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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戰爭小說《另一種曆史》第192期

(2022-02-28 03:49:52) 下一個
(作者:
龍德施泰特

 

937)     黔州楊氏

另一個區域是西南。有特色的一個州是黔州。

這是原貴州省分拆縮小後,劃定的一個新州。

州長楊森,雖是公認的軍閥,卻又是辛亥耆宿、同盟會員,並且抗戰有功~早期曾創造過全殲日軍一個大隊的明確戰例,亦被日方承認。他1944年就被國民政府任命為貴州省主席。到了聯合政府時代,實施新區劃後,他擔心從此失去地盤依托,於是以種種理由堅持留在~或賴在“黔州州長”位子上。即使65歲高齡仍不肯離去。當然也談不上政績。

但隨著社會進步、輿論開放,楊州長被揭發出妻妾成群、並曾以“不守婦道”的罪名早年害死至少兩個姨太太的罪行。雖然他百般疏通、最終沒受刑事懲罰,但州長位置是保不住了。灰溜溜了下台。

楊森是個福將並且高壽~活了93歲。其人愛體育,尤其登山。乃至90歲高齡還能緩步登上4000米的州內某山峰,以此來慶賀自己的耄耋壽辰。更有甚者,到70年代他91歲時,還能娶到一位18歲少女,並生下一個女兒※史實。此時民眾輿論對他已寬鬆,不再追究。坊間遂炒作為海內奇談逸話。

值得一提的是後任州長~39歲的楊漢秀。她是當時唯一的一位女性州長,且是楊森親侄女。但她是一位共產黨人。(※史實中她被楊森下令殺害)這位“家財萬貫、風華絕代”的“楊大小姐”早在30年代就在延安經朱德介紹入黨。回到重慶後,長期在周恩來手下做統戰工作。她是堅定的革命者,把家產統統變賣後全部獻給了家鄉各項急需建設。

在新州長競選中,贏得社會各界廣泛稱許的她,票數獨占鼇頭,把“大伯父楊森”徹底擊敗。

楊漢秀在百廢待興的大西南一幹就是12年,改變了家鄉麵貌。50歲以後才調往全國婦聯,主持了10年基層女幹部培訓和教育工作。她任內的黔州一度是西南地區“模範州”,對周邊地區產生了不小的帶動作用。

與黔州接壤的彝州,就受到了這種帶動。從外地引進一大批基層幹部和“文化鄉民”,加速了自身建設。

 

938)     能源興州

彝州劃分的新區域以昭通郡為中心。東至六盤水,西含會理、西昌。首任州長,是42歲的龍繩武(龍雲長子)。擁有法國聖西爾軍校騎兵科畢業的學曆。可惜他不願久幹,第二年就去了南洋“蘭芳自治領”投奔其父。

繼任州長是55歲的安恩溥~彝族,民主人士。畢業於雲南陸軍講武堂。當過軍需局長。30年代駐守昭通時期,他就會集紳民修浚昭魯大河及昭通至威寧公路。又組建“民眾實業公司”,積極探采昭通煤礦和大關茅壩山鐵礦。在昭通城內擴建西街、陡街,修建迎豐橋。建立民眾教育館,還購買了《萬有文庫》贈予館內。

1932年他捐款3000元,集資1000多元,對市區唯一公園“清官亭”進行了大規模修繕。

安恩溥繼任彝州後,任務繁多。於是奮發努力,抓基層建設、醫治戰爭創傷、改造遊民、禁煙禁毒,並積極開展救災,組織生產自救、操辦社會福利事業等。他還開辟了本地高質銀礦的財源。後來數年,國家在彝州的洛溪渡建設了巨型水電站,大大拉動了地方經濟~使彝州一舉成為國家的能源大州。

 

939)     打箭之爐

與彝州接壤的是康州。也值得小書一筆。州府康定,古為羌地。三國蜀漢時稱“打箭爐”,光緒34年才設立康定府;1939年國民政府建立西康省,設省會於此,以劉文輝為省長。

1939年元旦“西康省成立大會”場麵十分隆重。戎裝軍人,禮帽官員,百姓、喇嘛,全城出動。

瘦高而兩頰鬆弛的劉文輝省長發表演講。他一改沮喪低調,豪情壯誌地闡釋了新目標:“化邊地為腹地!”

