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學欣賞

夏學,就是中華民族古老的智慧。在物質極其豐富,科技發達的今天,人最缺乏的是信仰和真正的生命智慧。而以易經為核心的華夏生命哲學,正好可以用來添補空虛的心靈,給人智慧和力量。
正文

孟子.滕文公上4.1:有為神農之言者許行

(2021-11-01 08:54:39) 下一個

孟子.滕文公上4.1:有為神農之言者許行

原文:

有為神農之言者許行,自楚之滕,踵門而告文公曰:“遠方之人聞君行仁政,願受一廛而為氓。”文公與之處,其徒數十人,皆衣褐,捆屨(ju4)、織席以為食。

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耒耜而自宋之滕,曰:“聞君行聖人之政,是亦聖人也,願為聖人氓。”陳相見許行而大悅,盡棄其學而學焉。

陳相見孟子,道許行之言曰:“滕君,則誠賢君也;雖然,未聞道也。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倉廩府庫,則是厲民而以自養也,惡得賢?”
 
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後食乎?”曰:“然。”
 
“許子必織布而後衣乎?”曰:“否。許子衣褐。”
 
“許子冠乎?”曰:“冠。”
 
曰:“奚冠?”曰:“冠素。”
 
曰:“自織之與?”曰:“否。以粟易之。”
 
曰:“許子奚為不自織?”曰:“害於耕。”
 
曰:“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曰:“然。”
 
“自為之與?”曰:“否。以粟易之。”
 
“以粟易械器者,不為厲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豈為厲農夫哉?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何許子之不憚煩?”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為也。”
 
“然則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後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非道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譯文:

有一個聲稱效法神農氏的人許行,從楚國來到滕國,來到門前告訴滕文公:”我是遠方來的,聽說君主行施仁政,希望能給一個居住的地方做你的臣民。”文公給他一個地方,他有幾十個徒弟,都身穿粗麻衣,以做鞋、織席衛生。

陳良的徒弟陳相和他的弟弟陳辛,肩背犁地的農具從宋國來了,說:“我聽說君主行施聖人的仁政,那也是聖人了,希望能做聖人的臣民。”陳相見到許行後高興極了,放棄了以前的學業,跟著許行學習了。

陳相見到孟子,講到了許行的說法:“滕國的君主,確實是賢良啊;但是他還是不知道真正的大道啊。真正的賢君與百姓一起耕作,而食用自己的,自己準備早餐和晚飯,還要治理國家。現今滕國有糧倉和府庫,這就是虐待剝削人民而肥了自己啊,這怎麽叫賢良?”

孟子問:“許先生一定自己種粟,然後才能吃粟嗎?” 陳相回答說是的。
孟子問:“許先生一定自己織布才穿衣嗎?”陳相說:“不,許先生穿粗麻衣”。
“許先生戴帽子嗎?” “帶”。
“什麽帽子”“白帽子”。
“自己織的?”“不是”。
“許先生為什麽不自己織帽子呢?”“影響耕作”。
“許先生用釜和甑做飯、用鐵的農具耕田嗎?” “是的”。
“是自己做的?”,“不是,用粟換的”
“用粟換機械器皿的人,豈不是剝削製陶冶金的人?製陶冶金的人用機械器皿換粟粱,豈不是剝削農夫嗎?而且許先生為什麽不製陶冶金,家裏用的都是自己院裏做的?為什麽還要與百工進行交易?難道許先生不嫌麻煩嗎?”
“百工的活,肯定不能一邊種地,一邊自己做的。”
“難道治理天下就可以與耕種一起做嗎?有些事是大人做的,有些事是民眾做的。而且每人都是隻有一個身體,百工的事都要會做。如果一定自己做出來才能使用,這不是領著天下人往衰敗的邪路上走嗎?!所以說:有用心的,有出力的;用心的大人管理民眾,出力的勞動者需要被管理;被管理的勞動者提供食物,大人需要人民的供養。這是走遍天下都行得通的道義啊”


短評:

對於真正的儒者,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隻是分工不同,不是剝削。沒有民眾的力量,什麽事也做不成;同樣,沒有勞心者的領導、謀劃和督導,也成不了事。當然後來勞心的官員(大人)覺得高人一等,成了剝削階級,開始踐踏底層百姓,這是人性墮落的悲哀。許行是墨家,看到的是上層對底層的盤剝和壓榨,所以他們呼籲兼愛平等,要求統治者與勞動者一起耕作。孟子認為這不是好辦法,群眾沒有上層的領導和管理,各行其是,一盤散沙,這豈不是敗亡之路嗎?這並不等於孟子讚賞當時的統治者,所以他才像孔子那樣到處推行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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