勒菲的這些小動作也不是全不管用:她有一次趁亞瑟睡著的時候去偷亞瑟王的王者之劍(Excalibur),可是亞瑟把劍壓在胳臂下麵,她就隻偷走個劍鞘。

亞瑟的成長中梅林曾預言過,那個劍鞘可以保護亞瑟不受傷害。如果亞瑟沒有失去這個劍鞘,那他在最後的卡姆蘭一戰(Battle of Camlann)中也就不會身受重傷。

當然摩根勒菲最致命的一擊,是她在亞瑟早年(遇見桂妮薇兒之前),施魔法把自己易容變成女仆誘惑了亞瑟,生下一個兒子叫莫德雷德(Sir Mordred)。

這件事對亞瑟來說是不知情亂倫(Accidental Incest)所以於名聲無損,他就把莫德雷德也接到宮中成為圓桌騎士中的一員。


“Sir Mordred” by H. J. Ford, 1902

莫德雷德進宮以後,武功人品都比較一般,還喜歡拉幫結派,所以亞瑟也不怎麽看重他。他隻好冷眼旁觀,等待機會。

這個時候是在蘭斯洛特和伊萊恩的故事之後。蘭斯洛特和皇後桂妮薇兒分而複合,感情一發而不可收。倆人熱戀之下,有些言行就不太檢點,一來二去就漸漸被眾人有所察覺。比如高文(Sir Gawain)和他的弟弟格哈裏斯(Sir Gaheris)都略知一二。

但他們不願告訴亞瑟。一來是高文和蘭斯洛特的私交甚好,二來高文也知道,如果亞瑟和蘭斯洛特打起來,很有可能會帶來王國的衰敗。

但莫德雷德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派了幾個手下專門跟蹤蘭斯洛特,抓了些證據就去亞瑟麵前打小報告。亞瑟開始還不信,但日子久了也漸漸生了疑心。

這一天莫德雷德設計,讓亞瑟帶領眾騎士去打獵並吩咐蘭斯洛特留守保衛皇後,但其實他(莫德雷德)帶了一些騎士偷偷藏了起來。亞瑟走後,蘭斯洛特和桂妮薇兒果然等不急就開始幹柴烈火起來,被藏起來的若幹騎士抓個正著堵在屋裏。蘭斯洛特武功卓絕,雖然披起盔甲衝破重圍隻身逃命,但以一敵眾也不得不殺死了幾個騎士。而且這一來他和皇後的奸情大白於天下。


The Rescue of Queen Guenevere by Sir Lancelot, by William Hatherell (1855–1928)

按照當時的法律,王後奸情屬於叛國罪(Treason),必須火場燒死。亞瑟雖然心中不願,但依法治國不得不下令行刑。在最後一刻,蘭斯洛特一人一騎,大鬧火場把桂妮薇兒救了出來,可惜在此過程中殺死了不少騎士,而其中就有高文的兩個弟弟,格哈裏斯和阿格拉韋恩(Sir Agravain)。

此刻大家都清楚亞瑟和蘭斯洛特之間的戰爭已不可避免,皇後又很愧疚高文的兩個弟弟之死和自己有關,不願跟蘭斯洛特一起逃走。蘭斯洛特隻好一人回到自己的小國積極備戰。

高文本來和蘭斯洛特私交不錯,一直勸亞瑟不要妄動,但現在自己兩個親弟弟被殺,隻好把友情放在一邊。他和亞瑟王率領一眾騎士和數百精兵,連夜出城去追殺蘭斯洛特。


在蘭斯洛特的城下雙方兵戎相見,都是不勝傷感。蘭斯洛特念及亞瑟的知遇之恩,放下兵器不肯與他過招,而亞瑟亦不願殺空手的騎士,結果隻好蘭斯洛特和高文打了一場。高文的武功大概能排到第二,可惜遇見第一還是差了一截,被打得重傷退場。

The combat of Mordred and King Arthur, by Alfred Kappes, circa 1880

正在此時,亞瑟後方傳來壞消息:留守皇宮的莫德雷德散布謠言說亞瑟已經戰死,他自己篡權做了新的國王,強娶了桂妮薇兒做新一屆皇後,而且領大兵來消滅餘黨。

在重病的病床上,高文給蘭斯洛特寫信說自己寬恕了他,希望他能與亞瑟再次攜手擊退莫德雷德。但此時蘭斯洛特已經心灰意冷,準備從此退出江湖。亞瑟隻好帶著身邊不多的騎士和士兵在卡姆蘭迎戰莫德雷德。

卡姆蘭一戰,隻殺得天昏地暗,鬼哭神泣。亞瑟雖然英勇,但畢竟以少敵多,最後雙方兵力幾乎是全部同歸於盡。亞瑟聚齊最後的一點力量殺死了莫德雷德,但他自己也身受重傷,眼見不活了。

The death of Arthur and Mordred — “Then the king … ran towards Sir Mordred, crying, ‘Traitor, now is thy death day come.’”, by N. C. Wyeth, 1922

他放眼四周,身旁隻剩下了貝德維爾騎士(Sir Bedivere)。


亞瑟想起恩師梅林早先告訴他的話,“你死前要回到這裏把劍丟回湖裏。。。”(見亞瑟的成長)。他讓貝德維爾攙扶著他,一路回到阿瓦隆(Avalon)的湖邊,命令貝德維爾把王者之劍扔到湖中心。

看著手中的‘天下第一劍’,貝德維爾實在舍不得棄劍湖中。他把劍藏在草叢之中,回複亞瑟說“已經扔掉了。”但亞瑟知道他說謊,勃然大怒再次命令他去扔劍。貝德維爾第二次還是不能下手,又謊報一回,還是被亞瑟識破。直到第三次貝德維爾才終於咬牙把寶劍扔到湖中心。

How Sir Bedivere Cast the Sword Excalibur into the Water. Illustration by Aubrey Beardsley, 1894.

隻見水裏伸出一隻手接住這把獨一無二的王者之劍,緩緩沉入湖底。


Lancelot and Guinevere at the Tomb of Arthur, Dante Gabriel Rossetti, Watercolour, 1854

蘭斯洛特最後一次見到桂妮薇兒,是在亞瑟王的墓邊。桂妮薇兒此時已出家做了修女。她拒絕了蘭斯洛特臨別之吻,用餘生關在教堂裏虔誠的懺悔。蘭斯洛特一個人流浪到一個邊遠的小城,在一個寺廟也做了僧侶,孤獨的渡過了下半生。


Le Morte d’Arthur, 1860 by James Archer

貝德維爾把王者之劍扔到湖中後,亞瑟完成了最後一件心願,終於閉上了雙眼。湖中心駛出一艘小船走出來四位仙女,把亞瑟抬到了船上。

有人說看見她們治好了亞瑟王的傷,把他帶上了仙界。在人類下一次麵臨邪惡和危險的時候,亞瑟王會再次降臨,領導世上勇敢和正直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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