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小說《黃裳元吉》第五十二章 情誼
李誌常現在看到忽必烈親親熱熱摟住寶音在前麵走,³高大的蒙哥俊臉上紮著五根銀針跟在後麵,衣服前襟上還有很多的血,可是人看著像是進入桃花源一般的春風拂麵。
跟著寶音和忽必烈的蒙哥,望著寶音走路把道袍也穿出妖嬈的身段,心裏忽然蹦出了一個辭,甲坼,那個母親專門請的漢學大儒教自己時候不能理解的話。甲坼是靈魂深處的包漿,是心如死灰般願望的殼子,當你的雙目望向這個時光輪在我心上打的鎖節,就像陽光照過,夏風吹過,雁鳥來過,冰花落過。我在等你,等悲傷融掉,驕傲扔掉,阻礙拔掉,相思不掉,展開春蕊香心迎接你的春風化雨。
蒙哥和忽必烈跟著寶音一直走到了天長觀的青龍位的道士居住的樓閣,寶音自己單獨住一間,在坤道的宿舍二樓的端頭,寶音帶著忽必烈和蒙哥兩個來到自己的居室,打開門走進去,蒙哥眼睛不夠用的在整個房間搜索,看看有沒有任何寶音思念自己的物件。房間的西南角放著一張有蚊帳的單人床,床上是一張蒲葦編織的涼席和一床百納涼被。床旁邊靠窗的楠木書桌上有個銅鏡,和一把梳子,沒有任何女人用的釵環脂粉。在屋子進門正對處有個金色綢緞桌布覆蓋的鼓式圓桌,在房間的東麵牆上掛著一幅畫,是一個江南風格牧童放牛的山水畫,屋子的東北角有個衣櫃和幾個大小不一的檀木箱子,房間的北麵是大門。
寶音伸手一個邀請的動作,“你們先坐,我給你們泡茶喝。”
說完寶音擺弄起來桌上燒茶水的小炭爐。忽必烈興奮的坐在鼓式的圓凳上,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果脯吃起來,蒙哥則是在屋中走來走去的,也不顧臉上的銀針,東看西瞧的,忽必烈看不過去了,“大哥你坐啊,就這麽大點的地方有什麽可看的,對不對,寶音姐?”
蒙哥回頭瞪了忽必烈一眼,覺得他討厭的在這礙手礙腳的,為了支開他,“你去到道觀的大堂裏再給我拿個哈達。”
“大哥,你不流鼻血了,要哈達幹什麽?”
“你去不去?”
“好,好,我去。”
“寶音姐,我去去就來,你和我哥好好說話,他想死你了。”
“快滾,叫你話多。”
“哎,別打,我馬上就走。”
忽必烈像個小豹子一樣竄出房間,把門關好後他悄悄的在門口聽,但是屋內反而靜悄悄的,他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去拿哈達,“還嫌我礙事,我走了你緊張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哎。”
在屋內的寶音坐在鼓式圓凳上,蒙哥高大健美的身影背靠著窗戶邊的桌子,他擋住陽光輻射進來通路,寶音不適應已經長大成人,擁有一股男子漢味道的蒙哥,一米八的個頭有著蒙古男子雄厚氣質,但是壽桃頭型保持著他少年時期的影子,細長眼睛的寬闊臉龐上有著他獨有的寬鼻根特色,如果不是見了忽必烈寶音在街上遇到一定是不敢直接相認的。看著蒙哥沒有像忽必烈那麽熱烈主動,整個人始終和自己保持著一段距離,忽必烈離開了他也是遠靠著桌子,寶音想他大婚了和姐妹花感情不錯,知道避嫌了。也好,隻要他過的好就行,畢竟大家和小時候不同了。
在逆光中寶音看不清他的臉上在陰影裏表情,為了打破沉默,寶音主動的問,“你還好吧?”
“還好。”
“祝賀你大婚,”
“祝賀?”
