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國“花樣美男”風行之際,“小白臉”、“小鮮肉”在中國大行其道。
有博友指出,這一現象“是滿足女性欣賞美男的需求,就與男人欣賞美女是一回事。” 作為一個文化產業,“目的是滿足經濟地位上升的女性社會。” 此言不虛!
按照接受美學的觀點,任何文化、藝術現象的出現,都不僅僅是倡導者、創作者的功勞;恰恰相反,受眾起著更為關鍵的作用。沒有人欣賞、捧場,再火、再時髦的節目和角色也難以為繼。
但本文要說的是,“花樣美男”的流行,固然與時下“滿足女性欣賞美男的需求”緊密相關,而從曆史發展角度看,也與延續數千年的“斷袖之癡”不無瓜葛。
也就是說,就像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蓮”一樣,“小白臉”也是古代中國具有統治地位的男人捧出來、崇出來的。
“斷袖之癡”出自《漢書 · 董賢傳》:董 “常與上臥起。嚐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
這裏描寫的是漢哀帝劉欣寵愛禦史董恭的兒子董賢,大白天也與之同床共枕。當他的袖子被壓在董賢身下,哀帝寧可割下袍袖,也不願驚醒他的孌童。自此“斷袖之癡”就成了喜歡男寵的代名詞。
其實孌童之癖出現得還要早得多。《詩經·鄭風》中的《子馻》被認為是「兩男相悅」之詞,其它如《山有扶蘇》、《狡童》、《褰裳》、《揚之水》等章,都可能和同性戀有關。《韓非子》中則有彌子瑕受寵於衛君、分桃而食的記載:
“昔者彌子瑕有寵於衛君。衛國之法,竊駕君車者罪刖。彌子瑕母病,人間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忘其刖罪。’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啖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嚐矯駕吾車,又嚐啖我以餘桃。’”(見《說苑》、《史記·老子韓非列傳》)。
概而言之,漢代以前“孌童”之癖多屬君王貴族,但到了魏晉時期,此風漸漸普及於士大夫及民眾。
《晉書·五行誌》雲:“自鹹寧(275-280)、太康(280-289)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效,或至夫婦離絕,多生怨曠。“
劉義慶《幽明録》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晉升平元年,任懷仁年十三歲,為台書佐。鄉裏有王祖為令史, 恒寵之。懷仁已十五六矣,頗有異意。祖銜恨,至嘉興,殺懷仁,以棺殯埋於徐祚家田頭。”這裏的男童任懷仁是13歲以男色受寵,年齡稍長有不順從的”異意“,卻被殘忍殺害。
唐朝男風漸衰,至宋朝又興盛起來,有男子公然為娼、於風月作坊招攬生意而被捕的例子。明清時期,尤其是清代,此風甚囂塵上。
張岱在《自為墓誌銘》中說:“少為紈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清人紀昀《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三》:“有書生嬖一孌童,相愛如夫婦。” 晚清小說《品花寶鑒》中的狎優更是描寫細膩、不一而足。
由上可見,“分桃“、”斷袖“ 之風源遠流長,誠為當今“花樣美男”、“小白臉”、“小鮮肉”產生並盛行的肥沃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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