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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大唐盛世 第六章 令人恐懼的醫鬧

(2023-03-04 21:27:25) 下一個

第六章     令人恐懼的醫鬧

 

   大地漸漸回暖,小草已頑強地鑽出地麵,樹枝也露出了新芽。已經住院三個多星期的盛世在病房裏的病床上,靜靜地躺著,沒有一絲蘇醒的跡象。

   岷大唐每天卡著時間,給盛世翻身,按摩和做清潔,沒有一絲懈怠。

   因為肝功、腎功和血象檢查都已經正常,鄭醫生建議盛世轉移到普通康複病房。

   康複病房在這棟樓的十層,裏麵有一個很大的健身房,是供病人康複用的,但因為很少有病人來這裏鍛煉,醫院領導同意讓本院的醫護人員來這裏健身,所以現在這裏成了醫護人員的免費健身房。

   轉到康複病房後,在岷大唐的要求下,醫生也同意,岷大唐可以試著用胃管給盛世喂飯。

    開始時,岷大唐每天三次,每次150ml。看到盛世身體反應良好後,大唐白天每隔三個小時給盛世喂一次,晚上兩次。

   自從開始給盛世喂食後,大唐更忙了,每天他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

   這天晚上,大唐剛給盛世喂完飯,衝洗完胃管,任豐源來了。

   任豐源說這天晚上他值夜班,所以來看看侄子。

   問了一些盛世的情況後,任豐源說起自己上初中的兒子。

   “我兒子和我一樣,雖然很聰明,但學習成績不出眾,我們想讓他去美國讀書。聽說美國是素質教育,不是隻看考試的成績。大唐,你在美國呆過,你覺得是這樣嗎?”

   “是這樣吧。”岷大唐附和了任豐源一句。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不看考試和各種比賽的成績,中國孩子和美國孩子比,還能有什麽優勢。

    這時,任豐源的手機響了。

     “你們先開始吧,開腹後叫我。” 任豐源對著手機說了一聲便掛了。

     “一個急腹症病例,那個進修醫生說可能是急性闌尾炎,我讓他和住院醫生先開始了,像這種手術,我根本沒有必要去。” 任豐源說著,話題又轉到兒子身上。

     “美國哪個地方學校教育質量高、生活也舒服?我們想讓兒子去美國讀高中,我妻子一起去陪讀。”

    “東西海岸城市都好吧。”

    岷大唐在美國呆過5年,但除了他學校所在地——巴爾的摩外,他在美國去過的地方不多。他也很少關心孩子教育這個問題。

   “加州和弗羅裏達,哪個地方更好?”

    這兩個地方岷大唐都沒有去過。

    “都不錯。不過加州教育會好一些吧。”岷大唐想到斯坦福和伯克利,隨口說。

   “我們去過一次迪斯尼世界,我兒子特別喜歡那裏,所以他想去弗羅裏達。”

    “但我妻子想去加州。”

    這時任豐源的手機又響了。

    “任主任,你快點來吧,出事了!”一名女子驚恐的聲音。

     任豐源匆忙離開了。

 

   急診手術室就在盛世所在病房樓的對麵,任豐源很快就趕到了手術室,他快速地套上手術衣帽和鞋套進了手術室。

    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躺在手術台上,旁邊掛著血袋和一瓶透明的液體。

   “病人好像腹腔有一個很大的血管瘤破裂了。”住院醫師邵醫生沮喪地說著,繼續給病人做著心肺複蘇。

    進修醫生光醫生垂著頭站在一邊,“我以為血已經止住了,誰知一動那個大血塊,病人又出血不止。”

     “CPR做了幾次了?腎上腺素打了嗎?” 任豐源問。

  “三次了,腎上腺素也打過了。”

   “那就這樣吧。你們照幾張相,然後把切口縫好,把手術記錄寫好。術前協議病人家屬簽過字嗎?”

    “簽過了。” 光醫生說著,臉上掠過一絲喜色。

    任豐源走出手術室。外麵等著的是病人的家屬,共有五個人,年齡大的是爺爺奶奶,年輕的三個是父母和舅舅。

    “非常對不起,孩子腹腔有一個大的血管異常和出血,我們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但沒有挽回孩子的生命。” 任豐源冷靜地說著。

    “什麽?我的孩子死了?”孩子的母親一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

    “寶蛋,寶蛋!”奶奶也大哭起來。

   任豐源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要離開去更衣室時,被父親和舅舅攔住。

    “你不能走,我們孩子好好的,死在你們手術台上,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我已經給你們解釋過了,況且你們也在術前協議書上簽了字。上麵寫的清楚明白,有這個可能性。” 任豐源有些生氣,他試著推開父親和舅舅,想趕緊離開。

    死者的父親和舅舅雖然沒有任豐源這麽高大,但年輕,他們兩人一起用力把任豐源推到在地。

   死者的爺爺打了一通電話之後,也上來幫忙。

   任豐源見勢不妙,回頭往手術室跑。誰知舅舅手疾眼快,還沒有等任豐源把門鎖上,便追上來,使勁把門推開。父親、爺爺、母親和奶奶都哭喊著衝進了手術室。

   正在手術室裏縫切口的光醫生、邵醫生和護士小芳,見狀趕緊退到一邊。

   “寶蛋!寶蛋!”

   爺爺奶奶和父母圍在死者身邊,大哭。

   “你們害死了我孩子!你們害死了我孩子!”

   聽到這裏,站在一邊早就有些害怕的光醫生、邵醫生和小芳,拔腿就往外跑。

   “誰都不能走,誰都不能走。”

    爸爸跟在後麵追出來,這時,把在門口的舅舅也大喊:“想跑,沒門兒!”

