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散記(4)- 憂心之旅
當今外國人在中國的境遇,一言難盡
我盡管不是老北京,但前半生在北京生活的時間最長,學習到工作前後加起來也有二十年了。我有不少朋友都是老北京,從來沒有感覺到被他們歧視,但確實能感覺到老北京與生俱來的驕傲。我眼中的北京城是方正大氣的,北京人是樸素仗義的。北京是我心底的家園,我其實特別想退休後回到北京生活,為了它寬廣的十裏長街,為了它古老的皇陵古刹,為了它深厚的人文底蘊,為了它秋天的一地金黃和紅彤彤的大柿子,也為了喝不夠的老酸奶和吃不厭的涮羊肉,更為了我的那些親密無間的家人和無話不談的朋友們。還有一個要悄悄說的原因,是我隻有在北京,才可以無論站在何處,都能分出東南西北。
才女博主思韻如藍在我的上篇博文下留言說:“放開其他的觀點不談,其實中國的城市是有魅力的。中國完全可以讓人更加貼心貼肺地親切舒適,可惜……”
對這句話特別有同感,真的是可惜,此次回國後這種體會被加深了。
看看北京的美景,走走北京的街道,摸摸北京的古老,嚐嚐北京的小吃。
位於阜成門的白塔寺
前門的南門涮肉和方磚廠炸醬麵
護國寺街景
富華齋餑餑鋪的宮廷點心
中國大劇院
北京CBD一瞥
798文化創意園區
傳統與現代的碰撞,市井與文藝的交融,天朝讓人心向往之的東東真的有不少。再來說說內心的可惜,看看我對中國的留戀是怎樣被加速吞噬掉的。
六月的一天中午,我和久未謀麵的同學吃完飯,正好離我們曾經的大學校園不遠了,於是說走過去拍張合影吧。校園裏是進不去了,說是必須提前辦理好校友卡才可以進,那就在校門前合張影。之後我和同學依依惜別,各自回家。
我想獨自在路上走一走,看看上學期間我曾經走過多次的中關村大街,那時候還叫白頤路,那時候還是一條非常優美的林蔭大道,兩側是高大茂密的白楊樹,我和同學們曾從這裏乘坐320路、332路公交車去天安門、王府井、西單……也曾從這裏騎車穿行去頤和園、植物園、香山,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拉幫結夥地去國家圖書館看書或看電影,去附近的高校找中學同學聚會玩耍或閑諞蹭飯。
(當年的白頤路,網圖)
那些留下青蔥歲月的美好而今都隨著白頤路的消失隻能存在於記憶中了,地名改了,偉岸挺拔的白楊樹也不見了,伴隨我們的滿目綠色已然被鋼筋水泥替代好些年了。
我邊走邊回憶邊感慨,然後就走上一座人行天橋,我想站在橋上看看道路兩側的變化,習慣性地拿出手機,卡卡在橋的一左一右照了兩張。然後耳邊就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一位年輕的黑衣人,應該是便衣了,從橋的另一端朝我快速走來,走到我跟前,嚴肅地說:“請你把照片刪了。”“為什麽?”“上級規定,不許在橋上拍照!”這可真讓人嗬嗬了。
我本來可以要求他出示證件,要求他拿出上級規定來,但我沒說什麽,不想和他較勁,因為他就是一個聽喝的,他的任務就是防止像我這樣“心懷叵測“的人拍了照片給境外勢力遞刀子。我幹脆利落地告訴他,已經刪了!他點點頭。我下了橋,從刪的照片中又把它們恢複了。心裏想,他應該知道現在手機都有這個功能吧,他也是完成任務而已,好在還沒有直接把俺的手機沒收了。
下了橋遠拍一張橋上的照片,橋上低頭的就是那黑衣人了。
站在橋下,我想了想,為什麽會不讓拍照呢,難道這是四通橋嗎?我知道四通橋應該在附近,但到底在哪裏,我遙遠的記憶有些記不真切了。於是用百度地圖尋找四通橋,跳出來一行字:“未找到相關地點”,這個因勇士彭載舟而在去年十月名氣大噪的“四通橋”已然不存在,不僅牌子被摘了,也在地圖上銷聲匿跡了。曆史的真相就是這樣抹去的,隻是互聯網時代,還用當年的手法來操控人類的記憶,豈不是掩耳盜鈴?
