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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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 男老婆(上)大展雌威

(2021-03-07 22:08:08)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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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123-1 男老婆(上)

 

在半空中看到救援到了,魅羽心定了些,然而事情還未解決。剛才救了她命的那一箭,在認識的人當中隻有錚引辦得到。可他為何會來藍菁寺?

她的目光在下方搜尋。藍菁寺武僧穿的多是紅色僧袍,而此時有一群白衣僧人在圍鬥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應當就是錚引了。正要衝下去幫忙,錚引已被撲倒在地,刀架到了脖子上。勢不容緩,目前對方還沒想到拿他做人質來要挾自己。到了那時,局麵就難以挽回了。

揚湯止沸不若釜底抽薪,魅羽轉身對準了坐在轎子裏的梓溪。按說離得這麽遠,地上的人應當看不到她臉上的殺氣。大概是因為她這個姿勢透露出的危險感,梓溪當即躍下軟轎。一側的歐玉擎則跨上一步,擋在他師父前麵。同時弓箭手們又一次抬臂瞄準了她。

沒做片刻停頓,魅羽已飛速朝梓溪俯衝下去。見幾隻羽箭迎麵撲來也沒躲閃,左手揮開三支箭,右手捉住一支,任由右腿被一支箭射中,瞬間便到了地麵。

歐玉擎原本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擋在梓溪麵前。然而魅羽如此氣勢,讓他在最後一刻不由得向旁邊一縮。魅羽順勢將他一掌擊飛,再將梓溪撲倒在地,手中的箭噗地刺入他胸口。

空中一聲驚雷。有那麽一刹那,梓溪的麵容似乎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但當她定睛細看時,又回複原樣。頭頂的烏雲越集越密,空氣濕度在迅速增大。她想起境初曾說過,高維人每次出現前天氣總要晴轉陰雨。也不知此刻的變化是不是巧合。

“這箭是我故意偏離了你的心口,”她衝近在咫尺的那張清秀麵孔說。語氣雖雲淡風輕,其實她自己也強不了多少。右腿上的箭支觸地後折斷,箭尖將腿骨刺得生疼。“我欠你父親一條命,剛剛才饒了你。”

梓溪因痛苦滿是冷汗的臉上現出擔憂之色。“他、他怎麽樣了?”

她沒回答。站起身,一腳踏上梓溪的胸口,衝眾人揚聲說:“都給我聽好了——兩件事。首先放了那個修羅人,再拿地晶散功毒的解藥來。敢耍花樣,你們梓溪長老下一刻就斃命於此。”

“休想!”梓溪躺在地上喝道,“解藥可以給你帶走,修羅人絕不能放。有種就快動手,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離開。”

“妖女不要欺人太甚!”富鳴忻在一旁扶著歐玉擎,衝她怒道,“你今日在此撒野,不怕我們改日端了你們龍螈寺的老窩?”

魅羽嗤笑一聲,“少來這套。我們謙和忍讓,難道你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魅羽同師姐妹們入師門的第一天起,兮遠就對她們說過,“惡人的共性都是欺軟怕硬。隻有在一種情況下他們才會手下留情——當你比他們強的時候。”

再次俯身,在梓溪耳邊低聲說道:“倘若我此刻告訴藍菁寺僧眾,他們的堪布是被奸人所害,屍體就在萬匯閣下方的山洞裏,摸著還熱乎。而凶手竟是他的得意門生兼親生兒子——”

“你說什麽?”梓溪的樣子又是驚恐又是憤怒,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可又不得不壓低聲音,“他之前不過是假死,你、你說他……”

“害死他的人不就是‘你’嗎?”她盯著梓溪的眼睛,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總之,隻要眾人成功找到他的屍體,你覺得大家會信你還是信我?”

魅羽隻顧同梓溪說話了,沒留意到僧眾在她周圍迅疾地跑來跑去,像是在排演什麽陣列。她剛一直起身,便覺頭腦一陣眩暈,仰麵跌到地上。富鳴忻身邊的兩個手下見狀,搶上前將梓溪扶起來,攙至一旁。

不愧是藍菁寺,魅羽暗歎。僧眾們訓練有素,能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就著地勢擺出這種對敵大陣。正尋思該如何突圍,不遠處上空槍聲四起,應當是特種兵同伴們在船上朝地麵開火了。藍菁寺僧眾雖是第一次見到槍支,沒過多久就意識到子彈的厲害,四處躲閃。這樣一來大陣頃刻破了,一時間雙方成僵持狀態。

“四大監寺長老到——”有聲音在人群後方宣布。

四大監寺?魅羽聽說過藍菁寺有“常”、“樂”、“我”、“淨”四位高僧,隻不過珈寶在世時,他們極少出來露麵。莫非來的正是這四人?

******

人群讓開一條路,四個老和尚兩前兩後走了過來。四老的紅色僧袍雖然和普通僧人差不多,但每人脖子上掛著一串夜光佛珠,顆顆大小成色相仿,閃著熒光,甚是難得。

這四老氣度超然、法相莊嚴,站定後僧袍無風自動,神色肅穆地望向魅羽這邊。雨越下越大,眾人的衣裳都濕了,卻絲毫不能影響僧袍的擺動。

再遠些,特種部隊的飛船也在一座小坡上停了下來,靜觀其變。

隻聽打頭的一位鷹鼻長老說:“敢問印光寺堪布同龍螈寺高徒,深夜在我藍菁寺起衝突,毀我殿宇,所為何事?佛門聖地如此大動幹戈,傳出去成何體統?”

