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國人民銀行行長潘功勝表示,目前內地金融體係總體穩健,重點領域金融風險正在有序化解,融資平台的數量和存量債務水平不斷下降,大部分融資平台到期債務實現接續、重組和置換,融資成本負擔較之前顯著下降。當前高風險中小銀行數量較高峰已壓降近半。這可以視為中國已經熬過最困難的美國加息金融戰。
同時應中方邀請,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在8月27日到29日訪問北京,開啟一輪新的中美戰略溝通。這是沙利文上任美國國家安全顧問以來首次訪華,有非常大的象征意義,可以視為美國建製派,軍工複合體與華爾街的特使。
早在三中全會後,就已經有一大批美國企業高管,包括蘋果波音也過來,富士康也重新投資中國設廠。之後我們去紐約辦了一個商業的峰會,本來是預期100多人出席,後來來了200多人,美國商人希望在新能源等要跟我們加強合作。8月2日,商務部外國投資管理司司長朱冰表示,擴大鼓勵外商投資產業目錄,同時發布2024年版的外資準入負麵清單,落實總書記講的全麵取消製造業領域的外資準入限製措施,也就是說全國範圍內製造業的限製措施要“清零”。同時,立足於我們自身發展需要,推動電信、互聯網、教育、文化、醫療等領域有序擴大開放。我們還將修訂發布《外國投資者對上市公司戰略投資管理辦法》,引導更多優質外資進入資本市場進行長期投資。
所有這些都表明美國降息後,中美已經談妥美元流入中國的具體方案。聯合早報:經濟學家預測,如果美聯儲降息,可能會誘使中國企業拋售1萬億美元(約1.3萬億新元)的美元資產,推動使人民幣升值多達10%。眾所周知,在當前美元秩序下,一旦美元加息升值,各國大多都會冒著經濟進一步下跌的風險也要跟著加息,就是防止資本流出。而這一次,中國竟然逆勢降息,中美利差倒掛,不惜承受資本流出,魄力非凡。
2021年到2024年6月,我國未結匯的實物貿易、服務貿易反常增長、金融賬戶三個渠道分別流出4.2萬億元、4萬億元、6.9萬億元,合計流出15.2萬億元,相當於同期國內社融增量的13%。可以說這三年國內同期寬鬆的錢,被完全抵消。能抗住這麽大的資本流出,也側麵印證了中美金融脫鉤的中國決心!
目前中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是2.18%,美國是3.86%,利差是-170bp左右,而三年前中美兩國利差是100bp左右。理論上美聯儲隻要降息150bp,央媽再繼續指導做空並禁止金融機構做多長期國債,那麽中國長期國債利率將繼續上行。再加上再增持點美債,那麽人民幣-美元之間的套利空間就會趨近於零並形成正利差。
最艱難的日子要過去了。可以考慮全麵做多中國資產市場了。
可以預見,美元降息,將導致美元在全世界泛濫。據《華爾街日報》報道,花旗集團表示,套利交易如今已經回歸但主角已經變了:對衝基金現在是在借用美元而非日元,來押注新興市場。加上這幾年留在海外錢重新流入,相信中美商談美元流入的規模。熱錢太多,導致通脹,最後也是一地雞毛,被華爾街收割。
現在需要注意的是歐美搞新冷戰失敗,一定要承擔惡性通脹的後果,自己不想承擔就找殖民地承擔,當年蘇聯是怎麽垮的,當特權商店都買不到黑麵包的時候,自己就垮了,蘇聯解體前糧食產能缺口已經很大了。下麵兩張圖清晰表麵蘇聯糧食遠遠跟不上中美。
簡單說來,美國這次通過冷戰策略拉爆中國沒有成功,經濟的負麵影響就要自己與盟友扛了。接下來就是他的盟友與他怎麽分攤豪賭失敗的問題,簡單的說就是G7為核心的這些國家怎麽分攤通脹的問題,這些國家將會開啟難以控製的通脹,沒有搶到抵押品的惡果就是這個,當年蘇聯垮了以後產生的分屍紅利沒有了,鈔票又印了這麽多,如何消化是個大問題。
