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是被家暴的婦女”-是諾爾曼-芬克爾斯坦(Norman Finkelstein) 對十-七突襲後為什麽人們同情巴勒斯坦的解釋。人們看出來這個婦女被家暴了,終於有一天她不再忍受,殺了對她施暴的丈夫。芬克爾斯坦認為哈馬斯的行為是對巴勒斯坦人受虐待的反抗,應該受到一定的寬恕。
芬克爾斯坦以2000年出版的《大浩劫產業》( The Holocaust Industry) 一書知名。他認為以色列利用二戰時猶太人受到的迫害使自己免受批評,為所欲為。芬克爾斯坦1988年拿到普林斯頓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後一直在紐約大都市區教書,但是2001-2007年才在芝加哥的德泡大學(DePaul)進入終身教職序列‘。盡管係裏同意給他終身教職,但是大學受到外部壓力,沒有批準。他此後不再教書,但是人們仍以教授稱呼他,認為與那些追求名利的careerist相比,他才是真正的教授。
芬克爾斯坦1974年從賓漢姆頓大學畢業,是68學潮之後的大學生,但是他還是受到毛主義的影響。他的講演和訪談中多次引用毛語錄。1976年四人幫被抓,令他信仰幻滅,大病一場。
毛主義的精髓是槍杆子裏麵出政權和反帝反霸。哈馬斯並沒有說自己是毛派,但是他們堅持走武裝鬥爭的路數與毛相似。西左不搞武裝鬥爭,但是他們批判自己國家的霸道行徑,為受壓迫者打抱不平。68學運反越戰,24學運反以哈戰爭,都是西左的代表作。
阿拉伯世界曾經有不少強人,試圖為巴勒斯坦擺平以色列,從納賽爾到薩達特,從卡紮菲到薩達姆。幾次阿以戰爭後,阿拉伯世界的老大埃及覺得打不過有美帝撐腰的以色列,轉變為和解。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抓了薩達姆,又在阿拉伯之春中打死了卡紮菲,敘利亞的阿薩德險些被推翻。阿拉伯世界的強人都被滅火,親西方的王公們成了主流。在沙特和以色列即將建交之際,哈馬斯奮力一搏,試圖避免被遺忘的局麵。哈馬斯在武裝鬥爭上像毛主義者,但是沒有毛主義者的紀律,使得以色列和美國把他們描畫成奸淫虐殺的恐怖主義者,給西左挺巴增加了難度。
芬克爾斯坦認為以色列正在對巴勒斯坦人滅族,而這得到近90%的以色列人的認同。納粹對猶太人滅族也得到大多數德國人的認同。芬克爾斯坦的父母是波蘭的大浩劫幸存者。他問母親有沒有“好德國人”?他媽想了半天說有一個德國士兵有同情的眼神。他以此為例說明一個民族對被壓迫民族的強硬乃至族殺常常是集體意誌的體現。德國人認為《凡爾賽條約》對德國極不公正,在納粹帶領下集體轉向極右。以色列人覺得要被滅國,在內塔尼亞胡的帶領下也轉向極右,左派隻剩下5-15%。
猶太人在美國實力強大,批判以色列容易被扣上反猶的帽子。猶太人批判以色列要安全一些,但是這個安全隻是不被說成是反猶,芬克爾斯坦還是付出了拿不到終身教職的代價。
巴勒斯坦在本周好事連連。5月20日,國際刑事法院請求對以色列和哈馬斯領導人的逮捕令。5月22日,挪威,西班牙和愛爾蘭承認巴勒斯坦國,西方陣營出現分裂。5月24日,國際法院要求以色列停止在拉法的軍事行動。以色列對這些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在國際輿論上他越來越孤立。以色列再次動用“反猶”的武器,指責國際法院反猶,但是越來越多的地球人意識到二戰時受迫害的猶太人在以色列成了壓迫者,揮舞”反猶主義“的大棒已經不靈了。
回複 '華府采菊人' 的評論 : 如果美國不挺以色列,以色列馬上被滅。
你不知道1948年第一次阿以戰爭首先支持以色列的是蘇聯?老美還真沒支持,第二次就反轉了,蘇聯支持阿拉伯,美國支持以色列。
1948年聯合國決議建立兩國的時候, 歡呼萬歲的是以色列,一片叫罵的全體阿拉伯國家,不包括巴勒斯坦,因為阿拉伯國家沒一個願意承認有個國家叫”巴勒斯坦“,更是叫囂要把以色列從地球上抹去。
過了七十多年,阿拉伯國家屢戰屢敗,一個二個終於發現”打“是無法達到抹去以色列的,於是開始承認現實,既承認以色列的存在,也願意建立一個巴勒斯坦國。
問題又來了,阿拉伯國家們尤其十幾個帶頭大哥, 想成立一個聽”自己, only自己“的巴勒斯坦國,以致各大一點的阿拉伯國家便爭吵起來了。
說來說去, 還是二戰後的遊戲規則變了, 不那麽明目張膽的用拳頭說話算數了,多了一個聯合國在喳喳巴巴,成事有點不足, 敗事倒綽綽有餘。
人類的智慧還是有限,老辦法不能用, 新辦法用不好,搞得巴以糾紛永遠搞不好。
要說最接近成功的事克林頓把以色列的拉賓和巴勒斯坦的阿拉法特生拉硬扯到了一張桌子上,吃吃喝喝,好像阿拉法特不能喝酒,隻好和拉賓共享雪茄煙,也許能一起喝酒的話, 哥兒倆好呀五魁首啊一番, 或許真的和平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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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以巴分治的地圖像美國政治中的蠑螈劃區,根本不適合防守。以色列必然要兼並,而巴勒斯坦人必然會反抗。這塊彈丸之地永無寧日,以色列應該認真考慮我的建議--搬到撒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