    邵醫生見隻有舅舅一個人堵著門,對著身邊的光醫生和小芳說:“我們得衝出去。”

   他們三人剛衝到門口,與舅舅拉扯著推開門,卻見外麵站著五六個年輕精壯的男子。這些男子把他們三人推進手術室,也跟著進到裏麵。

    “那位主任醫生呢?”

   舅舅大聲吆喝著,讓這幫人把著門,開始四處尋找。

   此時,任豐源正躲在另外一間手術室裏,黑著燈,大氣不敢出。

   舅舅和父親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任豐源眼看藏不住,他快步衝到手術室的電話旁,剛拿起電話,舅舅和一名男子便衝過來一把把電話拽斷。

   任豐源被迫出來,被帶到死者的手術室門前,這裏站著光醫生、邵醫生和小芳。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任豐源故作鎮靜地說。

    “快把你們院長叫來。”

    “那好吧,你先讓我們出去。”

    “出去,可以。你先跪著給我兒子磕兩個頭。”

   見任豐源沒有反應,一名男子對著任豐源的後膝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任豐源剛想站起來,另外兩名男子立即過來,一人朝著任豐源的後膝又是一腳,兩人按住任豐源的肩膀,一人按住任豐源的頭往地上磕。

   任豐源白淨的額頭磕出了幾個血印。

    長這麽大,任豐源那受過這個。待那三個男子鬆開手後,任豐源起身,對著身邊的男子就是一記耳光。

    “你們不要命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的嶽父是省軍區的司令員於軍長,你們誰敢動我一根毫毛,都得去坐牢。”

    “哎喲,你小子厲害。軍長的女婿?”被扇臉的男子,淫笑著退下自己的皮帶。此時,另外一名男子在任豐源身後一腳又把他跺倒,拿著皮帶的男子對著任豐源抽打起來。

    任豐源手捂著臉一聲聲慘叫。

    “住手,任主任說的是真的。他嶽父確實是我們省軍區的司令員。”看著柔柔弱弱的小芳此時勇敢地衝到前麵,大喊。

    “你這個賤人,敢幫著他撒謊。”舅舅一巴掌把小芳扇翻在地。死者的母親和奶奶也過來打小芳。

    站在一旁索索發抖的邵醫生和光醫生,趁機想溜,被兩個肥碩高大的男子抓回來,推倒在手術台邊上的地上。

   “給寶蛋磕頭。”舅舅大喊。

    見他們兩個沒有反應,一個男子對著邵醫生就是一掌。邵醫生倒地,鮮血從他鼻孔裏流到地上。

    光醫生見狀,趕緊跪地磕了三個頭。

    這一幫人逼著小芳也給死者磕了三個頭後,命令光醫生抱著死者,離開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病房樓前有一大堆人,在大聲叫罵著。在對麵樓上的岷大唐看得清清楚楚,他發現許多人都是年輕人,有些人手裏拿著”替天行道“的小旗。

    “這些都是街頭混子小流氓,他們仗著人多,到處橫行霸道,簡直就是黑社會。”一位值班的護士的話剛完,隻聽咣當一聲,一個酒瓶子砸在他們麵前的玻璃窗上。

    “趕緊關燈,快跑。”護士一聲尖叫,關了樓道的燈。

 

    任豐源、邵醫生、光醫生和小芳被架著,帶到急診門診樓前。光醫生抱著死者的屍體,被逼著跪在人們麵前。

   “快說,我用手術刀紮死了病人。”

   見光醫生沒有吭聲,舅舅左右開弓,打了幾個巴掌。

   任豐源和邵醫生都一臉是血,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小芳披頭散發,坐在地上,像個瘋子。

   “快說!”一個手臂上有手槍紋身的男子對著光醫生又是幾個巴掌,光醫生身子一晃,暈倒在地上。死者也從他懷裏掉在地上。

    “寶蛋,我要為你報仇。”死者的父親對準光醫生的頭部猛踢。

    光醫生慘叫著,大喊“救命!”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裏不斷有人高喊。

    此時,門診部的醫生和工作人員早都跑光了,保衛科的執勤人員也不見了蹤影。住院部的病房樓都大門緊鎖。偌大的醫院隻剩下門診樓前這一片喧嘩。

 

    岷大唐在盛世的病房裏,黑著燈,他拉著盛世的手,心裏亂糟糟地。

   這時,三聲清脆的槍聲劃過夜空。在黑暗裏,岷大唐分明地看到盛世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他一下子激動起來,心裏有了點希望。

 

    “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珍禽市的駐軍,希望你們趕緊撤離,不然的話,為了保護人民群眾的正常生活秩序,我們絕不會對壞人客氣。”

    隻見醫院大門口開進十幾輛軍車,軍車上士兵個個全副武裝。

   見這陣勢,那一大群人一哄而散,隻剩下被折磨得不能動彈的任豐源、邵醫生、光醫生和護士小芳,死者寶蛋和他的父母、爺奶以及舅舅。

   這時三輛警車也呼嘯而來。

   穿著軍服的一位中年男子下車快步走到任豐源跟前,行了個軍禮,說:“任主任,您受屈了!我是趙師長,奉省軍區之命前來保護您的安危和醫院的正常秩序。”

   此時警察局崔局長也來到任豐源跟前鞠了個躬說:“任主任,您受屈了!都怨我那一堆廢物警察,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他們。快點把任主任送到醫院,把這一家老小都戴上手銬,拉到警察局。”

   趙師長輕蔑地看了一眼崔局長,冷笑一下說:“崔局長,這次可是驚動了省裏的領導,您可得好好追查一下了。

   說完,趙師長上了車,一溜煙開走了。

   崔局長也冷笑了一下,上了警車,呼嘯而去。

    醫院裏又恢複平靜,隻是醒著的病人和家屬還有工作著的醫護人員還在驚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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