美國的高通脹自然不可避免,對美國來說,最關鍵是其他地方的通脹比他嚴重就可以了。因此,接下來G7包括外圍的小國,比如,東南亞和歐洲非G7通脹開始飆升,美國就可以降息。那麽如何輸出通脹呢?很簡單,糧食,美國是全球第一糧食產能大國,他一定會抬高糧食價格,順便指責我國囤積全球五成糧食。
首先遭殃的應該是日本,日本是G7裏麵唯一的非主權國家,然後是德國,然後是英法,最後是加拿大,加拿大最後的原因是靠近美國,通脹外溢很容易引發大規模陸地走私,並且傷及自身。然後G7國家為了抑製自己的通脹會找自己的殖民地國家輸出,日本優先找韓國,英國有英聯邦,法國有西非,連西班牙都有南美遺產。
據報道,日本「令和米騷動」(令和為日本現在年號)持續,多地大米緊缺狀況仍未緩解。有觀點認為,日本高米價狀況可能持續到年底。據日本廣播協會(NHK),全日本新聞網(ANN)等日媒報道,為緩解大米供應緊張,大阪地方政府近日呼籲日本中央政府盡快投放儲備米。對此,日本農林水產大臣阪本哲誌8月27日響應稱,「我認為這是需要謹慎考慮的事情」。
東京一家連鎖超市的店員告訴法新社,袋裝大米很快就賣光了,今年夏天他們也隻能采購到平時數量一半的大米。伊藤洋華堂等大型連鎖超市已對大米實行限購,規定每位消費者隻能購買一袋大米。
相信華爾街這波糧食危機操作,除了中俄外,其他國家很難不受波及。
當然,猶太帝國這波操作,已經不能與上世紀70年相比較了,估計很多人幻想最後美聯儲出另外一個沃爾克,把利息加到20%以上就可以解決美國自己的通脹。可惜今非昔比,美國彼時工業實力比今天強太多,結果靠蘇聯、東歐崩潰出來的天量資產包吸收了美國的金融資本,否則,根本沒有意義。
回顧歐美工業發展的曆史,真令人唏噓。而歐美帝國每一次危機的解決都是通過對外擴張工業科技的發展來解決。首先大英帝國以“羊吃人”的圈地運動為代表,讓羊在地裏長羊毛,把人趕進工廠生產鋼鐵煤炭。這個方案,後來歐洲大陸的列強,美洲的新貴,以及東亞的小龍巨龍都不同程度的實踐過,工業化初期的效果奇佳。
第二個是美洲方案,其實就是在本民族外搞奴隸製。西班牙直接在南美給土著喂植物興奮劑當牛馬用。北美土著人口少,大英照樣有辦法,從非洲抓人過去再揮起鞭子就可以當牛馬用。能操作工業化生產力的牛馬,都是鐵牛鐵馬,類似古典的奴隸社會。
第三個是美國方案,版本一是在本地不把本地人當人,版本二是在本地不把外地人當人,版本三則是在外地不把外地人當人。這就是美國方案,一手在外投資大搞血汗工廠,一手隨時譴責製裁血汗工廠所在地。美國之外,皆可牛馬,不聽話便剝奪牛馬資格,隨時換牛換馬,還站在道義製高點上。
綜上,不管哪種方案,最後都導向一個結果:作為最先進生產力的代表,所能使用的勞動力資源,都是全球性的。
按照美國擴張的性質,美國的曆史可以分為粗略地分為三大階段。第一個是從1776年到1860年的陸地擴張階段,美國花了84年時間,從最初的北美13州逐步向西、向南擴張,領土麵積增長了十幾倍。
這段時間,美國利用大帝帝國創造的全球貿易網絡,發展棉花種植園經濟。1857年,英國經濟學家約翰·丹森(John T. Danson)發表了一篇論文,試圖解釋現代棉紡織工業的曆史。在談到“美洲奴隸製與英國棉紡織業關係”的時候指出:“除了東印度群島之外,曆史與現實都證明了沒有奴隸,就不會有如此龐大的棉花供應。”他認為靠自由勞工種植棉花已經證明失敗,他的結論,“到目前為止,棉花必然依賴奴隸勞動種植”。因此,丹森認為,美國的奴隸勞動與歐洲繁榮的棉紡織品工業之間的關係堅不可破,以至於“我不得不認為任何關於改變現存體係的言論都是多餘的”。在他的文章麵世的那一年,運抵英國的棉花中有68%來自美國,而且其中絕大部分是由奴隸種植的。