此後,各廳處長每天中午由劉主席領導,聯席辦公2小時。重要事件當場提出、即時解決,不勞收發傳遞,效率提高不少。

保定軍校出身的劉文輝所治下的西康省,重視教育成為自上而下的實在行動。設西康省的時代如此,改為康州也仍如此。就連他的州府也樸素得近乎簡陋:大門洞開,門前磚石柱子斑駁破舊,掛著“州府”的牌樓背後用幾根木梁支撐著,以免這座年久失修的建築轟然倒下。

30年代的攝影師孫明經,在西康省考察時發現:當地學校大都寬敞明亮!學生衣著整齊,令人耳目一新。而縣政府卻都破爛不堪。好奇的孫明經曾問:為何如此?答曰:“劉主席說,政府房子若比學校好,縣長便就地正法!”為響應州長號召,巴安縣長趙國泰就曾放下手中公務,親自到小學代課教書、當國語老師,起到了示範作用。這位縣長後來被選拔為雅江郡的郡長。

康定古城二水夾流。劉文輝動了腦筋,在升航村建了500千瓦的水力發電廠。發電機要從美國運來,由於戰爭因素,花兩年時間才運到。升航水電站花了1億元。劉動用了康定所有的銀行資金,還自掏腰包拿出一筆錢……百廢待興的西康省,到處需要錢。劉文輝又想到整治“邊茶貿易”。30年代彈丸小城康定,已是聞名的藏漢貿易中心、西南三大商埠之一。運出羊毛、麝香、獸皮,蟲草、貝母等名貴中藥材;輸入茶葉、布匹、麵粉、青油。

他成立“康藏茶葉股份公司”,把茶商統一到旗下,不允許私自賣茶入藏。統製購銷、茶商入股。

結果這搞法完全不靈,幾乎把茶馬古道搞得荒廢凋零了。

 

940)     跑馬溜溜

西康時期劉文輝有兩大支柱產業。鴉片也是其中之一。惡之花四處綻放,是一個新省誕生時無法逃避的尷尬。

晚年的劉曾懺悔道:“1933年,被迫退守荒僻的西康,成了破落戶。財政陷入極度困難,加之政治麻煩弄得我焦頭爛額,無奈飲鴆止渴……曾引起輿論一片非議。”

“康定十景”之一,名曰“子耳樵歌”。音樂人沙梅把這“溜溜調”記下,作曲家江定仙配樂伴奏,正式改名為《康定情歌》,推薦給了當時走紅的歌唱家喻宜萱演唱。

1939年時“跑馬溜溜”的康定市本是個滿目瘡痍的西部小城。但在劉文輝苦心經營下,踏上了“化邊地為腹地”的進程,山歌傳出山外,外省人帶著現代照相器材趕來,留下了城市變革過程中,康定擺脫不掉的尷尬。

聯合政府成立後,很重視西南建設。1948年秋康定機場通航是個促進地區現代化的突出因素。“鴻雁”運輸機(仿C-47型),把康州同內地緊密連接起來。

1949年8月,川康公路也通了車。之後,茶市上每擔羊毛可換茶12包,遠超以往比價。茶葉公司當年便銷售21萬包茶葉。州府在邊茶貿易上采取增產、足量、賣買公平合理的政策,廢除了“以茶治邊”的舊政策,古老的茶馬古道恢複了生機。

1953年,康州建立了全部使用新式農具的國營示範農場。建設日新月異。康定市人口從4千人增加到4萬。隨著公路建成和二郎山隧道打通,路程也大為縮短。

劉文輝57歲時入選中央政府,擔任了一屆林業部長。

 

941)     國防總監

由於華北聯軍在抗俄衛國戰爭中,收複了整個“外東北”和勘察加以及部分蒙古等~共計250萬平方公裏土地~這項功勳足夠卓著,並獲得全民認可。而南京政府方麵,卻遲遲未能收複新疆~於是兩黨之間在1947年達成的協議是:

6年過渡期內,在李宗仁擔任首屆國家總統的前提下,由祖國進步黨新任總書記劉少奇,首先出任聯合政府首屆行政院長,並組閣。政府各職能部門席位,也作了合理分配。

這一任期3年。其中的首屆國防軍總監,則根據了蔣公《書麵意見》,由資深的魏德邁將軍先任。

他重點著手的是軍隊複員工作。雖然步履維艱,但在大形勢的輿論背景下,以及實在並及時的資金支持下,還是按計劃完成了任務,盡管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與魏德邁搭檔的中方代表是國防軍總參謀長~57歲的張治中上將。這位保定軍校的3期生與白崇禧是同班、同寢室學友,又是黃埔軍校學員總隊長。被認為德才兼優、資曆深厚。在國軍中長期受到委座信任、提拔和重用,幾次把手中精銳嫡係都交付與張治中,在抗戰中多方血拚。※史實

