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智慧-程頤詳解萃卦九四：下得民上得君，務必恪守本分

 

易經智慧-程頤詳解萃卦九四：下得民上得君，務必恪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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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兌下坤，澤地萃，易經第四十五卦。上悅下順，治國禦民之道也。上悅民以恩澤，率民以中正之道，萬眾歸心，所謂“順以悅，剛中而應”也。萃卦是明君（九五）賢相（九四）治理下的群英薈萃之象。所以初六盡管有些迷惑，“乃亂乃萃”，最後毅然突破小人的羈絆投向九四；六二中正之大臣，引領眾賢歸順九五，“引吉無咎”；六三位不正，與小人為伍，後悔不迭，“萃如嗟如”，但是如果能前往投靠比鄰的九四就不會有問題。上卦九四，爻辭說：

九四，大吉無咎。象曰：大吉無咎，位不當也。

九四，光明正大為國家謀取福祉，就能沒有錯咎。孔子小象辭說，因為九四的位置不妥，所以警告他要光明正大，為人民謀福利。

程頤進一步解釋道，九四在萃聚的時候，上與九五至尊相比鄰，贏得了君臣之間的信任；下與群陰相比鄰，得到了民眾的信任。上下都來靠攏，可以說是值得讚許的了。然而九四陽居陰位，位不正。雖然上下都能團結，但是必須“大吉”才能“無咎”。“大”，是周遍四方的意思，沒有照顧不到的才能算“大”；一切都符合正道，才算“大吉”。做到“大吉”就能“無咎”了。上能取信於朝廷，下能取信於民眾，本來就有通過歪門邪道而獲取的。通過違背天理的旁門左道而得到君王的信任，自古以來多的是；用不正當的手段騙取人民的信賴，大概也是有的。譬如齊國的陳恒，魯國的季氏都屬於這一類。但是他們給人民帶來好處了嗎？他們的行為符合道義嗎？所以九四一定要做到“大吉”，才能“無咎”。

九四下麵是坤卦，代表巽順的人民。九四作為九五的大臣，在萃聚之時得到了人民的擁戴。如果他能以天下為公，一心為百姓謀福祉，誠心為君王治天下，就是所謂的”大吉“，才算不犯錯，“無咎”。曆史上的伊尹、周公、諸葛亮、曾國藩等人權傾朝野，卻能擺正自己大臣的位置，鞠躬盡瘁扮演臣子的角色，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最後算是沒有犯錯。否則，像魯國的季氏，東漢末年的曹操，以及齊國的陳恒等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甚至幹脆篡奪王位。這些人沒有守住大臣的本分，違背了爻辭“大吉無咎”的戒辭，成了千夫所指的曆史罪人。

程頤原文：

 

四當萃之時，上比九五之君，得君臣之聚也；下比下體群陰，得下民之聚也。得上下之聚可謂善矣。然四以陽居陰，非正也。雖得上下之聚，必得大吉然後為無咎也。大，為周遍之義，無所不周，然後為大；無所不正，則為大吉，大吉則無咎也。夫上下之聚，故有不由正道而得者。非理枉道而得君者，自古多矣；非理枉道而得民者，蓋亦有焉。如齊之陳恆，魯之季氏是也。然得為大吉乎？得為無咎乎？故九四必能大吉，然後無咎也。

-------《周易解注傳義辯正》卷九至十二，長沙彭申甫編輯，第1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