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一魂 - 第10回 劉王布陣 賈後誤國（上）

羊觚杜預常對王篪、劉曜、張茂、賈豹說，要學萬人敵，即統帥千軍萬馬克敵致勝，爭城奪池之術。因而，進行了一次總結性大演習大考核。

這次考核，各人仍帶原兵百人，先給每人一張地圖，告訴三百裏外有一個土城古堡，四人於當夜三更分別由四個地點出發，王篪、賈豹一邊，劉曜、張茂一邊，分別搶占古堡，能搶下並能占住十天的一方算勝，但四人的路上，均有荊州兵埋伏。三更時分，杜預令人舉火，四人從各相隔20裏的地點同時出發。王篪先派出20名輕騎，搜索伏兵，伏兵50人很快被殺散。王篪百名士兵順利通過，奔馳一天半夜，率先到達土城，占領古堡。劉曜全軍快進，與50名伏兵廝殺，迅速殺退伏兵，但耽誤了些時間，第二個到達土城。張茂衝過伏兵，自己也損失30人（白灰槍尖一觸，即判為死傷，與今日演習同）。賈豹中伏，全軍潰散，隻身進古城，見到王篪，王篪分兵一半給他。劉曜、張茂一商量，自己兵多，且古堡中無水，隻要四麵埋伏，王兵不過兩日，一定要亂。

過了一日，王篪與賈豹商量，要帶50騎士出堡取水。讓賈豹帶50人守城。剛一離堡，劉曜、張茂猛攻，賈豹哪裏抵擋得住，棄堡而逃。劉曜令張茂帶所部守住水源，自己守住古堡，往來接應。王篪領50人攻堡，50人來奪水源。但因人少，劉、張驍勇，不能得手，很顯焦躁，賈豹卻不知何處去了。劉、張已發現王篪誌在疲敵，攻一攻就退，片刻後又攻。

劉曜認為王篪計窮，張茂感到王篪有名堂，但也不明白，這樣疲敵，自己更疲，計將安出？如此相持數日。最後隻剩一天，雙方都很疲憊，劉、張牢牢守住古堡和水源，眼看獲勝，但也不敢輕敵，因中間王篪曾隨大哥王箋征剿拓跋隼，有實戰經驗。三更時分，猛聽喊殺連天。劉、張一看，一隊騎兵，高舉火把殺來。大紅繡旗下，賈豹大紅袍、鎖子甲、赤炭馬、畫杆戟，天神一般，一馬當先，猛撲東門。

原來，賈豹中伏，全軍潰散，並無多少死傷。守城敗出後，王篪令他回路上去收集殘兵，得76騎，一直隱藏休息，養精蓄銳。今夜驟然殺出，銳不可擋，劉、張的疲兵哪裏抵擋得住，被賈豹攻入。劉曜飛馬來戰賈豹，賈豹眼明手快，拈弓一箭，正中劉曜右臂，舞不動鐵槊。張茂來救，王篪殺出抵住，張茂措手不及，被賈豹一箭射中頭盔，杏黃盔纓墜地。終於，王、賈獲勝。王篪猶可，賈豹高興得忘乎所以。杜預對他們進行了全麵講評，4人俱都心服口服。羊觚杜預決定，王、劉、張已算滿師，可以回家，賈豹在此再學兩年。

4人依依不舍，尤其小賈豹，很舍不得3個哥哥，甚至滴下英雄豆來。但杜預嚴厲，又不敢過分表示，一直送出百裏，珍重而別。張茂隨王、劉先到京城，打算在王、劉家住幾月，再回涼州。王篪、劉曜和張茂，學業初成，連轡入京，十分快樂，開始還想念賈豹，四人缺一，不算全美，過了一會，也就忘了，少年心性，隻想洛陽的花花美景。

到京後，說好張茂在王、劉家各住兩月，王、劉、張同窗讀書、同桌吃飯，同場練武，情愈骨肉。三人幾乎天天相見，但見麵的地方，卻多在羊府。羊觚這時正在京中，心中憂慮朝事，但極為疼愛小孫女，每天必抽半個時辰親自教她讀書、寫字、做詩。見3個小徒孫來，非常高興，知道他們想同羊琮和獻容玩耍，不但不禁止，而且認為這種少年真誠之交，是能陶冶性請、身心有益的。

到京第二天，三人一齊來到羊家，拜過羊觚、玄之，談說一會，兩人上朝去了。羊琮領著三人去找獻容，羊琮隻比獻容大兩歲，與獻容同父同母，比三人都小，對他們又羨慕、又崇拜，玄之和夫人隻許他讀書學文，他也同小獻容想偷偷學武，過去還磨著王篪等教他倆，在後園練拳踢腿，但體質太弱，又怕苦怕疼，就放棄了，更對這幾個‘文武雙全’的異姓哥哥佩服得要命。這時小獻容已有自己小小客廳，由乳母和兩個丫環一起照管。

獻容見到三位哥哥，非常高興，問好後說：“怎麽不把賈哥兒帶來？留下他一人多孤單。”劉曜搶先說：“你不怕他揪你小辮？我把他打跑了，不讓他來。”幾人都笑，獻容說：“那是兒時的事了，我們都長大了。”其實，這時她隻有八歲，但卻益加文雅、溫婉。丫環上茶，獻容為四位哥哥一一斟茶。

張茂對劉曜說：“曜哥，你騙不了獻容妹妹，篪哥昨晚就溜出來看過獻容妹妹了，對我還謊稱肚疼看醫。你想，他在荊州不肚疼，一路風霜勞碌也不疼，偏到京就疼，有那麽巧嗎？”幾人都笑了，獻容嫩臉微紅：“張哥兒，你這一輩子可別肚疼，不然就不知看誰了。”大家又笑。

劉曜說：“琮弟，獻容妹妹，咱們一起到崤山打獵玩耍如何？”羊琮雀躍讚同。獻容說：“說起打獵，你們總是要射殺鳥獸，想那鳥兒、兔兒、獐兒，在山上林中何等逍遙快活，你們偏偏將它們殺死，有何樂趣？不如我稟明祖父、父母，一起到崤山進香，又可敬山朝聖、洗滌身心，又可遊覽山景、觀賞名勝，豈不更好？”

王篪忙稱：“妙極。”張茂說：“妙？極？一大群人跟著，”看了一眼遠處做針線的獻容奶娘，（她是不到30歲的年青婦人），放低聲音，“連乳母老太太也在，動不動就來幹預管轄，妙從何來？”

劉曜說：“這樣辦，在進香路上，我抹黑了臉扮作強盜，殺進來把從人通通捆起，搶出獻容妹妹和琮弟，你們兩人假作追趕，然後咱們在崤山自由自在地玩耍，怎麽樣？”獻容笑說：“不好，虧你想得出，那得把爺爺、爸爸媽媽急壞了。”張茂說：“咱們可以派琮弟回家送信呀。”

羊琮大聲叫屈，獻容說：“原來這主意是張哥兒出的，蔫壞。”劉曜說：“獻容妹妹你怕什麽，有我們三人保護你，我武藝高強，彎弓射二百步開外，百發百中，鐵槊天下無敵。王篪大哥比我也差不了多少，就連張茂弟的破刀片子，也能湊合嚇唬人。”張茂：“就怕小賈豹扮作強盜，一箭就把劉曜哥胳膊射穿了。”四人大笑，有關考核文武的事，他們已羅裏巴索給獻容和羊琮說了十來回了，越說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