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風情：獨自奔向遠方一所空房的感覺

2017年8月15日8點11分，我離開比利時列日，開車去西班牙地中海沿岸一座八萬人口的海濱城市，Torrevieja。 我在那兒公寓樓的物業來信，定於8月19日開業主年會。我決定去參加，因為從未參加過，不知那樓的業主都是些什麽人，長何模樣。

列日到Torrevieja行程2200公裏路，我預計三天開到。頭兩天各開了十個小時，各約600公裏，睡了兩夜帳篷。第三天，不想再蹉跎了，早晨6點50上路，狂奔1000公裏（其中200公裏付費高速公路），路上19個小時 (包括停車休息、吃喝、加油，進西班牙時堵車半小時)，於次日淩晨1點29分，到達公寓樓下。

之前半小時，於漆黑的深夜，筋疲力盡，眼睛快要睜不開的時候，前方路牌上，忽然出現了藍底白字的“Torrevieja”，立刻清醒起來，心裏油然升起一種就要到家的親切感覺。旋即，又奇怪: 一所空房子，一些最簡單的家具，且肯定蒙了許多灰塵，怎能算“家”呢？

家，是什麽？是某個特殊的空間? 是某種人際關係? 想了想，覺得應是後者。譬如那些敘利亞人，背井離鄉，住進難民收容所，對於那些孩子來說，所謂的家，就是父母所在的那個破爛帳篷。因此，家，其實一種人際關係。再譬如，我去的是個旅館，會感覺親切嗎？不會。長途跋涉後，快到旅館了，可能感覺輕鬆，但不會感覺親切。旅館是他人之地，何親切之有？那麽，我跑了2200公裏，要去的那所空房子，為何會引起到家的親切感覺？

想來想去，覺得是因為真心喜歡，好像馬上要見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我想起2016年2月12日，第一次看那房，站在陽台，心裏忽然冒出的一句話：

我有一所房子，側向大海，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