這話問得有些出乎魅羽預料。她本以為藍菁寺和梓溪穿一條褲子。現在看來,至少一些老家夥們對梓溪的行為多有不滿。隻不過一直以來礙於珈寶的麵子,不好出來幹涉。

“常長老,這都是……”富鳴忻話剛開頭,看到常長老投來的眼色,似乎在說:“這裏還輪不到你插嘴。”當即住口。

 魅羽略微思索了一下。這四老愛麵子,應當不會任由梓溪扣著錚引不放。梓溪雖不是直接害死珈寶的,但如果她把整件事和盤托出,四老定會和他翻臉。就算不殺他,他今後也便別想在喇嘛國立足,更不用說競選藍菁寺堪布了。

然而此事還牽扯到高維人。可以肯定的是,梓溪目前是聽命於千麵人的。這些人到底有什麽計劃?除了附體六道人之外,還打算做些什麽?為何要苦苦追蹤曜武智的阿賴耶識?總言之,目前還不便給公眾知道這些內幕。

“四位長老,”她心平氣和地說,“這家夥為了爭你們藍菁寺堪布之位,給我大師兄下了地晶散功毒。我今日是來找他要解藥的,不巧撞破了藏在萬匯閣裏的機關。”

這麽說,雖是把過錯都推給梓溪,但也沒做得太絕。印光寺同龍螈寺勢不兩立,魅羽也曾把珈寶氣得臥病在床,這些大家都知道。下毒雖是下三濫手段,但還不至於讓梓溪身敗名裂。

現在萬匯閣下方破了個洞,四老肯定已差人去查看。不過珈寶的屍體多半已被藏起來了,剛才魅羽那麽說不過是嚇唬梓溪的。珈寶讓她救救他兒子的話言猶在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將他置於死地。

常長老聞言,問:“梓溪長老,這都是怎麽回事?”

梓溪一手捂著胸口的箭傷處,艱難地回道:“毒是我下的。當時鬥到凶險處,不使毒難以脫身。至於萬匯閣裏關著的,是附近一些入了邪教的民眾。我命人給他們好吃好喝,日日派人去教誨,再過兩三天他們就可以自由了。”

這時四老派去查探的人跑了回來,小聲匯報了一會兒,估計是印證了梓溪的話。對此魅羽毫不意外。那一二百人既然是一條心,要裝傻扮良民的話,最容易不過。

“真不要臉啊,”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魅羽隨眾人一齊望向四老對麵的一塊空地,那裏站著隴艮和席賓等七八個特種兵,身穿淺灰色軍服,每人懷裏抱著杆槍。境初去哪裏了呢?她不由得想。如果他也在船上,應當不會待著不出來。

又聽隴艮說道:“都說高僧大德、高僧大德,選堪布可不能光比拳腳吧?德行呢,佛學修為呢?要是誰能打誰就上,那我能不能來參選?”

咦,魅羽心說,愣小子這次說的話,倒還有些道理。

此刻已是大雨傾盆。站在常長老身邊、較為麵善的一位長老說:“關於敝寺繼任堪布選拔一事,眼下不是討論的時候,過幾日自會向公眾有個交代。解藥我已派人去取。梓溪長老若是同意釋放俘虜,那就請龍螈寺僧眾,連同你們的這些幫手們,都盡快撤離敝寺吧。”

******

本來魅羽還擔心梓溪給的解藥不保險,現在既然是四老當眾派人去取,應當不會有詐。錚引也被放了回來。但是境初呢?抬臂看了下手腕上戴著的那個藍色手環。本來計劃的是如果他自己離寺,二人就拿手環聯絡。現在按了幾下也沒反應。

問隴艮和席賓。原來境初和她離開龍螈寺之前,就已偷偷通知下屬們在指定時間趕來藍菁寺。快飛到這裏時,卻怎麽也聯係不上境初。看來他的通訊裝置要麽丟了要麽壞了。

魅羽心急如焚。又意識到自己剛才隻是用探視法,從屋外確認境初不在。進去看看或許有別的發現?於是忍著腿傷的疼,回到知客寮。進了屋,果然見桌上的果盤旁邊擺著一封信,當即鬆了口氣。

打開信,卻發現筆跡不是境初的。

“愛妻:

“燈下疾書,知愛妻在旁出生入死,委實憂慮。然既覽此信,定已一如既往大展雌威,化險為夷,可喜可賀。惜我堂堂七尺男兒,終日睹愛妻流連於他人懷抱,個中滋味,委實難為人道。

“亦曾誠邀愛妻歸家,屢遭無情拒絕。每念及此,夜不能寐。現攜愛妻男友一同離去,實乃事出無奈。夫今暫居於兜率天旺灘龍琦路五號,日盼夜盼,望早日團聚。

“百石敬上。”

混賬!什麽亂七八糟的!魅羽正想把信摔到地上,又想起裏麵還寫著地址。隻得折起信,不情願地揣進懷裏,走出知客寮。

這家夥居然把境初給綁了。她和境初喬裝來此本是秘密,如何被他知道的?不過想想那些被高維人附體的同心人,要遠距離傳遞信息不過是瞬間的事。

可百石又是怎麽潛入藍菁寺的呢?記得這家夥曾說過,他原來的身份“絕對配得起這幅皮囊”,也許不是吹牛。在少光天怪洞聽他和那個老者的談話,似乎是個頗有身份的人,搞不好千麵人還是他屬下。

不管怎麽說,現在除了照書信裏的地址去找百石、救境初,也別無他法。隻是自己目前還未回複女身,不知百石看到他的“男老婆”前來,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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