這是我在橋上拍的兩張照片,這不是車水馬龍歲月靜好的景象嗎?連張街景的照片都不許拍,是不是違犯我黨反複強調的“四個自信”呀?高人給我解解惑,到底怕什麽呢?恕我愚鈍,我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還有不少。
不少朋友關心現在外國人在中國的境遇。我有一位非常好的閨蜜,她的老公是美國人,是一位在中國學習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中國通(我們以下稱他R吧)。有一天,我們兩家和其他幾位好友夫妻一起在太婆天府山珍酒樓聚餐,這是我每次回北京必吃的餐廳之一,它在北京一共就兩家分店,亞運村一家,複興門一家,包括鬆茸、見手青、牛肝菌、黑虎掌等在內的多種菌菇燉製的火鍋湯特別鮮美,它家的特色還有鹿心雪茶、酸菜飯和菌菇包,複興門店麵不大,開了估計得有二十多年。這麽多年店麵從來沒有擴大過,也沒有重新裝修過,但回頭客眾多,據說亞運村店要豪華些。
從複興門店吃完飯出來,一位朋友說如果大家體力可以,我們幹脆走路去天安門吧,我們都說好呀,隻有我們的中國通R躊躇了,他說:“我沒帶護照。”兒子說:“我也沒帶。”R說:“你不一樣,你是中國人麵孔,我很容易未到新華門就被攔下了。”另一個朋友說:“沒事吧?大不了攔住了就不往前走了。” 但來子說:“算了,別折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來子說這句話是有原因的,因為R前幾天和來子講了他朋友們的遭遇。R打小喜歡樂器,是北京爵士樂隊中的元老之一,他見證了爵士樂在中國的發展。周末的晚上他會和樂隊的夥伴在酒吧或是餐廳等地方演出,純屬個人愛好。上幾周,他去一個酒吧看朋友們演出,演出樂隊裏有兩個老外,沒想到觀眾裏坐著便衣,演出未過半,便衣出去了,一會兒帶了七八個便衣進來,直接把這兩個老外帶走。審了一夜,最後人倒是放回來了,但不讓演出了。搞得R他們現在也歇演了,誰知道哪天會輪到他們呢。
R還有一位在三裏屯附近開餐吧的比利時朋友,歐洲風格的餐吧已經開了十多年了,在那一帶頗有名氣,它家的意大利烤爐披薩很有名,不少食客慕名而去。突然一天,管理人員一紙通知要求關店走人,為什麽?因為你是老外,上級通知。這位朋友四處奔走,無果,隻好揮淚發出通知:某年某月某日最後一天營業,請朋友們來參加最後的晚聚,算作告別。結果人家更狠,你還想搞煽情聚會,沒門,直接提前一天把他掃地出門了。
毋庸置疑,放下政治上的戰狼外交不談,天朝對在中國居住生活的外國人是越來越不友好了。R身邊的不少外國朋友在中國生活多年,對中國的感情非常深厚,但而今都不得不灑淚(說灑淚,絕對不是誇張)離開中國,這由不得讓人想起了司徒雷登對中國的那份執著的情感。
來子問R:“那你為什麽不走?” R說:“我上次在華盛頓,很多朋友問我中國的情況。都走了,誰告訴他們中國的現狀呢。”我當時想,這也太有情懷和大無畏的精神了。但來子來了一句:“你這不是坐實了間諜的罪名嗎?”大家全都哄堂大笑,但之後就陷入了一陣沉寂。
根據統計,今年第一季度旅行社接待入境中國的遊客人次僅為5.2萬,大大低於2019年同期的370萬人。《華爾街日報》報道說,“在中國重新開放邊境半年後,赴華的國際旅客仍然寥寥無幾,這是中國與西方漸行漸遠的又一跡象,可能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造成負麵影響。前來中國的海外遊客和商務人士減少,同時意味著外國人親眼目睹中國情況和與當地人交流的機會減少,而這是緩解地緣政治緊張局勢的一個重要因素。”
作為海外華人,我們都希望祖國繁榮昌盛,我們也可以與有榮焉。我們確實曾經看到了曙光,但現在曙光已經閉合。關起門來過日子,自我陶醉,滿眼的光鮮亮麗的背後到底是什麽?
