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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戰爭小說《另一種曆史》第39期

(2020-11-10 04:37:37) 下一個

 

 

181)     旅途邂逅

史迪威和巴頓此行,飛赴納蘭前線,也路過了延安。為了避免那些人所共知的麻煩,加油時,他們也沒走出機場。迄今為止,史迪威在政治上一直保持著謹慎。

這一點雙方默契。葉劍英參謀長在機場禮節性陪同共進午餐,然後美國人繼續趕路。飛機上多了一位沉默的夥伴。

巴頓少將覺得,這位個子瘦小、臉色蒼白、穿一身臃腫軍棉襖,隻有一雙濃眉惹人注目的年輕人,怎麽也不像是史迪威介紹的那樣:經曆的戰鬥,比自己多10倍!……他?他比我年輕22歲呀……看他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專心致誌、翻來覆去閱讀那本地圖冊的樣子,像是研究一本聖經?大體就是個書生嘛。

什麽什麽?五次反圍剿,長征?突破天險?

該死的。還有嗎?平型關?……是的是的,殲敵數量嘛,比我多!

但那些都沒讓我趕上。難以評價。不過他媽的,如果我在那個隊伍裏的話,他們不至於被迫跑路吧?

這個年輕人麽……他似乎不想交談。我呢,語言受限,也不能談什麽。還是觀賞窗外的草原吧。開闊、平坦、稱心!哎我說喬,坦克兵可要把這裏愛死了。這就是那個那個,你替我準備好的~天然戰場?真他娘的帶勁!

可是回過頭,偶爾忍不住,就會有兩組目光碰到一起。那個年輕人還會偶爾露出一絲微笑呢。

見鬼。他在觀察我。或許反而認為,是我在注意他?這就是那種什麽什麽……彼此暗中窺視嗎?

瘦弱、蒼白!平淡無奇!竟有了中將軍銜?你真的會打仗麽?你上過哪所軍校?聽史迪威說,叫做黃埔?不知道。沒名氣!

可他,那種笑容……像誰呢?

蒙蒂?唔,蒙蒂。沒錯就是蒙蒂。

該死的,不是蒙蒂。那是一種機警的、深沉的、狐狸式的微笑……像那個人?是的,那家夥在照片上也是那樣笑。那種沙漠裏、草原上、狐狸式的微笑。

我平生的願望就是與狐狸們捉對廝殺。為此,馬歇爾特地派我到內華達~瑞弗賓德沙漠裏,訓練了裝甲師。

可惜,上帝至今不給我機會……

降落前,偉大的巴頓將軍在信馬由韁的暢想中,打了個盹。

 

182)     專程相聚

美國。1942年12月2日,芝加哥大學體育館。

物理學家恩裏科·費米教授在這裏,首次實現了自持性鏈式核反應。第一個原子爐(核反應堆)開始運轉。人類通向核武器的道路就此開通了。由於嚴格保密的原因,這些不會成為此時新聞。

……

同日。中國。江蘇沛縣,新四軍前線指揮部。

從沂蒙山,連夜騎馬趕來的卡爾迅,遇到幾位老朋友。其中一位就是“像芥末一樣辛辣”的鄧。

1938年夏天冀中平原那次雨中長談,卡爾迅記憶猶新。正是這個鄧,使自己了解到美國向日本出口戰略物資的事實,並為此而長期愧疚。現在他終於有機會,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立場。

按照八路軍總部方案,鄧政委率129師的1個旅~更換了全新美蘇式武器的主力~陳賡旅,從太嶽軍區晝宿夜行數百裏,前來參加這邊計劃中的【蘇北戰役】。

本來鄧不必親自帶隊。但卡爾迅堅持向他發出邀請。陳賡的386旅,是5年前曾被卡爾迅考察後稱讚的“華軍最好的1個旅”※,如今已發展成為“太嶽縱隊”。這次他們擔任戰役的總機動兵力,重點是伏擊日軍增援兵力。

※見卡爾迅所著《中國軍隊(The Army of China)》

另一位熟人是新四軍政委劉少奇。1940年冬,卡爾迅與“工合”創始人路易·艾黎一起,步行穿過江西,在皖南涇縣當時的新四軍總部,曾與劉會談了數小時。※史實

化名“胡服同誌”的劉,正要從蘇北鹽城趕赴延安~參加那次著名的整風。臨行在即,卡爾迅建議他等幾天。因為馬上會有“更快捷的空中方式”可免去他幾個月步行的旅途勞頓。

胡服同誌會意了,笑著欣然接受。

卡爾迅這次空降過來的任務,是強化新四軍的裝備和戰鬥力。

此時,正在華北火辣展開的“第2次百團大戰”吸引了日軍大部分視線。而魯南蘇北,與納蘭基地距離過遠,超出了運輸機空投半徑,暫時難以得到裝備補給。

按上級布置,這一帶部隊“故意”不參加百團大戰,不作任何引人注目的動作,以逸待勞。

因此目前,當地日偽軍戰備鬆懈,兵力也相對空虛。

 

183)     深情厚誼

今天沛縣作戰會議,確定了這次行動的方針:

奪取敵人機場,實施直接空運!

