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性的世間

我旅經這紅塵,因著一株帶露的白蓮,而停留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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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印象:每個人都在卷

(2025-11-14 08:54:58) 下一個

對於咱們海外遊子來說,回國最吸引人的地方,當然是吃,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自是不在話下。品嚐各式美味當然讓人心悅,而我覺得更享受的,是能夠在宴席上和久別的家人們敘敘親情,交流點國內國外不同的體驗。  

我回去的第二天,國內的親人就給安排了一次家庭聚餐。酒席訂在一個高檔酒樓的包間,一共十幾個人,都是至親,見了麵都非常的開心。當年留學的時候,我的子侄輩還都是垂髫稚子,現在大多成家立業,有的已經有了第三代。席間有兩位小朋友,一個在上幼兒園,一個小學三年級。兩人各自在我這裏領了紅包,又收到了來自異國他鄉的禮物,高興得手舞足蹈。接下來就很給麵子,對我提的問題有問必答。  

了解了一下他們的情況,我頗有些感歎,現在的孩子們真是厲害呀。當年我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除了學校裏教的那些語文數學,其它的東西那是一問三不知,基本上是除了玩就是玩,而且還是瞎玩,哪裏能像他們這一代,鋼琴小提琴,籃球足球,體操遊泳,繪畫唱歌,啥都在學,妥妥的全麵發展。  

我問他們:“你們學這麽多的東西,累不累呀?” 讀幼兒園的小朋友搶著回答:“不累!我最喜歡的是踢足球,畫畫也很好玩。” 讀小學的那個則略有些猶豫,他說有些興趣班的確很好玩,比如遊泳和籃球,但是有些班真的是很難,像是拉小提琴。他媽媽是我的侄女,立馬在邊上訓斥:“還嫌累,你看看隔壁家的小紅,她比你學的東西還多,可人家小提琴都過八級了。”  

我笑著問侄女,給孩子報了這麽多的興趣班,對學校的功課有沒有影響?她說,其實孩子還少說了,除了這些個興趣班,他還要上一些校外的補習班,像是英語和數學。她告訴我,學校裏教的東西太淺了,將來要考重點中學,就必須要額外多學一些。接下來,我這個侄女很不厚道地把我給架到了火上,就聽她語重心長地教育兒子:“學校的老師不是講過了嗎,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隻有現在多學多練,將來才能和堂爺爺一樣,出國留學,也做個大教授,給我們長臉。“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耳熟。回想以前讀書的時候,雖然當時我所麵臨的壓力要遠遠地小於現在的孩子們,可是,同樣要考重點中學,同樣要準備高考,這些可一點也不輕鬆,我的老師們就一直在用這句話給我們打氣。  

問題是,這句話雖然廣為流傳,備受一代又一代中國家長的推崇,可是它真的是所謂的人生真諦嗎?我這人天生腦後有反骨,我非常不讚同這句話,特別是反對這句話中所隱含的一個極其錯誤的觀念,那就是:  

不平等!  

所謂人上人,說穿了就是特權階層。在封建社會,人上人可以是皇親國戚,可以是達官貴人,也可以是地主鄉紳;在當今的中國,人上人可以是政府官員,可以是黨的幹部,也可以是大老板或是大明星。這兩者形式上有所不同,但是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反應了在一個等級製度森然的社會中,人上人不僅能享有普通老百姓所沒有的財富和地位,更有超越法律和規則的特權。大家想必都知道印度的種姓製度,那麽,這種人上人的觀念和種姓製度,是不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  

寫到這裏,我真要感謝一下我的父母,因為在我的記憶之中,他們從沒有給我灌輸過這樣的觀念。這次的中國之行,我看到中國很多的進步和改變,非常讓人欣慰;但是給我印象最深的一點,是我在中國所接觸過的人,不管年齡大小,收入高低,以及所從事的行業,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個人都在卷。孩子們的卷在於成績,在於升學,在於課外補習和興趣班;年輕人的卷在於就業,在於婚姻的門當戶對,在於住房的大小和所在學區;中年人的卷在於工作單位(體製內/體製外),在於飯圈,在於職稱,在於豪車,在於有幾套房產,在於每年的出國旅遊,以及孩子所就讀的學校;而老年人也在卷,他們要比的是子女的孝順,退休金的高低,有沒有高幹病房的待遇,以及請不請得起24小時的保姆。  