“我師父來信說了,你娶了一對黃金家族的姐妹花,她們是一對美人呢。”
蒙哥心中掠過一把長刀,刺啦的一劃心泉流出血來,她居然祝賀自己大婚,終於有理由擺脫自己了。蒙哥的手開始顫抖的不由的蜷縮在一起,他努力的鎮定,覺得寶音心中真的沒有想他,根本沒有像他思念她一樣。這間屋子關於草原的一個元素都沒有,哪怕牆上掛著的畫也是一幅江南的牧牛圖,不是什麽草原,駿馬和牧場的任何元素。哪怕掛一幅雪山圖,也是說明她心中有珍藏和他在花剌子模的歲月。
寶音擺弄小炭爐,不一會茶燒開了,他們兩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蒙哥就覺的千言萬語堵在嗓子口,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怕自己失控。他看著寶音給白瓷茶杯倒滿了茶水。
“蒙哥請坐,喝茶。”
蒙哥沒有動,寶音仰望著他的臉不敢吭聲了,因為她看到蒙哥的身體有些微微的發抖,她不理解他為什麽這麽激動,自己祝賀他大婚,難道是說錯什麽了?那自己該說什麽?
當,一聲門打開,忽必烈氣喘籲籲的拿著兩個哈達進門,“哥給你,兩個夠了嗎?算我一個獻給寶音姐姐。”
蒙哥接過兩個哈達,一個黃色,一條藍色,他大手把忽必烈後衣領一抓,往門外一送,“你先到外麵待會,給我放哨,不要讓人進來,我和寶音姐好好說說話。”
“哥你?”
“放心,我不會胡來的,就是分開的時間長了,我和她的帳要好好算算。”
忽必烈感覺到不好,臨出門當叛徒的大喊,“寶音姐,我哥燒了你的衣服和本子,別生氣。”
寶音聽後看著蒙哥,他關好門麵對寶音尷尬的笑著,寶音問,“你燒了我的衣服?還有本子?”
在門外忽必烈偷樂的看自己的哥哥如何收場,哥哥把他趕出來,他也不要蒙哥好過。
“……就是意外。”
“意外?”
“對,”
“沒事,反正我長大了,小時候穿的的道袍留著在你那裏也不好,畢竟你是有家室的人了,燒了好。來,我把你臉上的銀針取下來。”
說完聽到寶音站起來似乎走到蒙哥麵前,輕柔的把五個銀針摘下來,剛要離開放好銀針,身體一把就被蒙哥抱住,
寶音,“你?”
“我給你獻哈達。”
“好吧,我把銀針放好,你是主子,因該是我給你獻。”
“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
“對啊,我們燕京的臣民不都是你下屬?”
“這就好,”
“你怎麽把哈達放在我腰上了,“
“這是我想了一個晚上想好的套住你的辦法,你又能跳,又能飛,我想了一晚上如何征服你,就是要像草原上套馬用繩子一樣,套緊你後,把你一輩子栓在我的腰上。”
“啊,蒙哥,別”
“我就要,”
“你係的太緊了,弄疼我了。”
“疼,我就是要你疼,我天天想著你,而你從不想我。”
“嗯,蒙哥,你已經大婚了,是有正妻的王子,我是出家人。”
“嗯!”
“啊!”
“你在花剌子模答應過我,一輩子就跟著我,現在這樣就是違背誓言。”
“我沒有違背誓言,我隻是拜師了丘真人,還是可以跟著你的啊。”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我想了你那麽多年,大婚當晚腦子裏也是你的樣子,我恨你,恨你給我留的那件道袍,讓我放棄了最後的堅持,嗚嗚。”
“蒙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是因為你心裏根本沒有我。”
“……”
“你怎麽不說話了,嗯?”
“我,……”
“嗯!別,別”
“嗯!……”
“你幹什麽?”
“我看看,”
“看什麽?”
“啊,你?”