猶太人建立的這個全球棉花帝國,最關鍵是解決土地和勞動力。機械化製造業創造的巨大需求遠遠大於前現代農業產出,因此奴隸製是必不可少的。迅速擴張的工廠消耗大量的棉花,隻有軍事力量才能確保必要的土地和勞動力再分配。因此,原住民與掠奪土地的拓殖者、奴隸與種植園主、本地工匠與工廠主迎來了一場持續一個世紀,以強淩弱的戰爭。就如丹森正確理解的那樣,通過掠奪獲得了新的土地,動員了新的勞動力,成為新興棉花帝國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也成為了歐洲工業資本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
本來印度棉花產量全球第一,人口也眾多,又是英國殖民地。但印度這個有幾千年曆史的文明古國,裏麵各個土邦,地主與農民和土地緊密聯係一起,根本不可能隻種植不能吃不能喝的棉花,他們傳統習慣都是種植糧食的旁邊種一點棉花隻用或者銷售,這樣才能有效抵禦天災。
而北美洲隻有眾多沒有反抗能力的印第安人,麵對英國的船堅炮利,根本沒有能力抵抗。但直到18世紀80年代,對於歐洲人來說,棉花出產自西印度群島、巴西、奧斯曼帝國和印度,但不會產自北美。事實上,美國的環境非常適合棉花種植。美國南部大片區域的氣候和土壤滿足了棉花種植的條件,那裏有適宜的降雨量、適宜的降水方式,以及適宜的無霜期。
早在1786年,詹姆斯·麥迪遜(James Madison)就預測美國將變為主要的棉花種植國,同時喬治·華盛頓相信“這種新原料“棉花”的增長……必然為美國的繁榮帶來幾乎無限大的影響”。費城人坦奇·考克斯是南方的大地產主,1794年,他觀察到英國棉紡織商人數量迅速增長,以及在聖多明各革命之後西印度群島棉花價格大漲,他認為“這一作物一定值得南方種植園主的注意”。他受到了英國工業家的鼓勵,比如斯托克波特棉花商人約翰·米爾恩(John Milne),此人在18世紀80年代末曾長途旅行穿越大西洋勸說美國人種植棉花。不久之後,棉花成為美國商業帝國一個最重要的部分。
1786年,美國的種植園主開始注意到,英國機械化棉紡織業迅速擴大導致棉花價格不斷上漲。1793年,伊萊·惠特尼(Eli Whitney)發明了一種新軋花機,這個新機器能迅速將陸地棉的棉籽分離出來。一夜之間,他的機器將軋花的生產效率提高了50倍。自從有了這個新軋花機,棉花種植迅速擴展到南卡羅來納和佐治亞的內陸地區。從1795年開始,大批量的美國棉花第一次抵達利物浦。隨著白人拓殖者們湧入該區域,當地農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裏以前隻有一些不多的原住民和農民,種植煙草和一些滿足生計的作物,現在變成了到處都是棉花的王國。
為了大規模擴大棉花生產,種植園主引入了成千上萬的奴隸。18世紀90年代,佐治亞州的奴隸數量幾近翻倍,達到了6萬人。在南卡羅來納,內陸棉花種植區的奴隸數量在1790年時是2.1萬人,20年後增長到7萬人,其中有15,000名新近從非洲引進的奴隸。隨著棉花種植園的擴展,在四個典型的南卡羅來納內陸縣,黑人所占人口比例從1790年的18.4%上升到1820年的39.5%,而到1860年更上升到了61.1%。一直到美國內戰發生,棉花產業和奴隸製攜手並進、同步發展,英國和美國成了新興的棉花帝國的兩大軸心。
土地才是棉花種植的核心,如果不種植豆科植物來休耕或施用價格昂貴的鳥糞作為肥料,同一塊土地沒幾年就不能使用了。一位佐治亞州帕特南縣的種植園主哀歎道:“我們隻有一條道路可走,那就是盡可能多地出產棉花,耗盡大片土地的地力……原來一英畝出產1000磅的土地現在出產不超過400磅。”但是,即使是地力耗盡也不能使棉花巨頭擴張的腳步有所減慢,反而迫使他們向更加西部和更加南部的地方遷移。新開墾的土地、跟隨遷徙的奴隸勞工,以及新的軋花技術使得棉花種植迅速擴展到新的土地上。1815年後,棉花種植園主向西進入南卡羅來納和佐治亞的肥沃內陸地區。伴隨著棉花價格的起伏,他們向亞拉巴馬和路易斯安那遷移,最終到達密西西比、阿肯色和德克薩斯。
