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換姓
岷大唐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他走出自己房間，看到雲疏和袁菜妮正在樓下小聲說話。
“盛世醒了嗎？”
“醒了。”
岷大唐飛身下樓，走向盛世的房間。
“盛世，你看是誰來了？”
盛世坐在床上，一雙大眼睛不停地四處看著。
“Papa”盛世看著大唐，有些艱難地說出兩個字，眼裏流出了淚。
岷大唐俯下身抱住盛世，用手幫他擦著淚說：“盛世，你醒了！”
雲疏和袁菜妮看著他們倆，都淚流滿麵。
“這是奶奶，這是菜妮阿姨。”岷大唐回身把雲疏和袁菜妮介紹給盛世。
“奶奶，阿姨。”盛世跟著岷大唐重複著。
“盛世昨天已經見過我們了，還有他的爺爺。我們吃飯去吧！”雲疏說著，伸手去扶盛世下床。
“媽，我來吧！”大唐拉住盛世的手說，“盛世，我們去吃早飯。”
盛世拉著大唐的手下了床，很顯然，盛世平衡和協調的感覺都不行，走路一晃一晃的，若不是大唐扶著他，他肯定摔倒。
來到飯廳裏，大唐把盛世扶到一把有靠背和兩側有把手的椅子上。呼延鼎已經坐在那裏等著，看到盛世，眉開眼笑。
“快叫爺爺。”大唐笑著對盛世說。
“爺爺。”盛世有些吃力地叫了一聲。
“孩子，快吃飯吧。”呼延鼎笑得合不攏嘴。
看著一卓子做功精致的飯菜，盛世眼裏放著光。
家政小芳手裏拿著一個空盤子，笑著問盛世想要什麽。
盛世用手指著他前麵的油膜頭、灌湯包、甑糕和豆花泡饃，很顯然，盛世想把桌子上的食物都嚐一遍。
在場的人都笑了，盛世自己也笑起來。
“小芳，我來吧。你忙活了一大早，自己歇歇吃飯吧。”岷大唐說著，拿一個盤子給盛世夾飯，一邊拿著，一邊給盛世說著食物的名字，他把盤子和一小碗豆花放在盛世麵前，然後教盛世如何用筷子和勺子。
“大唐，你一夜也沒有怎麽睡，你自己也歇歇吃點東西吧。我來喂盛世。”雲疏說著拉個凳子坐在盛世旁邊。
“雲姐，你昨晚也沒有怎麽睡覺，還是我來吧。”袁菜妮說著也來到盛世身邊。
盛世好像明白了他們的話，他不想煩勞他們，自己笨拙地用筷子夾著食物，試了四五下之後，終於把一個小包子送到自己嘴裏。
大家都看著盛世，不斷給他鼓掌。
吃完早飯，岷大唐扶著盛世在一樓的大廳裏走了兩圈，然後讓盛世回床上休息，他坐在盛世床邊的沙發上，很快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岷大唐醒來時，已是午飯時間，他看到盛世扶著一個助行器跟在袁菜妮後麵走著。
“大唐，我正打算叫醒你呢？你自己倒醒了，吃飯去吧。”雲疏見大唐醒了，拿下他身上的一個薄毯說，“盛世上午在菜妮的攙扶下，走了十幾圈，現在能用你父親買的助行器自己走路了！。”
大唐感覺盛世的狀況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心裏十分高興。
盛世午飯時，已經能叫出多個食物的名字。
吃過午飯，岷大唐帶著盛世來到他們的健身房。看著一屋子的健身器械，盛世兩眼放光，異常興奮。
大唐讓盛世試了幾樣健身器械，他發現盛世學得很快，根本不像一個病人。
正當盛世在一個鍛煉下肢肌肉的器械上奮力蹬腿時，雲疏推著呼延鼎進來了。
“盛世，我們爺倆一塊鍛煉吧！爺爺也想有一天能站起來。”
盛世對著呼延鼎笑著，伸出大拇指。
大唐在盛世耳邊說：“爺爺，你肯定行的！”
“爺爺，你肯定行的！”盛世隨口把大唐教給他的話說了出來。
雲疏高興得過去抱住盛世說：“孩子，你爺爺肯定行的！”
運動一會兒，休息一會兒，一個下午也很快過完了。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涼台上，看著夕陽，直到天黑。
盡管盛世在語言上好像得從零學起，但他學得很快，很多東西和事情，給他說一遍他就記住了。他的運動能力恢複的更快，一星期之後，便可以不需任何輔助的情況下，單獨行走。
接下來，大唐要考慮到是他的文化課和學校了。
大唐找來小學的課本，開始每天抽時間給他上課。
另外，上海之行的遭遇也讓岷大唐明白，即使他有了新的麵孔，別人依然很容易查到他。如果要與以前的自己徹底分開，他得改名換姓。想來想去，岷大唐決定改姓呼延。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呼延鼎和雲疏後，老兩口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我們早就想這個事兒啦。我們一家人需要一個戶口簿，如果姓不一樣，可能要有相當多的麻煩。以前我們想告訴你，又害怕你不高興。現在好了！”
“我和盛世都需要一個新身份證。”
“盛世有戶口本和身份證嗎？”
“沒有。”
“有出生證嗎？”
“沒有。”
“盛世是在哪裏出生的？”
“新疆的帕米爾高原。”
“他那裏還有什麽親人麽？”
“沒有。”
呼延鼎和雲疏對盛世的身世一無所知，他們多次試探著問大唐，得到的都是沉默。他們相信盛世的過去也是兒子心裏的傷痛，就像他們對當年的大唐一樣。既然是傷痛，他們不能多揭。
“公安局的蕭局長是我們墨屋縣出來的，我和他很熟。辦個戶口簿和身份證應該容易。”
呼延鼎說完話，立即給蕭局長打了電話。
得知情況後，蕭局長說：“大唐的不是個大問題，盛世的有點麻煩。正常的程序要有老戶口簿、身份證、戶籍證明和改名申請。如果什麽都沒有，這可難辦。”
蕭局長停頓了一下問：“能拿到盛世以前居住地政府的戶籍證明嗎？”
“盛世四處漂泊，不可能有地方能提供他的居住證。”在一旁聽著的大唐湊到呼延鼎的手機前說。
“這可難了。” 蕭局長歎了口氣。
“炬匹老弟，你能想想辦法嗎？”呼延鼎深知中國政府機關的操作規則，對蕭局長來說，這樣的事兒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炬匹老弟，我清楚你的難處，辦這事需要通過多個關卡，多個人經手，你看，六位數怎麽樣？”
“鼎哥，你知道，現在上麵抓得很嚴。我們混碗飯可不容易啊！”
“再加一倍怎麽樣？”
“鼎哥，你說到哪裏去了？我怎麽能讓你花這麽多錢呢？” 蕭炬匹的聲音裏難掩興奮，“不過現在的人啊！一個章至少得五位數，辦這些東西通過的關卡可多了去了。”
“炬匹老弟，我知道。如果不夠，你隻管說。”
“那好吧，讓我試試。”
呼延鼎把錢給蕭炬匹送去後，大唐和盛世的戶籍卡和身份證很快便辦了下來。
呼延鼎一家的戶口薄有了四個人：呼延鼎，雲疏，呼延大唐和呼延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