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一魂 - 第15回 芳魂升天 濁靈入川（三）

王篪在修身齋過了6天，白天躲在地室，晚上則在上麵冒充太夫人，讓龐氏在地室取暖。糧食本就不夠，又多了一張嘴，王篪盡量少吃，但拗不過太後，每日仍吃三碗稀粥。宮女們也半饑半飽，太後隻喝少量米湯，大家隻供龐氏一人。

王篪傷漸好轉，雖然饑腸轆轆，每日仍堅持用左手練劍，開始站不起來就躺在床上練，以後漸漸能站起，但右手骨折未合，仍不能動。王篪打算一能走動，立即出宮，設法邀人來救太後。

這日，他在地室中，能隱約聽到上麵腳步聲，不知發生了甚麽事。王篪明智地想，不能冒失出去，以免引出事端，連累太後。這天午、晚，均無人送飯，王篪猜可能出了事情，無計可施，把劍放在旁邊，躺在床上，調氣運功，準備應變。直到四更，才見秋水下來，端來一碗熱粥，麵色慘變。

王篪驚問，秋水哇一聲哭出，說：“龐太夫人被賈後斬首了，太後絕粒，命在垂危。”王篪變色，推開米粥，急忙來到上邊。果見太後躺在床上，青絲隻剩半截，兩頰有‘X’形傷口，兩眼微閉，氣息奄奄。

王篪撲上去哭叫：“太後，微臣來遲了。”太後睜開眼，氣息微弱地說：“篪兒，我含垢忍辱，終於未能保住我娘，太夫人被她害死了。……我也被逐出司馬家，廢為庶人了……”慢慢流下淚來。

王篪哭著：“太後，微臣一定為太夫人報仇。”太後搖頭：“我等不及，要隨我娘去了。”王篪哭叫：“太後，你不能走，不能扔下微臣。”頓了一下，拿過秋水手中熱粥，秋水慌忙放入一點草藥，“太後，看在微臣麵上，喝幾口粥。”

太後歎氣：“你這是拖本宮的痛苦。我為小英雄喝三口吧。”秋水扶起，王篪喂了三勺，太後說，“不要難為本宮了。”拉著王篪的手，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水流出。王篪在她耳邊輕輕說：“太後放心，微臣一定找到楊家血親，複興楊門。”太後微微點頭，露出一絲微笑，把王篪手緊捏了一下。五更時分，小楊太後漸漸停止呼吸，一個美麗的靈魂，升上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