在這樣的風氣之下,幾乎在社會的每個層麵,都會有一個相應的鄙視鏈,諸如社會地位,家庭收入,就業,衣裝,車子,房子,孩子,以及你能夠想到的方方麵麵。這簡直就是一座座等級森嚴的金字塔,把每個人定格在對應的位置;在給每一個人沉重壓力的同時,也給了每一個人向上攀爬的動力。我想這就是卷的根源和本質。  

思考片刻,我發現這種卷的現象,並不是現在才有的。現在很多人在懷念毛時代,覺得那是中國最平等的時期。而在我的記憶中,那個時代同樣卷得厲害。我記得當時的卷,不是大家比賺錢多少,也不是比生活上的享受,而是比誰更加熱愛毛主席,更擁護共產黨的領導。一開始,大家背誦毛主席語錄,向黨組織表忠心,參加義務勞動,覺得這就是積極上進的態度。然而,一旦卷起來,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漸漸的,這樣做已經不夠了,於是開始了各種極端的手段,比如說有人把毛的像章穿過皮肉,別在自己的胸前;更駭人聽聞的,是紅衛兵小將們毒打甚至殘殺學校裏那些被打成牛鬼蛇神的老師。  

我覺得當時的卷,是一種在精神層麵的惡性競爭,代表了更深層次的對於特權和不平等的渴望和追求。其實不管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層麵的卷,它的實質都是渴望擁有更多的特權和話語權,這是極權製度下的一個必然結果。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在抱怨卷的艱辛,也深惡痛絕這種人為的惡性競爭,但是,幾乎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這種卷的風氣,甚至開始影響我們許多海外華人的生活。比如說,我身邊所見到的孩子們,學得最苦的,卷得最厲害的,往往是我們華人的後代。他們不僅要學習好,還要彈琴,跳舞,搞學科競賽;不僅要進好學校,還有爬藤。就算是爬藤,還沒完,竟然還分出什麽大藤中藤小藤。我實在搞不明白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  

看著宴席上天真爛漫的孩子們,我心裏頗有些感慨。我真心希望他們的將來,有著更多的自由和自我的選擇,能夠超越對權利和等級的追求和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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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dhyang_wxc' 的評論 : 哈哈哈,凡夫聖賢,世俗殊勝,在俺看來,其實本是一體兩麵的關係,不一不異。祝周末愉快!
dhyang_wxc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平等性' 的評論 :

嗬嗬,你見pride,我看隻是凡夫法。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eijim' 的評論 : 哈哈哈,謝謝您的留言。我想您可能還沒有讀完我寫的那個上私校的孩子係列。歡迎您讀完了以後再來分享。
meijim 回複 悄悄話 作者這篇文章批判的是“以不平等為基礎的惡性競爭”,認為中國的“卷”源於等級體係與人上人的觀念;但在講述他的女兒成長連續文章第7篇裏,他又以極大資源投入,讓女兒走上最典型的“精英教育軌道”(私校→藤校)。

這兩種敘述在價值層麵是衝突的:

他反對“追求特權”,


他為女兒采用的路徑本身就是現代社會最穩定的特權管道。

這種矛盾並非他個人的問題,而是一種非常普遍的中產階層心態:
否定不平等的理念,卻依賴不平等的現實來獲得代際優勢。

他批判的是別人為了階層向上而卷,
他讚美的是自己為了階層向上而努力。

兩篇文章價值觀完全衝突。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百萬莊大俠' 的評論 : 謝謝大俠兄分享,祝周末愉快!
百萬莊大俠 回複 悄悄話 概括起來一句話:老年人的天堂,年輕人的戰場、、、有資格(卷)的要有物質基礎,能夠(卷)的一般都是富二代。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dhyang_wxc' 的評論 : 道還兄好!你提的問題非常好,我嚐試回答一下。在我看來,佛家的勇猛精進,是自我境界的超越,簡單的說,就是對自己在精神上的挑戰和揚棄;而卷,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都是和他人比,是為了別人眼中的一個虛妄。這一點和《傲慢與偏見》裏的一段話極為相似:“Pride relates more to our opinion of ourseleves, vanity to what we would have others think of us.”
dhyang_wxc 回複 悄悄話 hehe,平等兄,佛家勇猛精進,不卷麼?為什麼氣象不同?