這次在北京,我並沒有去很多的地方,除了辦理好父母的後事,主要是和家人同學朋友相聚,幾乎是中午聚了晚上聚。大部分人都為劫後餘生而慶幸,為眼下的時局憂心忡忡,羨慕我們這些已經潤出去的,但凡有些辦法的人也正在努力往外潤。盡管在牆內,多數朋友還是很清醒的,原來擔心經過疫情三年,大家會不會漸行漸遠。要不要觸及一些敏感話題,我心下是躊躇的。但沒想到的是原來對中西方看法迥異的朋友們由於疫情最後一年的瘋狂反而豁然開朗,加上親身體會,更加心明眼亮,這裏麵有公職人員、私企老板及外企高管。
這是體製內的一位朋友對中國經濟現狀的總結:
“年輕人失業率高企;占據經濟四分之一的房地產行業失去了拉動中國經濟的能力;大部分地方政府資不抵債,境況十分堪憂。”
再加兩條:內需嚴重不足,外貿行業岌岌可危。
應該說,現在還不是中國經濟最糟糕的時候,因為改革的紅利還沒有透支殆盡,繁華尚未褪盡。
同學和朋友的孩子多數都麵臨大學或研究生畢業找工作的問題,對就業形勢非常不樂觀,個個憂心忡忡,所以失業率成為我們討論的主要話題。當今的中國父母是真不容易,從孩子上幼兒園就開始操心,本來以為操心到孩子上大學就該鬆口氣了,沒想到畢業就是失業,還得繼續操心工作問題。
中國官方公布的數據:今年6月中國16歲到24歲青年的失業率為21.3% ,高於5月0.5個百分點,連續三個月創2018年有統計以來的新高,先不說這個數據是否低估了,這個數據本身也隻是統計了城鎮青年,如果考慮到廣大的農村,失業率會是多少呢?。BBC報道說,七月畢業季之後,今年將有創紀錄的1158萬大學畢業生進入就業市場,未來幾個月青年失業率可能會繼續上升,8月份左右將達到峰值。
我感覺中國現在最火熱的行業就是電商,一群快遞小哥撐起了中國的繁華,不少大學畢業生無處就業,隻能爭當外賣或送貨小哥(想當上外賣小哥也是要競爭的),這使得在中國的日常生活變得非常方便。人在家中坐,手機上點一點,可以買咖啡買衣服買一桌子菜,叮咚一聲,東西全部送到家門口。
這是年輕人非常青睞的商廈之一 -位於朝陽區東三環外九龍山的合生匯,上下八層,裏麵有200多家餐飲店,人最多的地方就是吃飯的地方,民以食為天。疫情之後能存活下來的餐廳都很了不起。
據說現在的北京網紅烤鴨店是四季民福烤鴨店,其中最火爆的分店是故宮店,網上預約了還要排長隊取號,排上兩三個小時是尋常事,那些能看到東華門和筒子河的景觀最佳位置的號,黃牛代取號最高已經炒到了付費800元,比一隻烤鴨還貴。一朋友問要去吃嗎?為了遠道而來的你,我豁出去了。我說免了吧,我本來對烤鴨就沒那麽鍾情,當年在北京的時候吃過包括大董、全鴨季、全聚德等在內的多家烤鴨店,那時候的四季民福似乎還沒那麽有名氣。
(網圖)
但餐飲和物流能把中國的經濟從下行軌道上拉回來嗎?
