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智慧-楊萬裏妙解蒙卦初六:身教是本,言教為末
蒙卦是第四卦,山水蒙。艮為山,也是少年;坎為水,也代表矇昧。因此山水蒙,有矇昧少年的意思。沒有受過啟發教育的人,去糊裏糊塗做事,肯定犯錯。像初六這樣一個還沒有開化的懵懂少年,應該如何教化呢?爻辭和《小象》辭如是說:
初六,發蒙,利用刑人,用說桎梏,以往吝。
《象》曰:利用刑人,以正法也。
初六,啟發矇昧,用榜樣的身教是有效果的,以此可以脫去思想的羈絆。此時去做事一定後悔。孔子在《小象》說,利於用榜樣來樹立好道德規範。
楊萬裏說,矇昧的關鍵在於啟發,而啟發的關鍵在於早做準備。“初”就是提前啟發的意思。聖人如何施行啟發呢?端正自己,樹立典範,自己端正於上,眾人觀摩於下,迷惑者得以覺悟,蒙蔽者得以開悟,如同解除身上的枷鎖,如同從牢囚裏赦免,何其快樂啊。所以說“利用刑人,用說桎梏”,是最快樂的了。模範君子所說的話就是值得效法的原則,與“形於二女”的“刑”意思相同,所以《小象》辭說“以正法也”。但是用言語的教化就是細枝末節了,何況是淫威呢?“以往吝”的意思是,除此以外的作法都會有遺恨,譬如用威嚴的命令。堯舜用仁德領導天下,而民眾臣服,就是“刑人”的意義。
“刑”也就是典型的“型”。像堯舜那樣自己以身作則,行使仁道,天下百姓自然得到道德的教化,如旭日照亮大地,如春風吹拂田野,人人心裏都有一個亮麗而溫暖的春天。
附原文:
楊萬裏:蒙在發,發在豫,初者,發之豫也。聖人何以發之?立法正己,己正於上,人觀於下,迷者覺,蔽者解,如械得釋,如囚得宥,何快如之。故曰,利用刑人,用說桎梏,快之至也。刑之為言,法也,如“刑於二女”之刑,故曰以正法也。然則以言語教者,末矣,而況威乎?以往吝者,過是以往則吝也,如威令是也。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刑人之義也。p249
-------《周易解注傳義辯正》卷一,長沙彭申甫編輯,第24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