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觀天
反移民,反全球化是川普的招牌政策。發牢騷是川普的特色,也是川粉的特色。
川普和川粉的不同是他有野心和媒體經曆,他不滿足於在酒吧和網絡論壇發牢騷,他利用總統大選的平台,用麥克風發牢騷。本來上不了台麵的話上了台麵,川粉被壓抑的情緒得到宣泄。川普的造勢集會滿足了他的自戀, 也滿足了川粉宣泄不滿的需要。這裏我分析六十年代以來的移民潮和全球化如何一步步加深一些白人的不滿而川普是如何利用這些不滿登上總統寶座的。
六十年代在美國曆史上是一個轉折點。黑人開始得到全麵公民權利,白人開始從城市中心逃離,搬到郊區,亞非拉移民開始湧入,產業開始向東亞轉移。到了2010年代中期,美國已經麵目全非--內城意味著貧窮和高犯罪率,一些地區白人已經或將要成為少數民族,美國產業空心化而中國躥升為第一工業國,一戰和二戰中沒有一寸焦土的美國大陸卻受到911那樣的襲擊。政治正確壓製了人們表達不滿。“君子”老政客麥凱恩和羅姆尼競選失利,共和黨已經輸不起,願意在一個非君子,政治素人身上下注。他們僥幸贏了。
1. 對黑人的不滿
黑人向北方城市的遷移在一戰時就開始了,但六十年代民權運動後白人開始感到切膚之痛。黑人要在白人區買房,原來白人可以阻撓,這時就違法了。漢斯波裏的名劇“太陽下的葡萄幹”講的就是白人如何阻撓黑人在白人區買房。可以想象無數白人的私下對話裏他們會說當年那些白人的判斷並沒有錯。黑白混校受到很多白人的抵製。拜登所在的選區就反混校。拜登作為溫和派轉達民意,在民主黨第一次總統大選辯論上被哈裏斯抓了辮子。
黑人區貧窮,犯罪率高,學校不好。討論這個是上不了台麵的。比如房地產中介是不允許告訴買房者一個小區的種族構成的。川普家就因為阻撓黑人租房被告上法庭。川普在和巴爾的摩眾議員卡明思打嘴架時就說他的城市惡心,鼠患成災。
對黑人的不滿還包括教育機會上的對黑人的照顧。奧巴馬健保被認為是大政府又一個劫富濟貧的政策。共和黨選民激烈反對。Metzl 在Dying of Whiteness一書中對窮白人反對奧巴馬健保表示不解。他們像其他窮人一樣需要奧巴馬健保,可是他們寧可自己損壽,也不想讓其他族裔占便宜。損人不利己,就是很多白川粉和黃川粉的非理性之處。房屋,教育,犯罪率,稅收都是家庭開支的大項和生活質量的根本。奧巴馬健保和一個黑人做了總統本身都激發白人的反彈需求。口無遮攔的川普就成了這些訴求的傳聲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