卷的人,並非惡人。不卷,須有出路,然而這一路的學術,卻被很多卷石擁堵住了。。。。這才是這個時代的惡。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加拿大姥姥' 的評論 : 哈哈哈,很高興認識您!祝加拿大姥姥吉祥如意!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格利' 的評論 : 格利兄看得很透!的確,鼓勵孩子的天性和個性,培養他們獨立思考和對生活的自信,我覺得比每天逼著他們和別人比成績,比競賽,比彈琴要重要得多。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ayflower98' 的評論 : 謝謝五月花,祝周末愉快!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居北飛雁' 的評論 : 謝謝您的留言!“其實哪裏都一樣的,除非有個大靠山的爹媽,人生的門檻從來不是一樣高的。”,我同意每個人的出身在先天上是有不同的;但是,機會平等和法律平等,這些文明社會的基本原則,就是為了提供一個相當公平的競爭環境和自由選擇的機會。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友梨江莉' 的評論 : 江莉講得精辟!你說的很對,平等和平均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也代表了不同的價值觀和處世之道。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黑貝王妃' 的評論 : 老姐說的對,卷的段位也有不同,不過呢,不管是初段還是九段,還是一個字,卷!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daisy' 的評論 : 唉,其實我最不讚同的,就是這個叢林法則。我覺得我們人類,從當年的古猿開始,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應該早就超越了這種原始的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結果呢,現在的很多人還把它搬出來當作終極真理,像是《三體》之類的,還搞了一套宇宙級的黑暗森林法則,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文明的倒退。
加拿大姥姥 回複 悄悄話 我是文學城小字輩,今天頭一次讀您的文章,知道了,您是一位大教授,以後我要多讀您的文章,跟著您學習,這一次我還沒有讀好,一會兒做完飯再說。花似鹿蔥的評論,短小精悍,憋不住我肚子裏就笑了。感謝教授好文章,周末好。
格利 回複 悄悄話 中國社會環境教育的觀念是:像隔壁家的孩子一樣好。唯獨沒有教育孩子成為他們自己。
mayflower98 回複 悄悄話 感覺現在的人活得很累。問好平教授!祝周末愉快!
居北飛雁 回複 悄悄話 其實哪裏都一樣的,除非有個大靠山的爹媽,人生的門檻從來不是一樣高的。
友梨江莉 回複 悄悄話 為避免抬杠,先界定一下以下我所謂中國人的“定義”:我指的是“大多數”或者是“絕大多數”。

中國人人生的終極和最高追求,就是作“人上人”。
所以,不“比”,不“卷”,還能算是中國人麽?

仁兄的名字我第一次看到時就有個感覺:該人大概率是個中國人中的異類,居然喜歡平等,嗬嗬。

中國人總愛說中國人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來證明中國人喜歡“平均”,從而是喜歡大家都一樣,即平等。
我一直覺得相反,中國人是最不喜歡也最不知道平等的族群。

記得幾十年前看基辛格的著作時,他對中國人有一段評論給我印象很深:
中國人不知平等為何物,他們強大時,要對方臣服;他們弱小時,他們向對方臣服。

我當時就覺得,這家夥是個人精,看中國人忒準。
平均與平等,一字之差,意思迥異。說來話長,不贅言。

到目前為止,中國人依然是要麽讓對方臣服,要麽自己臣服(表麵絕不承認,內裏心若明鏡)。從國與國的關係,到生活中人和人的關係,蓋莫如此。
別人(別國)有的,俺必須有;別人(別國)沒有的,俺也一定要有,無論是什麽 --- 財富、武器、名聲、名譽、地位、學位、等等。