(文中部分圖片由麥二哥提供)
喜歡麥子的博文,我再繼續補讀前麵的回國散記。祝麥子新周愉快!冬安!
你文中提到的外國人在酒吧演出,以及開的飯店被叫停,會不會是工作許可的問題?在國內對外國人的管理,比我們在西方看到的當地政府對外國人的管理嚴格的多。比如我在北京想在我長輩家附近找個近一點,條件好的酒店住下,結果被告知他們沒有涉外資格,必須去指定的酒店住宿。在西方對外國人去哪個酒店居住沒有什麽要求。這些對剛回去的海外華人還有些不習慣。最不習慣的是看見國內微信中的小視頻,以及視頻下的留言。你會體會到中西方的文化不同,文明意識的不同,學曆追求和工作匹配的不同,讀書目的的不同等等。這些都要經過中外交流,互相了解才會取長補短。問好麥子。
土豆那麽的雅,讓俺羨慕嫉妒恨。為博幾個關注,幹脆走大俗路線。
Define "get better" 先,行不?
“我們的皇帝,那叫一個牛叉!”,小q豪氣地撓撓頭上的亮處,補充道;“所以說啊,不如做本族的奴隸更好。即便被割了韭菜,那好歹豬肉還爛在鍋裏呢!”
豬肉燒爛了,土豆跳出鍋;與夏蟲語冰,任務不可能。
Define "get better" 先,行不?
“我們的皇帝,那叫一個牛叉!”,小q豪氣地撓撓頭上的亮處,補充道;“所以說啊,不如做本族的奴隸更好。即便被割了韭菜,那好歹豬肉還爛在鍋裏呢!”
豬肉燒爛了,土豆跳出鍋;與夏蟲語冰,任務不可能。
當看到這類用詞用句、那就不必再來來去去回複討論啦,人家在這裏堅持玩弄的“客觀 理性 綜合 全麵”,就如同前幾天倫敦白牆上的塗鴉: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個人觀點,個人觀點啊……
另外,曾經碰到兩個帶著20歲兒子離開俄羅斯的富人家庭,一次談到普京,一個媽媽馬上說“我們家一般不談政治不談戰爭的,政治都是肮髒的,全世界都一樣……”;另一個比較硬氣點的媽媽說:誰不希望自己的國家更好更強更大更穩,何況我在彼得堡莫斯科還有很多姑姑阿姨叔叔舅舅,她們都有工作有房產……如果都上街砸店抗議普京,普京會不得不下狠手,這樣國家會更亂啊,明白不,會更亂……我們不能被境外“黑俄羅斯”分子利用啊……
各種民間人士的回答,當看到民眾也反對你的 “Why do we want China to get better? ……”觀點時,強權機構也可以出來趁機“為民除害”,你的罪名就是“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 miss?”…………
好了,編劇完畢…………嗬嗬
不光中國人民,世界人民都笑了。
什麽是反腐?無論大腐小腐,是腐就反。一般講還應該從反大腐開始。
他是怎麽幹的?
誰不服、誰反對他、誰有可能被他認為危及自己的權力,他就收拾掉誰,和腐不腐沒一毛關係。然後在被放倒的那人身上貼個牌子:腐敗分子。
統治那個國家的幾百個紅色家族,那些個中央委員、政治局委員、七個小矮人,人大那一堆堆委員長副委員長、部長、省長,有不腐不貪的麽?
