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對秋雲也有感情,但與她不同,心中暗喜得到解脫,但不敢露出,隻能說:“也許是教祖與你分別多日,急於一見?”
雲娘說:“不是。杜韜不說,但劉伯根告訴我,教祖赴京去了。不管怎樣,你我別後,你一定要聽我三條:一,不許嫁人;二,不許把我忘了;三,生完孩子,就到江州來找我。”
春娘笑說:“我已無夫而孕,生兩個孩子,哪裏還有人要我?你放心吧,我一得便,就去找你,現在你該把我穴道解開了吧?”雲娘又讓她發誓,才把她穴道解開。其實,就雲娘這點點穴法,哪裏困得住春娘,不過可憐她的癡情罷了。
王篪進入內室,見夢姬平靜地躺在一個軟塌上,蓋著薄薄錦被。她見王篪進來,露出夢幻般笑容,柔和地說:“篪郎,我們怎麽到了這裏?我等你好一會了。”王篪拉著她手彎下腰說:“夢姐,我們換個地方住幾天,都是一樣的。”夢姬說:“那也好,你看我一天比一天難看,我們躲起來,不要人看見。”王篪安慰她:“你仍是好看的,所有懷著孩子的母親都是好看的。”夢姬高興的說:“真的嗎?可惜我沒力氣起來同你到花園走走。”王篪說:“過幾天吧,你會有力氣的。”夢姬依戀地問:“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王篪說:“當然,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夢姬拉著他手,安祥地閉上眼睛。
王篪雙膝跪下,兩手握著她的手。一個很柔和的聲音在王篪頭上響起:“你們該分別了。”王篪抬頭,不知何時,白蓮聖母站在軟塌的另一邊,白衣黑發,手中執一白色荷花。王篪一驚,正要動問,夢姬睜開美麗的眼睛,像隻受驚的小鹿一樣問:“什麽?篪郎和我要分別?”聖母用白菏花在她臉上輕拂,柔聲說:“是的,孩子,你回來了。你累了,睡吧。”夢姬平靜地閉上眼睡去。
王篪驚問:“聖母,為什麽要把我們分開?”聖母說:“我們素界山上,不能住男人。”這時,走進八個白衣聖貞處女,每人左手,舉著一個點著的玉石燈檠,八人繞著軟塌。王篪仍跪著握著夢姬的右手,但她已睡著,手已鬆開,王篪緊緊握著不放。聖母用白菏花在王篪臉上拂了三下,王篪鬆了手,不言不動,見八貞女各伸右手,把軟塌抬起,出後麵一個大門,冉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