必須要“比”,必須要“爭”。
死後裝那點兒灰用什麽盒、盒上蓋麵啥旗、開不開個追悼會、開會請誰來、埋在哪兒、、、

總之,就覺得作個中國人,是真TM的累,哪怕你死了,你的後代都要繼續累下去。

多說幾句關於“卷”這個詞:
我非常的不喜歡中國人總這樣沒完沒了的造些粗俗、毫無美感、破壞中文之音聲形象美的流行語。
至今我不明白這個“卷”字到底在指什麽。躺平?競爭?不想爭卻被無奈卷入之“爭”?
不是對仁兄借用此詞而不滿,敬請理解。
黑貝王妃 回複 悄悄話 卷的動的估計還是中產或更有錢的人家,現在卷的段位高了!
老daisy 回複 悄悄話 動物世界,叢林法則。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diaozhi' 的評論 : 多謝您的分享,祝周末愉快!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藍色的星空' 的評論 : 您說的對,可不就是這樣嗎。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老虎上山' 的評論 : 哈哈哈,卷和基因還扯上了關係,真是開了眼界。我想請問一下,您覺得您的生活,是在中國的時候更卷,還是現在的民主社會更卷?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麥姐' 的評論 : 謝謝麥子分享,正所謂沒有最卷,隻有更卷呀 :)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明了的土垚' 的評論 : 哈哈哈,有趣!您說的很對,在當今的中國,想躺平的人不少,可是基本上都做不到。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556517' 的評論 : 謝謝您的留言,祝周末愉快!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恩朵' 的評論 : 恩朵好久不見,問好!是的,當一個社會長期處於惡性競爭的環境,每個人都會被徹底改變,因此他們說的話,做的事,無不帶著卷和被卷的印記。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清漪園' 的評論 : 是啊,我很同意你的看法,我也很慶幸自己的孩子不需要這樣的卷和被卷。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何必在意' 的評論 : 在意說的對,這種卷對於孩子們的傷害,是不太容易被覺察的,卻也是最嚴重的,而且是長期的負麵影響。
藍色的星空 回複 悄悄話 大國,牆國內,官二代,紅二代,國家機關,事業單位上班過得比普通人好,小學生學習,考試,補習班,卷來卷去太多,壓力大,就不想結婚了。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林向田' 的評論 : 林兄說的很有道理,祝周末愉快!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梧桐之丘' 的評論 : 梧桐兄的童年和我有類似之處,雖然學的東西不算太多,但至少是無憂無慮,充滿歡樂的。而現在的社會,就像你所講到的 “社會環境擺在那兒,你不卷,別人卷你,而且不自覺地往死裏卷。” 想想其實挺可悲的。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碼農學寫字' 的評論 : 是的,碼農說的對,“除了有公平競爭的社會,還需要有慈愛仁和的人心。”,我很讚同!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xyz66' 的評論 : 你說的非常好!“我認為這樣的競爭相對比較健康,至少是在“機會平等,而非結果平等“的基礎上的。”,每個地方,每個族裔都會有競爭,這對於社會的進步是很有益處。關鍵的問題在於,這種競爭是否是良性的,建立在機會平等的基礎之上。如果是一味的惡性攀比,那麽就會對每一個被迫卷入的人造成身心兩方麵的傷害。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菲兒天地' 的評論 : 謝謝菲兒,祝周末愉快!
老虎上山 回複 悄悄話 這和集權有什麽關係啊,你在西方你看看華人卷不卷,這是基因裏的東西。
麥姐 回複 悄悄話 平等老師這次回國感慨多多呀,“它的實質都是渴望擁有更多的特權和話語權,這是極權製度下的一個必然結果。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在抱怨卷的艱辛,也深惡痛絕這種人為的惡性競爭,但是,幾乎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說得精辟,不平等之後肯定“得比得卷”,否則如何立足。前幾天林向田兄的博文說到補貼都分三六九等,越窮得補貼越少,不卷影響一切。
謝謝平等老師好文,祝周末愉快!
diaozhi 回複 悄悄話 卷源自insecurity,inadequacy.lack of self-confidence.

嗚呼,安得自信情懷滿人間,廣庇天下赧士俱歡顔,吾身獨囧受辱不足惜!

明了的土垚 回複 悄悄話 真的,卷無處不在,真的是卷不起,躺不平,仰臥起坐忙不停啊,嗬嗬嗬
556517 回複 悄悄話 毛有多少卷,不太清楚,但知道馬克思的資本論有4卷。
恩朵 回複 悄悄話 在國內,我倒沒有深入的了解卷
可是有一天做出租車,
司機是個話癆,我沒有跟他說話,他自己說話
後來我發現每一句話都帶著卷
祝平等周末愉快
清漪園 回複 悄悄話 平等兄好文!感謝主,我們的孩子不需要這樣卷和被卷。人要活到80歲才三萬多天,從小就卷成這樣,多麽無辜,多麽不幸啊。
何必在意 回複 悄悄話 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卷,物質上的,精神上的,社會地位上的,可惜各種卷把如今孩童們應有的童真和應享有的歡樂和自由都過早地卷走了。
林向田 回複 悄悄話 “我發現這種卷的現象,並不是現在才有的。”- 如果把卷按圍棋的九段來劃分,以前的卷也就隻有2、3段,現在的卷是8、9段。在5、60年代民間的共識是靠手藝吃飯,並不需要都去上大學。
梧桐之丘 回複 悄悄話 慶幸我的少年時代,社會大吵大鬧,俺就忙裏偷閑,彈硫蛋,打彈弓,哪裏還學習。同情現在的孩子。是的,社會環境擺在那兒,你不卷,別人卷你,而且不自覺地往死裏卷。
碼農學寫字 回複 悄悄話 “ 真心希望他們的將來,有著更多的自由和自我的選擇,能夠超越對權利和等級的追求和束縛。” +1
隻怕這麽宏觀的願望,不是個人的力量能達成的。除了有公平競爭的社會,還需要有慈愛仁和的人心。
xyz66 回複 悄悄話 這篇“平等教授論不平等“格外有趣,發人深省:)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故國社會好像總是在“卷“,無論是在物質層麵,還是精神層麵,都充滿“惡性競爭,代表了更深層次的對於特權和不平等的渴望和追求。“