二十多年前北京就有個說法:
處長以上的拉出來排成排,都殺了可能有冤枉的;隔一個殺一個,一定有漏網的。
反對他的百姓和書生都被“嫖娼”;反對他的官員都被“腐敗”。
洗地沒什麽,但洗的樣子有點兒難看。
有個笑話:一個小孩問他爸。為啥某國大街上到處刷著紅彤彤的核心價值,而“美西方”國家裏就看不到同樣的東東。小孩的父親啟發性地回答:“你想想什麽人的門口才掛上‘良家婦女’的牌子?道理是一樣的。”
甚麽時候“統治東方”的普京大俄帝國變成“西方”了?《日人民報》的高級文痞曾經特意寫過一篇替“美西方”這個生造硬湊、不合邏輯的宣傳用詞洗地,而大褲衩子的男女喉舌們更是見天兒的“美西方拱火烏克蘭”、“美西方欺負俄羅斯”。外宣口的馬甲們需要多學習、多提高,光憑一顆“絕對忠誠”的奴才心是做不好對外文宣的。
喜愛麥子文章的朋友們,絕大多數接受和信奉“主權在民,法治自由”的現代文明價值觀,因此才有真誠坦率的思想交流,相互學習,共同提高。因為希望自己的故國也能夠早日成為文明世界的一員,才會有感同身受的擔憂和批評。價值觀不同的馬甲們,來這裏攪和純屬自討沒趣。
關於為啥說美西方,現在發現美國的間諜最多,也有加拿大的英國的日本的,應該也有俄羅斯的。所以說美西方沒啥問題。
難道洪憲登基是進步?你真白——會洗白。
日本黑船啟動的脫亞入歐;前清二鴉逼迫的中體西用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道不同而雲壤之別顯示矣!
看見“美西方”的叫法,俺又要笑了。麥子的文章把叉叉TV的評論員都引上門來了,組織的人真正無處不在。
奧運之後,政治迫害譚作人 、劉曉波,讓人憤慨。
11、12西紅柿複辟勢頭被打,又給人虛假的信心。
南方周末憲政夢被野蠻和諧,早就敲響了警鍾。
等到登基大典順風順水,已是徹底宣告兜回大清。
厲害夢,崛起夢,實質是屁民撅起後臀跪拜土皇帝的夢。
“慶父不死 魯難未已”,“毛病不除 惡習難改”,在去掉禍根之前,所有的美夢都隻能變成噩夢。
這位更逗,舉手投足充滿街頭痞氣與智慧,與老雷都屬於典型的新派白左,如今的西洋中國通特接地氣,都不同於上幾代在象牙塔裏做學問的學究:)
這是德國老雷與他的五毛同胞互掐鬧上法庭的八卦視頻,兩人都對中華文化有感情,都會一口流利普通話,不過彼此三觀南轅北轍:)
令人唏噓。原來以為隻是聽說傳聞而已。沒想到真的是有便衣在周圍監視一舉一動,還被麥姐碰到了。在天橋上拍個照片也算犯法嗎?都可以被製止刪除掉。令人氣憤。還有沒有基本的人權啊!真是無語了!還是國內可憐的老百姓好糊弄啊。真的很可悲!大家回國可真要小心些。謝謝麥姐分享好文!
除了北方的氣候,南方人有土水不服之憂。
皇城根下的人說話的口氣,也不太容易接受,自己有個土生土長的朋友,最愛用他那卷著的舌頭說:
“北京啥地方,毛二席住的地方”,我最受不了。
真“共產主義理想初心”就會那樣,雖然在馬大胡子的書齋空想引導下錯的離譜。然而在屎坑血海裏劣勝優汰出來更多的人格敗壞成功人物。“卑賤是卑賤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座右銘”。
Why do we want China to get better? There's no way you'd want your enemy's friend to get better, and Russia is the enemy now. I am an American and I am 100% loyal to my country, not to China, not to Russia.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 miss?