美國進入棉花帝國的勢頭非常迅猛,美國南方的棉花種植迅速開始重塑全球棉花市場。1802年時,美國已經是英國棉花市場的重要供應者,到了1857年,美國出產的棉花數量與中國一樣多。
美國的種植園主不僅有著近乎無限的土地、勞工和資本供應,還有著強大的政治勢力。在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印度,強大的地方統治者控製著土地,而關係複雜的各個社會集團爭奪著土地的使用權。在西印度群島和巴西,甘蔗種植園主與棉花種植園主爭奪著土地、勞動力和權力。而擁有大量土地的美國不必麵對這些限製。
18世紀末,美洲印第安人還控製著距離海岸省份隻有幾百英裏之遙的大片土地,但是他們無力阻止白人拓殖者的持續蠶食。拓殖者最終贏得了一場血腥的綿延幾個世紀之久的戰爭,成功地將美洲印第安人的土地變成了一片法律上的“空地”。這片土地的社會關係被災難性地弱化或抹除,大部分居民都消失了,因此也就沒有曆史的羈絆。美國南方擁有一大片不受任何其他勢力阻礙的土地,在棉花種植的世界裏可謂獨一無二。
在南方政客的支持下,聯邦政府不斷發動強弱懸殊的戰爭,獲得了許多新領土,有些從外國政府那裏獲得,有些則通過武力逼迫美洲印第安人獲得。1803年,路易斯安那購地案使得美國的領土幾乎增長了一倍,1819年,美國從西班牙手中得到佛羅裏達,1845年吞並了德克薩斯。獲得的土地都非常適宜種植棉花。事實上,到1850年,美國有67%的棉花產自半個世紀前還不屬於美國的土地。羽翼漸豐的美國政府建立了一個軍事-棉花綜合體。
這一時期的領土擴張被地理學家約翰·韋弗(John C. Weaver)稱為“大土地潮”(Great Land Rush),種植、製造和金融資本家緊密合作的結果。棉花種植園主們不斷向前推進邊界線,以尋找種植棉花的新土地,他們的行動往往先於聯邦政府。他們締造的邊疆區的特征就是幾乎沒有政府監管:國家壟斷暴力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這些位於棉花帝國邊境地帶的種植園主們卻都是衣冠楚楚、舉止優雅與言辭銳利。此外,英國的巴林銀行家族在棉花帝國的擴張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們資助了路易斯安那購地案,協商並售賣了用以與法國政府達成交易的債券。在發行用以資助收購案的債券之前,弗朗西斯·巴林還通過當時的英國首相亨利·阿丁頓(Henry Addington)請求英國政府同意美國如此大的領土擴張。
《亂世佳人》中優雅善良的奴隸主原來雙手沾滿印第安人的鮮血,而背後是倫敦金融城猶太人的資本。
如果我們重溫《亂世佳人》這部小說的第一段,再比較南方奴隸主的殘暴,就會覺得非常諷刺。
Once upon a time, in a place called The OldSouth... "There once was a land of Cavaliers and cotton fields called theOld South. Here in this pretty world Gallantry took its last bow. Here was thelast ever to be seen of Knights and their Ladies Fair, of Master and of Slave.Look for it only in books because it is no more than a dream remembered, A Civilization Gone With The Wind".