其實,美國人民也“卷“,反映在the adage of “keeping up with the Joneses," (constantly compete with one's neighbors or peers by acquiring the same material possessions to maintain a similar social status or wealth (per Google AI)). 但是,我認為這樣的競爭相對比較健康,至少是在“機會平等,而非結果平等“的基礎上的。

平等回故鄉看到下兩代人都在自覺或不自覺地被裹挾到洶湧澎湃的“卷“的洪流中,令人壓抑緊張!網上各種真真假假的炫富,聊天群和朋友圈各種嘚瑟,老中圈裏各種攀比,艾瑪,想想都累得慌!:)

所以,無論在東在西,人們得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內核,才能不被洪流卷走,有選擇有尊嚴地過上一個自由而豐富的人生。
菲兒天地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花似鹿蔥' 的評論 : +1

平等兄最後兩段也總結得好!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花似鹿蔥' 的評論 : 是啊,真的挺可憐這些孩子們。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yuntai' 的評論 : 雲台兄說的極是!封建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其實換湯不換藥,都是極不平等的等級社會。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馮墟' 的評論 : 謝謝馮兄!我覺得資源匱乏是一個方麵,不平等的體製和追求特權的思想才是根本,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個賺到了大錢的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一樣卷的厲害的原因。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水沫' 的評論 : 謝謝水沫,祝周末愉快!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曉青' 的評論 : 謝謝曉青分享!是的,這個卷的根源就在於大環境,也就是那個專製和極權的體製。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矽穀居士' 的評論 : 居士兄說的對!可不是嗎,如果一直像現在這般的卷法,今後的年輕人真的不會願意生孩子了。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人參花' 的評論 : 握手花花。我在文章一開始就藏了一個引子,“你看看隔壁家的小紅,她比你學的東西還多,可人家小提琴都過八級了。“,說的其實就是這個”比“字。
花似鹿蔥 回複 悄悄話 中國孩子在娘胎就開始卷!
平等性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安然0203' 的評論 : 謝謝您的分享!看來,不獨是美國,加拿大的華人也是卷得厲害呀。
yuntai 回複 悄悄話 平等兄說得是,“卷”真是貫穿整個中國社會,從古到今都是,毛時代也卷。某些方麵更甚,人被分成兩大類,地富反壞右都不被當人對待的,哪來的平等呢。那時的卷,就是以各種名目繁多的運動來實現的:-)周末快樂!
馮墟 回複 悄悄話 卷,還是因為資源貧乏。厲害了我的國在很多方麵還是短缺。
水沫 回複 悄悄話 這樣的生活大家都很累,平等好文~~
曉青 回複 悄悄話 昨天跟國內閨蜜聊這些來著,沒辦法,大環境就是這樣的,你不這樣就被淘汰了,除非你選擇自己走自己的路。觀念很難改的。
矽穀居士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分享!這種卷的結果,就是孩子養育成本的不斷攀升,最終導致人口出生率的下滑。根據很多專家的預測,到本世紀末,中國人口可能降到5億左右。
人參花 回複 悄悄話 這個卷來自於比,隻要比,你肯定就有比不過的,因為你不可能樣樣第一。比著比著,然後就抑鬱了。無解。
安然0203 回複 悄悄話 坐標多倫多,家附近的教堂裏三位牧師,其中一位是亞裔,他吹拉彈唱樣樣行,唯獨看不到如同其他二位牧師(一白一黑)那般陽光/開放/自信的表情。。。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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