半個月前,分頭潛入沂蒙山、微山湖地區的卡爾迅顧問團成員,同陳毅、羅榮桓等一起,組成了“蘇魯邊區前敵指揮部”。

延安決定:由鄧小平任前委書記。

這次他們瞄準了徐州附近的要衝:九裏山機場。會上陳毅軍長提出觀點:要使機場盡快、而又完整無缺地奪取到手,需使用“內線瓦解、策反偽軍隊伍”的辦法,分化敵人。獲得大家讚同。

卡爾迅解釋了行動代號的區分:本次中美聯合作戰,以華軍為主的地麵行動,采用“後羿(加序列數字)”作為代號係列;而以美軍為主的空運和支援行動,則采用“香格裏拉”代號係列。以便照顧雙方語言和表達習慣。這對聯手作戰很重要。

12月初,馳援部隊主力386旅到位。準備就緒的前敵指揮部發出了啟動【後羿5號作戰】命令。

……次日拂曉,他們一同上馬,潛入徐州地域。卡爾迅對比他年輕8歲的鄧小平眨眼,悄悄許諾:

“鄧,幾天後,我將和你一起開著吉普車,檢查陣地。”

鄧小平笑:“啥子吉普車喲。沒得關係!有它沒它,同樣殺敵!”

“我說鄧,這可是全新裝備!”卡爾迅堅持。

鄧小平一揮手,用舊日稱呼回應道:“曉得噻。可是參讚你,當年同我們一道,強行軍,不也是一晝夜走了180華裏?我們是靠了一副鐵腳杆打天下的嗦。”

卡爾迅搖頭。提起他耿耿於懷的那次雨中對話:

“嗨,鄧,我就是想讓你感到,美國再也不會支援侵略者。而是真實地~和受侵略的中國站在一起。我們兩國戰後也要長久地結為盟友。羅斯福總統就是這麽想的。”

“參讚噢,國家間的事情,眼下怕是要不到你我來管起,”鄧小平再次以辛辣的敏銳答道。“可是八路軍,和我們129師,永遠會記得你這位戰友、同你這份深情厚誼!無論幾時,隻要你老兄把吉普車開起走,我是一定坐噻!”

這句話,使卡爾迅啟動了退役後回鄉,參加競選的念頭。

※史實:卡爾迅於1946年參選國會議員,因病終止。

 

184)     機場爭奪

1942年12月5日是個星期六。這一天,由新四軍某部4連喬裝打扮成“皇協軍警備隊”,在內線的接應下,以換崗名義,事先據守了九裏山倉庫區的要衝。

午飯時間,化了裝的突擊隊在食堂裏,殲滅了手中無槍的日軍倉庫守備中隊主力,一舉攻克整個庫區。親自籌劃並指揮了戰鬥的新四軍第1師~粟裕師長立即帶領先頭營在庫區外圍,構築起防禦工事。

而機場和塔台爭奪戰,卻險些出漏子。

擔負內應的家夥貪酒誤事,把時間搞錯,未能及時發出信號。此時庫區食堂那邊已經打響,於是陳光代師長率領115師獨立團,由原定的奇襲,改為強攻。

機場這邊守備較強,有鬼子1個中隊和偽軍1個營。

由於敵人有備,爭奪到黃昏~還展開了白刃戰。經4小時逐尺逐寸的拚殺,才以優勢兵力肅清殘敵。

徐州市區日軍,下午出動了留守聯隊和鐵甲車趕來營救。幸好陳賡太嶽縱隊(386旅)專門伏擊打援,用新武器~火箭筒將這股敵人阻截在路上。鐵甲車熊熊燃燒。

當下,日軍龜縮回去。

 

185)     緊密銜接

值得稱道的是:滕納中校籌劃的空運作業,緊密銜接。

早已在納蘭整裝待發的C-47機群,當晚就在九裏山機場一口氣降落了12個架次。此後每天30架次,每架3噸多的載貨,日均80噸槍支彈藥和物資,及100名技術骨幹、地勤人員。

沒幾天,以迫擊炮、衝鋒槍、火箭筒和步話機為標誌,蘇魯邊區各部隊的裝備水平就遠遠超過了當地日偽軍。以往最為短缺的彈藥,這次也得到極大充實。人心為此而振奮。

徐州兩側,短期內實現了幾萬主力部隊的集結。這是魯南蘇北開辟根據地以來的最大集結。既是為盡快取得新裝備,也是為了保護補給源頭~九裏山機場。

“鳥槍換炮”是那幾天的流行語。聞名棗莊微山湖地區的“飛虎隊”~鐵道遊擊隊,這次全員換上了衝鋒槍和柯爾特自動手槍,並被再次賦予了深入敵後的新任務。

隊員小坡,像抱著土琵琶一樣抱著“波波沙”,眉飛色舞:

“這往後,誰還稀罕去扒火車呀,去弄鬼子那三八大蓋?那玩意兒再給俺俺都不要!” 

老隊員魯漢,順手給他一個脖兒溜:“這才幾天啊?你小子這叫喜新厭舊!三八大蓋打得準,知道不?”

“準?準也是一槍一個眼兒,光透涼氣兒不死人!那破槍殺傷力不夠。不信試試?拿這個俺把他打成篩子。”

短短一周,集結此地的各個獨立團,陸續增加了上百挺勃朗寧機槍、300支衝鋒槍、以及迫擊炮、火箭筒和訓練有素的操作手。“主力”名符其實了。即使地方部隊,每人也有了常規槍支彈藥和4枚“小菠蘿”。部隊隨即展開大練兵,以掌握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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