從前有個地方叫做舊南方。
那裏曾是一片屬於騎士和棉花田的大地。
在這個美麗的世界裏,勇士們最後一次鞠躬。
在這裏最後一次能覓得奴隸主騎士與他們貴夫人的蹤跡。
如今它隻能在書中被尋覓,因為它不過是一個被憶起的夢。
一段文明隨風而逝。
1835年,亞拉巴馬眾議員大衛·哈伯德(David Hubbard)邀請紐約和密西西比土地公司,購買那些原來屬於奇克索人的土地,這些土地隨後變為棉花田。大衛·哈伯德說:“如果在我回來時能夠得到你們任何形式的明確提案來獲得奇克索人的土地,我將會根據你們的計劃的大小迅速采取行動,製訂我未來的行程規劃,以滿足你們資本家的意圖。”該公司購買了約25,000英畝土地。1838年,聯邦軍隊開始將切羅基人(Cherokee)從他們在佐治亞的祖居地趕走,把這些地方變為棉花田。再向南,佛羅裏達異常肥沃的棉花種植地是1835年至1842年從塞米諾爾人(Seminole)手中奪取的,這是美國在越戰之前經曆的時間最長的戰爭。一位史學家宣稱,難怪密西西比的種植園主“著迷於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民兵、充足的武器以及有求必應的聯邦軍隊”。
美國政府也全力配合棉花種植園對奴隸的需求。在1783年至1808年禁止國際奴隸貿易期間,貿易商大約進口了17萬名奴隸到美國,這是1619年以來進口到北美的所有奴隸的三分之一。總而言之,美國國內的奴隸貿易將約100萬奴隸強製遷徙到了美國深南部(Deep South),大部分都去種植棉花。
《利物浦紀事報》(Liverpool Chronicle)和《歐洲時報》(European Times)都曾警告說,如果要解放奴隸,棉布價格可能會增加一倍或兩倍,給英國帶來毀滅性的後果。雖然野蠻脅迫對數百萬美國奴隸來說像是一場噩夢,但是這種暴力結束的可能性對那些在棉花帝國中收獲巨大利潤的人來說同樣是一場噩夢。
為了使這種噩夢不會成真,南方的奴隸主用五分之三條款,將其權力基礎寫入了憲法。所謂五分之三條款是1787年製憲會議上美國南方與北方達成的妥協,奴隸的實際人口乘以五分之三,以作為計算稅收和議員分配的基礎。於是一係列支持蓄奴的總統、最高法院法官,以及國會議員當選,政治上保證了對奴隸製支持。奴隸主之所以能在聯邦級別擁有這樣的權力,是因為在蓄奴州內沒有與之競爭的精英階層,奴隸主在州政府享有巨大的權力。最後,這些州政府還修建了越來越深入內陸的鐵路,使得北美的棉花種植者進一步發揮了種植園靠近通航河流的交通優勢。
相比之下,巴西的棉農卻要與該國強大的蔗糖種植者相爭,無法改善基礎設施來促進棉花出口。通過騾子或馬來長途運輸棉花的費用仍然昂貴,例如,從聖弗朗西斯科河地區運輸到薩爾瓦多港的棉花,價格幾乎翻了一番。在印度,交通運輸基礎設施同樣很差(據說在印度,棉花運輸到港口後價格增加了約50%,但在美國隻增加了3%),因為印度的棉花商和種植者缺乏資金和力量推動交通條件的快速改善。奴隸主在美國的政治影響力也是決定性的,因為它允許他們把奴隸製度擴展到新獲得的南方和西南地區土地上,同時成功地使聯邦政府實行剝削美洲土著的政策。
隨著美國棉花種植園對全球棉花業影響越來越大,美國南部與歐洲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密切。歐洲進口商人向查爾斯頓、孟菲斯和新奧爾良派出各自的商業代表,他們還定期與大西洋彼岸的商業夥伴通信。這些商人建立了密集的航運網絡,並將棉花貿易與他們的其他業務結合起來。從事棉花交易的人們經常穿越北大西洋,建立了緊密的商業聯係、友誼甚至婚姻關係。反過來,這種網絡使跨大西洋貿易更安全,更可預測,從而降低了成本,使美國與其潛在競爭者(如印度或巴西)相比具有另一個決定性優勢。