http://www.chinawriter.com.cn/n1/2020/1228/c404064-31980821.html
我其實倒是很熱衷批評西方的,因為我關心這裏,這是我的子孫後代棲息生活的地方。我總懷疑,過去的三十年,我們的精英階層,把我們出賣了。一方麵是資本的逐利,一方麵是看到了中國式人上人的“美好”,所以西方精英們都齊齊地跪了。我原以為離開了那片土地,生活是清新純淨的。我還是傻白甜了。其實那片土地的陰影籠罩無處不在。從多倫多的高昂房價,高級私校,爬藤內卷,中國富豪們的一擲千金隨處可見。相比,我的那些勤墾的各族裔的同事們,始終在與生活搏鬥。
我的高中同學們,孩子全部赴美留學,全自費。而我們加拿大人,多數會因美國大學高昂的學費望而止步。中國,能夠輕易暴富成這樣,絕對不正常。現在若是衰了,也不過是應了老話: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我倒不認為是一個昏君,毀了一國。其實他當時接的,就是一個金玉其外 敗絮其中的爛攤子。他知道,維持不下去了。
回複 '麥姐' 的評論 :
牆國厲害黨厲害就厲害在腳踩14億韭菜,幾乎有無盡的資源來勾搭一小撮“有所求”的真假洋五毛。犯傻的白甜,就喂幾顆糖豆,給他們展示一下高鐵大橋、精裝修下水道、命運共同體美好前景;貪財的知道分子,就設個老千計劃,讓他們東食西宿、一仆二主、竊書不算偷;缺權的資本大鱷,就讓他們開開眼,有權了可以如何任性,塑造人類未來、別人吃草他吃肉、思想最高理想;過氣倒灶的老政客,就贈個老朋友的金幌子,讓他重溫昔日牛鱉風光、指點江山口幹舌燥、外帶撈個盆滿缽滿。
“超國民待遇”足以讓海雯娜這樣的“洋五塊”樂不思蜀,隔江高歌後庭花。原因無它:作人上人的感覺真是爽!!!假如換成二郎提到的斯諾夫人,相信她的下一個問題必然是:“商家賠了其他喝到假啤酒、吃了假羊肉、跑肚拉稀進急診的顧客了麽?”賤兮兮的“雖然經曆,仍然喜愛,並且期待,越來越好”,完全學會了“狗不嫌主惡,有口食就好,謝明主隆恩,奴衷心不改”的大醬缸黨八股。獲得性基因突變導致的人種退化。
關鍵當初移民的初衷是啥,是人雲亦雲地隨大流還是有物質外的價值追求;前者易為表象迷惑遂風吹楊柳兩邊擺,後者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不為金玉其外所動;我不那麽老,但能不忘初衷,NEVER REGRET
結果連喜歡大清,願意幫助大清的一些洋人,連帶的也被死於拳匪之亂。
我一向認為中西結合是最好的選擇。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做點心,傳統的中國稻香村點心,傳統的西式點心,都有明顯的不足,采用兩種點心的優勢,做出來的點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做點心如此,治理一個國家也是如此。中國現在這樣瘋狂地排外,是自毀長城。
現在看起來,大國自信並不持久,輕鬆富足也不持久。唉,我還是在平庸的加拿大繼續吃苦流淚吧。:)不過我真心覺得中國的城市,在布局規劃方麵,勝過北美。麥子讚美北京的方正大氣,我們南京也是很方正大氣的。我始終覺得,南京的美,超過多倫多。不過南京城,所經曆過的曆史浩劫,一場又一場。這點,咱多倫多又平庸了。:)所以,方正大氣與否,不是關鍵。能夠關起門來過個自在的日子,才是根本。八年前當我激情澎湃地讚美中國的時候,我爸媽始終冷靜,他們再三表示:從不後悔移民。今天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
