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梭為何武功大進?
且說金梭三姐妹,隨劉曜回家過年。玉梭玩弄賈豹給她的短劍,銀梭撫摩張茂送她的玉尺,兩人心中高興,溢於言表。玉梭天天練她的幹將、莫邪,很有心得,每天要劈斷幾柄凡刀俗鐵;
銀梭請來老師,教她用玉尺丈量測算,津津有味,把家中土地、房舍量得一清二楚,左賢王府收支,算得明明白白。
隻苦了金梭一人,進京一趟,沒有時間與王篪單獨相處,回家後,見兩個妹妹興高采烈,談論她們的小情人,更顯自己孤單,拿出王篪小時送她的兩本絹冊,乃是王篪手抄的易經和楚辭‘九歌’,反複頌讀,因易經古奧艱深,而楚辭用楚方言寫成,讀來讀去,卻不明白。
過了大年初一,金梭忍耐不住,留下一帖,竟私自離家出走,一人一騎一劍,想到洛陽來尋王篪。她父親劉海大驚,怕有失閃,著劉曜、劉聰帶人去尋。兩人快馬急追,剛剛動身,銀梭和玉梭也偷偷逃走,兩人先到安定郡,找到賈豹,三人一起到涼州,找到了張茂。張茂為人外和內剛,極有主意,竟要求他父張軌、母衛氏、大哥張芊同意,與銀梭成婚。
於是,16歲的張茂,14歲的銀梭,在涼州完婚,三日後一同到代郡銀梭家住了一月,劉海夫妻非常得意這位乘龍快婿。然後,小兩口同賈豹、玉梭一起回到京城,作蜜月旅遊。這次張茂已經娶妻成了大人,不能再住拜兄們家中,就令人把張家在京的行館打掃幹淨,正式遷入。賈豹和玉梭看著眼熱,也想結婚,因年齡太小,各被父母臭罵一頓,再加兩人三天打架、兩天和好,故還無頭緒,隻能跟在幸福的張茂和銀梭後麵,幫同歡喜歡喜。
金梭單身出走,卻失蹤了。不說劉淵、劉海和劉聰、劉曜等心如火焚,四處尋找。且說金梭怕家人來追,避開大路,盡走小路、山路。一日天晚,迷了路,走到一座深山,渺無人跡,又饑又渴,卻遇到一隻餓虎,反要把她當點心。
正在危急,來了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的黑胡子先生,對虎說了幾句話,又作了個揖,虎竟夾尾而去,令金梭十分驚訝。黑胡子把金梭領到一個大山穀的洞府中,拿出一些食物,有黃米飯、牛肉幹、鬆果、黃苓等,特別的是四個大桃,又香又甜,金梭吃後精神百倍。金梭問:“老先生,尊姓大名,這是何處?你剛才同老虎說了甚麽,它便離去?”黑胡子一直看著金梭吃,見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高興。
這時金梭問他,他笑眯眯地說:“衣食足而後知禮儀,信然。小姑娘,要問這話應該在吃我東西前,現在晚了。”金梭粉臉一紅,連忙施禮:“老先生,對不起,剛才我實在餓急了,又被老虎嚇得六神無主,除了會吃東西,別的都忘了。再說,我又是個匈奴蠻女,不懂禮儀,請你老人家原諒。”
說罷又拜了一拜。黑胡子很高興:“啊,你是匈奴姑娘,天之驕女,好,好。你吃飽了蠻有禮貌啊,同我一樣。我來告訴你,這是王屋山,這裏叫鬼穀,不過沒有鬼,至少我沒遇見過,倒常看到鬼頭鬼腦、鬼鬼祟祟的人。這裏隻是日照少,月亮照得多,這對女孩子皮膚倒有好處。我住在這裏,種菜讀書,故人家叫我鬼穀先生,你聽說過嗎?”閃著眼睛,滿懷希望地看著金梭。
金梭抱歉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老先生,我隻有15歲,見識太少,又沒讀多少書,生平隻去過一次洛陽,隻呆了一個月,沒聽說過先生大名。”鬼穀子用手摸著黑胡子,想了想說:“沒關係,他們可能是騙我,說我名氣大,天下皆知。我剛才對老虎說:虎老弟,這是我學生,看在鄰居份上,別把她吃了,我還要她陪我聊天呢。它不高興,但也不好意思翻臉,上次打牌它還欠我二兩銀子,怕我討要,隻好悻悻而去。”
金梭不信:“老先生,我隻聽你說了一句,它就走了,哪有這許多話?再說,老虎怎麽會打牌呀?”鬼穀子搔著頭發,為難地說:“看來隻好把它叫來對證了。”金梭心中明白,這是一個住在山裏的隱士,心地很好,但是因為孤單,有些瘋瘋癲癲,喜歡同人聊天鬥趣。鬼穀子心血來潮,掐指一算,說:“這位虎老弟有難!它有些懼內,正在家被母老虎數落、埋怨,說它無能,掙得太少。我一叫它,也算給它幫忙解圍。”說罷一聲長嘯,其聲清越,如鸞鳳合鳴。金梭見他自說自話,弄神弄鬼,十分有趣。突然,一陣怪風過處,一隻金睛白額猛虎跑了進來。金梭連忙躲在鬼穀子身後。
鬼穀子說:“來,來,虎老弟,一起玩兩把牌,給這位姑娘看看。”老虎低嘯幾聲。鬼穀子聽了後說:“算了,別放心上,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虎弟妹就算不錯了,很顧家,帶孩子也累。別說你門虎家,現在許多人家,都有母老虎,有的還有河東獅。
來,還是玩牌,把你輸我的銀子贏回去。”鬼穀子取出8根竹籌,10顆石丸。老虎坐下,鬼穀子把石丸分兩份,各放一份,然後發竹籌,好似打牌。老虎居然能用爪抓住竹籌。一會,鬼穀子麵前的石丸全到了老虎跟前。老虎連聲歡叫,鬼穀子搖頭歎氣,最後說:“今天手氣不好。”從一個小石洞裏,拿出兩大塊牛肉,扔給老虎說,“好漢欠錢,不欠賭債。拿去喂你的虎崽吧。”老虎銜牛肉,歡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