而張治中又是國軍中極少數幾個不曾與中共紅軍、八路軍作戰的將領。他1925年與周恩來是黃埔軍校同事,而且是周恩來鄧穎超婚禮的特邀嘉賓。多年裏他一向主張與共黨和談,並身體力行、協作抗戰救國,也贏得了對方的信任和好感。因之,比較而言他是此時兩黨都能接受的合理的軍界代表人物。而蔣公屬意的那位陳誠上將,雖然資曆不淺,但仍屬年輕(49歲)並剛剛動了胃切除手術(※史實同期),暫時無力競爭。其他人選,則各界都爭議較大。

這一屆的軍隊首腦的任務,可說是既簡單又麻煩~主要是軍隊整編和退伍、複員。這裏麵牽扯大量人事矛盾、感情糾葛和利害關係,一點兒都不比打仗更輕鬆!

張治中累得叫苦不迭。平均每個月都要發一兩回牢騷:

“這頂破烏紗,誰願戴誰戴!”

 

942)     厲行軍改

但這位有“和平將軍”之名、從1924年追隨蔣公起就長期主張“國共合作”、且在雙方高層將領、乃至毛澤東周恩來口中都稱“文白兄”的張治中上將,畢竟還是敬業盡職,發揮了自己善於縱橫捭闔的才能,大體取得了平衡各方的軍改效果。

客觀說,他在這項複雜紛紜的軍改中確實超越了黨派觀念,信奉國家民族利益至上。生前所獲評價是:

“語不及私唯盡瘁,遺言擲地作金聲。”

當然,他也頗有韜略~懂得把最棘手的、容易得罪人的瑣碎且敏感的人事問題,送給美國人去幹。

魏德邁總監,不像史迪威那樣“諳熟東方國情”,也對此不太介意。他才不管那些誰與誰關係怎樣、哪些人在哪些事上有些什麽尺寸之功、卻未受到關照的雞毛蒜皮哩。

例如推進陸軍組建10個集團軍、60個整編師的計劃時,遇到大量任免問題,又有大批有功將領在那邊期待入選~人多位置少。魏德邁總監的“簡單粗暴”做法是:厲行崗位輪流製。各部主官任職一年便換崗輪流;兩黨軍官幹部交替輪流;駐防所在地以營連為單位每年輪流……此外又厲行體檢製度,裁汰傷病、高齡官兵~但給予優撫;同時還以大批送軍校、幹校集訓的方式,疏散了幾十萬名賦閑軍官~軍校中開設了若幹與國計民生相關的課程,吸引這些人改行,去從事今後和平年代裏更有發展前途的其他事業。

三年任期,他把住大框框,頻繁簽署任免令,按照美式裁軍原則和華夏自己製訂的規矩,大刀闊斧地削砍預算、裁汰冗員、整編各部。尤其是掃蕩了諸多軍閥殘餘。而“被軍改”的大部分將領,雖也嘖有煩言,卻拿這個不理睬也不懂得東方微妙心理的德裔美國佬“冇得啥子辦法喲”。去問他,就會被贈送一堆條文訓令乃至法律文件,但又不好發火~不光是那位總監的中文表達和理解能力都有限,還因為他每次還挺紳士的端出“可口可樂”來招待……

軍隊國家化~在這個古老國度裏本是很難一蹴而就的高度敏感問題。可是由於時代賦予了背景,和操作者具備了信念,加上沒有了強勢人物的外來幹預和羈絆,再加上廣泛的民意和強大輿論監督始終起著作用~因此所受拘束不多,見效滿快。

這三年軍改,就由於美國人的魯莽和原則性,以及張治中等人的苦幹、盡心、精明和擅長斡旋,獲得了良性曆史評價。為華夏之邦走向安寧和諧,奠定了初步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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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假設曆史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灣區金頭腦' 的評論 : 代他謝謝。他在天國安息。
灣區金頭腦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假設曆史' 的評論 : R.I.P.
假設曆史 回複 悄悄話 就在不到24小時之前,本小說的作者“龍德施泰特”、本名張蔘先生因病在北京去世。驚聞噩耗,心如刀絞。天妒英才,摯友走好。籍此表示沉痛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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