可見Ms.Snow是懷著真正的理想而去,發現事與願違之後毅然決然堅持走自己的理想之路。而李先生則是稀裏糊塗一輩子,不願意開眼看現實,利益決定屁股,屁股決定腦袋,放不下“自尊”,結果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孔夫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偽理想主義白左卻“鴨子死了嘴硬”帶著花崗岩腦袋去見馬克思。
特別喜歡旋轉樓梯的那張照片,夾在文中寓意深刻。也為麥子鏡頭下的“小蹄大作”眼睛一亮:玩兒字玩兒得真好,能讓人玩味出遠遠超過一副招牌的語境:))
https://www.tampabay.com/archive/2000/04/02/u-s-journalist-s-widow-denied-meeting-in-china/
喜歡麥子的文章,大氣舒服,於細微處見知著。
我的感覺和你差不多,北京因為是首都,管控更是登峰造極。我一個朋友疫情期間海歸北京,想自己做飯需要菜刀,超市不賣給他。帶著菜刀不僅不能坐公交,叫出租也不行。
我屬於對國內狀況比較熟悉,也有一定變通意識的,但是回國的自由感,一次不如一次。有一次路過求學和工作過的母校,也被攔再了門外。
同感,更喜歡這裏沒有被認為破壞的大自然,年紀大了對吃的興趣少了很多很多,明年也許回去最後一次去我父母拜墓。
麥子解說的很全麵,謝謝。
八一年實習,才知道自己不喜歡這座城市。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15022/201512/436295.html
最後一次是O七年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15022/200708/45698.html在北京街頭因歧視,打過架,那時年輕氣盛。
以後盡量飛上海轉機,然後盡量在東京轉機。
國內不要說外國人了,國外回去的華人也一樣不受待見,各種的為難。
最喜歡那張小蹄大作的炸豬蹄,耐人尋味。真的是想不通吃個烤鴨也有黃牛代排隊?還高價800元?不可思議。
記得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到北京,一下火車,腦海裏跳出來的兩詞就是莊嚴雄偉,崇敬之心油然而生。
謝謝麥子妹圖文並茂的好分享。
這次回去,也是發現外國人少了很多。要不是母親在,我都沒有回去的欲望。朋友嘛,除了談談劫後餘生,也越來越沒的好說(好多不能說)。
餐飲業的確是唯一的龍頭產業,連帶著外送業。一杯咖啡都要人送,這不是正常的生活,卻屢屢被拿出來炫耀。很多次聽到有人驕傲地問:美國送貨沒那麽方便吧?我們淘寶、美團......
他們居然都不知道Amazon Prime也很方便。瞪大眼睛覺得無條件退貨也那麽容易啊?不需要和客服掰扯?
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一起抓。哈哈哈,物質有了,文明丟了,精神麻了。
https://zh.wikipedia.org/zh-hans/%E6%9D%8E%E6%95%A6%E7%99%BD 就是這麽一個正宗美國五毛。
【她表示,青島市市場監管局經現場調查,並結合圖片視頻,認為“酒棚所售賣的啤酒可能是非德國原裝慕尼黑皇家啤酒,所售賣的羊肉串可能並非羊肉”基本屬實。】因為這個“‘可能’基本屬實”,一方官府就能飭令“可能賣假貨的”酒家三倍賠償“惹不得”的洋人。這樣的優待,讓不讓一不小心就能吃啞巴虧,嘟囔幾句就害怕被尋釁滋事的強國土人們豔羨?
