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如果沒有我的話，我外婆會有很好的生活。她是縣醫院有名的心髒科醫生，她老公是縣醫院有名的腦外科醫生。我出生後不到一歲，因為父母離婚，母親出國，父親在北京讀研究生，我就被丟給我外婆。外婆的老公非常厭煩家裏有我這麽小的小孩，他們夫妻經常吵架，最終在我5歲那年離婚。我外婆很忙，但她幾乎每天都抽出時間陪我，給我做好吃的。”雪花飛說到這兒，臉上有了點笑容。
“上初中時，我外婆谘詢了她認識的幾位初中老師，他們都覺得白雲鎮中師資力量是我縣最好的，於是把我送到了那裏。”
“白雲鎮中的學生都是選出來的，學校又特別重視考試分數，所以學生的成績在行山市區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我們班有一位從縣城來的學生蘇曼曼，她父母也在縣醫院工作，和我外婆認識，所以我們兩個比較熟悉。”
“曼曼比我小半歲，所以她一直叫我飛哥。她是我們學校公認最漂亮的女生，同學們經常開玩笑說我們是白雲鎮中的金童玉女。雖然我們兩個經常課餘在一起，但我們沒有談戀愛。當時的我一門心思在學習，想升入好大學，為外婆爭光。曼曼性格活潑，喜歡唱歌跳舞，她的理想是當明星。”
“我們初二的那年春天，有一天曼曼興奮地和我說，她周末要去見一位大人物，那人可以幫她進入北京電影學院附中。”
“我當時擔心她受騙，要她小心。她說不會的，是勾主任幫她聯係的，不會有錯。”
“那個周末過後，曼曼變化很大，見了麵也不怎麽說話，我問她有什麽事兒發生了，她說沒有。”
“那個周末後的幾天我一直留意著曼曼，她雖然沉默少言，但精神尚可，吃飯、上課照常，所以我也沒有太在意，很快又專心到我的學習，沒有再關注她。”
“兩個月之後，突然有一天晚上晚自習之後，我發現曼曼一個人在操場邊哭泣。我問她好多次，她才告訴我她懷孕了。”
“我大驚，問她怎麽回事。”
“她說，那個周末，勾主任把她帶到深山一棟豪宅裏，把她介紹給了一位大人物，同去的還有我們縣的朱縣長。那位大人物誇下海口，說肯定能送她去北京電影學院附中。不知為何，她喝了一杯飲料後，覺得渾身酥軟無力，特別瞌睡。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一個人躺在一個臥室裏。她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又悔恨又害怕。勾主任見她醒了，讓她穿上衣服跟他回學校。勾主任警告她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並向她保證，除了她能很快去北京電影學院附中，什麽事兒都不會發生。”
“畜生！畜生！“夏天氣的大罵。
”我問曼曼知不知道那人是誰，她說她也不太清楚。後來我知道，那人是曾經在我省做過省委書記的勾旗幟，當時在北京做官。他是勾主任的本家，朱縣長的表哥，也來自狗窩村。他發達後，把狗窩村改名為勾王鎮，就是我們學校旁邊那個村。“
”該死！該死！這幫該死的畜生王八蛋！“夏天咬著牙罵著。
”我問曼曼和父母說了沒有。她說她那敢和她父母說，說了非把他們氣死。“
”當時我也沒有什麽主意，不知怎麽勸她。最後她哭著要我給她保守秘密，說她想辦法把孩子打掉。“
“我當時很害怕，但想她也隻好那樣了。可誰知一個星期後的一個晚上，上完晚自習，勾主任叫我去圖書樓頂層的閱讀室，說有事和我商量。”雪花飛說完，低下頭，停頓了幾秒鍾，又抬起頭說：“那是個周六，天上是厚厚的烏雲，一個星星也看不到。同學們都在宿舍休息，平時人來人往的圖書樓除了樓道的燈光，裏麵黑乎乎的，空無一人。我爬到六樓，見勾旗子從黑著的閱讀室出來，他讓我站在門前有半身高圍欄的涼台上，此時樓道的燈突然全熄了，緊接著我在毫無防備之下，被勾旗子抱起從六樓扔下。”
夏天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狗日的勾旗子，我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沒有想到他這麽壞！”夏天說著握緊拳頭。
“當晚被推下的還有蘇曼曼。他們對外聲稱，我們談戀愛，做出出軌行為，致曼曼懷孕，因為害怕和愧疚，我們雙雙跳樓而死。”
“我外婆和曼曼的父母趕到學校時，我們的身體已經被火化。他們異常憤怒，去告學校，但法院很快拒了他們的案子，說事實清楚，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偷吃禁果，因情而自殺，學校不用負法律責任。”
“我外婆知道我的為人，她相信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堅決不接受學校的解釋和5000元喪葬費，她不斷上告，但接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兩年後，精神失常。”雪花飛說到這裏，抽泣起來。
“你殺了他們，對吧？殺得好！他們這幫王八就該殺。”夏天看著傷心的雪花飛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