“這還差不多,你還帶著。”
“嗯!!……嗯!!……”
“不要,……”
接著一陣聽的讓忽必烈渾身酥麻的嬌喘聲,擔心哥哥失控在天長觀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傳到爺汗那裏就麻煩了,門外的忽必烈實在是忍不住了,撞開門看到卻是蒙哥被寶音點穴後,雙手和身體僵在原地不能動。
“嗬嗬嗬,”
忽必烈想笑的趕忙忍住,寶音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看到忽必烈說,“忽必烈,你快來把我後腰的這個哈達解開,你哥給綁了個死結。”
忽必烈看到寶音腰部被哈達纏了兩圈的與蒙哥緊緊的栓在一起,他們倆就像拴著的一對大雁,看著蒙哥一臉驕傲手又僵蟬的樣子。忽必烈忍住笑臉,拿過蒙哥背後別著的成吉思汗賞他的蒙古腰刀,拔出刀刃一切哈達給斷開了。身體分開的寶音在蒙哥背後一點,蒙哥緩過勁來活動了幾下胳膊後坐下在桌邊喝茶,臉皮反而厚的滿麵春風喜滋滋的笑著,而寶音則是羞紅了臉頰低頭,整個人像個要熟透落地的桃子,忽必烈傻嗬嗬看著他們倆,吃不準到底他倆誰吃虧了。
“哥,你們都帶著什麽東西?”
“要你管。”
“我就是問問,要不我也帶一個?”
“小屁孩,這裏哪有你的事。”
“哼,以後別找我幫忙。”
在天長觀東道院的建築工地,現場的民工和建築師正在和丘處機商量呂祖祠的修建問題,丘處機對工頭說,“呂祖祠的瓦不要太花哨了,用單色調的灰瓦符合白虎位的肅殺之氣。”
工頭點頭,“好,就按照真人意見辦,我讓工匠把彩色琉璃的瓦換下來。”
這時候,穿著深色藍布道袍的李誌常跑來,“師父,小師妹說要和那兩個王子出去幾日,你看……”
丘處機擺擺手,“我不是說過了,金真幹什麽都隨她,你們不要記錄她的日常行蹤。”
“我知道,隻是出去要多日,我擔心……”
“擔心什麽?以後天下都是那兩人的,金真……”
聽到敏感的詞句,天下都是那哥倆的,想著丘處機是看到天機的人,心急的李誌常還沒等丘處機把後麵的話說完就打斷,“什麽,師父,以後天下都是那兩人的?”
丘處機歎口氣,看著差一竅感悟天道的徒弟,有些後悔失言會帶來的血雨腥風,馬上改口,“他們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孫,家業不都是他們的,現在燕京不就是托雷王子的封地,不就是他們哥倆的?”
“對,師父你說的是,我怎麽糊塗了,那我就給師妹回複說您同意了。”
丘處機搖搖頭訓斥,“你怎麽這麽死板,以後金真愛上哪裏就上哪,愛出去多少天就出去多少天,不要拿這些煩我,記得給她些錢帶上。”
李誌常一臉委屈,自己是按照師父的指示認認真真的樹立道門道規啊,寶音要是破壞的規矩,以後全真教的其他道徒拿她說事怎麽辦?於是李誌常低聲辯解,“是,師父,不是你說的要抓緊道規道業的,我才……,再說跟著王爺出門還用帶錢啊。”
丘處機氣的一吹胡子,“你今天怎麽是個榆木腦袋,金真我收她為徒,可她是蒙古在全真教的信使,當然她有陪同蒙古貴人出入的自由啊。你不給她錢,難道遇到事情都讓她伸手,低人一等?”
李誌常歉意的給師傅一鞠躬,“師父教訓的對,我給忘了,金真就是蒙古國的信使,這樣不算違規,我這就去給師妹拿些錢財帶上。”
寶音在天長觀的院子裏等著去請求丘處機批複的師兄李誌常,“師兄,師父同意嗎?”