自然,洋五毛也心領神會地對“民主文明”的官府投桃報李。【海雯娜發文稱,“雖然經曆了這些,我仍然喜愛青島這個城市,並且期待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城市會越來越好。】
借用文學城上五毛們最拿手的膚色種族論,白皮、黑皮甚至花皮洋五毛都好使,可以有高等待遇,上城樓吃國宴,統戰價值高高滴。基辛格老瓢子享受國王待遇,海雯娜小洋妞三倍優於屁民。而可憐的“黃皮五毛”就是牆國官府的夜壺,用過了就塞到床底下。
海雯娜的事跡可以拿來更新一下《老三篇》:海雯娜同誌是德意誌傻白甜人,二十多歲了,為了幫助牆國的偉大複興,受德意誌資本家和牆國共產黨的蠱惑,不遠萬裏,來到牆國。去年春上到山東,後來到青島市工作,不辭以身試假。一個外國人,懷著利己的動機,把牆國官府的吹牛事業當作她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麽精神?這是多元主義的精神,這是要錢不要臉的精神,每一個牆國共產黨員都要學習這種精神。
按照中國士大夫讀書人編造的曆史,所謂中國古老文明的起點,所謂文明不斷的王朝的起點就是夏禹治水。堪稱諾亞方舟的東方版本。然而至今沒有任何實證能夠證明夏國確實在東亞曆史上存在過。而且至今東亞也沒有治得了水,隻是治得了人。沒有天災,全是人禍。更準確地說,全是皇禍。沒有皇帝就沒有這麽多災禍。因為就沒有理由去保首都,顧大局。大家各安天命,趨利避禍,本來沒什麽大不了的。
按照士大夫官僚的史觀,東亞大陸大體上統一了東亞大陸平原地區的政權和首都是:秦國和前漢是今西安;後漢和西晉是今洛陽;隋唐國是今西安;北宋是今開封;元明清國加今國是今北京。這樣的選址不是偶然的。
東亞文明在古代的主要輸入來源,或者說武力和統治者的來源是大草原。在航海技術不如馬匹可靠的三五千年內,大草原是歐亞大陸東西溝通的主要渠道。或者說貿易和高階文明衝擊低階文明的主要渠道。
這個渠道又分兩大路。一條是北道,是全大草原道,北疆蒙古滿洲道。一條是南道,也就是所謂絲綢之路(其實絲綢存在以前就存在)。北道登陸東亞大陸的主要港口,就是北京,其次是大同。南道登陸的主要港口是西安,然後接洛陽開封進入華北平原,另一個岔口是成都。
商周秦走的都是西安洛陽為主的方向,三星堆走的是成都方向。秦趙,漢匈之爭,其實也是西安大同之爭。魏隋唐則是大同太原西安的統一。到五代可以說是開洛延伸西安和大同太原之爭,同時唐中到遼金,北京逐步崛起。其實唐初的關西河東之爭,包括幾次伐遼,也是西安北京之爭越來越多。最終到元,北京取代了西安方向,成為大草原入主中原的主要節點。
造成這種轉移的原因,一方麵是西域自然條件的惡化,南道不如北道。另一方麵也是大一統首都對周邊地區的破壞效應。大一統本身不是什麽大禹治水,集中力量辦大事。而是擴大吸血範圍,為統治者提供更多的供養。山高皇帝遠的還能陽奉陰違一些。在天子腳邊的是最倒黴的。在皇上身邊的還是為虎作倀跟著喝湯的首都居民。出了首都那肯定是貧困帶。
關中過去是富甲天下的地方。有了首都以後幾百年就日漸貧困。結果不得不遷都洛陽開封。汴京也一度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雖然大宋其實很窮很窮。結果金兵打破金玉外衣後,河南一蹶不振,貧困至今。步了陝西後塵。接下來自然是河北和山東。山東的倒黴倒不是離首都太近,而是因為在大運河這條吸血管上。經常像為了雄安一樣為二首都犧牲。河南河北山東,就是華北平原。本來是東亞大陸最好的土地,結果成了幾乎最差的地方。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攤上了大一統這隻大螞蟥。
而現在所謂好的地方,北上廣深港。北就是個濫竽充數的不是生產的強盜窩。廣深港其實是一體,就如西安洛陽開封是一條線上的一樣。加上次一等的天津大連,就是大航海取代大草原以後的西方高階文明進入東亞大陸的新港灣。東亞自古以來都是靠輸入西方的文明技術秩序來維持的。隻不過不幸的是,這些輸入的坦克手機等等往往成為加強大一統的工具,而沒有能直接輸入地方和人民手中。如果東北華北不需要供養吸血蟲的中央,直接向西方開放,日子肯定比現在好的多。至少滿洲國和台灣就是實證。
照片拍得真好,好幾年沒回去了。