棉花從美國流向歐洲,而資本流向相反的方向。這種資本往往是通過抵押奴隸擔保的,如果債務人違約,抵押貸款的所有者有權獲得特定的奴隸。
有一位作家把美國南方奴隸種植園將其稱為“軍事農業”。在棉花農場裏係統化地動員奴隸婦女和兒童進一步擴大了產量。奴隸主以暴力為手段控製奴隸,完全控製工作過程,促進了生產力的提高。他們可以嚴厲地鞭笞奴隸,發明了越來越殘酷的懲罰勞動力的方法。事實上,根據曆史學家愛德華·巴普蒂斯特(Edward Baptist)的說法,酷刑是美國種植者生產更多棉花的能力的根源。
同時倫敦的猶太資金也蜂擁入美國南部。南方的奴隸主感歎為他們銷售棉花的代理商,因為同時為他們提供信貸,這些代理商與倫敦金融城決定了他們的財富與權力。
如1782年約瑟夫·克萊(Joseph Clay)買下了佐治亞州查塔姆縣的皇家穀,這是一個稻米種植園。他開始是種植稻米,一直種到1793年。那一年,他聽到了惠特尼的軋花機的消息,於是借了3.2萬美元的貸款,用這筆錢購買額外的奴隸,將部分田地改種棉花,又添置了一些軋花機。棉花生意非常賺錢,僅僅7年之後,他就償還了債務,對莊園進行豪華裝修,並購買了更多的奴隸和軋花機。當克萊於1804年去世時,他的遺產價值27.6萬美元。
這場棉花繁榮劇烈地改變了北美農村的大片土地,使美國在棉花帝國中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美國財政部估計,1791年在巴西投資棉花生產的資本仍比美國高10倍以上。到1801年,僅僅10年之後,美國棉花行業的資本投入就比巴西多了60%。棉花給奴隸和土地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價值,其程度甚於在加勒比地區和巴西,並向奴隸主提供了獲得利潤和權力的巨大機會。到1820年,棉花占美國出口總額的32%,而在1796年隻有2.2%。事實上,1815年到1860年間,美國出口的商品一半以上都是棉花。棉花如此主導美國經濟,以至於棉花生產統計“成為評估美國經濟的一個越來越重要的指標”。棉花令美國經濟在世界上的地位上升,而這個地位也是建立在奴隸製的脊背上的。美國棉農成功地把自己變成了工業時代世界上最重要的商品種植者。
不過棉產品製造商非常擔憂過於依賴美國棉花。首先,他們擔心美國自己的工廠會消耗越來越多的棉花,這種現象在19世紀最初十年已經開始出現,使歐洲消費者獲得的棉花減少了。其次,英國製造商尤其擔心,歐洲大陸的生產者將需要越來越多的棉花,爭奪美國的棉花供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奴隸製繼續存在的不確定性越來越大”。依賴這種“沾滿鮮血的農產品”就是對“罪惡的美國奴隸製”的“自殺性依賴”。
而當然最重要的是當美國的領土到達了西海岸,無法繼續拓展,北方的資本主義經濟和南方的種植園經濟立刻產生了難以調和的矛盾,於是美國第一次內戰爆發了。
鄧小平的改革開房讓資本入侵中國,中國各個方麵眼界都開了。中國人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日本明治維新之前和中國差不多,二百年後就成了發達國家了。中國要是繼續開放,競爭下去也會越變越好。亞洲人有亞洲人生存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