李誌常手裏拿著一個錢袋遞給她,口氣有些不高興的說,“師父同意,今後你愛上那上哪,愛出去多少天都行。”
寶音看著李誌常臉上不好看,似乎受了師父的訓導,也許是自己明知道違規非要讓師兄去請假惹的禍。聽著他的話像個反話,想著師兄管理道觀也是不容易,自己這次請假出去幾天確實太出格了。寶音給李常一個抱手鞠躬禮後,“師兄,是我不對,要是這樣我就回絕了他們,不出去了。”
看到寶音低眉順眼尊重自己,還這樣認他這個師兄代丘處機發布的天長觀道規,李誌常從丘處機那裏受的一肚子冤枉的鳥氣也散了,他伸出手去,把錢袋放到寶音手裏口氣也緩轉了許多,“師父是真的同意你出去,師兄高興你出去前能給師兄請假,這是一些銀錢,出門需要的時候用,也不用看人眼色。”
寶音高興的給李誌常一個抱手禮,接過了錢袋,“師兄謝謝你,你對我太好了。”
李誌常還是有著維護全真教道門威儀的弦,“出門就不要穿道袍了,現在燕京大部分認都認得你,免得給兩位王子帶來不好的風評。”
“謝謝師兄,提醒的對,我換了裝出去。”
寶音高高興興的回到自己的居室,忽必烈和蒙哥都非常高興丘處機允許寶音跟著他們兄弟倆一起到別的城池巡查,可以在一起多相處一些時光又不耽誤家業大事。寶音當著他們的麵打開自己的那些檀木箱子翻找東西,忽必烈不解,”寶音姐,出門不用帶東西,我和哥哥照顧你。”
“我知道,我就是找你哥哥的那件蒙古袍,換裝後出發,這裏的人認識我的太多了。”
蒙哥一聽寶音保存著自己穿過的衣服,不就是心中一直有自己,甜蜜湧上心頭高興的說,“寶音考慮的周全,扮成男裝就和我們小時候一樣,不過不能再抹成藍臉了。”
蒙哥的話提醒了寶音,她翻出來蒙哥的袍子後,又翻出劉忠祿以前給她改良的蒜頭酒糟假鼻子,她對蒙哥說,“你們先出去,我要換裝了,”
蒙哥耍賴,“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換裝。”
“出去,出去,你見過,可忽必烈沒見過。”
說完寶音把哥倆推出門,忽必烈特別委屈,“你們倆都見過了,你們倆都帶著同樣的東西,我不服,都沒有我的份,哼。”
不一會寶音打開門,“進來吧,”
忽必烈跳進門,“嗬嗬嗬,寶音姐你的鼻子太好玩了,能不能也給我一個?”
蒙哥看著寶音穿著自己以前的褐色蒙古單袍,就像看到以前寶音和自己的樣子。就是那個蒜頭鼻子醜壞了她美麗的容顏,搖搖頭後又點點頭,“衣服正合適,就是鼻子太醜了,讓我睡不著覺。”
“嗬嗬嗬,我們就是讓你睡不著覺,忽必烈給你一個。”
忽必烈接過來馬上到梳妝台的銅鏡前,寶音過來幫助他沾了一些茶水,濕潤了假鼻子的內壁,“這樣戴在鼻子上,過一會膠幹了就掉不了。”
忽必烈高興的扶著假鼻子,寶音拿出另一個假鼻子對蒙哥說,“來,你也戴一個。”
蒙哥愛惜羽毛,好不容易把寶音找回來,不能給她留下自己醜陋的形象,並且他目測了一下,這個蒜頭鼻子配著他的蒙古壽桃頭型,會醜的寶音以後不願意想起他。蒙哥一閃身,“我就不戴了,這裏也沒有多少人認識我。”
“好吧,也對。”
說完寶音把攤在圓桌上的衣物準備收好,蒙哥眼尖,“咦,這套女裝好漂亮,寶音,你不如穿這身跟我出門吧。”
忽必烈看到月白色的麗尚綢紗女裝,真的是很高級的料子,“哥哥,寶音姐要是穿這套衣服騎馬出門,到時候人們還不像看仙女一樣擁堵大街了。”
寶音拿過那套衣服收起來表揚的說,“還是忽必烈懂事,這裏認識我人太多了。”
“就是,姐姐穿道袍,都有那麽多人看,穿著這個服裝,還不讓所有公子哥流鼻血啊。”
“說什麽?我那是流鼻血嗎?”
“你那不是流鼻血是什麽,哈哈,寶音姐救我。”
莎莎也是雙管齊下,而且從古今題材中自由切換,讚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